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她才睜開眼來,看了看霍橙心和容杏妃一眼,淡淡地道:“嗯,你們與烏蘭巴索同往,我不便現(xiàn)身。殺郭盛并非易事,得從長計議。你們回房休息去吧。”又閉上了眼。
霍橙心和容杏妃答應(yīng)一聲,輕輕走了出去。蕭雨歇故意慢她們一步,待見她們回房,又退回陳雪謠房中。
蕭雨歇凝視陳雪謠片刻,輕聲道:“師父……”
陳雪謠忽然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們在雍王府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得清清楚楚。”聲音古井不波,并未睜開眼來。
蕭雨歇張了張嘴,終是欲語還休。
陳雪謠道:“你心里是否在恨我?”
蕭雨歇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生她的氣,而且也一直這么提醒自己,可是聽她此刻竟能如此平淡,仿佛什么事都不曾發(fā)生過,心里不由自主地有些生氣了,更多的卻是悲涼。
陳雪謠見他不說話,緩緩睜開眼道:“你可知道我為什么要如此做?”
蕭雨歇搖了搖頭,淡淡道:“不管師父是為了何種原因,我都不想知道,只希望師父今后不要再令兩位師姐無故冒這么大的危險了。”
陳雪謠注視著他,似乎已然看出蕭雨歇知道的比她想象中要多得多,良久,長長嘆了口氣,神情忽然間變得無比蕭索,還透著些許無奈,苦笑道:“世事變幻莫測,我如何也想不到你會來。”
蕭雨歇心中忽然有些感動,陳雪謠想方設(shè)法將他留在酒店,就是不讓他去冒險。
蕭雨歇一時心亂如麻。
只聽她又道:“為師并非不想出手相救,你一出現(xiàn),我便一直跟著你,也看出你能使她倆脫險。”
蕭雨歇心中驀然閃出一星點火花來,卻一下子驅(qū)走了心里大片陰霾。
她這句話,無疑就是那點火花。
蕭雨歇忍不住道:“師父,沒多久便是除夕了,到時候咱們四個人好好吃頓年夜飯。”
陳雪謠怔了怔,微笑道:“嗯。”
蕭雨歇很清楚,只要有烏蘭巴索在,在巖州境內(nèi)他們都是安全的,所以這一覺他睡得很踏實,一直睡到了月上柳梢才醒來。
烏蘭巴索想得很周到,他去赴郭盛的宴居然留下兩名武士保護(hù)蕭雨歇幾人。
當(dāng)然象征意義更大些。
晚膳期間,陳雪謠說道事敗便不能久留,明日即刻啟程北上。
蕭雨歇大喜過望,待烏蘭巴索回來向他說起,烏蘭巴索欣然表示愿同路。
翌日,郭盛親自送烏蘭巴索出永安城,郭木森又送到十里亭這才返回。
蕭雨歇師徒幾人一直坐在另一輛車?yán)铮舫刃暮腿菪渝溲弁登浦ⅰ⒐旧瓋筛缸优c烏蘭巴索告別,口中不停喃喃咒罵,蕭雨歇自然從旁附和。
容杏妃經(jīng)蕭雨歇提醒,并沒有將闖雍王府的真正原因告之烏蘭巴索。一路上,烏蘭巴索不時找機(jī)會與容杏妃親近,待師徒三人倒真像親人一般,陳雪謠卻絲毫不領(lǐng)情。
不一日,剛踏入越州境內(nèi),烏蘭巴索忽然接到急信,即刻就要趕回漠北,臨別時,自然少不了與容杏妃一番情意綿綿的叮嚀。
此時還未走出郭盛的勢力范圍,憑郭盛的精明和陰險,定然暗中派有高手監(jiān)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伺機(jī)襲擊,烏蘭巴索一走,正好給了郭盛這個機(jī)會。
果然不出蕭雨歇所料,沒行出百里,十八名青一色黑西裝的大漢攔住了去路。
蕭雨歇和霍橙心、容杏妃下了車,只見這些人個個眸如鷹隼,一看便知是百里挑一的修真高手。
當(dāng)先一人朗聲道:“在下朗動,是雍王府的侍衛(wèi)。我們王爺有請霍橙心姑娘回永安小住!”執(zhí)禮居然甚恭。
蕭雨歇等人大訝,郭盛根本就不認(rèn)識霍橙心,為什么請她回去,而且單單只請她一個人?
霍橙心怒道:“我憑什么要跟你們回去?”
朗動道:“王爺說了,請姑娘放心,他對姑娘等擅闖王府一事早忘得一干二凈,請姑娘回去,是有要事與姑娘商談。”
容杏妃大聲道:“好個郭盛,口口聲聲相信烏蘭巴索殿下,此刻又提什么‘擅闖’?真是人前像人,人后是鬼,反復(fù)無常的小人!”
眾侍衛(wèi)紛紛喝道:“大膽!找死么?”
朗動止住眾人喝聲,笑道:“王爺慧眼如炬,你們騙得了殿下,豈能騙得了王爺?”
霍橙心昂然道:“我不回去便如何?”
朗動淡淡道:“那就只好對不住各位了。”
霍橙心和容杏妃一直對在雍王府中處于挨打的境地耿耿于懷,早想出出胸中惡氣,一聞此言,登時柳眉倒豎,更不搭話,手握劍訣,“唰唰唰唰”四把短劍齊出,片刻間,寒光四射,劍氣縱橫。
蕭雨歇一時手癢,正想加入戰(zhàn)團(tuán),只聽得“嗖——”地一聲,陳雪謠從車?yán)锔Z了出來,快如飛出槍膛的子彈,兩名侍衛(wèi)根本不及反應(yīng),只覺眼前一花,已雙雙中掌,口中狂噴鮮血,摔出幾十米外的山林,稀里嘩啦撞斷幾棵大樹,多半是死翹翹了。
朗動見陳雪謠來熱兇猛,與另外六人一起和陳雪謠纏斗起來。
一名侍衛(wèi)向蕭雨歇一刀劈來,刀光爆漲,刀氣猶如皮練,發(fā)出尖銳的破空之聲。
蕭雨歇大聲叫道:“來得好!”
心中殺氣騰騰,不退反進(jìn),驀地躍起,生生撞入那一片刀光之中,“當(dāng)”的一聲,猶如金屬相擊的清脆之聲,那人手中的刀被震得脫手飛出老遠(yuǎn)。
那人完全沒想到蕭雨歇的肌體竟已修煉到刀槍不入的境地,他還沒來得及有其他動作,胸口已挨了一拳重?fù)簦斑恰钡囊宦暎毓潜M碎,飛出老遠(yuǎn)。
但蕭雨歇心里卻叫了聲僥幸,硬接了剛才那一刀,他也感到手都快斷了,痛入骨髓。
他之所以敢硬接,是因為看出那人所劈來的那一刀看似銳不可當(dāng),其實并沒有多少斤兩,正好可檢驗檢驗這段時間修煉成果,不過說起來還是有些托大。
見自己又長進(jìn)不少,蕭雨歇興奮異常,連疼痛都忽然感覺不到了,只見他蹦來蹦去,看著很是滑稽,但拳出如泰山壓頂,速度快得驚人,沒兩下又錘死兩人,那些侍衛(wèi)如何敢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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