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龍靈兒一聽就急了，“你們沒有害死外婆，還想氣死她啊！”

    “姑姑醒了？”泊月又驚又喜，甚至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姑姑還在昏迷！”猶若鄰說，“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身子已經大有好轉了！”

    “那就好，那就好啊！”

    “跟我來吧！”蔡合站起身，就要帶著泊月去后院。

    “四叔，不能讓他去見外婆，誰知道他安的什么心啊！”

    “靈兒，不許胡鬧！”蔡合沉著臉說，“既然泊月有這個孝心，攔著他傳出去像什么話啊！”

    進入后堂，三老和勾魂春正在聊天，泊月一見，急忙過去給幾人施禮，最后又來到床榻前以晚輩的身份行了大禮。站起身后，泊月俯身細細地打量了一下紅離的氣色，龍靈兒一直在旁邊小心提防著，卻驚訝地發現泊月這番作為并不是做作，而是出自于真心。

    “請問勾前輩，姑姑目前的狀況怎么樣？什么時候能夠蘇醒？”

    “哦，已經沒什么大礙了，再調養些日子就能康復了！”勾回春說，“不過要想完好如初，卻是不太可能了，人老不講筋骨為能，一旦過度虛耗，是很難調補會來的！”

    “還請勾前輩多多費心！”泊月說完，從兜里掏出一個精致的黑色瓷瓶放到桌案上，“這是師父當年賜給我們幾個弟子的丹藥，一直沒用的上。雖然不是什么珍貴的東西，也未必能對癥，但有勝于無，盡我的一點孝心！”

    勾回春拿起瓷瓶，打開蓋子聞了聞，然后點了點頭。

    坐了一會兒，泊月就提出告辭，急著回去匯報談判的結果。猶若鄰將泊月送到院落門口，就準備轉身回去。

    “若鄰！”

    “師兄，您還有事兒嗎？”

    泊月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回去后，師父肯定要問姑姑的事情，我只能如實相告了！想必四叔也猜到了，所以才讓我去后堂的！只是有個事情我要提醒一下！”

    “什么事情？”

    “致行最近和巫蠱、七邪走得很近，似乎在暗中準備什么東西，以我的猜測，極有可能是毒藥！”

    “毒藥？”猶若鄰大驚，繼而惱怒地問：“他們是想給牧原服下？”

    “這也是我所擔心的，我現在只盼著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要再橫生事端了！”泊月憂心忡忡地說，“以四叔一人之力想推倒天師府恐怕還力有不逮，但如果姑姑醒了，兩人聯手的話至少也是兩敗俱傷，我不想看到那一天！你告知四叔放心，他們還只是在暗地盤算，如果……如果牧原真的回來了，千萬要讓勾前輩小心診斷一番，以他的醫術這應該不是什么難事！”

    “師兄，謝了！”猶若鄰真誠地說，“我們三門感謝您的忠告，日后牧原定有回報的！”

    “唉，我不期待什么回報，如果有一天他殺上了龍虎山，還希望念及今日，給天師府留下一脈香火！”泊月又是一嘆，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你說紅離已經康復了？”聽完泊月的描述，能震天不僅大吃一驚。

    紅離受傷到底有多重，能震天比任何人都清楚，用“燈盡油枯”來形容都不為過，這才過了多久的時間，兩個月還不到，居然能康復，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恢復到什么程度？”澹日問。

    “頭發由白轉灰，肌膚雖然有些松弛，但氣息平穩，臉色白中帶紅！”泊月詳細地說著，抬頭看了能震天一眼，“勾回春前輩也在，應該是他進行醫治的。據他講，姑姑基本康復了，過不了多久就能蘇醒，我覺得這并不是大話！”

    “勾回春？”張耀祖咬了咬牙，“江湖上傳說他能勾魂兒，看來還真有點本事！”

    “不可能！”澹日搖了搖頭，“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個勾回春就是再厲害，最多只能保紅離不死，但絕無可能讓她康復如初！”

    “葛家！”致行驚呼一聲，“勾回春幾個月前就到陪都了，之后就躲到了葛家！勾回春和葛家有著五六十年的交情，一定是向葛家討了什么丹藥！”

    “難道是凝氣丹？”明經有點站不住了，“葛家那僅有的一顆凝氣丹？”

    “不可能！”澹日搖了搖頭，“師父當年親自登門為少主求過那枚凝氣丹，但葛家硬是沒給，他們不看能這么大方！”

    “那枚凝氣丹葛家是不會給，但他們還有別的東西！”能震天鐵青著臉說，“只要蔡合開口索要，那個葛蕗斷然不會拒絕的，甚至會傾囊相贈！”

    “父親，您說得是什么？”張耀祖問。

    “當年我親自登門，低三下四地索要那顆凝氣丹，葛家開出了一個條件，只要我能拿的出來，那那凝氣丹我要多少，他們就給多少！”

    “要多少給多少？”屋子里的人全都驚呆了，那可是凝氣丹啊，葛家居然如此大方，看來這個條件絕對不簡單。

    “父親，他們要什么？”

    “冥鐵！”能震天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為了交換凝氣丹，我千里迢迢跑到通古斯河，就是想從隕石的殘片中找尋到冥鐵！誰知道冥鐵是找到了，我卻中了老二的詭計，讓他從眼皮子底下跑了！原來我想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冥鐵搶回來，但那時候老二還沒有固定落腳的地方，他為人狡詐，不知道要追到什么時候，于是我冥思苦想，才有了陪都這個大局！相比之下，還是雙龍吐珠更加穩妥一些，所以冥鐵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沒想到時隔十幾年，居然又繞回來了！”

    “父親，葛家要冥鐵做什么？”

    “煉制凝氣丹必須要以冥鐵作為藥引，傳言老二曾給過葛家一點冥鐵，助他們煉制了一爐凝氣丹，只是冥鐵太少，打造出來丹爐不夠火候，導致那爐凝氣丹只有幾成的藥性！”能震天說，“葛家雖然舍不得祖傳的那枚，但肯定會給出那爐丹藥的，一來報恩，堵江湖人的嘴巴，二來也想打那塊冥鐵的主意！”

    “那我們就提高價碼，讓他們那聚靈棺和冥鐵一起來換！”

    “我看這樣有些不妥！”泊月差了一句嘴，“雖然四叔答應用聚靈棺交換牧原，但面色卻十分難看，并一再提出要先見到牧原才肯拿出聚靈棺，如果此時再提出冥鐵，恐怕……”

    “嗯，泊月說的沒錯！”能震天點點頭，“先把聚靈棺換過來，這才最緊要的，凝氣丹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即使沒有凝氣丹，光宗小心調養幾年，也一樣可以恢復功力，重登巔峰！”

    “師父，經您這么一說，我終于明白了！”致行恍然大悟，“怪不得牧原非但沒死，反而日漸精神，他肯定也服了丹藥了！”

    “行啦，這些事情后面再說！澹日，你帶著幾位師弟趕緊把工程干完，時間不多了！”能震天說，“耀祖，你來牽頭，最多半個月，把聚靈棺交換過來！”

    “父親，您放心吧，聚靈棺肯定沒有問題！”張耀祖說著，嘴角還露出一絲陰笑。

    泊月悄無聲息地看了張耀祖一眼，把他的表情盡收眼底，然后悄然無聲地轉過身，跟著澹日幾人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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