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魔人剛要抬手,遮天皇的腳掌已經(jīng)踩在了他的肩頭之上,并令其彎下腰來,而后冷笑道:“我很欣賞你剛才的箭術(shù),你叫什么名字?”
持弓魔人不屑地笑了笑,隨即沉色道:“怎么,難道你不殺無名之輩?不過我可不是貪生怕死之徒。能為幽姬大人鞠躬盡瘁,我雖死尤榮。聽好了,我就是九州幽姬大人手下,爆羽魔將是也。”
遮天皇喃喃道:“名號雖然響亮,但聽上去怎么讓人如此不舒服。既然你擅射,那我就叫你‘好箭’算了。如何?”
“好賤?你!你欺人太甚!”
以為對方有意羞辱自己的爆羽魔將勃然大怒,一時間,他那身上的無數(shù)虬筋竟好似活了一般,劇烈顫抖起來。與此同時,他那雙犀利的眼眸之中立刻被一股濃郁的血色所充斥,看上去就好像一只發(fā)瘋的野獸。
“住手!”
一言說罷,自遮天皇體內(nèi)忽然滲露出一股異常詭秘的力量,竟是將那爆羽魔將身上的兇戾這氣盡數(shù)吸入到自己的身體之中。而隨著煞氣不斷遞增,遮天皇眼中的光芒也愈發(fā)燦爛,仿佛兩顆價值連城的綠寶石。
“這……這是怎么回事!”
眼見自己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殺氣就這么化為烏有,爆羽魔將又驚又懼,不由得再次看向?qū)Ψ矫婵住6陔p目相對的一剎那間,他的腦海之中忽然出現(xiàn)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錯覺,仿佛站在那里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驚天動地的洪荒兇獸。
“怎么,還要繼續(xù)下去嗎?無論你的體內(nèi)產(chǎn)生多海馬戾氣,我都能一絲不落地將其納為己有。好好與我合作,你還會好好地活下去,就像原來一樣。”
爆羽魔將自知掙扎無用,只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你……你想要我為你做什么?背叛幽姬大人的事情,我干不出來。其它的,還可以考慮一下。”
遮天皇將腳從對方的肩膀之上放了下來,然后攤開雙手,一副輕佻模樣道:“沒什么,我只是想確認(rèn)一下,那個九州幽姬現(xiàn)在是否還在那座九幽閣之中。”
爆羽魔將抬了抬頭,腰板挺直道:“是又如何,難道你也是來制造幽姬大人的?”
遮天皇剛要否認(rèn),但一想那樣做面前的爆羽魔將可能不會老實(shí)聽話,所以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沒錯,我早就聽聞幽姬大人的盛名,最近魔界大舉進(jìn)攻人間,勝利在望。為了以后能在人間之中得到一件好差事,所以特地連夜趕到九州之中,請幽姬大人現(xiàn)身一見。”
遮天皇所說的話雖然沒有半點(diǎn)證據(jù),但好在邏輯較為通順,而更難得的是那名爆羽魔將居然真的相信了他的鬼話,甚至連神色都變得舒緩起來:“原來你是來投靠幽姬大人的啊!誤會,都是誤會!”
爆羽魔將爽朗的笑聲回蕩稀疏的樹林之中,久久不能停歇。而為了進(jìn)一步打消對方心中的懷疑,遮天皇決定先恢復(fù)對方自由之身,然后再細(xì)細(xì)打聽九州幽姬的詳情。
不幸之中的萬幸,雙方都沒有受到損失,只是爆羽魔將的身上多了一些塵土罷了。而重獲自由的他當(dāng)即心情大悅,甚至與遮天皇稱兄道弟起來:“我說這位兄臺,沒想到你也像我這般慧眼識珍,看到了九州幽姬大人身上的獨(dú)到之處。你大可以放一百個心,成為幽姬大人的部下之后,非但可以領(lǐng)取豐厚的報酬,還能得到一些意外收獲。”
“意外收獲?那是什么意思?”遮天皇不由得問道。
忽然間,爆羽魔將的臉上突顯出幾分yin邪的笑容,眼中的神光也變得閃爍蕩漾起來。
“啊……哈哈,兄弟,你就不要再故作矜持了。前來投靠幽姬大人的,多半都是為了這個目的。你我都是男子,我懂你。”說著,他還不忘對遮天皇瞟了下眼,一臉壞笑地看著他。
“你說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點(diǎn)也聽不明白?什么男人不男人的?”
“哎,不就是魚水之歡,男女之事嘛!你看你,都來到九州之中怎么還如此見外。從今以后,我們就是兄弟了,你有事情,我自然會挺身相助。對應(yīng)的,我要是遇到了麻煩,你也得記得替我出頭啊!”
遮天皇尷尬地笑了笑,隨即點(diǎn)了點(diǎn)頭:“呃,原來如此,我記住了。”
爆羽魔將看看即將大亮的天色,不禁伸了個懶腰,進(jìn)而道:“這夜差當(dāng)真不好熬,打二更天的時候我就犯困了。不過現(xiàn)在幽姬大人應(yīng)該還沒有起床,你要起去九幽閣中排風(fēng)她的話,恐怕還得稍等一會兒。”
遮天皇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但如今他的心思都停留在了剛剛對方所說的“魚水之歡”上面。一想到飛仙子那張“霜打一般”的嘴臉,他便有種立刻作嘔的沖動。不得不承認(rèn),魔人的審美能力實(shí)在有些偏離正軌,他也委實(shí)找不出那位飛仙子的可取之處。
不過,也正是這件事情,讓他不禁聯(lián)想到自己在雙子宮中,雙子魔君曾經(jīng)所說的話。九州幽姬天賦異稟,與眾不同,可以通過吸收男人身上的陽氣,進(jìn)而孕育出一種毀天滅地的駭世神力。正因?yàn)槊詡緣故,魔皇才會將她安置在人跡罕見的九州之中。可他怎么沒有想到,即使是在如此“艱苦”的條件之下,九州幽姬仍然不忘“男人”,甚至有一大批魔人為其舍生忘死,只為博得那一刻春宵。想到這里,遮天皇不禁對如今九州幽姬,也就是曾經(jīng)的飛仙子修為,產(chǎn)生了興致。如果時間允許,一定要與對方放手一搏。
“這樣吧!待會交接瓣時候,我親自帶你去往九幽閣,面見幽姬大人。不過你要記得,千萬不能在大人面前顯露出絲毫盛氣,否則……”
“否則什么?”
“否則,唉,反正凡事不要頂嘴,只管聽大人的安排就好了。”
雖然不知道對方所說到底欲意谷何為,但見到這位爆羽魔將如此熱心腸,正所謂“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所以還是順從一下比較穩(wěn)妥。
很快,前來接替爆羽魔將的魔兵來到了崗位之上,而前者這才得以脫身,與遮天皇一同進(jìn)入九幽閣。
九幽閣中內(nèi)飾奢華,集萬千娛樂于一身,在這里,你可以足不出門,享受到魔界之中一切可以得到的快樂。吃喝賭、耍,樣樣俱全。當(dāng)然,九幽閣之中有一層專門是用來安置“美人”的。只不過,這里的美人不只有女人,還有五大三粗的男人。只不過,他們來的時候個個精壯,像小牛犢一樣;可如今卻已經(jīng)面黃肌瘦,不成人樣。而這,全都是九州幽姬的杰作。
看到那幾位爬在欄桿上,目光無神的男性魔人,孫長空析心底里開始同情這些向遭不幸的“同胞”,不禁對那曾經(jīng)的飛仙子重新審視。在其古板木訥的外表之下,居然隱藏著一顆如此放蕩不安的魔心,當(dāng)真出人意料。
這時候,一名女仆從樓梯上面走了起來,手里還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熱水。爆羽魔將連忙上前,截下對方嬉笑道:“小翠,好久不見,你又變漂亮了。”
那名女仆看了爆羽魔將一眼,隨即將頭偏到另一邊去,然后略顯生氣道:“哼,你還好意思說!自從你上次答應(yīng)我要給我去取英魄石之后,便一直見不到人影,敢情你是在故意躲著我?”
爆羽魔將搔頭尷尬道:“呃……其實(shí)是我去拿英魄石的時候出了一點(diǎn)小意外,沒能完成你的期望,這才一直不敢來見你。”
這時候,那位名叫“小翠”的女仆忽然將手里的木盆放到地上,忽然走到爆羽魔將的跟前,目光閃爍道:“你……你怎么了,有沒有受傷?”
這時候,爆羽魔將把筷右側(cè)的衣袖卷了起來,并將里面一條長達(dá)五六寸的傷口裸露在對方的面前。
“沒……沒什么,只是去取英魄石的時候,被洞里的鎮(zhèn)洞魔獸蒼狼劃傷了手臂,原本已經(jīng)到手的英魄石也被那家伙一口吞下。”
“不要了,我不要什么英魄石了。我只要你,有你我就心滿意足了。”
眼見二人當(dāng)眾卿卿我我,如在無人之境,遮天皇隨即輕咳了一聲,然后開口道:“好箭,那個幽姬大人在哪個房間,我親自去找她就可以了。”
這時,“小翠”不禁朝遮天皇的身上看了一眼,接著略顯癡迷道:“這人看起來好有男子氣概,一定合大人的口味。”
這時,爆羽魔將忽然對她使了個眼色,然后緊接道:“對了,幽姬大人昨天晚上是在哪里侍寢的。我要帶這位兄弟前去面見。”
后知后覺的小翠我忽然間意識到什么事情,然后才恍然說道:“哦,大人昨天在第八層的墮夢間睡下的,我就是剛從那里出來的。”
“嗯嗯,好的,那我們就先過去了,回頭再下來找你。”
說著,爆羽魔將還不忘朝小翠眨了下眼睛,其中奧妙,盡在不言中。
“原來,你還是一個情種啊!”遮天皇打趣地說道。
爆羽魔將看了門口一眼,確定那個小翠離開了九幽閣之后,這才低聲道:“其實(shí)都是騙他的。那天我沒有去偷英魄石,而是跑到山里尋極樂桃去了。這條傷痕,就是被樹椏剮傷的。”
爆羽魔將指著手臂上的血痕,隨即詭笑著看向?qū)Ψ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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