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泠風到的時候,錢梓露的骨骼身軀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扭曲變化著。她的牙齒戳破了臉上的皮肉,本來就變形了的面龐血肉模糊。
慕容泠風轉身把人都趕了出去關上房門,只留下云漠。小公子走到錢梓露身邊,將她身上的幾大穴位用金針封住。錢梓露安靜下來也不能在動換了。慕容泠風撕開她的衣服,仔細尋找著,還真讓她在錢梓露的小腿上找到一個泛著綠水的惡臭的傷口。
小公子讓云漠幫她找來一個小瓶子。她用小刀割下錢梓露傷口處的一塊腐肉,連帶著惡臭的綠水,一起裝進小瓶子里。她又從藥匣子的夾層里掏出針管,抽了錢梓露滿滿一管血。云漠在旁邊看著,錢梓露的血已經不是正常的紅色了,而是帶了點棕褐色又慘雜著一些綠色的東西,就好像腐爛的生肉淌出來血漬一般。幸虧他們早上還沒吃東西,要不全都得吐出來。
做完這些,慕容泠風才拿出一個手掌大小的琉璃瓶,將里面無色透明的液體一半灌進錢梓露的嘴里,一半留下來給她清洗傷口。
奇跡出現了,液體順著她的食管流入體內,擴散分布到她的血液里。錢梓*
m.35zww*露扭曲變形的骨骼開始恢復,糟亂的頭發、尖銳的牙齒、鋒利的指甲也在一點一點地縮短直到正常的長度。連之前被慕容泠風二次割開的傷口,在液體的清洗下迅速地長成新肉,甚至連疤痕都沒留下。
整個過程不過半柱香的時間,錢梓露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但她滿頭大汗神色恍惚,大概是還沒從之前的噩夢中醒過來。
小公子又抽了一管錢梓露的血,這時血色已經恢復到正常的鮮紅色了。
慕容泠風把老管家叫進來,讓他安排丫鬟幫錢梓露清洗一下。身體里的毒素都排了出來,惡臭味便更加刺鼻,連破碎的衣服都沾滿了惡心的黃綠色湯汁。“你家小姐沒事了,先讓她歇一歇,等她緩過神來我有事情要問她。”
老管家連忙答yīng
著,眼睛里全是對于小神醫的敬慕之情。慕容泠風兩次在他面前展示醫術,將他家的兩位主人從鬼門關硬生生地拉了回來,在錢進看來,這位年紀不大的小公子猶如神祇般存zài
。錢進琢磨著,等老爺病好了,說什么也得讓老爺給小公子建個廟,可小公子還活著呢,會不會有點折了她的福氣呀?
錢進的神思已經跑到九霄云外去了,云漠叫了他四五遍他才聽到,“啊?什么,公子您剛剛說什么?”
“風兒問你家老爺情況怎么樣,好點了嗎?”
老管家點頭答道,“好多了,好多了。老奴昨天晚上喂老爺喝了碗米糊糊,剛剛楚公子還去看了看老爺呢。”
老管家帶著慕容泠風又去看了眼錢老大,確實氣色好了不少。雖然脖子還不能動,但眼睛已經睜開了,手臂也可以稍微的抬起來一些。畢竟是有功夫底子的人,本身體質就不錯。
慕容泠風給錢老大把把脈,又換了個方子交給楚晉,讓他接著搗成泥給錢老大換藥。
云漠把錢進叫到一旁,“兇手查的怎么樣了?”
錢進搖搖頭,“還是沒有線索,已經報官了,昨天官府來人查看過,沒找到外人進來的痕跡。”
云漠皺眉,“那個小妾呢?”
“十七姨太被嚇傻了還是神志恍惚。但是徐大人也懷疑上她了,現在把她軟禁在了錢府最東面的院子里,有衙役把守著。可徐大人說如果十七姨太是兇手,那兇器去哪了呢?昨天衙役可是翻遍了整個院子都沒找到呢。”錢進看了眼錢老大,“老爺應該是知dào
些什么,可是他現在說不了話,也動不了。昨天給我們使了半天的眼色,我們也沒明白什么意思。只能等老爺再恢復些時日再說了。”
慕容泠風給錢老大把著脈,錢老大突然拽拽她的手指,在她手心里畫個幾個角。
小公子不干了,“嘿,老色鬼,你怎么摳小爺手心呢!”
錢老大讓她氣得眼睛差點沒抽過去。錢進趕快跑過來,“老爺,您是想說什么嗎?”
錢老大瞪著大眼睛望著床頂。慕容泠風和楚晉歪著腦袋跟他一塊看,什么也沒有呀。小公子給楚晉使了個眼色,“你要不上去瞧瞧。”
楚晉爬上去除了碰了一鼻子的灰什么也沒有。
錢老大急得直蹬腳,慕容泠風趕緊壓住他的腿,“老頭,別亂動,一會兒傷口裂開了小爺可不給你再封一次!行了,你也別跟著瞎折騰了,有什么事,好了再說。你們這錢府就是不順道,老子出完事,閨女出事,還都這么邪門,跟撞了鬼似的。”
慕容泠風話音未落,錢老大就“梆梆梆”敲了好幾下床板。云漠和楚晉對視一眼,“錢老大,你是說看到鬼嗎?”
“梆梆梆”錢老大又開始亂敲床板。慕容泠風拍拍他的手打斷他,“老頭,你這樣不行。是,就敲兩下;不是,就敲一下。來來來,咱一個一個來啊!你是不是看見鬼了?”
“梆梆!”錢老大敲了兩下。
還真是撞上鬼了!屋里的幾人面面相覷。
“那鬼長什么樣?”楚晉問道。
慕容泠風鄙視的看著他,“你問的這問題他怎么敲啊?你得這么問,錢老頭,這鬼你認識嗎?”
楚晉扶額,這問題有高級到哪去嗎?誰會認識鬼啊。
偏偏錢老大這時“梆梆”敲了兩下床板。屋里的四人目瞪口呆,真認識啊!
楚晉怎么也想不明白,這世上還真有鬼不成?他可只碰到過裝神弄鬼的。
認識的?小公子捧著臉思索,會是誰呢?
老管家在錢老大耳邊哇啦哇啦說了一連串的名字,錢老大手都快擺斷了,心里一個勁的著急,這都是誰呀,什么三毛子二狗子的,聽都沒聽說過,他往哪認識去!
云漠抓起慕容泠風的手,“錢老大剛剛怎么摳你手心的?”
“這樣啊。”慕容泠風在手上左一下右一下的比劃。
楚晉盯著瞧了半天,“這是個人字,還是個入字?”
人?入?錢進又開始琢磨誰的名字里有這倆字。
慕容泠風單手支著腦袋望天,“一撇一捺的不是還有‘八’嗎?”
“梆梆”,錢老大又敲了兩下床板。
四人一驚,原來是個“八”字,“八”字的話,那不就是……
“八姨太!”幾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錢老大“梆梆梆”,床板敲得直響。
慕容泠風蹭的一下子從床上蹦了起來,剛剛真是沒拿錢老大的話當回事,小公子只相信人有靈魂,可不信鬼怪之說,多半是錢老大看錯了,可這突然間蹦出個大伙都知dào
的名字,氣氛頓時就不一樣了。
楚晉眉頭緊皺,“八姨太真的死了嗎?”
“死了呀,死得透透的,老奴親自帶人埋的!”錢進跳著腳說道,他親眼見人入殮下葬的。
云漠聽了卻若有所思,真的死了嗎?“錢管……”云漠剛說了兩個字,突然傳來劇烈的敲門聲,“王爺,王爺,不好啦!”
楚晉聽到素影的聲音笑出聲來,恐懼感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他走過去打開屋門,“小素素啊,你可真快成烏鴉了。”
“不是啊,王爺。”素影一臉焦急地拖著人進了屋,“慕容在嗎?快來救人啊,他快不行了!”
楚晉瞅了眼地上的人,滿身的血窟窿,都快戳成篩子了,還在往外淌著血,“哎呦,這得是有多大的仇啊。”
慕容泠風抱著胳膊站在一旁,“去外面挖點泥……”
“好嘞,”素影氣還沒喘勻就又要往外跑。
“和上點水給他把窟窿眼都堵上算了。”
素影在門口將將停住,“你不是要救人嗎?”
慕容泠風一翻白眼,“都這樣了還怎么救啊?你還指望小爺一個窟窿眼一個窟窿眼的給他縫上呀?那小爺不當大夫直接改行做繡娘得了,織布都比救他快!”
“可他……”素影指著地上的人有些不情愿,“可他是很重yào
的證人呀!”
楚晉蹲下來把人翻過來,看到他那張臉,幾人都有些發愣,“呦呵,這不趙遠之嗎?”
躺在床上的錢老大聽到趙遠之的名字不禁攥緊雙手。老管家也是氣不過,嘆口氣咒罵道“沒想到他也有今天,真是善惡自有報啊!”
慕容泠風和云漠則是想到了昨晚假面人的話,那人剛提醒他們趙遠之的事情,結果轉天趙遠之就成了這個樣子,這里面究竟有什么聯系呢?那人到底是誰?
既然是趙遠之,還真不能不救,不過這可真是難為小公子了。
楚晉和素影合力將趙遠之架到錢老大隔壁的屋子里,慕容泠風在趙遠之身上扎了幾針,又喂他吃下一顆土黃色的藥丸,她不情不愿地掏出幾盒藥膏遞給楚晉,讓他給趙遠之涂上,“打傷他的人避開了要還,專門朝最疼的地方下手。這樣不會立即斃命卻痛苦不堪,最終血盡而亡。看來真是仇大了。”
“說起來,”楚晉邊給趙遠之上藥,便問素影,“他這一身窟窿眼是誰扎的呀?”
“可,可能是……”素影縮著脖子咽咽唾沫,“鬼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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