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義看著程勇、劉宗煒出門,鄭哲緊隨其后,很滿意:
所謂-響鼓不用重敲!這個鄭哲眼睛頭子亮,主動性強,難怪牛濛向自己多次推薦他!
“張局,來一根-”方云木遞過一支中華,掏出打火機準備給領導點?
“抽多了,等一哈—”正義拿著香煙,探視云木道:
“方所長,這件事-你有何高見?”
“張局,你莫調我老默‘麻經’了。我哪有么高見?我聽你的,你說怎么干,我全力執行!”方所長說完-點起煙,猛吸一口!
“你現在是‘城防司令’耶!死人-這么嚴重的事,怎么能沒想法?”張正義透過煙霧,盯著方云木?
“唉-都快過年了!碰上這檔事兒—真倒霉!話又說回來,一個大活人就這么睡覺、睡死了?攤在誰家,不都可憐傷心啊!我們就是熬夜加班-受點兒罪,也值得—”老默像是自言自語,轉而道:
“按照艾大剛才介紹的現場情況,死者衣著明顯反常-哪有大冬天睡覺不蓋好被子,短褲只穿一條腿兒的…至于是不是案件,還要等現場勘驗、尸檢結束,結合調查情況,綜合進行分析?”
方云木直覺-這就是一起殺人案,而且性侵的可能性極大!但多年的從警生涯,已經改變他許多,不再像當年那樣“直言不諱”了。很多死亡事件一開始給人第一印象-是命案,最終通過扎實有效的偵探,證明人不是被害致死的…
“你講的對!”張局贊同道:
“剛才旅館老板的談話材料-你也看了,覺得—談的么樣?”
“不行-不夠細!就薄薄兩頁紙,該問的沒問…”方云木摸一下鼓腮幫子,檢討:
“都是我平時培訓、督導不得力,這材料—要重談!”
“什么時候安排人-再談?”張正義沉聲追問:
他進門就看報警材料,上面僅僅記錄了發現死人、施救、報警的過程,比如死者是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來的?帶有什么物品?情緒怎么樣?有沒有同伴?等等,—都沒有詢問!
像旅館老板-這么重要的旁證,甚至是目擊“兇手”的證人,談話—就兩張紙、數十行字打發?簡直是敷衍了事,講大一點兒,就是“不作為、瀆職”!
方老默聽話-聽音,毫不猶豫應道:
“我就來談—”
“嗯!你問,我記!”張局摁滅煙頭,決定給老默打下手:
他是老偵探出身,記筆錄-不在話下。
“哪能呢-張局!我曉得我字-沒你寫得好;速度沒你快,但是這點兒‘小事’,我干得了!你在旁邊把把關、提個醒—就足夠了!”方老默說完,立刻從提包里掏出筆、紙和油墨。
張正義看著熟悉的“三件寶貝”,放下心來:
現在許多年青警員一干到科所隊長,就不再辦案,當起“甩手掌柜”,甚至出警-連包、筆記本都不帶,更別說帶齊“老三樣”。云木現在是城關派出所所長,還有如此狀態—證明自己當年沒看錯人…
方所長盤著腿兒-快速上樓,叫下黃老板。
“局長-抽根孬煙?”黃老板小心翼翼獻殷勤—拆一包陽光利群,竟找不到塑料封條?
“一看你就不是抽煙的人!我抽煙-帶的有,你莫拆!方所長還有一些事情,要問你-你坐—”張局說著,掏出中華煙,扔給老默一支。
“真難為情,我確實不抽-拆都不會。這是上回到鄉里喝喜酒—人家給的。我放桌上,領導自己來…”黃老板坐到方所長對面,有些手足無措,心道:
“剛才明明問過了。怎么還問-這么麻煩?人是死在我店里,但也不是我‘害死’的,揪住我不放-干嘛呢?趕緊把她家里人找到,把尸體拖走—省得晦氣!
我大不了陪點兒喪葬費,算是‘獻愛心-做善事’。我明早還要開門做生意呢!”
“黃老板,這個女的-就是死者,來你賓館住,登沒登記耶?”方所問。
“登記?登記…”黃老板拿手梳一下油光華亮的大背頭,遲疑道:
“領導,我、我-沒有登記。你聽我說,我這說起來是‘賓館’,實際上就是一個小旅社。兒女都在外面上班的上班,做生意的做生意,就我們老兩口在家。派出所裝的什么電腦系統-我們也不會用。”
“黃老板,你看起來還沒我歲數大,學學-不就會了?”張局道。
“我都六十一了,你還在當局長,我哪能和你比。”黃老板叉著手訕訕道。
“沒登記,要處罰的。”方云木嚴肅道。
“罰款-我認、我交。張局、領導,你們看能不能少交點兒?住一晚上才收五十塊錢!我們下次一定改、一定登記…”黃老板有些激動,乞求道:
“我不算好的呀!上午兩個警官來檢查,讓我認一個‘胖子’—我不認得。他們臨走打招呼-要是有什么可疑情況,立刻報告!我、我這不‘發現死了人’,立刻就打了他們手機,還打了110…”。
張正義知道,老黃說的“兩個警官”是劉宗煒和林晨曉,便向方所長擺手示意:暫不追究!
縣城里像這種小旅館很多,有些業主就像這位黃老板一樣,雖然局里三番五次開會培訓、下通知—要求住宿必須實名登記,將旅客身份、住宿信息上傳至“旅館業管理系統”,他們就是不遵照執行。
派出所查到了-就找人說情;沒查到,就當漏網之魚。-這也是程勇尋找寧遠富,不但在內部電腦系統上查,還派專人上門走訪的緣由所在…
“處罰的事情,先放一邊兒。你仔細想想,把我問的事情-如實講清楚?—死者是什么時候來的?”方老默開始記:
他認定像老黃這種“老油條”,不先給他個怕頭,他是不會老老實實回答問題的。
“我不曉得-她來的時候,我不在-”黃老板回憶道:
“出事之后,我聽老馬子講,這個女的是騎電瓶車來的。”
“電瓶車呢?”張正義和方所同時發問?
“不曉得-沒見了。”老黃顯然受驚,疑惑地望著張局道:
“當時車子停在院子里,按講不會丟的?電瓶車也不值么錢?就是新的,才兩三千塊錢兒。我老馬子講,是一輛紅色的小電瓶車-半新不舊的。—她家里人不會叫我賠吧?可能是她叫人騎走了呢…”
“她和誰一起來的?具體什么時間?”方云木追問:
“老板娘呢?”
“老馬子睡了-嚇得要死,都不敢關燈。據她講,大概今中午點吧鐘,那個女的一個人騎車進院子,拿了‘201’房間鑰匙-就上樓。沒看到其他人跟進來哎。”黃老板說完,又梳頭發?
“請老嫂子下來,我們再問問她本人?”張正義提出:
他覺得老黃說的不夠清楚,或者-根本沒講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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