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司機駕駛著車子回到公安局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晚上八點了,發現尸體不見了以后,陪中區警方除了一面審查兩名押送人員之外,還派出人對沿路進行了搜索。一直折騰到晚上十點多,那具丟失的尸體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絲毫沒有發現一點的蹤跡。
不過取證人員那邊卻有了一個發現,押送尸體的運輸車是從內部被人打開的,而并不是從外面撬開的。這個謎題一經揭開,警方馬上就有一個新的思路,這一點倒是和魏崇宇推測的不謀而合——肇事的工人并沒有真死,而是假死,他在路上經過顛簸之后蘇醒了過來,又擔心承擔法律責任,所以才半路上開溜了。
既然案情清晰了,那剩下的事情也就好辦了,警方急忙調集警力擴大了搜索范圍,并將搜索地點集中在旅館、車站等地方,同時還調取了那名工人的檔案記錄。
仇路,22歲,豫南人,農民出身,初中文化,家境貧寒,自幼父母雙亡,由舅舅撫養成人。從十六歲起便獨自一人出外打工,先后在燕京、津門、川蜀等地打工,從事過搬運工、快遞員和建筑工。春節后,仇路隨幾個工友一起來到陪都,被包工頭趙長江招聘,由于仇路心靈手巧,曾經做過一段時間的挖掘工,才被分派了這么一個工作,誰知道上班的第一天就惹出了這么一場糾紛。
“其實我這一班人馬并不是很受重視,基本上只能做一些外圍的取證工作!”劉一航說,“所以錄像的分析工作就交給了我和小張!”
這里的小張自然就是指的技術分析員張鼎。
“我們把那個路口周邊的攝像頭反反復復地分析了好幾遍,卻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發現,從始至終,進入小巷子的車子就一輛,出來的也只有一輛!不過巧合的是,我這組里有一個工作人員就住在那條巷子附近,對那里的情況很是熟悉,他提出其中有一段路正在進行危房拆遷,道路中可能有缺口!”
劉一航說得有點口干舌燥了,倒茶的時候卻發現幾人都在盯著他,劉應渠的臉上還帶著一絲的慍色。
“我就讓小張根據那位同事的描述調取了最新的衛星地圖,然后沿著缺口一路查了下去,結果在三個街道之外的監控路上發現了問題!當夜晚上十點四十七分的時候,有一個人從巷口經過,而從那人的穿著打扮來看,正是失蹤的仇路!”
“監控有拍到正臉嗎?”牧原問。
“沒有!”劉一航搖搖頭,“他走的并不是正道,監控設備的一角拍到了他的身影,錄下來的只有側臉,而且整段錄像只有十秒鐘!”
“只有十秒鐘?”魏崇宇皺了皺眉,“那你們是怎么判斷出來的?”
“基本上就是通過衣著、身高、發型等特征!”劉一航說到這里突然停了下來,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才抬起頭看著幾人問道:“你們應該看過美國電影里的那種喪尸吧!”
“喪尸?”
“對,喪尸!”劉一航重重地點點頭,“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我絕對不會相信!他走路的時候,頭是扭向一邊的,幾乎是平躺到了肩膀上,一只腳也是扭曲的,差不多就是用腳裸拄著地在走,一瘸一拐的!”
“那后來呢?”龍靈兒問。
“我及時把這個情況匯報給了帶頭人,他迅速召集人馬趕了過去,但此時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自然是搜索無果!而就在此時,羅漢寺那邊又發生了大火,這一下徹底把偵破的節奏給打亂了!”
魏崇宇不自覺地又把手伸向了煙盒,掏出一支又悶聲地抽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由我率隊、小張作為副手,我們沿路進行了搜查,很快,我們就在一處斷墻前有了重大的發現!”
陪都是一座山城,房前爬坡、房后走馬的情況非常的常見。劉一航發現蹤跡的地方就屬于這種情況。從巷子走進去看到的房子入口就在路邊,但實則卻是二樓,穿過斷壁殘垣,迎面正是樓前小院形成的一道深坑,深坑里到處不滿了破碎的石頭和磚頭瓦塊。
而就在這堆石頭瓦塊上有一灘暗紅的淤血,顯然是有人一腳踩空后,失足掉下去摔傷造成的。劉一航一面讓人繼續沿著血跡追蹤,一面派人留下來進行取證工作。
“經過取證化驗,現場殘留下來的血跡因為沒有樣本無法進行驗證,但是從毛發和衣服殘片來看,那就是仇路的!”劉一航說,“而且通過血跡噴濺的方向和現場的痕跡來分析,仇路在掉下去的時候摔斷了脖子和腳裸!”
“那追蹤的工作人員有什么發現嗎?”劉應渠問。
“沒有!工作人員足足追出去了兩公里遠,血跡越來越淡,如果不是傷口愈合或者經過了包扎的話,就是血已經淌干了!”
書房的幾人都不說話了,連劉應渠都覺得后脊背一陣的發涼。
血淌干了,這聽起來的確是太不思議了,與此相比起來,也許傷口愈合或者傷口包扎更能讓人理解。但如果一個人摔斷了脖子和腳裸依然可以行走,那這個推論聽起來就沒有那么讓人不可理解了。
“羅漢寺那邊有什么發現?”魏崇宇問。
“失火現場我沒能進去,已經被陪中區警方給封鎖了!”劉一航搖搖頭,“死者那沒什么發現,很正常,所有化驗分析都符合自然死亡的特征!我所能知道的也就這些了,因為尸體已經丟失了,這些結論都是從之前的取證中得出來的!”
話說到此,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還沒等別人去開門,孟燕就從門外探進了腦袋,她沖魏崇宇晃了晃手里的手機。魏崇宇道了聲歉,就匆匆忙忙地出去了,過了還不到兩分鐘,他就又折返了回來。
“是老領導!”魏崇宇解釋了一句,“他說案子已經結了,今天晚上將會統一向所有協辦部門都下達結案報告!老領導還順便讓我告訴老爺子和劉科一聲,后續的工作可以暫時停止了,如果后續有需要,市里會另外通知的!”
“這樣也好!”牧原點了點頭,對于任何一方而言,這的確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劉應渠也點了點頭,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說道:“走吧,我們去吃飯!”
魏崇宇想要婉拒,不過他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還是點頭答應了。牧原知道魏崇宇在盤算什么,這時候他想去夏中平那走一趟,但現在顯然不是一個好時機。
“牧原!”牧原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劉一航悄無聲息地拉了他一下,低聲說道:“你還記得陪都大學的那道符咒嗎?”
牧原一愣,扭過頭盯著劉一航,他有一種預感,這件事他可能沒辦法那么快收手了。
“我在羅漢寺停尸的別院里發現了一道符咒,無論是材質,還是筆跡,和陪都大學的那道符咒一模一樣!”劉一航低聲說,“可能是因為在寺廟的緣故,其它工作人員只把它當成了寺廟里的東西,并沒有在意,所以才被遺漏在現場了!”
“在哪里發現的?”
“在別院一道院墻的墻根下!”
“現在在哪兒?”
“在我這!”劉一航身后入懷,悄悄地取出了一張折疊好的黃色符箓,“我原本想先拿去實驗室對比一下的,等確認后再告訴你這個消息!”
牧原接過符箓展開后就細細地看了起來,這張黃色的符箓缺失了一角,但是看顏色、筆記的確和之前的那張十分的相似。牧原取出了手機登錄了郵箱,將那張符箓和手機上的照片對比了一下。
“果然是一模一樣,這肯定是出自一人之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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