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把最后一擔水往地上一放,抄起石條子就往前院走。
短短半個多月,刑天挑水算是挑慣了,再加上這段時間下了幾場雨,山泉的水流大了不少,每天中午就能把水挑滿,能騰出半天的時間練劍。
要說這石條子也掄了一個多月了,如今抄在手里也不像從前那么費勁了,刑天嘗試著耍出幾個劍招,不過石條子還是太沉了,別說劍走如流水,就連一個劍花都使不出來。
“等等!”柴伯喊了一聲。
“柴伯,還有事嗎?”
“我這幾天腰疼,你幫我澆菜!”柴伯裝模作樣地捶了捶腰,“還有,這菜越長越大,每天十擔水是不夠用了,從今天起多挑五擔!”
“行!”刑天爽快地點點頭,多挑五擔水不算什么,反正間歇的時候也能練劍。
刑天拎起水桶走到菜畦邊,剛要澆水,卻又被柴伯喊住了。
“這水是這么澆的嗎?”柴伯瞪著眼睛問,“這么大歲數了,難道連澆菜都不會嗎?”
“澆菜當然會了啊!”刑天被柴伯這句話問懵了,“不就是把水往菜上倒嗎?”
“倒?倒哪啊?”
“當然是倒菜畦了啊!”
“哼,說你不懂你還不聽!”水伯眼睛一瞪,“澆菜得把水從菜心往下倒,這樣種出來的菜才好吃,看著!”
水伯拿起水瓢舀了一瓢睡,然后輕輕地澆到菜心里。
“柴伯,您以前不是這么澆的啊!”
“那是青菜現在菜長大了,就得這么澆!”水伯把水瓢往前一遞,“一手拎捅,一手拿瓢,一棵棵分著澆,每一棵都得澆到!水桶拎高點,別趟著菜,干吧,我看著你!”
刑天單手拎著水桶試了試,連水帶桶至少有七十斤,單手拎過膝蓋的話絕對不輕松。澆了幾棵青菜之后,刑天就覺得不對勁了,因為這青菜種得一點都不齊,既不成壟也不成行,有的連成片,有的扎成堆,這一棵,那一對,跟個迷糊陣差不多。
刑天拎著木桶走在其中,一會兒扭腰,一會兒抬腿,時而還要連蹦帶跳的才能跨過去。最要命的是柴伯在一旁不停地吆喝,提醒他抬胳膊抬腿的,一桶水澆下來,時而弓步,時而馬步,時而金雞獨立,刑天只覺得腰酸背疼,汗都下來了。
“柴柴伯,您您這菜是怎么種的啊?”刑天抹了把汗,“這菜一點兒都不齊啊,要不我幫您重新栽栽?”
“費那事干嘛?”柴伯翻了翻白眼,“撒種子的時候沒量,再說了,種哪兒不是吃啊!你們年輕人就是懶,亂點咋啦,多上點兒水和肥不就行啦!”
刑天聽得直泄氣,這水伯撒種子的時候不用心,反過來卻怪自己偷懶。
“行啦,快去挑水!”柴伯揣著袖子往籬笆墻上一靠,“抓點空就偷懶!”
泊月和寧江走進茶室,迎頭正看到白天居中而坐,左右有明經、志天和致行相陪。見泊月進來,三人都急忙站起身迎接,白天一只是欠了欠身子。
“耀祖也在啊!”泊月笑了笑,“這下好了,我們兄弟就要聚齊了,大師兄什么時候來啊?”
“我已經把你找到五師兄的消息告訴他了,他直接上山!”致行說,“六師兄呢?”
一眾人都把視線看向寧江,等待著他的解答。
“老六可能兇多吉少了!”寧江嘆了一口氣,“南疆一行,我和老六負責在外面拖住牧原等人,但牧原早有警覺,并沒有進入老六布置的陣法。短兵相接之后,趙洪辰引走了趙壬,老六引走了龍靈兒和渙若釋,只剩下我拖住牧原?”
“五弟,難道你不是牧原的對手?”白天一陰沉著臉問。
“換作平常的話肯定沒有問題!”寧江說,“不過我在前一天對付那幾個特種兵的時候遭遇了刑天,本來我是勝券在握,但他們中間有一個神槍手,我中了幾槍!”
寧江說著就開始解衣服,致行假惺惺地攔了一下,但寧江卻干凈利落,很快就把衣服扒了下來,他的左肩頭上和右胳膊上都有一個愈合不久的傷疤。
“另一處在大腿上!”寧江重新穿上一副,他看了一眼泊月,后者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依然悠哉悠哉地喝著茶,“因為槍傷未好,所以在布置陣法行功的時候我踏不準罡步,也無法行決,攻擊力大減,反倒是讓牧原占了上風!”
“行啦,過來坐!”泊月敲了敲身邊的椅子,“兄弟之間哪需要這些!”
話雖這么說,但泊月心里卻是一聲嘆息,大弟子加上張光宗、張耀祖總共十人,除了自己是半路進的山門,其余幾個幾乎都是一起長起來的,少說都二三十年的交情了,但彼此之間卻連一點兒信任都沒有。
按照年紀和輩分算,澹日最長,其次是張光宗、泊月和張耀祖,其余的六弟子居后。但因為泊月是半路被能震天撿回來的,他入山門的時候張n已經七歲了,并以能震天的養子自居,除了對澹日有所忌憚,對張光宗這個親哥哥有所敬重以外,根本不把別人放到眼里。
寧江坐到椅子上,心里卻是有點發酸,他接過泊月遞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繼續說:“幾番交手之后,我被魙火擊成重傷,不過他念著師門的交情并沒有殺我,而是扔給我一個醫藥包就走了!”
“就這么簡單?”明經斜著眼睛問,“我和老四明里暗里和牧原交過幾次手,他可不是那么大度的人!”
“他要求我不能再去阻攔他,還讓我給師父帶一個口信,他他讓我們就此收手,如果師父再敢強取,他就先毀了聚靈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囂張!”志天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具嘩嘩直響。
“那老六呢?”白天一喝了口茶,垂著眼皮問道。
“不知道!”寧江搖搖頭,“山頭那邊的槍聲一直都沒停,等我處理好傷再趕去的時候天早就亮了,只看到漫山的碎石和槍炮b后殘跡,連個尸首都沒找到!后來我找了個地方落了腳,就盼望著老六只是抵擋不過撤走了,但找了一個多月也沒有他的音信!”
“老五是怕回去了對師父沒法交代!”泊月說,“我追到南疆的時候,他正在打包行李,還想出去找呢!”
“無論是老六的聰明還是本事,我猜想他應該能夠全身而退的,但找了這么久,恐怕是兇多吉少了!”寧江重重地一嘆,“唉,我們師兄弟個,如今只剩下七個了!”
“那也未必!”泊月說,“致行,你說老六的接引牌沒有碎?”
“沒有!”致行搖搖頭,“師父之前也認為六師兄只是受到重創,不過時隔這么久,他懷疑是牧原用什么方法困住了六師兄的三魂七魄,讓他無法回歸接引牌!”
“牧原現在在哪里?”泊月問。詭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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