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泠風(fēng)拽著云漠躲到角落里,屏氣凝神,可等了許久山洞也沒再震動。
云漠想了想將一顆夜明珠用力地擲向洞頂,夜明珠狠狠地砸在山壁上,摔得粉碎,片刻之后洞頂又傳來三生輕盈的敲擊聲。同時開始有了鐵鍬挖掘的動靜。
諦聽一邊指揮著黑騎軍鑿開山壁,一邊趴在地上試圖跟他們對話,“王爺!是你們嗎?”
“嗯,動作小一點,這地方不大。”
終于找到王爺了,諦聽和宋曄都松了口氣,一顆心總算不再懸著了。
趁著黑騎軍鑿山的工夫,慕容泠風(fēng)扯扯云漠的袖子,指著被鐵鏈綁住的男人說道,“幫我把他放下來。”
“你要帶他走?”雖是不解,但云漠沒有絲毫猶豫,走到鐵鏈旁,伸手摸了摸。
他的劍被留在蛇窟里了,現(xiàn)在他們手無寸鐵,如何砍斷這比胳膊還粗〖三五@中文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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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的鐵鏈?
“把他帶走會不會出現(xiàn)什么意wài
?”
慕容泠風(fēng)搖搖頭,“靈魂不滅他便不會有事。我們把他運回九殤谷交給我?guī)煾福f不定還能有辦法把他的魂魄招回來救他一命。”她戳戳男人的面頰,“這么帥的男人,死了可惜。”
突然,圣王爺不想救這人了。他捏住慕容泠風(fēng)的下巴讓她只能看著自己,“這么帥的男人站在你面前你都不關(guān)注一下嗎?”這已經(jīng)是今天第二次聽到自己的未婚妻夸別的男人帥了,擱誰誰都忍不了了,云漠想著是時候該給她立點規(guī)矩了。
慕容泠風(fēng)無辜眼看著他,“圣王爺?shù)牟琶苍绫惶煜聜鞅榱耍苡玫馁澝乐~已經(jīng)都扣在你腦袋上了,還用得著我說嗎?”
云漠雙目微瞇,顯然沒被她迷惑。他湊近小公子和她只有幾厘米的距離,“本王就是要聽你說!”
慕容泠風(fēng)暗自嘆氣,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尸體較勁,丟不丟人啊,“圣王爺英俊瀟灑、玉樹臨風(fēng)、氣宇軒昂、風(fēng)度翩翩。”
“嗯。”云漠點頭。
“驚才風(fēng)逸、品貌非凡、超凡脫俗、狂蜂浪蝶……”
“嗯?”不太對吧!
“不是,我是說狂妄自大……”
“……”
“那什么,狂犬吠日……如癡如狂……喪心病狂……力挽狂瀾!對對對,力挽狂瀾!”
之前那一點點的高興,直接被這一頓狂給消耗沒了,圣王爺?shù)哪樣掷讼聛矶⒅〖一镞\氣,“成語知dào
的還真不少!”
可惜都沒說到點上,小公子咬著下唇不敢狡辯。王爺大人的傲嬌脾氣卻頂了上來,“沒誠意!”
要誠意?那還不簡單!慕容泠風(fēng)伸出雙臂環(huán)上云漠的脖子,踮起腳尖吧唧一口親在他臉上,完了還幫他把口水擦干凈,“這回有了吧!這待遇可只有我家那幾位大美女才享shòu
過!”
“哼。”云漠依舊是一臉的傲慢,可嘴角卻把持不住上揚的弧度,“媳婦親夫君一下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慕容泠風(fēng)一聽這話不樂意了,“喂喂,我們說好了這事回楚京再議的!”
“你跟誰說好的?再議八百回你也是本王的王妃!”云漠不以為意。
慕容泠風(fēng)氣得雙頰鼓鼓的,云漠見好就收,不再去招惹她了,抬手攥住鐵鏈稍稍發(fā)力,鐵鏈自他手下開始冰凍結(jié)霜向兩端蔓延。知dào
整條鏈子都被凍住。云漠輕輕一扯,鐵鏈便碎成幾段掉了下來。沒有了支撐,男人也從墻上砸下來,云漠將他平放在地上,又吩咐諦聽把洞挖大點,扔兩根繩子下來,幾人合力將男人運了上去。
云漠要抱著小公子上去,小公子還生著氣呢,拍開他的手縱身竄了上去。云漠輕笑著跟在后面也離開了洞穴。“功夫不怎么樣,輕功還是不錯的。”
“哼!”慕容泠風(fēng)扭過身去不理他。
云漠胡擼胡擼小家伙的頭發(fā),“好了啦,回去想吃點什么?”
慕容泠風(fēng)瞪圓了眼睛氣鼓鼓地揮開他的手,“別想用吃的哄騙我,小爺這次絕不上當(dāng)!我們現(xiàn)在就解除婚約!”
小家伙越發(fā)的不講理了,“剛剛不還說回楚京再議嗎?”
“不行,回去你又變卦了!”慕容泠風(fēng)不依不饒。
云漠伸出食指晃了晃,“本王可從來沒變過卦。解除婚約的事情你就不要想了!下輩子也不可能!”
慕容泠風(fēng)快被氣哭了,鼓著雙頰,小眼神委屈極了。
“河豚也挺可愛的,本王養(yǎng)著了,”云漠戳戳她的臉頰,手感真棒,忍不住低頭親了一口,“你看你剛剛親了我一下,我就不生氣了,現(xiàn)在你也不許生氣了。”
慕容泠風(fēng)不服,“我又不是你。”
云漠嘆氣,“你為什么不愿意嫁給本王?我有這么糟糕嗎?”想他南楚圣王要長相有長相,要家世有家世,要本事有本事,那在楚京可是天字第一號的黃金單身漢呢,怎么到了她慕容小公子眼里這么遭嫌棄呢?
慕容泠風(fēng)上下審視著他還真說不出哪里不好來,只能說小公子正處于青少年逆反期,各種不順溜,“小爺才十六歲,我才不要嫁人呢!”
云漠點點頭,是小了點,“那就再等等,再養(yǎng)大點。”
“我要是在這期間找到比你好的了呢?”慕容泠風(fēng)挑釁地問道。
“比本王好的男人?”云漠勾起一抹妖冶的笑容,“殺了他。”
慕容泠風(fēng)吞了吞口水,不是被這話嚇得,而是讓那抹笑迷得有些口干舌燥。
云漠把她摟在懷里,輕吻著她的額頭,“放心,我會讓你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看不到其他人。”
慕容泠風(fēng)想反駁,卻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她似乎真的被這個既霸道又妖艷的男人奪去了所有的注意力,他的吻讓她全身麻酥酥的,只想永遠賴在他的懷里不離開。
慕容泠風(fēng),你可是慕容家少主,唯一的繼承人,可是要坐擁后宮佳麗三千美眷的,豈能吊死在一棵歪脖樹上,太沒出息了!小公子懊惱地想。
“咳咳,”諦聽幾人自覺地背過身去非禮勿視,可在這黑燈瞎火空氣不流通的地方談情說愛真的好嗎?“王爺,咱們還出去不?要不我去準bèi
準bèi
,咱在這兒野個營吃個中飯?”
云漠冷哼一聲,“帶路。”
宋曄他們一路找來可是不容易,多虧了諦聽能聽聲識位,索性跟著墓道下來才沒多走冤枉路。說是墓道也不太準確,畢竟這些只是天然形成的洞窟,被人打通了而已,并沒有過多的修葺。
道路的盡頭大概就是王爺剛剛待的地方,諦聽邊走邊想,可是這里和之前的石壁又有什么聯(lián)系呢?畢竟它們之間隔著一個山頭呢,王爺是如何被轉(zhuǎn)移到這里的呢?
“喂,”宋曄拍了拍諦聽的肩膀,他們的領(lǐng)路人這么明顯的走神真的好嗎?“這路對嗎?我怎么記得來時不是這個樣子的?”
諦聽停下來看看四周,確實不是來時的景象,但他是記著步數(shù)走的,沒有絲毫偏差,這點信心他還是有的。
“王爺小心!”諦聽猶豫的工夫,一個黑騎兵沖到云漠身后,劈刀斬斷一只巨大的蝎子。
蝎子軍悄無聲息地從四面八方涌進來,殺了他們個措手不及。
慕容泠風(fēng)捏著云漠的胳膊一點害pà
的神情都沒有,反而顯得很興奮,“小漠漠乖乖,不怕哦,風(fēng)風(fēng)大俠來保護你,小蟲子而已嘛,分分鐘消滅掉,絕不會讓它們爬到你身上,鉆進你的衣服里,從你的頭發(fā)……嗚……”
云漠捂住她的嘴巴強制消音,“別搗亂,跟緊我!小心蝎子傷了你。”
慕容泠風(fēng)答yīng
著卻滿心不在乎,堂堂九殤谷傳人要是被蝎子給傷了,豈不讓人笑掉大牙?來來來,小東西們,來小爺這,也讓你們知dào
知dào
什么叫做死無全尸!
小公子正摩拳擦掌準bèi
露一手呢。一只蝴蝶從她眼前飛過,繞著八字在她周圍徘徊,慕容泠風(fēng)四下看看,好像只有她注意到了蝴蝶,當(dāng)蝴蝶飛進旁邊的甬道時,好奇心旺盛的小家伙早把云漠的囑咐忘在了腦后,放開了他的衣袖悄悄地跟了上去。
蝴蝶帶著她左轉(zhuǎn)右轉(zhuǎn)不知走了多遠,過分安靜的空間讓小公子疑慮重重,知dào
水聲在她耳邊響起。慕容泠風(fēng)鉆進水簾后的洞窟,果然看到一個男人正襟危坐在洞中央。
男人帶著恐怖的鬼面,一襲白衣上印著猙獰的紅色紋路更是增加了他身上陰險血腥的味道。他腰背挺直地端坐在木椅上,身前的木桌上放著一壺酒和一個酒杯。他為自己斟了一杯酒,向慕容泠風(fēng)輕舉,算是打過招呼了。
慕容泠風(fēng)斜靠在洞口,看著鬼面故作鎮(zhèn)定的舉動不禁笑了聲,“你在怕什么?”
鬼面品酒的動作稍頓了下,大概是沒有想到他們之間的談話會這樣開始,“怕?小公子從何得出這般結(jié)論?”
“人只有在緊張、害pà
或者極度嚴肅的狀態(tài)下才會將身體繃直到僵硬。”慕容泠風(fēng)看著他下意識縮回的雙腿,臉上的笑容又明媚了一分,“放輕松,小爺又不會吃了你。”
鬼面冷笑一聲,撕扯得臉上的面具更加猙獰,“也許我會吃了你呢。”
“吃我?”慕容泠風(fēng)無謂地聳聳肩,“祝你好運,希望你在毒發(fā)身亡之前不要被我娘親和師父們找到。你也知dào
女人發(fā)起瘋來是會嚇壞全世界的,尤其是她們的寶貝被人欺負的時候。”
見鬼面的身體又僵了一分,慕容泠風(fēng)良心發(fā)xiàn
,不太逗弄他了,“好了好了,我想膽小的丑八怪大叔,你找我來也不是為了討論要不要吃掉我吧!”
該死,怎么會讓她輕易把握住了談判的節(jié)奏?鬼面沒時間糾結(jié)那些古怪的綽號,他急于完成他此行的目的,“把你在乾坤洞里得到的東西交出來!”
“乾坤洞?”慕容泠風(fēng)眨眨她那雙懵懂的大眼睛,“我只知dào
乾坤圈,乾坤洞是什么?能吃嗎?”
鬼面被她說懵了,“乾坤圈是何物?”師父明明說過是個洞呀?
“乾坤圈吶,就是哪吒背著的呼啦圈呀!和他那條混天綾一塊配合著表演藝術(shù)體操來著。”
鬼面更迷惑了,“哪吒又是誰?”
“是他,是他,就是他,我們的朋友小哪吒!”慕容泠風(fēng)拍手唱道,“哪吒都不知dào
,真是孤陋寡聞!算了算了,小爺行行好給你科普一下吧。嗯,我們就從他娘壞了他兩年還沒能把蛋下下來說起吧!他呀……”
“夠了!”此時鬼面要再不知dào
慕容泠風(fēng)耍他玩呢,那就是真的傻了!他盡量讓自己的臉看起來更恐怖一些,“不要扯亂七八糟的,把東西交出來!”
他一直在說東西東西的,顯然并不知dào
是什么。慕容泠風(fēng)點著嘴唇做思考狀,突然眼前一亮從袖子里掏出絹布,“你說的是這個嗎?”
“對!”鬼面朝她伸出手,“拿來給我!”
慕容泠風(fēng)反而縮回了手,寶貝似的捂在胸口,“你想要啊?也行,你是要買呢,還是要換呢?買,你打算出多少錢?換,你要用什么和我換呀?”
“用你的命!”鬼面一聲令下,洞窟四周瞬間爬滿了大大小小的蝎子,全都陰森森地盯著她。
慕容泠風(fēng)嚇得向前竄了幾步,但蝎子們步步緊逼,很快縮小了包圍圈。本著識時務(wù)者為俊杰的原則,她趕緊喊停,“好啦好啦,給你了都給你了,拿去吧!”
鬼面敲敲桌面讓蝎子們停下來,“你送過來。”
“你為什么不過來拿呢?”這么問著,慕容泠風(fēng)還是向著他邁了一大步。
“少廢話,拿過來!”
“你真的要我拿過去?”又是一大步。
“真的真的要我過去?”再一大步。
“你就這么讓我過來……”此時慕容泠風(fēng)已經(jīng)到了鬼面的桌前,她臉上的害pà
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輕蔑的笑容。她拿著絹布的手背到身后,另一只手若無其事地搭上鬼面的酒壺,“不會后悔嗎!”
說罷,慕容泠風(fēng)飛快地抄起酒壺向山壁砸過去。
隨著酒壺破碎的聲音,洞里的一切歸于虛無,黑暗中,慕容泠風(fēng)抬起右手召喚出火元素照亮了洞窟。沒有鬼面、沒有蝎子,甚至連水簾洞都是假的。只有一張木桌孤零零地擺在洞中央。
“如此低級的幻術(shù)就想蒙騙小爺?哼,不自量力!”
“慕容!慕容!”
“慕容!”
“我在這呢。”慕容泠風(fēng)散去手中的火元素答yīng
道。
云漠沖進來緊緊地抱住她,“不是讓你乖乖跟著我嗎?你亂跑什么!”
當(dāng)蝎子全部消失,他轉(zhuǎn)身卻看不到本應(yīng)站在那里的人的時候,云漠的心跳都要停止了。要不是這么多人看著,圣王爺非得把她按墻上打屁股不可。
小公子也委屈,明明是膽小的丑八怪大叔請她來的,人家那么誠心誠意地邀請了,她不得給個面子?不過,聰明反被聰明誤,跟小爺玩幻術(shù)?白白把自己暴露了吧!
慕容泠風(fēng)找宋曄要來梅山地圖,“我大概知dào
蝎子軍藏在哪了。”
慕容泠風(fēng)讓宋曄將紐扣對照地點逐一放好,又撿了塊酒壺碎片擺在他們現(xiàn)在站的地方,掐指計算著方位,最后用炭筆在地圖上勾出一個扇形的區(qū)域。她指著那條弧線問諦聽,“這附近有沒有水簾洞?”
諦聽仔細想了想,指出一點,“這里應(yīng)該是有水源的,但是不是水簾洞我不清楚。”
“只有這里嗎?”
諦聽點點頭,“只有這里。”
慕容泠風(fēng)抬頭望向云漠。
“包圍這里,”云漠瞧了眼宋曄,“按兵不動。”
“是,王爺!”黑騎軍領(lǐng)命出了山洞。
宋曄心里也著急,蝎子軍手里人質(zhì)太多,還都是些孩子、少女,稍有不慎就會傷到他們,冒然進攻絕不可行。可是不進攻他們他們就只能將在這里。
諦聽趴在地上仔細地研究著地圖,“有水源就必然會有流道,我們可以借助流道開一條路進入到后方,先救出人質(zhì)再進攻。”
“是個辦法,”宋曄緊皺的眉頭依舊沒有展開,“可是開道必會有聲響,我們怎么能保證在不被蝎子軍發(fā)xiàn
的情況下順利找到人質(zhì)藏匿的地方并將他們解救出來呢?”
這點諦聽也犯難,他家盜墓的時候,墓道里只有死人,誰會管他們開鑿的聲音有多響,動靜有多大?
慕容泠風(fēng)捏著那塊酒壺碎片微微一笑,“或許,我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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