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姐頭被人玩弄于股掌,張****和孫曉明目眥欲裂,但他們唯一能做的只是無力地低下頭,壓抑著澎湃的憤怒,任憑屈辱的眼淚砸落腳尖。(.)
怒,無邊的憤怒!恨,無盡的痛恨!
楊蔓看了看張****孫曉明,從他們顫動的肩膀上她感受到了如山的悲憤。許久,楊蔓輕聲嘆道:“你們快帶著阿九回去吧…”
“但是…”張****顫抖著,他實在說不下去了,他擔心楊蔓受到和鄒立順一樣的酷刑,甚至更慘!
“放心吧”,楊蔓安慰道:“我是學生領袖,必須經(jīng)過長老會的同意才能定罪。”長老會是銀都學院的最高決策機構(gòu),他們會商議學院的重大事務,比如長老的任免、學生領袖的罪罰。楊蔓雖然被關押在糾察隊,但性命應該一時無憂起碼理論上是這樣。
“不放心”,孫曉明梗著脖子道:“我們要跟你關在一起。”長老會的主要成員是院長和各分院長,雖然對糾察隊有一定的約束力,但對于證據(jù)確鑿的鐵案就有心無力了孫曉明擔心楊蔓最終難以脫身。
“這是命令!”楊蔓板著臉道:“誰敢不聽話!”
“不敢”,孫曉明和張****惶恐道。
“嗯,去吧……”楊蔓輕松地點點頭,心情卻沉痛無比。她一轉(zhuǎn)身對妖魂閃面無表情道:“現(xiàn)在,可以引路了。”往哪里引?當然是牢房了。
“引路?”一個獄卒譏笑道:“你好大的架子,我要把你像狗那樣牽著走!”說著他拿出鐵鏈就向楊蔓脖子上套去。
“不可!”兩個人同時驚呼。一個是妖魂閃,他是真正的驚呼。一個是楊蔓,她是驚呼中帶著一絲詭笑。
為什么“不可”?因為楊蔓周身一米內(nèi)是死亡禁區(qū),普通人靠近瞬間化為血水,數(shù)士也得及時剁下中毒的肢體才能活命。為什么妖魂閃真的驚呼,因為他知道楊蔓的能力,他想阻止那名獄卒送命;楊蔓為什么假裝驚呼,因為她必須在表面上盡到告知的義務,但實際卻想毒死那名獄卒!
兩聲驚呼同時發(fā)出,但為時已晚還沒碰到楊蔓,那名獄卒的雙臂就已經(jīng)融化了,瞬間,他整個人也隨之融為血水,啪!濺落一地吭都沒吭一聲!
來不及救援!獄卒就在楊蔓身后很近的地方,撲過來的速度很快,而妖魂閃在楊蔓的另一側(cè),時間和距離上都無法阻止悲劇的發(fā)生。
“你!”妖魂閃心中一凜退后幾步,怒視著楊蔓。他的四名干將躲得更遠,剩下的獄卒驚叫一片扔下鄒立順就跑。
雖然妖魂閃早已研究過毒殺萬俟侯的錄像,也練習過相應的躲避之法,但親眼見到就是另一回事了瞬間暴斃,死無人形,連爹媽都認不出來!
天下怎會有如此兇殘的毒術!
即便是數(shù)士,妖魂閃也不由得退后了幾步。當然,這是下個意識的動作,妖魂閃其實并不擔心楊蔓會對自己下手他是糾察隊副隊長,屬于國家機器的一員,對他動手就等于向警察系統(tǒng)宣戰(zhàn)。
“大膽!”妖魂閃惡狠狠瞪著楊蔓道:“你竟敢故意毒死我的手下!”
“你誤會了”,楊蔓輕描淡寫道:“是他自己撲過來的,我根本沒移動過。不信的話你可以調(diào)監(jiān)控錄像。”
“你就是故意的!”妖魂閃怒道:“你故意擋在我和獄卒之間,你故意離他很近,你故意讓我沒時間推開他也來不及警告他!”
“話不能這么說”,楊蔓不以為意:“什么這故意那故意的,都是你的假設罷了。萬事要講客觀證據(jù)的。”
“你。”妖魂閃噎得夠嗆。證據(jù)這個詞他很熟,他抓鄒立順和楊蔓靠的就是證據(jù),也就是擂臺死亡配額和行賄監(jiān)控錄像。但現(xiàn)在他有證據(jù)證明楊蔓是故意殺人嗎?沒有!
“我就說沒證據(jù)吧。”楊蔓揉揉鼻子,動作和小天有幾分神似。
“狡辯!你明明可以撤去毒霧。”妖魂閃終于找了個理由。
“我也想撤掉”,楊蔓無可奈何道:“可惜,這種毒不受我控制啊,就連睡著了它也照樣散發(fā)。”
“胡說!天下怎么可能有這種毒?!”妖魂閃明顯不信。
“不信可以試”,楊蔓一臉無辜道:“等我睡著的時候妖大人您可以找個人來試毒。不過。”楊蔓有意無意地看了看那四名干將,用好意提醒的的口氣說:“睡著以后毒霧會自動擴散到十幾米,甚至是幾十米。哎,真是麻煩。”
不受控地擴散?妖魂閃倒吸了一口涼氣,四名干將則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妖魂閃對楊蔓的話半信半疑。睡著了都能散發(fā)毒霧,而且范圍居然能達到幾十米這確實不像是能自由控制的。當然,就算懷疑他也拿不出證據(jù)是否受控全憑楊蔓的一張嘴,外人難以了解她的真實想法。
除非妖魂閃想到了一個主意:找靈數(shù)士探查意識!
不靠譜妖魂閃很快就放棄了這個想法。靈數(shù)士很稀有的,一時半會兒可找不來。退一萬步,就算找來了又能怎樣?根!本!沒!人!敢!靠!近!
楊蔓說了:毒霧不受控制。這意思很清楚:你一探查她就故意放毒,毒死靈數(shù)士然后說這不怪我。要想探查清楚就要犧牲一名靈數(shù)士,犧牲了靈數(shù)士就無法探查了。
算了算了,還是找隊長商量此事吧!妖魂閃感覺頭疼欲裂,他低著頭去帶路了。
大姐頭好手段!張****和孫曉明暗贊一聲好,放心了很多。他們知道楊蔓的用意:別想對我用刑!誰靠近楊蔓誰就死,死了還不能埋怨她,因為這事不受她控制。也別嚇著她或趁她睡覺時騷擾她,因為毒霧隨時會擴散到幾十米,這事同樣不受控制。
“我走了”,楊蔓向兩位屬下擺擺手輕松道:“你倆也趕緊去通知小天吧讓他救我。”
“天哥有辦法嗎?”張****弱弱地問。孫曉明也目光閃爍想從糾察隊救人?這太難了!
楊蔓沖兩人微微一笑,轉(zhuǎn)身向議事廳大門走去。出門前,她停下腳步留了一句話:“相信你們的天哥吧。那個家伙啊。誰也別想欺負他的朋友!”說話間,她的眼中冒出了奇異的神采,似乎天塌下來都不用怕……
張****和孫曉明重重地點了點頭,目送著楊蔓漸漸離去。待楊蔓走遠,他倆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都發(fā)現(xiàn)對方臉上的陰霾大為緩解。
對,還有天哥呢!那可是個詭計多端睚眥必報的家伙,從來不曾放棄任何一個朋友,也從來不曾饒恕任何一個敵人。
天哥一定有辦法!
如果說世界上有這樣一個人:他既可以讓朋友在絕望中鼓起勇氣活下去,也可以讓敵人在巔峰時寢食難安,那這個人一定就是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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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會總部,地下堡壘。
小天正埋頭工作。七、八個重刑犯在打掃衛(wèi)生,李大錘指揮著他們不要發(fā)出聲響。另一邊,幾只鐵山貓在來回巡視。
不好!小天忽然感到心臟一陣狂跳,再也無法集中精力。他立刻把數(shù)盔扔到一邊,順樓梯直奔上面的研寓樓,咣!大門被他一把推開。
迎接小天的是一張張焦灼的面孔,張鵬華、李大志、朱雯朱剛赫然在列,他們一個個愁眉深鎖痛苦不堪。
“蔓蔓有危險?!”小天脫口而出。對于他特別關心的人楊蔓、張鵬華、李小龍、阿九、楊開心,他常能感知到對方劇烈的情緒變化,不僅如此,他已經(jīng)能夠隱隱約約區(qū)分不同腦電波的細微差異。這次,他感覺到楊蔓的處境不妙。
“你怎么知道。”張鵬華張口結(jié)舌還沒說話小天就知道楊蔓出了問題,這讓他非常震驚。好在他聽小天講過腦電波這回事,所以略一驚訝他就回過神了。當下,他立刻把張****和孫曉明電話傳來的消息告知了小天即糾察隊陷害鄒立順,以他為誘餌將楊蔓引了過去,再以大額行賄的罪名抓捕楊蔓。
果然出事了!
小天越聽眉頭越緊,最后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在場眾人則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
“心急無用,我們還有機會救蔓蔓。”張鵬華摟摟小天的肩膀讓他放松。忽然,他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連忙說道:“對了,小龍讓我給你傳話……第一、你立刻回實驗室,剩下的事情交給他,他盡量堅持到‘約定的那天’,但希望你能提前一些。第二、他會去找院長談判,不論院長支持與否,‘瘋狗計劃’都會提前啟動。第三、他現(xiàn)在要去一趟糾察隊,讓你不要擔心,他保證能安全回來。”
約定的那天、瘋狗計劃,這些詞聽得其他人一頭霧水,但他們知道現(xiàn)在不是提問的時機。
“前兩條沒異議”,小天壓抑住悲慟之情,盡量冷靜道:“但第三條。”顯然,他不明白李小龍為什么現(xiàn)在要冒險去糾察隊,那里龍?zhí)痘⒀ㄎkU重重,稍有不慎絕難脫身。去糾察隊的最佳時機,應該是“約定的那天”,而不是現(xiàn)在……
“唉,因為阿九啊”,張鵬華臉上立刻愁云密布,他搖搖頭道:“張****孫曉明回到半路時,忽然發(fā)現(xiàn)阿九不見了。它很可能偷偷折返糾察隊,想必是要伺機救回蔓蔓吧。所以小龍就。”
“阿九有難了!”小天悲嘆一聲幾欲跌倒,張鵬華連忙攙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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