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日晨6時許,劉宗煒從北伏派出所宿舍樓出來。他扭扭脖子、扭扭腰,活動活動手腳,便向院外慢跑去——
自擔任大要案探長以來,經常徹夜加班,打亂了他早起鍛煉的習慣。干刑警、破案子,沒有強健的體魄,實在難以招架!
他經常提醒自己:
不能懈怠,只要有時間,必須跑上5公里,讓自己的身體機能保持在比較健康的水平。
昨晚離開吉祥賓館后,他帶林晨曉隨同鄭哲,趕到北伏所。在網上查詢獲悉,死者王晴家里還有四口人,分別是公婆、丈夫和7歲的兒子。
鄭所聯系青峰村郭主任,打聽王晴家境況,主要反映出兩方面信息:
一是王晴丈夫郭民德是個大貨車司機,現在外地給人開車;夫妻兩人常年不在家;經濟狀況一般。
二是郭家為人本分,沒聽說和左鄰右舍—有什么矛盾或冤仇?
他等到半夜,沒接到程大“更新指示”,便去警員宿舍樓休息:
周五晚,派出所警員-除了值班的都已回家,空房間較多。
雖然北伏所離城里開車不過半小時路程,完全可以回家睡覺,但他-不能!
出發前,程大交代的很清楚—
“目前王晴死亡性質不明,不能排除她家里會出現‘意外’?或是要對她家人采取偵查措施?你和小林子的主要任務是—聯合所里‘應急’!”
他躺在床上難以入睡—多年的“擇床”習慣是個頑疾!
便索性開始梳理一天來的怪事:
先是程大安排他和林晨曉走訪小旅館,拿著寧遠富的大頭照,查找寧的住宿信息和蹤跡?
忙了一天,沒有任何進展。
他中間曾電話問過程大-“為什么不利用寧賴子的手機,想想辦法?”。
程大諱莫如深,只是答復“另有安排”?
原以為晚上開會,能了解關于寧賴子失蹤的更多信息,未料到突發-王晴死亡案。巧合的是,案發地點就在他上午走訪過的吉祥賓館…
寧遠富是北伏鎮泉水村的,王晴是青峰村的。一天兩件大事都和北伏所轄區有關,看來所里要忙活了?
手機短信提示音在寂靜的深夜-格外刺耳,他趕忙查看—
信息是“楊大”發的,意思是-王晴死亡案極可能是“命案”,一個未知名“灰襖男”是嫌疑重點,奸-情殺人可能性大,張局已經親自指令本組的諸葛強主辦案件。
他趕緊請示“是否立即趕回大隊”;親面獸隔了一刻鐘回復“北伏待命”?
按照慣例,命案歸他大要案探組偵辦,明確小強主辦-完全合規合理;但讓他這個探長“滯留”外圍,相當于袖手旁觀,真不知道張局、程大怎么想的…
他迷迷糊糊再次聽到手機鈴聲,是6點-起床鬧鈴!
“咦?手機-沒帶?”劉宗煒這才想起匆忙起床-出門,忘記拔下床頭柜上充電手機:
他估摸已經跑了有二十分鐘,便決定-立即加快速度“返回”…
“探長,程大找你!打你電話-沒接?”林晨曉站在宿舍樓門前,焦急地向他揮舞手機?
“我、我手機在充電-”劉宗煒氣喘吁吁道:
“程大怎么說…”
“他讓你‘盡快’給他回電話!”小林子遞上自己手機,轉身走開:
旁聽電話不合適;得抓緊時間漱洗-有“任務”了?
劉探長撥通程勇電話,邊走邊應答,回到房間—掛斷。他查看床頭手機—三個未接來電、一條短信,都是“程大”!
“本來慢跑,出微汗-不用洗澡、換衣服,這下子完了…”劉宗煒抹著臉頰汗珠想:
要麻煩小林子去北伏街上幫忙買“內衣”?
“我的‘煒哥’,你運氣真好!我老婆星期一讓我帶了兩盒新短褲,讓你趕上了!”鄭哲笑著進來,手里拿著一件警襯衫和一個小包裝盒:
他剛在二樓隔窗看見劉宗煒“跑”進所,就連忙翻簡易衣柜找干凈衣服?
“好兄弟,你改叫‘正點’-再恰當不過!”宗煒驚喜叫道,接過“救急服”…
鄭所真是能干。待劉探長洗換停當,他已在食堂炒好蛋炒飯。
三個人邊吃邊聊——
“程大清早打電話來,意思-讓我們上午去王晴家,把她‘死亡’的消息告訴她家人;順便了解一下她的近期表現,特別是‘私生活’?”劉探長道。
“去郭家意義不大!據郭主任講,兩個老的都是老實人,小的還沒上學;她丈夫不在家。我看還不如直接打電話給‘郭民德’,以所里名義通知他來—來了再講?”鄭哲建議。
“我覺得可以去找郭主任或者婦女主任,請他們陪同我們-去郭家看看?根據情況,再聯系死者丈夫…”林晨曉說出一個“折中”看法。
“郭民德的手機號碼-我有,是程大從王晴手機里翻出來的。兩人不常通話,最后一次是郭打給王的,是在半個月以前。”劉宗煒停下筷子,凝神片刻道:
“就按‘正點’建議,先給郭民德打電話,如果他還沒回家,就通知他-盡快趕來所里;在家,我們就去找他!”
“行!電話-我來打。”鄭所含著飯道: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兩天找“寧賴子”,今天為-王晴;一個沒著落?一個還不知被誰害的?北伏所的大年—不好過…
早飯后,花了一個多小時,鄭哲才聯系上郭民德,一通問答—
郭說,年底忙,要到“小年”后-放工,最快還得兩天;打工不比上班,少一天就少掙一份錢;老板正忙,提前辭工—對不起人。
“他老板電話?”劉探長在紙上寫下,指給鄭所看。
“派出所找你-肯定‘有事’!你先忙-回頭再講…”鄭哲問到郭的老板手機號碼后,強調一句-掛斷。
“老婆都‘死了’-不管,還忙掙錢-這人不知道么樣想的?”林晨曉不滿地嘀咕。
“小林子,話不能這樣講!我們并沒有告訴他-王晴死了,只講‘有事’;他可以理解為—不是急事,晚兩天不影響。農村人打工掙錢不容易,還圖下一年活路?郭民德講的-合情合理!”劉宗煒繼續分析道:
“他只問是不是家里‘老小-有事’?沒問王晴。說明夫妻倆關系很淡漠!”
“煒哥,郭民德不是在‘回避’什么吧?”鄭哲疑問:
既然是“奸-情殺人”,不能排除丈夫作案啊?
“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讓你要他老板聯系電話…這樣,你就來問他老板:一是郭民德近期上班情況?二是讓他必須提前-給郭‘放假’?”劉宗煒劍眉豎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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