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你怎么會在這？”璟生覺得他們好像很久都沒見過面了。
不對……桀生之前還叫我不要跟簡繁說話…她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有些慌張的捂住自己的嘴。
簡繁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卻沒有刻意追問：“我來找你的。”
根據珍妮提供的情報，他很容易就掌握了璟生所在位置。
“學長…你找我有什么事嗎？”她邊說邊向后退了一步，有點想要逃離。
“你別緊張。”簡繁聲色溫柔，“我只是想來看看你。”
他伸出手想要摸一下璟生的頭發，卻被她躲閃過去了。
璟生低著頭回避他的目光，快速地說：“學長，抱歉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一轉身便跑開了。
“小生…”簡繁的手還懸停在半空，他用有些悲沉的眼神看著璟生那漸行漸遠的背影。
以前還未在我身邊傻笑的家伙，現在居然變得這么疏遠我了嗎……
小生，是你自己想要變成這樣的，還是被那個人逼迫的？
簡繁放下那只手，逐漸握成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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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仰大名，陸先生。”珍妮笑著說。
“你好。”陸桀生也回給她一個紳士的微笑。
Jason：“我想陸先生應該會比較關心你那邊的進展，珍妮。”
“這么著急？”珍妮捏起一顆櫻桃吃進嘴里。打量著陸桀生那張看上去有些死板的撲克臉。
Jason：“陸先生明天就要回國了。”
“明天？”珍妮將櫻桃果核與果肉一起咽了下去，“那陸先生現在想知道什么？”
陸桀生與Jason對視了一眼，后者對陸桀生做了個“你隨意”的眼神。
“我知道珍妮小姐之前幫Jason黑入了梁立輝的電腦拿到了那份律師函，律師提起訴訟的時候會將證據一起準備好。”
珍妮城府很深地笑笑：“陸先生很敏銳。”
“那么你應該是一起拿到關鍵性的證據了？”
珍妮調皮地聳聳肩，又拿起一顆櫻桃：“關鍵性的證據還是沒有，但我在黑入的時候發現有別的黑客留下的痕跡，他的名字代碼是Black Cat（黑貓）”
陸桀生與Jason對視了一眼，都顯得有些驚訝。
珍妮再一次將櫻桃連肉帶核一起咽了下去：“我的行事風格是黑入一臺電腦獲取有價值的信息后，再把自己曾來過的痕跡都消除掉。但黑貓沒有。”
Jason：“什么時候發現的？”
“就在前幾天。我在梁先生的電腦里設置了一個監視代碼，黑貓并沒有發現這些。”
陸桀生：“那黑貓都做了什么？”
“跟我們做的事情一樣，也是搜尋有關那個案子的線索，他在梁先生的電腦里瀏覽了一圈之后就離開了。”
陸桀生低頭沉思。
“你做的很棒，珍妮。”Jason毫不吝嗇的贊賞，“不愧是黑客女王。以后也要多麻煩你了。”
珍妮唇邊的笑意加深：“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二位先生。”
Jason：“當然，而且我可以保證，這頓午餐的賬單會跟他的內容一樣豐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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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生一路跑回了賓館，正好張蘭正在房間門口找她：“哎喲你去哪了，敲你門都沒有反應，可嚇死嬸嬸我了！”
“抱歉嬸嬸…”璟生拿出房卡開門，兩人一起進到屋內。
兩人就下午回老家的事情交談了一會。
吃過午飯之后，他們叫了一輛出租車打算同乘一輛車回去。
秦花非常積極地提出要幫璟生搬東西，她說話時目不轉睛地盯著璟生房間里的那個裝有各式紀念品的箱子。
秦花看起來年紀有點大，但搬東西的時候力氣十足，一下就舉起了那個箱子，自己帶著孫子小業先跑進了電梯，璟生叫都叫不住。
他們奶孫倆在電梯里又趁機翻了兩個比較小的東西塞進了自己的口袋里。
璟生坐在副駕駛，張蘭、姥姥和秦花坐在車的后座，小業則則在了秦花的腿上。
一路上除了小業偶爾的撒潑哭鬧之外，余下的幾人都非常安靜，氣氛低沉而壓抑。
嘟嚕嚕，璟生的手機響了。
是梁貝遙。
璟生看著來電顯示，猶豫了好一會才接起來。
電話一接通，梁貝遙那邊就迫不及待地問：“喂！你想清楚了沒有？”
“……”璟生看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沒有說話。她心里煩悶煩悶的。
“怎么不說話？我告訴你啊，趕緊下決定，不然有關你媽被殺的真相就要見報紙了。”
“……”明天就是母親的葬禮了，她實在沒有力氣和時間再跟梁貝遙斗了。璟生心酸地眨了眨眼睛。
“不說話是吧？”梁貝遙氣勢洶洶地說，“好，我還不想理你呢！”
說完她就率先掛掉了電話，并且直接把我自己手機里的那張報紙樣板圖發給了璟生。
那是一張還未打印的報道，上面有極其醒目的標題寫著：【N市發生惡劣殺人拋尸案，疑因女主人出軌成性】
里面的報道極力洗白兇手，將一切的罪責都推到了無辜的被害人身上。
璟生看著那篇不實的報道，雙手氣的劇烈顫抖。
怎么會有這樣無恥的人？
僅僅為了自己的目的，就可以利用各種關系來污蔑別人，而且是在這個人已經去世的情況下。
可是……她又能怎么樣呢？
堅決與梁貝遙做斗爭？不，那樣只會讓媽媽蒙受更大的傷害。求助陸桀生？不，他不一定會幫自己。
【給你最后一天的時間，再不答應，那就等著上報紙吧。】
璟生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把淚水憋在眼睛里，不想讓后座的人看出什么異樣。
“璟生啊，剛剛誰給你打電話？男朋友？”張蘭問。
“不是，我學校里的朋友。”她隨口搪塞了一句。
然后給梁貝遙回復說：【好，我答應你。】
“哦……是么。”張蘭將信將疑。
璟生將手機關機放進包里，沒有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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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陸桀生乘坐自己的私人飛機回國。
剛下飛機，他就給璟生打了個電話。
此時的璟生剛剛結束了葬禮，正一個人跪在媽媽的墓碑前。
電話里傳來了陸桀生那熟悉的聲音：“喂？”
“我在。”璟生把頭靠到墓碑上，聲音很輕。
陸桀生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時間，差不多快到晚上七點了：“吃飯了嗎？”
“還沒呢。”璟生用手撫摸著墓碑上的字，她今天一天都沒有吃飯，卻一點都不覺得餓。
電話那頭的陸桀生明顯的沉默一下，而后說：“怎么了？心情不好？”
璟生心滿意足地笑了下，他還是很關心自己的：“沒有啦，我正在減肥而已。”
杜鵑帶著席向南早已等候在機場，他們看到陸桀生出現在視野里，立刻迎了上去：“陸總，您回來了。”
陸桀生對杜鵑做了個暫時打住的手勢，繼續講電話：“你又不胖，干嘛要減肥？”
璟生將手機話筒捂住，用力吸了吸鼻子，不想再讓陸桀生聽出她的鼻音：“我聽到杜鵑姐的聲音了。”
“嗯，我剛下飛機。”陸桀生帶著兩位秘書直奔機場出口。
席向南在后面小聲跟杜鵑說：“總裁跟誰講電話呢？該不會是女朋友吧？”
杜鵑用胳膊肘戳了他一下：“別瞎猜了，一會等陸總掛完電話有你忙的。”
“桀生……”璟生嘴唇顫抖著，她覺得是時候跟他說再見了。再多聽幾句他的聲音，她害怕自己會忍不住地想要不顧一切地留在他身邊。
“嗯？”陸桀生坐進車的副駕駛，杜鵑和席向南留在后座。
璟生做了一個深呼吸，才說：“你這幾天有空嗎？我想…跟你見個面。”
“有。”陸桀生的尾音非常溫柔，“我派人過去接你。你還在醫院里？”
他還以為我在醫院照顧媽媽……璟生看著眼前冷冰冰的墓碑，忍不住想如果媽媽真的只是生病就好了……
她死咬住下唇，竭力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
不行，不能讓他發現什么異樣。
“璟生？”見電話那頭遲遲沒有回應，陸桀生發覺有些不對勁，這幾天她的態度很奇怪，像是要隱瞞什么東西一樣。
“是你母親的病情惡化了嗎？”他問。
后座的席向南一聽，直接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杜鵑。能讓平時冷漠如冰的陸大總裁用這種關心的語氣說話的人，一定就是女朋友。
杜鵑搖搖頭表示不知情。
“不是的。”璟生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我是有話想對你說。”
“什么話？”
“等見面了再跟你說吧。”分手這種話，她不想在電話里說。
“嗯，那我明天派輛車去接你。”
“還是三天后吧，我這邊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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