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里陷入了一時的安靜。
“以前師父他老人家提過,似乎那時候是陷入一種意境之中,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覺,所以寫作的那段時間,廢寢忘食不說,還會因為被打斷而導致脾氣暴躁。之所以對師娘那么愧疚,就是自身控制不了脾氣,對當時身體不好的師娘發過火。后來師娘病逝的時候,師父才會那么悲傷,這么多年來依然無法完全釋懷。莫非此次,該不會又有這種感覺,要寫什么作品了吧。”史大牙揣測著說出自己的推斷。
“這豈不是一種瘋魔狀態,師爺的精神能撐得住么?”孟繁竺心中一驚,覺得史大牙可能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瘋魔狀態形容得很貼切,應該是積累到極限,到了不釋放不行的地方。即使撐不住也會寫,這種狀態之下,沒有什么理智可言。精神還好些,我最擔心的是身體。”史大牙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傷,“我問過很多文學、藝術方面的大家,也查過很多史料,凡是陷入這種情況的人,是不會顧忌自己的身體健康的。”
“大牙叔,按你這么說,李賀、曹雪芹、蕭紅、王曉波等等這些著名作家都是這樣?”孟繁竺有些吃驚。
“差不多吧,古代的不知道,但是王曉波絕對是,我認識他。他當時就是因為創作導致過度勞累,最后突發心臟病去世的。”大牙叔很是感傷,看來他和王曉波的關系很好。
“嗯,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反而放心了。身體方面我有信心幫助師爺挺過這一關,但如果是心理方面的就有些棘手了。”孟繁竺稍松一口氣。
憑借自己宗師級的醫術,幫師爺調理身體不在話下,腦中思維一轉,就有幾十種方法。最怕的就是師爺過度思念師奶,從而陷入悲傷中不自拔。
“你還會醫術?”史大牙驚訝得下巴差點掉腳面上。
自己這個世侄目前就已經夠妖孽了,如果再會醫術,那就可以把‘孽’字去掉,變成‘妖’了!
而且聽孟繁竺的口氣,絕不是那種初學或者普通的醫術水平,否則不可能這么有信心幫助一位古稀老人扛過中年人都扛不過去的創作煎熬。
“嗯,從小學的中醫,大病不太靈,但是保健身體,固本培元一點問題都沒有。”孟繁竺刻意把醫術說得低了些。
否則一個不到二十歲的青年,就具備了那些七八十歲、研究了一輩子的老中醫都不具備的醫術,不被認為是騙子,就會被抓去切片研究。
“妖怪你到底從哪來的?報上名號!”史大牙一聲斷喝,用的還是京劇的腔調。
這一幕的突然轉變讓孟繁竺和安雅都不太適應,不是膽小,主要是不正常。
大牙叔這人什么都好,重情重義也不看重錢財,但就是這性格不靠譜到極致了。前一秒還在為朋友早逝傷心,這沒幾句話就又開始搞起怪來了,估計老了以后,也是一個老頑童的角色。
“師叔,咱能好好的不?你是大牙,不是大圣,再說我也不是妖怪。會點醫術就是妖怪,那醫院里那么多,你趕快去降妖除魔吧!”孟繁竺沒好氣地說。
“嗯,醫院里確實妖魔橫行,否則醫患矛盾不會這么大!可是他們有靠山啊,我無能為力。”史大牙有些沮喪,似乎為不能去殺妖魔而遺憾。
唉!師叔的腦回路就跟正常人不一樣,孟繁竺感到了深深的無力。
剛剛認識史大牙不到半小時的安雅此刻已經被驚訝到了,小丫頭是第一次見到這么不著調的人,本來剛剛整合的認識,又發生了一些偏斜。
說話間,就到了銀錠橋,今天是休息日,這附近的車位滿滿當當的,找了好久才在一個酒吧的門口找到一個車位。
剛停好,酒吧里就走出了一個穿著黑背心,胳膊上紋著帶魚的平頭家伙。
“這里不讓停車!”聲音極度囂張!
孟繁竺就奇怪了,自己難道是麻煩吸鐵石么,怎么停個車都能碰到這種二百五呢。
“你家的地兒啊!這是公共停車位,知道不?”史大牙的京片子話說得那叫一個溜,自己串胡同的時候,你個小崽子還不知道在哪吃奶呢,居然在這跟我嘚瑟,絕不能慣著。
“老子說不能停,就不能停,這個位置是我們家老板御用的。”黑背心一邊說,一邊抬著胳膊指著史大牙,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手的架勢。
孟繁竺嘆了口氣,從路邊大樹根部處撿起一塊市政美化市容拜訪的小鵝卵石,捏在手里。
把手伸到黑背心的眼前,然后緩緩用力。
黑背心乍一看一個拳頭伸到眼前,雖然速度不快,但是一個激靈,后退了一步,擺出防備的架勢,惹得安雅‘噗嗤’笑出了聲。
原來是個紙老虎,咋咋呼呼的挺嚇唬人,膽卻并不大。
此時孟繁竺手里的鵝卵石已經變成了粉末,從手中倏倏地落下。
這一幕不僅驚呆了黑背心,同樣把再欲耍嘴皮子的史大牙給驚著了。
“妖怪,絕對是妖怪,我的師侄是妖怪!咦,是不是可以根據這個,寫一個劇本?”史大牙的思路用好聽的語言形容就是天馬行空、無跡可尋;用不好聽的語言就是思維混亂、毫無邏輯。
“我的車就停這了,給我看好了,有一點問題,哪怕是被小石子碰一下,你就倒霉了!”孟繁竺的聲音很冰寒。
安雅驚訝地看了一眼男朋友,還是第一次看到小豬這樣跟別人說話,好酷啊!
不得不說情人眼里出西施!
孟繁竺已經用自己能做出來的最恐怖的表情和語氣來嚇唬黑背心了,居然在女朋友的眼里變成了‘好酷’。
好在此時不知道安雅的想法,知道了會淚流滿面也說不準。
“放心,放心,我一定會照顧這輛車,大哥您慢走。”黑背心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轉變了好幾次,居然變成了獻媚狀態。
都是人才啊!
“好,那你辛苦了。”
孟繁竺心里感嘆,從兜里掏出一張五十的人民幣,塞進了黑背心里。
雖然心里有點惡寒,覺得自己這個行為有點像影視劇中在夜店看脫衣舞的那些大爺大媽,但是畢竟謀生都不易,這個家伙也就是一個打工的,欺負起來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得了小費的黑背心,笑容更加諂媚,五官擠在一起都快變成菊花了,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孟繁竺拉著安雅落荒而逃。
“多多,你就是太心軟,否則憑你師叔我的脾氣,肯定會讓他見識一下太歲頭上動土的后果。”史大牙依然喋喋不休。
“師叔,你的大名我都如雷貫耳了,這種小雜魚,就不勞您老人家費心了。”孟繁竺不想跟史大牙就這個問題再繼續磨牙,于是哄著說。
但是孟繁竺還是忽略了一點,史大牙是屬于那種給點陽光就燦爛的主兒,這么一夸,哪有不興奮的!
“那是,想當年我拳打北海、腳踢香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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