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千壽現(xiàn)在很后悔,以他對黃袍老祖的了解,兩人實(shí)力算是半斤八兩,他甚至還能略高對方一籌,自己變得如此被動是誰造成的?答案只能是那個小小的人仙,幸虧他還有殼,他對自己龜殼的防御很有信心,就算混元圣人恐怕一時也拿他沒轍。頂點(diǎn) 23S.更新最快
但是防御高就行了么?
一團(tuán)顏色繽紛的液體打在了硬殼上,硬殼表面構(gòu)建的符陣迅速消融,不知何時,場上多了一個相貌兇惡的煉尸,那團(tuán)液體就是煉尸發(fā)出,之后,僵尸打出一個法訣,頃刻間整個龜殼均在濃重腥甜的霧氣籠罩中了。
“好厲害的毒!”黃袍一個后跳,同時收了他的法寶,僅僅聞到那股氣息,就感覺頭腦就有些發(fā)脹,身在毒霧籠罩中的人感受如何可想而知。
龜千壽當(dāng)然不會束手待斃,先是一個呼風(fēng)喚雨,希望能將毒霧雨打風(fēng)吹去,但是一聲“散”,風(fēng)雨剛起便銷聲匿跡了。
他又如皮球一般迅速滾動起來,哪知那毒霧竟然如同活物,跟著他一起行動,地下大殿雖大,畢竟空間有限,始終無法脫離毒霧的籠罩,硬殼被劇毒腐蝕他并不怕,道器擁有自主修復(fù)的特殊能力,但是元神受到侵蝕就十分要命了,他雖有護(hù)持神魂的手段,卻只有維持片刻,況且他還要分心應(yīng)對秦川和黃袍的阻擊。
正在他猶豫要不要馬上跑路之時,一條巨大的黑蟒忽然到了上方,然后噴出傾盆大雨落下,毒霧頃刻被沖刷了大半,出手者正是于得水,她身為特雷江的主宰,曾將一整條水脈煉化,只要給她點(diǎn)時間,水淹地下大殿對她來說不過是小兒科。
藍(lán)心菱被人鉆了空子,心中惱怒,張口噴出一枚銀白色的珠子,一陣符光閃爍,正在噴水的黑蟒,連同那落下的雨詭異的頓住了,不僅如此,鯰魚精周身旋繞的黑蛇,以及毒霧中的水汽都被定住了,就連秦川都感覺體內(nèi)的血脈發(fā)生了凝滯。
“那是定海珠,走!”龜千壽忽然爆開,化為了百道黑光鉆入了虛空,鯰魚精則直接撕裂虛空而走。
“逆!”
一個字,毀掉了二人的逃跑企圖。
龜千壽和鯰魚精對時間法則的領(lǐng)悟也頗深,如果是定身術(shù),絕對不會有效,但是時光倒流足以打斷二人的施法,尤其是龜千壽,正好回到了施展逃生秘術(shù)的一瞬,黃袍抓住了機(jī)會,屁股猛然一抬,然后“轟”的一聲炸響,整個大殿為之一震,同時強(qiáng)勁無經(jīng)的黃風(fēng)席卷而出,一下將那百道黑光吹的七零八落。
一陣劇烈的咳嗽傳來,大殿的一角,龜長壽艱難的趴起來,身子一晃又差點(diǎn)栽倒,“黃袍,老子跟你沒完!”
“去死吧!”黃袍老祖似乎早料到對方會如此,寶錐如電光般射出,但是“當(dāng)”的一聲又被擋住了,他依然破不開硬殼的防御。
卻在這時,一個巨大的“章魚”出現(xiàn),拳頭如流星趕月般打在了硬殼上,雖然一時打不破這硬殼,卻生生將龜千壽砸進(jìn)入了墻壁中,要知道這大殿的墻壁可是有禁制加持的,足見那拳頭的力量之強(qiáng)。
鯰魚精此時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定海珠乃是最為克制水族的玄天至寶,她的一身水系神通被克制的死死的,根本無暇再來相助龜千壽,如果這時候沒有變數(shù)出現(xiàn),那么局勢很難再改觀。
變數(shù)來了,不過卻是更要命的變數(shù),一根手指忽然從虛空中探出,鯰魚精想要閃避,偏偏被某種神秘力量禁錮了,就仿佛被網(wǎng)住了一樣,情急之下只好施展替劫的秘術(shù)。
一枚鱗片替她躲過一劫,但是那張無形的網(wǎng)似乎突然收緊了一些,然后虛空中傳來了一個“死”字,鯰魚精瞳孔猛然放大,生機(jī)迅速流逝。
一言定人生死,這是何等的氣魄?
好在一名大羅金仙并不容易死,一道虛影透出,并且迅速凝實(shí)成一個新的鯰魚精,而原處則多了一條死魚。
“哼,算你有點(diǎn)本事,不過今天我要送給弟子一份見面禮,所以,你必須死!”
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之時,無形的網(wǎng)瞬間變成了有形,一柄拂塵法寶出現(xiàn),拂塵的桿上有“仁義禮智信”等五個道紋閃爍,那大網(wǎng)正是由萬千的絲線構(gòu)成。
鯰魚精驚恐萬狀,他焉能不知有道祖人物對她手出了,急忙再施展替劫之法,但是這次被禁錮的不僅是肉身,元神一樣被某種力量鎖定,那根手指又出現(xiàn)了,這次竟然直接點(diǎn)向了識海中的元神,一道符紋構(gòu)建的水幕擋在元神之前,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但是那根手指輕易戳穿了水幕,狠狠的戳在了元神之上。
“死!”又是一個字,元神崩解,剛要重新凝聚,死字化為了黑色的符紋將三魂七魄隔離開來,一道憑空生成的漩渦將魂魄吸入,如果秦川能看到便可道破這是操縱輪回之力形成的。
鯰魚精是真的死了,因?yàn)樗脑駴]了。
藍(lán)心菱早就停下了攻擊,因?yàn)榈雷娉鍪趾涡杷啻艘慌e?同時心里也生出兔死狐悲之感,大羅金仙和混元大多金仙只差一個境界,但是差距之大猶如天壤之別,難怪有人說圣人之下皆為螻蟻。
另一邊,龜千壽仍然沒有脫離被暴打的局面,不過縱然這樣,他也不擔(dān)心會有生命危險(xiǎn),但是當(dāng)那股強(qiáng)大的氣息出現(xiàn),他再也無法淡定,而鯰魚精的死更讓他驚駭欲絕。
這次他終于拿出了真正的保命手段,先是激發(fā)了兩枚定身符,周圍的攻擊為之一頓,就在那電光火石的一刻,他的身形詭異的融入了一枚黑色的珠子中。
秦川猜出他又要動用秘術(shù),于是一個“逆”字再次喝出,無痕劍、斬仙飛刀、甚至混元尺都祭了出來,但是時光倒流也沒能讓龜千壽重新出現(xiàn),而那枚珠子仿佛一滴水一般直接融入了虛空消失不見了。
“哼,算你跑的快!”
一場打斗就此結(jié)束,那柄拂塵一閃沒入了虛空,黃袍和藍(lán)心菱打稽手向虛空行了一禮。
“來者是客,多謝你們護(hù)送秦川來此,本座自會有一份厚禮以表心意!”
“多謝道祖!”
“恩,你們且在帝都住下,秦川,你的幾位師兄到了,回頭來道宮,咱們師徒也該見見了!”
“好!”秦川的神情很復(fù)雜,多余的話一字未說,只是隨手收了鯰魚精的法體,這具身體沒有絲毫損壞,或許有大用!
……
短暫的斗法讓地下大殿幾乎成為廢墟,幾道光華閃過,四名修士出現(xiàn),為首的是名青衣老者,面容清瞿,頭戴高冠,給人的感覺很難接近。
左邊的一位看上去四十來歲,一身白袍,三縷美髯,手搖折扇,看上去很是瀟灑。
右邊有兩人,后邊的一個不用介紹,正是黃庭仙君,站在前邊的是一名看上去三十歲上下的女子,長相不算特別美,但是給人一種溫婉可親的感覺。
秦川看到那女子的面容,身體不由顫動了一下,似乎勾起了某些回憶,竟然愣在了當(dāng)場。
“你是小師弟吧,還記得為兄否?”為首的老者首先開言道。
“大師兄,師弟他經(jīng)過很多次轉(zhuǎn)世,怎可能還記得你!”溫婉的女子走過來,拉著秦川的胳膊,“是不是覺得奇怪啊,我怎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我是該叫你吳師姐,還是…”
“恩,我是你六師姐,那個化身和我用的同一個名子,都叫吳月兒!”
“這么說趙乘風(fēng),也是通天師兄的化身!”
“正是,師尊費(fèi)了不小的代價,才找到正在宿世輪回的你,我和通天師兄欠你良多,故而各自弄了一具化身,希望能引導(dǎo)你走上修行的道路!”
“那趙倩…”
“她很好,我們一直關(guān)注她的成長,趙杰已經(jīng)轉(zhuǎn)世,目前在靈域修行,或許有一天你還能再見他!”
“好了,六師妹,這些事你們回頭再聊,先給小師弟介紹一下吧!”
“恩,那位是咱們的大師兄,名叫莊璧清,人稱禮樂星君,目前在紫薇大帝駕下統(tǒng)管禮部;拿扇子的是你五師兄,名叫李寅,號稱三絕仙君,平時最不務(wù)正業(yè),除了喝酒下棋,流連花叢,基本什么都不干……”
“師妹,你怎么能在小師弟面前誣蔑我,本人那叫風(fēng)流好不好!”
“哼,家里有百十個老婆了,還在外邊沾花惹草,我看是下流還差不多!”
“三師兄就是被你管的太嚴(yán)了,所以才整天閉關(guān)…”
“你討打是不是?”
“好了,你們別鬧了!”莊璧清一瞪眼,二人立即閉口不言了。
“黃庭師弟想必你認(rèn)識,我就不介紹了,除了我們這些師兄弟,你的二師兄馬天城一直在外游歷,已經(jīng)上萬年沒回來了,你的四師兄聞飛目前在御魔星坐鎮(zhèn),你還有個七師姐孟曉蝶,乃是紫薇大帝的側(cè)妃,因?yàn)樯矸萏厥猓贿m合來接你,希望你諒解!”
秦川點(diǎn)點(diǎn)頭,“我安置了這兩位道友,就去拜見師尊!”
“他們兩位就由我來招待吧,你不用掛心!”黃庭仙君說道。
“瑩雪呢,她現(xiàn)在如何了?”
“她目前正在沖擊真仙中期,短則百年,長則兩三百年便可出關(guān)!”
“那就好!”秦川轉(zhuǎn)頭又跟黃袍老祖和藍(lán)心菱說了兩句,然后隨著莊璧清、吳月兒和李寅走進(jìn)入了另外一座傳送殿,再出現(xiàn)已經(jīng)是在天圣星上。
離開充滿文人氣息的雅方城,向東飛行十余萬里,在湖光山色掩映中,一片宏偉的建筑群若隱若現(xiàn),有騎在仙鶴背上的少年飛過,有顰婷的仙子迎著晚霞消失于天際,雖然與那些修仙大派相比少了些恢弘的氣勢,但是那種雍容的仙家氣息卻是深藏在骨子里。
一名白衣童子迎面飛來,“幾位師伯,師祖有請!”
“恩,頭前帶路!”莊璧清很有威嚴(yán)的說道,秦川掃視了這白衣童子一眼,發(fā)現(xiàn)其并非人族,已經(jīng)達(dá)到真仙境界,比他修為還要高幾分!
幾人飛向建筑群的中間地帶,路上遇到的人不斷行禮,有叫師叔師伯的,還有叫師祖,甚至祖師的,這也難怪,道祖門下,傳承個十代八代弟子都很正常。
在一座全玉石雕刻的建筑前,白衣童子先進(jìn)去通稟,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來,“都進(jìn)來吧!”
幾人魚貫而入,莊璧清帶頭行禮,秦川行過禮后,抬頭看著那個似曾相識的人,許多莫名的情緒涌上心頭。
在模糊的記憶中,這個人曾是造化洞天的締造者,而他只是圈養(yǎng)其中的億萬生靈之一,后來因?yàn)榕既活I(lǐng)悟造化之道,得以跳出樊籬,看到了廣闊無邊的大世界。
這個人沒有將他這個“逆天而行者”捕殺,相反還促成了后來合道造化的壯舉,對此他感恩戴德,并在其登臨道祖之位時起到了非常關(guān)鍵的作用。
這個人也曾對他有過父親般的關(guān)愛,但是卻因?yàn)槟承┦虑槭纸^情的放棄了他,致使他身死道消,最后還是那個最愛他的女人以生命為代價,換取了他殘魂的轉(zhuǎn)世輪回。
秦川在看著對方,對方也在看著他,四目相對,卻又久久無言。
半晌之后,身著長衫,長相酷似秦家灣私塾先生的青袍人微微一嘆,“秦川留下,你們都下去吧!”
莊璧清帶頭拜別,殿宇中只剩下二人。
“過去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不太多,最清楚的還是被那幾人轟殺時的情形!”
“你還在怪我!”
“你有你不救的理由,怪只怪我實(shí)力不濟(jì)!”
“不是你實(shí)力不濟(jì),兩位道祖,一位大羅金仙,還有一個陷害你的紅顏知己,就算是我處在你的位置上,也好不到哪里去!”
秦川靜靜的聽著,并不接話。
青玄道祖擺擺手示意他坐下,又繼續(xù)說道:“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的,當(dāng)年的你叛逆豪放,我曾勸過你,怎奈你生性不羈,最終釀出大禍,殺死了羅喉那老兒的獨(dú)子,又得罪了九天雷祖。
我那時不是不想出手,實(shí)不能也,一則道祖之爭初定,我舊傷未愈,即便趕去了,也無法挽回局面;二則,幾方勢力正在爭奪紫薇帝位,我實(shí)在無暇分心,而你的幾位師兄那時還不成器……”
不等他說完,秦川忽然打斷了他,“紫薇帝位很重要嘛?若你在場,只要拖住一人,我便有機(jī)會逃脫,可是你沒有去,算了…我自己惹的麻煩,自己承擔(dān)!”
“唉…你還是在怪我啊,我知道其實(shí)你殺死羅喉的獨(dú)子是因?yàn)橥ㄌ欤贿^這是事后我才知道的,所以,知道你殘魂轉(zhuǎn)世,我一直在想辦法尋找你的轉(zhuǎn)世之身,而通天也費(fèi)勁心機(jī)彌補(bǔ)于你!”
秦川沉默良久,“前塵往事而已,過去的就過去了,我需要一個安穩(wěn)的修煉環(huán)境!”
“你到了這里,我自然會護(hù)佑你周全,還有什么要求盡管提,為師能做到的一定不會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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