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這個字在嘲庸的嘴里說出來,是那么的艱難,以至于此話一出,他自己都忍不住為之落淚。便為不當眾出丑,他只能壓抑著自己的情感,揚著笑容,對著朱大闖說道。
朱大闖在身負重傷的情況之下,艱難地向前走了兩步,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身后突然又走出來一個身影,出手的是地捷星,是那眾多云影之中身手最快的一位。他的動作堪稱白駒過隙,常人的肉眼根本無法捕捉。剛剛地速星在前方吸收朱大闖的注意力,而他則繞到對方的身后,給予致命一擊。
那看似只有一擊的拳攻,實際上蘊含了不少百道的勁力,這百道勁力甫一進入到朱大闖身體之中,便立即狂暴肆虐起來,使得五臟六腑瞬間出現了嚴重的傷勢,距離最近的胃部直接被擊爆,早晨吃的食物也順勢流了出來。
可是畢竟一命相承,朱大闖傷成這個樣子,嘲庸自然也不會好受,事實上他所感受的痛楚比對方還要強烈幾分,他甚至感覺自己的體內所有器官都在扭曲旋轉,就好像被人擰成了麻花一樣,恨不得將體內的鮮血全部噴出體外。好在,他的身上沒有肉眼可見的創口,所以血流的速度也要緩慢許多。他靠著這緊有一點優勢,勉強地站在這里,和朱大闖做著最后的勝利宣言。
然而,他還是小瞧了朱大闖。尤其是重傷之下的朱大闖。都說人在瀕死之時會爆發出比之以往強大數倍的潛力。更何況,有了方惜時生前的指導,現在的朱大闖戰力可怕,但潛力更加讓人無法想象。眼看身上的血液就要流干,他竟然做出一個十分詭異的動作。
他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藥品,當他打開封蓋的時候,一道黑色的煙霧立即從中漂浮出來,像一件黑紗一樣籠罩在他的身上。
看臺之上,云影子瞳孔急縮,當他的視線投到那件黑色輕紗之上的時候,他的整個人都變得不安起來。
“這……這怎么可能,這不是當年血河魔君所獨有的司命血螨嗎?這個朱大闖怎么會擁有這種邪靈,難道他和那個魔頭有關系?”
說到這里,云影子起身就要朝賽場之上掠去,可就在這個時候血嗜子隨即一把便將對方從半空中拉了下來,不等云影子發作,他已率先道:“怎么,你想打亂比賽的進程嗎?可是比賽規則之中并沒有禁止選擇使用這些邪物,怎么,就允許你將六四魔借給嘲庸?”
云影子怒不可遏道:“我那是名門正派之物,到哪里都能拿得出手。可這司命血螨乃魔界之物,來歷不明不說,還有可能給使用者以及對手造成無法預計的傷害。難道,你想坐視不理嗎?”
血嗜子將自己的手掌從對方身上收了回來,這才撣撣身上的灰塵,漫不經心道:“我可沒有你們那么輕閑,大會之后我還要去見一個重要的人。在那之前,我不會輕易出手的。”
云影子看向另一邊的神來子,再次道:“你呢?”
神來子雖然有些不太情愿,但仍然說道:“小輩的事,我們本事就不應該干涉。確實,和師兄所說的一樣,司命血螨雖然陰毒無比,但朱大闖并沒有違反大會規則,只要有大會允許之內的事情,我們就不應該阻止。”
“好好好,就如你們所說,萬一待會司命血螨失去控制,不小心落到看臺之上,傷及無辜,那時又該怎樣?”
血嗜子輕笑一聲,冷冰冰道:“云影子,我看你是擔心自己的好徒兒吧?前兩天出現觀眾受傷案例的時候,我也沒有看你如此上心啊!再說,想觀看如此精彩的傳薪大會,要不抱著點冒險的精神怎么可能,天下哪里有這么好的事情。好了,云影子,你也坐下吧!”
說著,血嗜子真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他甚至都沒有去看云影子一眼,他知道,這個老頑固是不會插手的了。
云影子轉過身來,看著面色發灰的弟子嘲庸,眼中不由得流露出擔心的神色:“孩子,你可要量力而行啊!”
由朱大闖身上反饋來的傷勢雖然厲害,但現在讓嘲庸如此虛弱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他身邊的七十二道云影幻身,也就是所謂的屠戮云影。這七十二道屠戮云影內含無上玄妙之法,只要運用得當,便可使出比之自己強上幾倍幾十倍的力量,從而將對手瞬間擊破。
不過,屠戮云影因為竊天地之命數,盜創世之神通,所以對使用者的損耗相當之大,一般人根本承受不起。就連使功給嘲庸的云影子也不敢過深研讀,生怕遭到神功的反噬。
好在,嘲庸年輕力勝,精元充沛,才能禁得住接二連天的消耗。但這并不等于他可以肆無忌憚下去。
雖然只使出三道屠戮云影,但嘲庸已經耗費了足足十年的陽壽,或許在仙人來看那并算不上了什么,但對于他這種擁有無限光明前途的有為青年來講,那簡單就是黃金一般一個珍貴的東西。有了這十年,他就有可能一躍成為至高的存在——仙人。而如果沒了它,也許他這輩子就只能停留在平凡之中,永世不得翻身。
不過,事已至此,嘲庸已經在乎不了許多了。趁著現在自己的頭腦不算清醒,他又伸手指了指身邊的三道惡僧之影,口中輕聲道:“給我殺!”
看到這一幕的云影子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嘲庸的十年壽命又沒了。
這回,受嘲庸召喚的是地惡星,地劣星,以及地刑星三影。這三位在七十二影之中可以算作是手段最為毒辣,行為最為果敢的。三人一經出動,天空之上立即風起云涌,好像就連上天也在為嘲庸感到悲哀似的。
三人三影,三種完全不同的攻勢,一同撲向被司命血螨所保護的朱大闖。而這個時候,朱大闖正靠著那件黑色的“輕紗”,為自己治療著身上的傷勢。眼見三影馳來,朱大闖慵懶地睜開微閉的雙眼,一道兇戾之氣赫然顯現。
能將殺氣幻化成肉眼可見之狀的人,雖然不多,但也不能算是稀少。但像朱大闖這種,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引動如此龐大數量殺氣的,那可真是罕見。那道奪目而出的殺氣迅速變幻,一眨眼的工夫便已化作一柄開山巨斧,徑直砍向三影的腰間。
作為三人之中最靠左邊,也是距離殺氣巨斧最近的一道云影,地刑星隨手一招,一枚與人齊高的巨大金色掛牌赫然出現在他的手上。巨斧呼嘯掠過,只聽“轟”的一陣鏗鏘聲,那柄巨斧已經回到了朱大闖的身邊。
可以看得出,受過此此招的地刑星,神情仍然是那么從容,眉宇之間甚至還有著那么絲不屑與狂妄。可等他再想向前走出一步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摔倒在地,而兩只大腿卻留在了剛才的位置。
原來,剛才勝出的并不是地刑星,而是那一記巨斧,地刑星竟被當場腰斬了。
雖說不是真實存在的大活人,但見到剛剛還不可一世的地刑星,受到此等殘酷的虐殺,許多觀眾還是于心不忍,隨即將頭偏到別的位置。而這個時候,幸存的兩道惡僧云影已經趁機攻到了朱大闖的近身范圍之中。
呼吸間,只見地惡星與地劣星的手中分別出現了一件形狀怪異的兵器,一經舞動,便會放射出若干細小的暗器。這邊,朱大闖還在為自己專心療傷,根本無暇顧及那么許多。而那件黑色輕紗,也就是由無數司命血螨組成的毒蟲軍隊,已經及時做出了回應。
“嗖嗖”兩道黑色利前破空而出,地惡星與地劣星二者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便已經被雙雙洞穿。而穿過兩道云影的黑色利箭并沒有因此消失,而是射向更遠處的看臺之上。
“快跑!”
被惡僧云影擋了下的黑色利箭,雖然速度大大減弱,但勢頭仍然不可小覷。場上的觀眾一見不妙,趕緊向兩邊逃去。
“砰砰”兩聲炸響,兩邊的看臺之上各自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凹陷。待人人們再次看向那里的時候,一條像蛇一樣的詭異生物悠悠地從坑中探出頭來。
“不好!大家快跑!”
云影子話音剛落,那只生物就好像受到了驚嚇似的,立即炸裂開來,消失地無影無蹤。看到這一幕的觀眾們這才大舒了口氣。
“不要被眼前的假象蒙騙了,那家伙還在這里,快點離開。”
狂呼之時,云影子已經跳下石階,飛身來到其中一處黑箭所落之地。而那些觀眾還沒有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么,其中一個青年男子便已痛苦地折下腰來。
“啊!啊!有東西跑到我的喉嚨里了!”
那名男子扼著自己的喉頭,一邊嘶吼著,一邊在地上打起滾來。不時,那人的臉色已經紫得發黑,看起來就像中了極強的劇毒一樣。可是云影子知道,事情并不是那樣的。
是司命血螨搞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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