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敗一瞬,生死一瞬,將王與寧夫魔君的曠世一戰(zhàn),竟在轉(zhuǎn)瞬之間結(jié)束了。不過,此時的他們還站在山路之上,沒有人倒下,也沒有人從山道上跌落出去。他們的臉色還像交手之前那般紅潤,富有光澤,哪怕是呼吸都未曾亂過一下。然而,寧夫魔君的眼神卻已經(jīng)出賣了他。敗的是他!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寧夫魔君看著面前那個獨(dú)臂的中年人,聲音顫抖道。
將王緩步走到跟前,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之上,淡淡說道:“沒有為什么,要非說有,也只能說是你自己太輕敵,小瞧了我這個將王。記著,下輩子投胎的時候?qū)W聰明一點(diǎn),千萬不要再遇上我了。”
隨手一揮,寧夫魔君的身體已經(jīng)向山澗之中傾倒,他的頭還在山道之上,身體卻已經(jīng)先于掉了出去。緊接著,他覺得天地以及其中的一切都在拼命旋轉(zhuǎn),再然后他便感覺自己的頭部猛得撞到了什么堅硬的物體之上,于是便再無意識。而在將王看來,早在二人停手之際,寧夫魔君的生命便已經(jīng)戛然而止。剛剛的殺招,已經(jīng)將其身體一分為五,只是因為速度太快,所以對方才沒能完全反應(yīng)過來。尸體落入山澗之中,立時分成五段,并朝不同的方向落去,這下寧夫魔君可真的算的上是死無全尸了。
“星星之光怎敢與皓月爭輝,天真。”
聯(lián)想到之前發(fā)生的一切,將王可以斷定那名魔兵就是寧夫魔君派來騙自己出來的誘餌。既然現(xiàn)在對方已死,自己也沒有必要前往群魔殿,索性打道回府。然而,就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之中,一雙寒冰一樣的眼眸已經(jīng)記錄下了剛剛發(fā)生的一切。
“計劃順利完成,這么說來,我可以動手了。”
群魔殿上,一只眼睛半睜的頭顱赫然呈在魔皇的面前,在場眾魔將一見到那張陰森恐怖的臉面,紛紛大驚失色,他們已經(jīng)許久沒有見到對方這副樣子了,只因為死者不是別人,正是寧夫,堂堂一位魔君。
“這是誰干的?”魔皇冷冷道。
“回魔皇,小的……小的不敢說。”
一言說罷,群魔殿的地面之下忽然射出數(shù)道鬼爪般的兵刃,將那其中的魔兵死死包圍,而魔皇則繼續(xù)道:“說則活,不說,死!”
“魔……魔皇饒命,小的說。是……是將王!”
魔皇的臉上忽然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似乎對于這個名字他有另一種不為人知的情愫。寧夫身為魔君,居然死在一個人類的手上,這本就是一大怪事。、可聽到殺手居然是才加入魔界不久的將王,身懷惻隱之心的他不禁有些失望。
“你確定嗎?”魔皇問道。
“確……確定,小的敢用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擔(dān)保,殺害魔君的人就是將王。”
魔兵話音一落,站在旁邊的魔尊韶光忽然道:“魔皇大小,臣認(rèn)為事有蹊蹺,在沒有弄清鸮的來龍動脈,我們還是……”
魔皇怒眉一振,語氣陰森道:“本皇自有分寸,不用你來提醒。”
“是,是!是臣多嘴了,請魔皇恕罪。”
“這樣吧!你去蓬萊大軍駐扎的地方把他給我?guī)恚乙H自問他。如果寧夫真是死于他手,那本皇也絕不姑息。”
“是!”
韶光看了一眼下面的幾位魔君,眉頭不禁微微一皺,但并未過多停留,轉(zhuǎn)身離開了群魔殿。而這時候,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糾折魔君卻忽然上前道:“魔皇大人,我是一個粗人,就不和您拐彎抹角了。寧夫一死,他手下的人馬怎么辦,難道讓他們成為一盤散沙嗎?”
魔皇面色不悅,登時看向糾折魔君的方向,目吐火光道:“怎么,你就這么著急去接管他的手下?”
“這……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啊!”
這時候,旁邊的妄虛魔君連忙道:“魔皇大人,糾折四肢發(fā)達(dá),狀態(tài)愚笨,不會說話也是情有可原。但現(xiàn)在魔界與人間正在激烈交鋒,任何一點(diǎn)兵力都可能決定最后的結(jié)果。雖說在魔皇您的英明領(lǐng)導(dǎo)之下,我魔族已經(jīng)吞并人間,已是十拿九穩(wěn)。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不能有半分松懈。寧夫一死,他的精銳都成了無首群龍,如果能讓將他們改編到其它魔君的手下,不僅可以擴(kuò)充我軍勢力,還能將寧夫死亡帶來的損失將到最低,何樂而不為?”
聽完妄虛魔君的一席話,魔皇忽然笑道:“不愧是兩朝元老,說話的氣勢就是和這些年輕人不一樣。你說得沒錯,寧夫雖然不在了,但他的手下部隊絕不能就此荒廢。既然你們這都這么說了,本皇決定將寧夫魔君的兵力交給……”
妄虛魔君咽了一下口水,而旁邊的糾折魔君也因為緊張而變得臉色發(fā)紅。然而這時候,忙完遲沒有行動的納百川卻是一臉笑容,這時只聽魔皇忽然說道:“就交給血河吧!”
“什么?”
“血河?”
“憑什么?”
大家雖然沒有出聲,但心中的疑惑與憤怒都是完全相同的。妄虛魔君與糾折魔君挑撥寧夫與將王之間的關(guān)系,進(jìn)而得到借刀殺人,而不損一兵一將的目的,當(dāng)真是聰明至極。可他們千算萬算,怎么也沒有料到,最后收到漁利的不是自己,卻是“外人”血河魔群納百川,當(dāng)真令他們無法理解。然而,在魔界之中,魔皇之命等同于天意,就算他們心中有再多的不滿與反對,也只能默默地藏起來。
“怎么,本皇看你們兩個臉色都不太好,難道有什么異意嗎?”
“臣……不敢。”
“臣也沒有意見。”
魔皇欣然道:“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血河你一會兒去到寧夫魔君的府上,傳達(dá)一下本皇剛才的旨意。從今往后,寧夫的人就是你的人,你就是他們的新魔君。”
納百川豁然向前邁出一步,行禮拜謝道:“兒臣遵旨!謝魔皇!”
眾魔散去,妄虛魔君與糾折魔君悻悻而歸,二人相伴同行,后者忽然發(fā)狂似的,抬腿便在旁邊的假山之上掄了一腳。別看假山體積不大,但真正的主體都埋藏在了地底下方,但糾折魔君的力量實(shí)在太大,竟是將假山的全部都從泥土之中“掘”了出來,并且一躍飛上數(shù)丈高空,一連飛行了百丈有余,這才力竭墜落。
“好了好了,別這么大的火氣。就算你把這里全毀了,也改變不了魔皇的決定。”
糾折魔君扭頭威怒道:“可是憑什么你我二人折磨了這么久,結(jié)果讓那個血河得了便宜。我不服,我不服,我要找他決一死戰(zhàn)。我不但要糾折的部隊,還要將他的也一同收過來。”
妄虛魔君輕笑道:“別人我不知道,但血河魔君可是魔皇的第九子,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我保證你也不會繼續(xù)活著。想開一點(diǎn),魔皇大人對自己的孩子多少有些偏愛,為人父母的都能理解。怎么,難道你沒有孩子嗎?”
“孩子?呵呵,妄虛,你在與我說笑嗎?我可是要成大事的人,怎么可能被這些生活瑣事牽絆。等到哪一天我能達(dá)到魔皇那樣的地位,我就可以高枕無憂,盡情地繁衍子嗣了。”
妄虛魔君笑道:“糾折,這話你不能亂講,要是被別人聽到,可是要被視作謀反之意的。魔皇大人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就算錯殺一萬,他也不絕會放過一個可能對他造成威脅的人,哪怕那個人是他最親近的人。”
糾折魔君面色一寒,不禁道:“你……你該不會向魔皇告密吧!我可是一直把你當(dāng)作老前輩看待,不曾有半點(diǎn)虧待你,你可不能做這種缺德喪良心的事。”
妄虛啞然失笑道:“你怎么會這么想呢!雖然你與寧夫一樣成為魔君不久,可我與你一見如故,更是把你當(dāng)作莫逆之交對待。況且,只是口頭上的閑話罷了,我就算對魔皇說了他老人家也不會相信的。不然每個人都對魔皇說一句讒言,那魔族豈不是要被殺光了?”
聽了對方這么長的一番話,糾折魔君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進(jìn)而強(qiáng)顏笑道:“我……我也只是說說罷了,你也不要往心里去。對了,我好有事情,就不和你在這里說了,以后見面再聊!”
糾折魔君向前將身一挺,半連軀體已經(jīng)沒入到虛空之中,眨眼之間便消失無影。親眼見到對方這般驚天動地的身手,妄虛魔君不禁感嘆道:“年紀(jì)輕輕就有這般本事,不得不說你確實(shí)是一名魔族天才。只可惜,你這腦子不太好使,有勇無謀,注定成不了什么氣候。你說是吧,血河!”
話音一落,一道血色身影豁然從妄虛魔君的背后驚咤而起,伴隨著一陣爽朗豪邁的笑聲,一同出現(xiàn)在他的身邊。
“妄虛前輩,您的感知能力還是像以前一樣敏銳啊!”
說著,納百川轉(zhuǎn)身來到對方面前,躬身行禮,而這時候的妄虛魔君也是同樣笑道:“血河,幾日不見,你的修為似乎又有所精進(jìn)了。快說,最近在修煉什么功法,能不能借我也看兩眼?”
納百川摸摸自己鼻子,故作神秘狀道:“天機(jī)不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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