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勾蠃死亡的全過程之后,窮奇終于與啖月雙雙滿意地離去。房間之中,汪布,晝才,香帥仍然站在那里。許久之后,晝才竟然開口道:“到這里應該差不多了吧!”
說著,只見他的右手五根手指之上忽然躍起五道淡淡的白光,隨著手掌的揮動,五道白光立即化為一縷縷纖柔的絲線,幾番飄動之后,竟是籠罩在地上那居已經漆黑燒焦的尸首之上,不時便已經將死去的勾蠃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繭。而這時候,香帥的臉上竟是再次顯露出笑容,而后對其它二者道:“不知道這家伙會不會記恨我,剛才下手是不是有點過重啊!”
汪布同樣笑道:“嘿嘿,以勾蠃這家伙的個性來看,十有八九他是要與你絕交了。”
香帥嘆了口氣,搖頭道:“唉,做一個好人怎么如此艱難,早知這樣,我就不接這個受累不討好的差事了。”
“你們兩個說完了吧?那我要開始了。”
晝才一言說罷,兩只手掌之上立即顯現出無數光斑,如萬千蟲豸一樣,通過那些白色的絲線,迅速傳入到繭內之中,并且融入到勾贏的身體。忽然間,空氣之中接連發出數道輕微的爆響,再看那只蟲繭之上已經布滿了一道道密實的裂紋,一道微弱的赤芒順勢從中油然升起。
“砰!”
一聲異響發出,巨大的蟲繭之上赫然出現了一枚大洞,一只全新的嫩白手臂從中驟然探出,在場的三難見此情形立即喜上眉梢,就連晝才都不禁說道:“呦,我們的勾蠃回來了。”
“嚓嚓~”
當那只巨繭一分為二散成兩半的時候,一絲不掛的勾蠃當即從里面坐了起來,茫然四顧一番之后,終于將目光落在三人的身上,臉色不禁陰沉道:“你……你們怎么還在這里,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汪布看了一眼旁邊的香帥,接著打趣道:“聽到沒有,人家真以為自己死了呢!怎么,我們要不要滿足他的這個心愿。”
香帥苦笑道:“勾蠃,難道你以為我們幾個真的是那種冷酷無情的殺生工具嗎?四難缺了你,那還能叫四難嗎?”
晝才道:“勾蠃,你沒有死,我們也并沒有痛下毒手。剛才我們三個只不過是當著窮奇大人的面前演了一場戲而已,只有讓他看到你慘死的樣子,大人才能真正罷體。不信換現在察看一下自己的身體,看看有沒有留下什么隱患。”
在晝才的提醒之下,死而復生的勾蠃低頭審視了一番自己的身體,果真如對方所說的一樣,他的身體如同剛剛重生一般,一絲傷痕也沒有,經脈之中甚至還殘留著之前晝才灌輸到自己體內的靈氣,足以見到其中真相。
“你們居然沒有殺我?為什么,難道你們就不怕被窮奇大人發現受到牽連嗎?”
汪布道:“怕!當然怕!但我們也不能見你真的死在別人的手上。好歹你們在一起共事了這么多年,這點義氣還是有的。不過從窮奇大人對你的態度來看,恐怕今后你不能留在虎煞一族了。”
香帥道:“沒錯,汪布說得對。不過就算這樣也沒有關系,兇獸界天大地大,難道還找不出一個讓人容身的地方嗎?藏起來,躲到一個誰也不認識你的陌生地方,安心地住下來。等個千八百年之后再回來,到時大家已經忘了你這位四難成員了。”
晝才見到勾蠃的臉上仍然留有顧慮,繼續道:“你放心,就算事情敗露。有我們三個人抗著,窮奇大人不會不顧念舊情,總該放我們一條生路。雖然可能會受到一些懲罰,但也好過丟了性命。”
“就是就是,趁著收尸的仆人還沒有來到,你快點離開這里吧!我們會會告訴他尸體已經處理掉了,你不用擔心。”
香帥從房間之中拿出了一套嶄新的衣衫。衣服的材質雖然平平,但做工卻是極其講究,針眼針線都被巧妙地隱藏了起來,看上去就好像從一整塊布料之上裁剪下來似的。勾蠃將其穿戴完畢之后,精神不禁為之一震,之前盤踞在臉上的陰霾也隨之消失不見,撥云見日。
“你……你們為何對我這般好,我不值得我們這么做。”
汪布伸手拍了拍勾蠃的肩膀,微笑道:“你在我們之中年紀最小,我們早已將你當成自己的親生胞弟看待。你有事,我們怎么可能袖手旁觀?還是那句話,活著是你的首要任務,只要活著那么就還有希望。”
香帥道:“時候不早,快點走吧!如果你手頭拮據的話,可以去鎮惡鎮上,找找一個名叫雙頭怪的兇獸。他曾經受過我的恩惠,只要你提我的名字,他定會全力幫助你的。”
勾蠃看看面前這些曾經被自己視作競爭對手的兇獸,心中不禁感動萬分,那雙冰冷的眼眸之中也出現了幾分難得的閃爍。
“好,我知道了。”
汪布從懷里掏出一張牛皮模樣的片狀物體,交給了勾蠃,并且叮囑道:“這是我做的人皮面具,只要不是對你太過熟悉的,絕對認不出你的真實面目。記住,從今往后兇獸界再也沒有勾蠃,只有一個頭頂生瘡的癩頭阿三。”
遮天皇進入了深淵之后,多番尋找,仍然沒有找到他們的下落,哪里知道勾蠃一眾早已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豺看到一無所獲的遮天皇再次回到面前,口中不禁喃喃道:“莫非真的是我出手太重,所以才會將他們化為了灰燼?”
相比起豺的悲觀看法,遮天皇卻不敢茍同,進而道:“雖說沒有證據,但我總覺得他們也許是去往了其它地方,化險為夷。我在下面轉了那么久,別說是人,哪怕是一丁點的尸骸也沒有發現。哪怕您的力量足夠強大,也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豺族長,您最好寬心些。。”
豺嘆息道:“你不知道,太古族長是云夢仙澤中至高的存在,哪怕大獸長對他們也是相當客氣。如果被他得知兩位太古族長是死在我的手上,獸王宮的大臣們是絕不會放過我的。”
“可是,他們并沒有見到您親自動手,況且太古族長就是不幸身故,又怎么能確定他們是死死在你手,而不是死于碎石轟砸掩埋呢?不要老是將錯誤往自己身上擔,這不是你的問題。”
豺緩緩道:“現在葬獸崖已經不在,而我豺也將成為少有的幸存者。如果回到黑熊坳的話,肯定會被窮奇盯上,甚至會被他直接確定我就是此次葬獸崖事件的始作俑者。天地之大,何處是我容身之地啊!”
遮天皇低聲尖叫道:“哎,云夢仙澤待不了,您可以與我一同前往人間啊!雖說現在魔界正與人間開戰,但憑我們的實力,誰能攔得往你我二人的去路。”
“人間嗎?我對那個地方確實有些好奇,確切說是對生活在那里的人類有興趣。不過,大獸長的情況不見好轉,如果我真的離開兇獸界的話,恐怕窮奇等居心叵測者,真的會對他不利啊……”
遮天皇不以為然道:“大獸長天下無敵,就算被一兩個族長背叛,憑他的力量也足以令自己轉危為安。反倒是族長您,現在已經是泥菩薩過何自身難保。如果你還要一意孤行的話,大大獸長還沒有出事,恐怕你就要先行離世了。”
豺沉思了一陣,終于踩了下腳,毅然道:“也罷,就當我去人間散心,大不了以后再回來。再說,大蓋長手邊高手如云,缺我一個應該也沒有什么影響。好!就這么決定了,我們去人間!”
同一時間,九鳳嘲鳴城之中,窮奇換上了一套相對緊身的衣物,并且打開了已經許久未曾開啟、落滿一層灰塵的木匣,木匣這中只有半卷殘卷,可是隱約可以在扉頁之上看見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無二真經。”
“這么多年了,沒想到居然還有你重見天日的機會。大獸長氣數已盡,云夢王者定會應運而生,而那個人就是我。”
伸手勁觸殘卷,一道異樣的金光立時從中狂射而出,化作一條微型龍影,先是在房頂之下游弋了幾周,然后遽地向下俯沖,轉眼之間便已沒入到了窮奇的身體之上。忽然間,只見窮奇的蒼老外表開始迅速變化,遍布身上的諸多皺紋竟是仿佛得到了春雨的滋潤一般,開始恢復到年輕時候,光滑有彈性的狀態之中。與此同時,縈繞在周身的強大氣場再次發生了質的飛躍,來自于遠古皇者的真龍神氣,隱匿其中,神圣至極。
“好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大獸長啊大獸長,你可不要怪我手下無情了。你在這個位置上實在太久,如果再不行動的話,恐怕我就真的沒有機會了。你放心,兇獸界定會在我窮奇的帶領之下,走向繁榮昌盛,一定會!”
門外,啖鳳看著遠處的陰沒天空,臉上忽然升起一股奇怪的表情。過了許久,他終于淡淡道:“一路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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