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這個村莊就只有東南方向一條路,也就是牧原等人所在的這個山峰。一條兩米多寬的石階路夾在兩山之間,雖然地勢不是很陡,但也僅能允許騾馬之類的大型牲畜通過,至于家禽,估計都很難爬上這三十多米高的階梯。由此看來,估計這趙家村里連一輛農用拖拉機都不會有了。
“小師兄,那是什么啊?”蔣碧雪仰著頭問。
這是一座巖層山體,經過千百年的風化,山體上遍布著大大小小的縫隙,除了頂部有幾棵樹木以及縫隙間有些荒草之外,整座山幾乎就是光禿禿的了。蔣碧雪手指的地方就是其中的一道石縫,石縫的邊緣處長滿了雜草,底部甚至還有一棵手臂粗的松柏,探出大半個身子,形狀歪歪扭扭的,沐浴著一線殘留的余光。它之所引起蔣碧雪的注意,主要是因為那松柏上掛著幾縷布片,經過風吹雨打之后,布片雖然十分的破敗了,但隱隱還能看得出來那是一件衣服。
“算了,你還是別亂猜了!”牧原提醒道。
“亂猜?”蔣碧雪依然緊緊地盯著哪里,想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道:“那是件壽衣,死人穿的衣服?”
“廢話,這里是東南方位,風葬之地!”龍靈兒說,“知道什么叫風葬嗎?傳統的風葬習俗包括崖葬、樹葬,最嚇人的是甘孜地區康定一帶的藏族葬俗。人死后,掛在墻壁上任憑風吹雨打,狀如傀儡,俗稱‘風干’,不過這里嘛就好點了,好像是把尸體掛到石縫里去了!”
夏雪一聽,身子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連頭都不敢抬了,下意識地抓緊了牧原的胳膊。
“靈兒姐,求你了,別說了!”蔣丹心哀求道,“這里已經夠嚇人了,萬一心神不寧從石階上滾下去,小命都沒了!”
“有道理,有道理!”付偉附和道,還忍不住雙手合十嘀咕著,“阿彌陀佛,神仙保佑!我們只是路過,如有冒犯,請多多見諒,請多多見諒!”
“親愛的,你們中國人的風俗習慣還真是奇怪!”Mark說道。
“奇怪?只要跟在那個臭小子的屁股后面,就沒有不奇怪的事!”凌欣抱怨說。
“姐,你別什么事都怪到老幺兒身上啊!”凌星說,“要不是你偏要跟過來,我們現在早就到榕城了,喝喝茶,泡泡澡,逛一下名人故居,不比這里自在啊!”
“你想得美,我才懶得帶著你這個大燈泡呢!再敢多嘴,我就親手把你掛到石縫里去!”
“好啊!”蔣碧雪拍拍手,“我順便可以見識一下!”
“傻大膽!”凌星惡狠狠地說,“信不信我把你綁起來吊進去!”
“不信!”蔣碧雪聳聳肩,直接把凌星晾到了一邊。
“你……”凌欣被憋得不輕,內傷都快出來了。
“老三,還是算了吧!”鄭步拍了拍凌星的肩膀,安慰說:“長藤鬼校知道吧,陪都市前三的鬼屋,據說這丫頭進去扮鬼,把工作人員都嚇尿褲子了!和她比膽子,咱們這輩子還是別想了!”
下了山,又走了幾里路一眾人就進了村子,不過令眾人驚奇的是,進村子的頭一家居然掛著旅館的幌子。這是一座農家小院,有著北方四合院最為典型的格局,只是這些房子基本上都是用木頭搭建而成的,雖然從外面看起來有些陳舊了,但小院布置得卻十分風雅。小院的前面是一片稻田和菜園,院落周圍種植了一些花木,籬笆和木屋的外墻上甚至還畫了上一些一幅田園畫。
“這地方居然還有旅店?”鄭步驚訝地說。
“牧原,你們進去打探一下,如果房間夠,我們就在這里落腳了!”易有道吩咐說。
牧原和羅綈仁走了過去,還沒走到籬笆門前,一聲聲犬吠就從院子里傳了出來,接著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人就走了出來,他身穿一身土灰色的唐裝,乍看像是一個農家人,不過氣質卻是不俗,白皙的皮膚,短短的頭發,濃眉大眼,面色和善,像是一個有著高等文化的知識分子。
“你們是要住店嗎?”青年男子拉起腰間的圍裙,擦了一把手。
“對!”羅綈仁點點頭,“我們是驢友,從這里經過,有十六個人,你這里的房間夠嗎?”
“有的!”青年人點點頭頭,麻利地來開了籬笆門,“請快點進來吧!”
“價格怎么算?”牧原問。
“按人頭算,每人一百塊,包括住宿費還有三餐!三餐管飽,早餐比較簡單,午餐和晚飯都有魚有肉……”青年人說到一半就愣住了,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牧原,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怎么了?”羅綈仁奇怪地問。
“沒……沒怎么!”青年人木訥地搖搖頭,又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馬路邊上幾人,尤其是小龍蝦,盯看了足有半分鐘,才一拍手,驚喜地叫道:“你……你是牧原,那個就是蕭夏夏吧!”
“你認識我們?”
“怎么肯能不認識啊,前兩天才看的電視啊,你們可是決賽第一啊!”青年人激動地說,“沒想到居然能在家門口見到你們,快,快,快請進!住宿費什么全免了,一分錢都不收你們的!”
“那可不行,錢是肯定要給的!”
“行,行,怎么都行,你們快請進!”青年人說完就跑到馬路邊去幫小龍蝦拿包,那動作就跟搶一樣,“蕭小姐,你可是大明星了,我們一家三口超級喜歡你和牧先生的魔術,是你們的鐵桿粉絲呢!”
青年人把大家讓進小院之后,就風風火火地搬出了桌子和凳子,茶水、糖果擺了滿滿的一桌子,短短的十分鐘,已經累得是滿頭大汗了。
“您別忙了,太客氣了,我們就是住店的游客而已!”牧原實在是有點看不下去了,“請問,怎么稱呼您啊?”
“呦,你看我這腦子,今天是太激動了!”青年人一拍腦袋,“我叫房知霖!”
“當時一識和羹味,便道為霖消息來!”談笑生吟了一句詩詞。
這句詩詞出自辛棄疾的《鷓鴣天?敗棋賦梅雨》,原文是:漠漠輕陰撥不開。江南細雨熟黃梅。有情無意東邊日,已怒重驚忽地雷。云柱礎,水樓臺。羅衣費盡博山灰。當時一識和羹味,便道為霖消息來。
“老先生,果然厲害!”房知霖豎起一個大拇指,“這名字是我爺爺起的,他是個老學究,平時就就好下棋,我出生在六月份,所以他就突發奇想,從最后一句里摘出了我的名字!”
“方大哥不是本地人?”牧原問,“聽您的口音,好像是燕京人啊,怎么會在這種小地方定居呢?”
“沒錯,我是土生土長的燕京人,我太太也是!”房知霖點點頭,“不過我們這也算不上定居,只是每年過來住上一段時間,這還全都是因為我太太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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