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和白菜花被辦完事的劉大光接回派出所做筆錄,述說一番,按下紅手印,這個報警任務(wù)算是結(jié)束。鄭耀祖又風(fēng)塵仆仆來到派出所,將二人帶到農(nóng)業(yè)中專保衛(wèi)科接受再教育。例行公事地問完了白菜花,又把包子單獨約到辦公室談話。
“坐吧,沒想到啊,倆十一歲的小孩兒能救出個大人,你倆是樹林子里放屁,湊巧了,還是真有本事呢?”鄭耀祖半開玩笑地問包子,順手從抽屜里掏出一個蘋果,扔給包子。
“順子嫂輕巧….”包子拿袖子擦擦蘋果,啃起來。
“小子,還知道謙虛呢”鄭耀祖戴上白線手套,掏出一把五四手槍,麻利地拆成零件,拿著擦槍布沾上槍油,做起了保養(yǎng)“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老早就看出,你和一般孩子不一樣。”鄭耀祖意味深長地問“包子,你說,水泡子里有東西沒?”
“有啊,我不跟您講了么,有八爪,不應(yīng)該是九爪怪物。”包子打哈哈,心里埋怨白菜花當(dāng)著眾人的面兒竹筒倒豆子,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了,一定是勾起了鄭耀祖的貪蟲。
“不是這個意思,你想啊,什么人非得在水下修一道金長城,哦,假金的也算。城墻下扣著的又是啥?你說是不是什么貴族墓啊?”這算是落在了談話的焦點上。本來么,見義勇為做個筆錄說明一下就得了,怎么還得請到八竿子打不到的農(nóng)專保衛(wèi)科,原來重點在這里,看來鄭耀祖是惦記起了水下莫須有的寶藏了。
“我哪知道。”包子搪塞到。
“你下了水呀,就啥也沒看見?”鄭耀祖擺弄著一只彈簧,頭也不抬,卻步步緊逼。
“我就看見幾個大章魚爪子,這都差點沒上來。要不,等過兩天水抽干了,你們找派出所下去探探不就得了。”
鄭耀祖笑了“別扯犢子了,那磚頭里都是蠱,幾塊磚就能禍害幾條人命,那么大面積的一堵蠱墻,墻后頭還有個千年大烏賊,多少人夠它們禍害的。”
“啊!那你就禍害我呀”包子接話很快。
劉大光見包子軟硬不吃,就接著做工作“包子,私下里有人叫你通天眼,這事兒我可知道,你能活著出來,就有破它的辦法。”
包子無奈地說“啥通天眼,他們瞎說的,這事兒啊我還真幫不了。”說著起身要走,上學(xué)馬上要遲到了。
鄭耀祖忙阻攔,還想談?wù)剹l件。倆人正推扯著,突然有人敲門。鄭耀祖不耐煩地喊了一聲“進(jìn)來!”
來的是鄭耀祖媳婦,這婦人是鎮(zhèn)國營百貨的售貨員,平日里是水蛇蠻腰濃妝艷抹,很是惹人。她手提一個飯盒“耀祖,我給你送早飯來了”。
鄭耀祖頭也不抬,一指桌子“放這兒,你先回去吧。”
包子循聲抬頭,這不抬頭還好,一眼望去,竟嚇得張大了嘴巴!
見包子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媳婦,就順著包子的視線打量了媳婦一遍,沒毛病啊,打開飯盒,香氣撲鼻“包子,吃不吃包子”鄭耀祖問。
“啊,我不吃饅頭”包子心不在焉地回答。
鄭耀祖媳婦頭頂上,漂浮著一個半透明的披頭散發(fā)、臉色灰僵的女人!包子定睛一看,這不是別人,四年前自家菜窖出土的日本女軍官,三河屋美子!她還是那身日軍裝束,胸前的傷口仍在汩汩地冒著黑血,黑發(fā)掩映的一對枯槁的雙眼射出犀利的眼神。按照當(dāng)時超度轉(zhuǎn)世的允諾,她現(xiàn)在至少已經(jīng)三歲了呀?怎么還擱這兒練眼神兒呢。
鄭耀祖若無其事,精心地安裝上了手槍,鎖進(jìn)抽屜。端起飯盒,拉著媳婦出門“我去食堂打個粥,你等我一會兒,給你捎點飯回來。這他媽的折騰一宿了,真累。”說著二人出門而去。
只剩下了包子和三河屋美子。四目相對,四載飛逝,不禁如老友重逢。
“阿姨...”包子不知道還要不要這樣稱呼她。
“包子,你長大了,也強(qiáng)壯了”美子慈愛地看著包子,之前犀利的眼神煙消云散。
“阿姨....”包子想開口,美子打斷“你想問我為什么沒有遁入輪回是吧?”
包子點點頭。
據(jù)美子說,四年前劉大光與鄭耀祖無意間橫插一腿,收走了金銀財寶和尸骨,路上劉大光接了個案子,讓鄭耀祖自己處置就行,開車離去。而這正中了鄭耀祖的下懷,他并沒有將尸骨焚化,而是指示著保衛(wèi)科干事們隨意丟在了路邊的野地里。一眾人將金銀財寶分了分,鄭耀祖拿了鏈子和兩根金條,其他人分了銀元,又把絕密文件袋拆開,見里面全是圖紙和文件,看似沒什么價值,拿回保衛(wèi)科隨手扔進(jìn)檔案室。
鄭耀祖把金鏈子拿回家孝敬媳婦。美子的陰魂就附著在項鏈上,隨著鄭耀祖媳婦四處徘徊。她有時心里憤懣,也想吸干二人陽氣做罷,卻怕二人一死,項鏈不知落入誰人之手,甚至再隨著尸體下了葬,那就麻煩大了,而且曾滿口答應(yīng)過薩滿姥姥和黃仙不再作惡,怕再遇到黃仙抵賴不過。總而言之,四年來美子雖然四處游蕩,卻忍著元神不斷減弱,并不曾禍害人。今天在這里遇到了包子,讓美子又一次燃起了希望。
“今年陰歷八月二十六,我的元神如果不被超度,將會徹底魂飛魄散,你若念及咱倆的一面之緣,還請救我一次。”
“我也會超度之術(shù),現(xiàn)在直接超度你,不行么?”包子不解
“不行”美子很急切“這條鏈子其實是法物,上面的魔花是當(dāng)年關(guān)東軍軍部請來的巫師施了魔咒的,法術(shù)極其詭異刁鉆,里面其實是拘魂籠子,像你們?nèi)碎g的監(jiān)獄,我根本出不去。你法力根本不夠,難以破解刁鉆詭異的拘魂陣法,倒是你薩滿姥姥能夠想點辦法。包子,我雖然偶爾可以顯身,但時間不會太長,也無法離開宿主百米之外,這里是公安局,陽煞太重,我沒法多跟你說話。”
包子心里埋怨起那個不著調(diào)的黃仙來,當(dāng)時美子苦苦求他超度,他就是不肯,還神秘兮兮地要埋骨三里之外,要是沒這個情節(jié),保不齊美子二世已經(jīng)上幼兒園了。
“阿姨,我該怎么幫你。”包子問到。
“你先幫我拿回項鏈,然后拿到那個文件袋,交給你姥姥,我教她怎么辦!”包子點點頭“這個好辦”
美子囑咐,薩滿姥姥對日本人還是有成見的,拿到之前不能告訴姥姥,包子也答應(yīng)了。包子環(huán)視辦公室,文件袋就應(yīng)該在保衛(wèi)科檔案室隔壁檔案室里。便起身出門,見白菜花躺在農(nóng)業(yè)中專大廳長椅上睡得正香,拍醒了她“走,去姥姥家。”
“嗯?軟炸白蝦?”白菜花擦擦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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