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安排妥當了嗎?”
在木鴻達安排榮顧問暗中探查真相時,他的二女兒木坷此時已是滿臉焦慮。此時此刻,她正位于自己私人飛船的艦長室中,隔著顯示屏向計劃執行者確認進程。
“放心吧,該派的人都派出去了。所有前期工作都已準備妥當。”屏幕另一端的執行者看上去氣定神閑,見木坷心魂不定還開口勸慰,“雖然事情來得突然,但最后獲利最大的只會是我們。”
“可你也許會死!”見執行者語氣輕松,木坷焦急地反駁道:“我想來想去,都覺得現在已經很好了!就算父親會懷疑我,三弟的死也已經無法挽回。最后他只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甚至還要看在尤家的份上繼續重用我!”
“可那樣的話木天浩必將成為下一任木家家主!”執行者反駁的語氣很不客氣,“現在都什么時候了,你居然還想著兒女私情!自古以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只要你能順利上位,我這不值錢的命又算得了什么?再說了!最后會不會死還是兩說,我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
“可是...”
木坷似乎還想說些什么,但眼前的屏幕已然熄滅。見通訊信號被切斷,她臉上表情先是一僵,隨后不落痕跡地化為了淡漠。
“聽令,前往東南鎮醫院。”
在細細思索整個計劃的進程后,自認萬無一失的木坷下令前往醫院。軒昂七三六年三月十六日,對于她來說注定是不尋常的一天。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將再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膽的生活了!
在距離東南鎮四個小時航程的東十八星執政府里,木揚同樣在感慨這一整天的不尋常,但言語中更多的是咒罵和不滿:“所以我就注定是倒霉的那個唄?!”
“不然呢?我個子太高,皮膚身材也明顯不像女人,所以你是最合適的。”站在他旁邊的章震一臉幸災樂禍,“東南鎮監獄出事,執政官怎么可能沒有加強防備,咱們不可能按照常規方式混進執政府的。”
“可也不能用這種方式啊?!”看著面前擺放整齊的護士裝,木揚一臉憤懣地喝罵道,“這衛不思是不是個神經病?給老子安排的假身份居然是個女的。這是什么?居然還有一對假奶?!”
“這堆東西看起來挺精致,也不知道衛不思從哪里搞來的。”章震指著女裝周邊的各種配件說道,“我看你還是快換上吧,咱們時間挺急的。”
“你的假身份是管道維修工,當然不會理解我的感受!”被章震催促的木揚一臉不情愿,在嫌惡地撥弄了那堆配件后,他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哎?!這衛不思準備的東西這么齊全,她會不會是個男的?”
“這...”被木揚驚出一身雞皮疙瘩的章震皺眉道,“聽聲音看身材都不像啊,要說性格倒是多少有點...”
“你們說完了嗎?”這時,衛不思的聲音在二人耳麥中陡然響起。“說完了就快點換衣服,離執政府下次換崗還有一個小時,這將是你們進入執政府的最后機會。”
背后議論被抓包的章震木揚都沒再多話,一方面是時間緊迫,另一方面則是聽出了衛不思冰冷話音中的凜冽殺意。馬上就要進入危機重重的執政府了,他們誰也不想被她指揮的時候冷不丁坑上一把。
“怎么?不敢吭聲了?”換裝的二人不說話,衛不思卻主動搭起茬來,“木揚,你一會換好女裝用腕表發張照片給我,否則月藍肯定有機會親自感受一下我是不是男人。”
“你什么意思?!”聽到衛不思的挑釁后,木揚臉色陡然一變,“怎么感受?難道你真是個男的?!”
“你們的換裝時間還剩下三分鐘。”衛不思皮笑肉不笑地回應道,“接下來還要花時間前往執政府。如果附近空域順暢的話,執政府的專用接駁機會在路程上耗去十五分鐘。”
說到這里,衛不思略作停頓,又補充一句:“章震,你藍呢工作服換好就說一聲,我先安排你離開。”
“干!你真的把我惹火了!”見自己又被無視,穿戴一半的木揚動了真怒,“耽誤就耽誤吧!執政府不能進又怎樣?反正這衣服我也懶得換!任務失敗了損失最大的還是你!”
“木揚,你有件事搞錯了。”衛不思語氣不善地答道,“我們不是朋友,也沒有所謂的交情。先前有說有笑,只是因為我心情還不錯。至于現在,你最好乖乖地聽命令做事情,如果再讓我聽見你說一句抗命不遵的話,我保證你的小啞巴和月藍不會看到明天的太陽。”
“你...”聽到衛不思的威脅后,木揚臉色瞬間漲至通紅。
對方說得沒錯,自己之所以會對她言辭不敬,根本原因在于對方先前隨和的表現,即使言語幾乎全是嘲諷攻擊,但二人之間也能勉強算是有來有往。可當衛不思不愿和木揚平等相處時,他也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資格和能力。
在一片死寂沉默中,率先換好藍呢大衣的章震打破僵局開口道:“衛不思,我衣服已經換好了。接下來該怎么辦?”
“從后門走出去,去街道對面的接駁車站乘坐政府專用飛船。”雖然氣氛不對,但衛不思依舊解釋得很詳細,“在倒數第二站的時候,飛船上應該只剩你一個。利用隨身工作箱里的工具卸掉第八排里側座椅的靠背隔層,里面有我們預先放好的一瓶毒藥。”
“毒藥?你要我拿著毒藥進入執政府?可據我所知員工進出時都會有安檢。”章震疑惑地問道,“我拿著毒藥怎么進去?安檢處有你安排的人?”
“沒有,所以毒藥會被檢查出來,政府值守兵之后會把你扣押到內部監獄,這是計劃的一部分。”衛不思耐心地解答道,“在這期間,你的假身份會被執政府查出作偽,并且會暴露出章震的真實身份。”
“然后呢?”章震越聽越奇怪,皺著眉頭追問道,“我是要從內部監獄再逃出來刺殺執政官?你在執政府監獄里安排有內應?據我所知,執政府內部戒備森嚴,武裝力量也遠高于東南鎮監獄,你確定要以這種方式來進行刺殺?”
“刺殺行動不需要你參與,你只需要暴露身份就好。”衛不思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我們送你進去的最根本目的,就是暴露你腕表上的偽裝身份,這個偽裝身份可以引導執政官懷疑我們想陷害的人。”
“就這么簡單?”這一次,章震的表情徹底變了,“聽起來沒有任何難度。”
“進入內部監獄當然沒有難度,可逃出來難度卻很大。”衛不思對章震的驚訝不以為然,“對于我們來說,想讓你乖乖地拿著毒藥自投羅網,這本身也需要前期投入。如果不是費了大力氣在東南鎮劫獄,你才不會像現在這樣信任我們,對吧?”
聽到衛不思的解釋后,茅塞頓開的章震徹底明白了這次行動的難度。讓他拿著假身份腕表到執政府被抓,看似簡單其實要滿足的前期條件非常苛刻:
縱觀整個劫獄過程,衛不思所在組織先是找到木揚作幌劫章震,其次掌握了重型武器當日破解方法,再者安排內應監獄里制造尸體假象拖延時間,最后又疏通西南鎮軍隊及時放人離開。若沒有萬全準備和強大實力,以上哪一條都會是難以逾越的天塹。
如果不是東南鎮劫獄打下了信任基礎,章震不可能莫名其妙地帶著假身份腕表自投羅網,更不可能盲目相信衛不思有能力從執政府監獄里劫走他。除此之外,衛不思等人若沒能順利將章震從執政府監獄里劫出,他至少不會將衛不思等人的秘密全盤托出。
“衛不思,聽你這意思刺殺執政官的活是要我來干?”這時,已經穿戴完畢的木揚終于忍不住插嘴道,“在章震因為身份暴露引起執政府混亂時,我需要悄悄靠近執政官刺殺他對嗎?那路線你都安排好了?章震是不是也要我去救?”
“章震,如果沒有別的問題你就先出發吧。”衛不思沒有理他,而是答非所問得向章震下了逐客令,“安心的在監獄里待著,一切搞定后我們會去救你的。”
“那好吧。”雖然覺得衛不思計劃頗為兒戲,但章震還是帶著配套工作箱從后門離開。作為東南鎮三營營長,他其實多少有些明白衛不思想要一石多鳥的想法:
以章震的假身份為幌子陷害某人;用章震的現身引起執政府的內部混亂;章震被收繳的毒藥也能被衛不思安排的人暗中使用。
“木揚,你的任務也簡單。”當章震離開有一會時,衛不思終于對木揚解釋起來,“穿著這身護士服從前門出去,門外給你提供了一艘私人飛船,駕駛它直接飛往執政府六號門。通過身份驗證后順著腕表地圖到達執政府醫學部。在章震被抓后,繳獲的毒藥會被人送來做檢測,搶了它。”
“毒藥送來時在場人數肯定不少,我怎么搶?”聽到自己的任務內容后,木揚撇著嘴詢問道。“殺光他們嗎?好吧,那搶了毒藥之后干什么?”
“運送一份待檢毒藥不會動用太多兵力,除此之外都是醫生和護士。”衛不思話說的輕松,木揚卻越聽越沒底氣,“等你搶到毒藥后,看著腕表地形圖一路前往監獄,把手里毒藥喂一半給章震吃,你自己吃下另一半。”
“呵呵。”木揚冷哼幾聲,已經懶得開口質疑,“沒事,你繼續說。”
“所謂毒藥實際上是一種假死藥物,由于執政府醫學部被你屠殺殆盡,章震只能被送往執政府附近的醫院。”衛不思語氣冰冷地講解道,“等你們離開執政府后,自然會有人來救你們。聽明白了嗎?”
聽到衛不思的指令后,木揚忍不住反問道:“屠殺殆盡?你真要讓我殺死那些醫生和護士嗎?監獄殺值守兵是為了保命救人,可醫生和護士是無辜的。”
這一次,受到質疑的衛不思沉默很久,破天荒地軟下了口氣向木揚解釋道:“我和你的想法一樣,他們不該死,所有人都不該死。可是沒有辦法。我們都只是奉命行事的螻蟻,或者說,比起這些人的生死我們還有更看重的事情。”
說到這里,衛不思反問木揚道:“你是狗斗場逃出來的,這個道理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就別再婆婆媽媽了吧?”
見衛不思態度誠懇,木揚索性也不再糾結,開口問了最后一個問題:“我和章震都被送出執政府,那執政官誰來殺?這次行動的最大目標不是要殺了他嗎?”
聽到木揚的詢問,衛不思一字一句地答道:“我們一共三個人,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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