“老爺!您怎么了?小姐!快來人啊!”外面一陣喧嘩,南溪慌張跑進(jìn)南老爺?shù)谋痹海灰娔侠蠣數(shù)乖诘厣希氯斯蛟谝贿叄艔埪暸c尖叫聲一片,南溪抱起他,他的頭重重地垂著,任憑怎么搖也搖不醒。
“大夫呢?大夫呢?!爹你醒醒,爹!!”
不一會大夫趕來,南溪愣愣的坐在地上,大夫搖搖頭:“小姐還是準(zhǔn)備后事吧!”
南溪淚眼迷離:“大夫為何?”
“小姐,老爺已然歸西!”
“我爹為何會死?”南溪悲痛欲絕。
大夫若有所思:“老爺素來脈象不穩(wěn),又飲酒過量,加之急火攻心,內(nèi)出血而亡啊!”
“是不是我氣死了爹?都是我不好!為什么會這樣?爹我錯了!你醒過來,我什么都聽你的!你醒過來好不好?!”南溪甚至還沒有和爹好好說上一句話!她覺得自己是世間最不孝的女兒,抱著爹越來越冰涼的尸體,她將她的一生都回憶了一遍,自己克死了母親和弟弟,如今又克死了爹,也許自己真的是克星,自己才是最應(yīng)該死的人!
南老爺?shù)膯适罗k的很倉促,霍府的人來要貨,否則就要把宅子要了去。
如今世道無王法,南溪不得已帶著方管家和幾個掌柜去清水村運糧,只見農(nóng)田荒置,無人耕種,糧食更是寥寥無幾。
她不通經(jīng)商之道,南府更是無人擔(dān)任,土地荒置,無人收購,南溪一籌莫展。府中入不敷出,無奈遣散了些許下人,這日南溪帶著幾個掌柜勞頓了些天,好不容易才湊夠了糧草,正打算回府。遠(yuǎn)處傳來幾個女子的尖叫聲,似是被幾個公子糾纏,方管家示意南溪別管,可是依她的性子怎能坐視不理。
“方管家,你帶人去瞧瞧,用銀子打發(fā)了!”
“小姐,我們都自身難保了!”
“讓你去你便去!”方管家灰頭灰臉的走上前,花了些銀子,帶了幾個女子回來。
她們看著像是二八芳齡,淚珠還掛在臉上。
“無礙吧?”南溪輕聲問
一行人搖搖頭,看著都是可憐的人兒。
“都回家吧,以后行事謹(jǐn)慎些才好!”
女子們紛紛跪下,為首的道:“小女子名叫柳紅,是從金城逃難而來的歌女,敢問小姐尊姓大名,日后定會相報!”
“你們一行人有多少人在此處逃難?”南溪將她們扶起身。
“二十八人,有些姐妹逃往別處了,還有些……有些死在了路上,或是被人擄了去。”女子說著早已梨花帶雨。
“那,你們今后有何打算?”
“小姐仁慈,我們已走投無路,還望小姐能指條明路!”
南溪嘆了口氣:“如今我家道中落,實在無力幫助你們!”
“我們都是金城的歌舞女,除了獻(xiàn)歌舞,再無其他謀生本事。”
南溪心里忽的生出一個想法:“既然如此,若我開一家舞樓你們可愿幫我打理?”
五人欣喜,你看我我看你,異口同聲:“我們愿意!”
回府之后,南溪清點了府中及各大商鋪的銀兩,總計一萬兩銀子,又賣掉了兩所別院,當(dāng)?shù)袅怂兄靛X的古董首飾,勉強湊夠了三萬兩。
方管家百般勸阻,并不贊同她,但她執(zhí)意要做也無可奈何。
在柯城找人打聽了許久,便買下了一間小樓,經(jīng)過幾月的修整,看著還算有模有樣。南溪時常懷念與北淮月下對酌的日子,便命人花大量精力修筑了明月臺,每當(dāng)燈火暗下,就如同月華灑向霜雪,華麗而憂傷。
很快淮西樓便開業(yè)迎客了,姑娘們也很是費心費神,開業(yè)這日,姑娘們身穿琉璃裙,婀娜多姿,從城南熱鬧到城北。一時名聲大噪。
“聽說了嗎?淮西樓的姑娘們各個貌美如花,那身段,那嗓子,聽一曲也不枉活這一生。”
“是嗎,我聽說淮西樓的老板可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據(jù)說這小姐可是美若天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你們知道嗎?這小姐離府一年半載了,早就不干凈了!”
“大戶人家的小姐又如何,天天拋頭露面,和風(fēng)花雪月的女子有何不同。”
“上菜了,吃菜,話說霍府大少爺自從自立為王,一路是所向披靡,剛剛拿下了宋城,金城,霍軍的隊伍可是越來越壯大了,不如咱們?nèi)④姡院笠材硞一官半職!”
“我看行!來來來,干一個!”
小樓歌舞升平,醉紙迷金,除此之外,淮西樓姑娘們還嚴(yán)格按照規(guī)定訓(xùn)練,不論是讀詩,賞畫,還是騎馬射箭,都有專門的先生指導(dǎo)。
“想要在亂世中生存,除了臺面上的功夫,還要有防身的本事!戰(zhàn)火說不準(zhǔn)哪天就燒到柯城,我們必須時刻做好退身的準(zhǔn)備!”南溪一副老板模樣,對樓里的姑娘很是嚴(yán)格。
她整日與姑娘們一同研習(xí)舞蹈音律,倒也逍遙快活,暗中也培養(yǎng)些武藝高強的家丁,齊爾丹不愿學(xué)習(xí)經(jīng)商之道,說什么也要去學(xué)那些舞刀弄槍的本事,她也不攔著他。偶爾就帶些他愛吃的點心瞧瞧他,他長高了不少,人也壯實了。一切都還算平靜,也掙了些許銀兩,她估摸著還得擴建淮西樓。
“小姐”小謹(jǐn)灰頭灰臉的跑進(jìn)房中,上氣不接下氣。
“何事?”南溪正悠閑的靠在躺椅上吃瓜解暑。
“小姐,霍冕大人邀小姐淮西樓一敘,還要…還要小姐以舞相迎。”
南溪微皺眉,霍冕?這么些年,只聞其名,未見其人,這一天還是要到來了嗎?
“小姐,可是要去?”
南溪轉(zhuǎn)了轉(zhuǎn)圓圓的眼睛:“自然是要去的!不但要去,還要有所準(zhǔn)備!”
如今霍冕已不是霍府大少爺,他已控制整個柯城,金城及數(shù)十座城池,稍有閃失,她,南府,淮西樓,還有上上下下上百人將死無葬身之地。
南溪找出前些日子讓柯城最好的師傅定制的紅舞裙,看上去驚艷而飄逸,腰身做工精美無比,裙身的刺繡與走珠渾然天成!
“怎么不見舞鞋?”她問小謹(jǐn)。
“這舞鞋原本早已完工,只是掌柜說上邊兒的玉有了裂紋,要替換一對兒。”
“既然如此,不穿也無妨!”南溪換上紅舞裙,銅鏡中的人兒膚如凝脂,嬌艷欲滴,愈發(fā)的美麗動人。
南溪的思緒變得恍惚起來,北淮,若是能為你跳一支舞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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