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漠還沒到徐府,徐兢便早早地迎出來,將他請進了府里,一路恭敬有加。徐兢也算是個大才子,學識淵博,倒是能和諦聽聊上幾句,在兩人的帶動下氣氛還不算太冷。
徐兢將午宴設在了花園中,現在雖然花都還沒開,但花園中怪石嶙峋,不僅形態各異,徐兢更是在假山石上弄了幾道小瀑布,顯得別出心裁。
徐兢和云漠等人入座,徐兢吩咐丫鬟先上幾盤茶點,這才問起來,“之前只是聽錢管家提起過,今日得見才知云公子果然人中龍鳳,不知公子家住何處,家中可還有些什么人?”
云漠向來討厭這種虛偽的應酬,何況小公子還自己逃了不在身邊,他的耐心瞬間減少了一半,“你早就打聽清楚了,又何必多此一問。”
徐兢一愣,賠笑道,“下官不太明白,云公子何出此言?”
“都‘下官’了,還裝什么糊涂?徐兢你還真要拿本王當傻子糊弄不成?”云漠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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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nbsp;徐兢嚇得立kè
跪在地上,“王爺息怒,下官該死,下官該死,請王爺恕罪。”
云漠皮下肉不笑地低頭看著伏在他腳下的徐兢,“該死還恕什么罪,就地正法吧!”
諦聽攤開手一臉懵逼地望著云漠——真砍呀?王爺您怎么不早說還有怎么一處呢?沒帶家伙呀,難不成讓他直接上手?是不是太不講究了?
徐兢還在一個勁的認罪求饒,云漠不說饒了他,倒也沒真讓諦聽當場砍了他。
徐兢見圣王爺不搭理他,只得求救似的看向諦聽。諦聽摸摸鼻子,心說瞧你求的這人,要真砍你還得我上手呢。不過諦聽也沒駁他面子,彎腰在云漠耳邊請示道,“王爺,這個……”
云漠喝了口茶,圣王爺的官威擺了出來,“跪著吧,等人都到齊了再說。”
諦聽微微聳了下肩,表示他也沒辦法,要怪就怪你打了小公子的主意,那可是王爺的逆鱗,觸之必殺!也就是看在他還有用的份上,才沒真的現在就要了他的命。
徐兢擦擦腦門的汗,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沒過多久就見楚晉、宋曉和素影三人緊緊抓著倆老頭吵吵鬧鬧地過來了,身后還跟著老管家一個勁兒地求情。
“哼,不孝徒兒,有你這么對待師父的嗎?跟看犯人似的押著我,大街上人都看見了!我這老臉往哪擱呀!”其中稍高一點的老頭,不停地咒罵著楚晉,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
旁邊的胖老頭跟著幫腔,“就是,還搶師叔的甜酒釀,白養你這么多年了!”
“你閉嘴!”暴躁高老頭瞪圓了雙眼,看著胖老頭就來氣,“要不是你嘴饞非得吃什么頭一碗的甜酒釀,咱們至于被這小兔崽子逮著嗎?你說這輩子因為你這張嘴壞了多少事?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居然跟你綁在一起這么多年!明天咱倆就分道揚鑣!”
胖老頭也不惱,畢竟鬧了幾十年了也沒真zhèng
分開,誰還會當真?他現在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楚晉手中的那碗甜酒釀上了,“晉小子,那碗就給了師叔吧!”
“吃吃吃!就知dào
吃!怎么不撐死你呢?”暴躁老頭抬腿踹了胖老頭兩腳。
胖老頭也不干了,“你說話就說話,蹬什么蹄子呀!要不是你沒事跑出去笑話徒弟,咱們會暴露嗎?還有,昨天晚上是誰說綠丫頭做的甜酒釀好吃的?現在倒把自己摘得挺干凈,早干什么去了?我說要去偷甜酒釀的時候你怎么不攔著我呢?”
“見了吃的比見了爹還親!瞅瞅你那一身的肉,我可得拉得住呀!”
老管家在后面勸架,“二位天師不要吵了,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咱們怎么辦呀?”
“好辦呀,”楚晉架著他師父往前一放,“來來來,這徐州府的爛事到底是怎么個意思,從頭到尾跟王爺說清楚吧。”
倆老頭一看到云漠立kè
就老實了,你捅捅我,我扯扯你,“你去呀!”“還是你去吧,我嘴笨!”
楚晉望著天翻白眼,“你倆剛才在大街上跟我鬧的氣焰呢?別慫啊!”
“不孝徒兒!”青崖低聲咒罵。
楚晉聳聳肩,“我不是早就欺師滅祖了!對了,我又認了個師父。”
青崖一聽又火了,也顧不上云漠在場,跳著腳就跟楚晉不干了,“你還敢背叛師門!”
“九殤谷的傳人,能活死人肉白骨,哦,還會幻術。”楚晉輕描淡寫地說道。
倆老頭頭飾倒抽一口氣,青峰邊四下找著邊嚷嚷,“我師父呢?我師父呢?”
青崖更不客氣,拍著楚晉的肩膀囑咐,“以后見了人家叫師爺,別這么沒大沒小的。”
諦聽站在云漠身后,目瞪口呆地看著倆老頭耍寶,多年的敬仰對象見了面居然是這樣的,太崩壞了!
楚晉把甜酒釀放在桌上,安慰地拍拍兄弟的肩膀,都告sù
你是倆瘋老頭了,這下相信了吧。
慕容泠風老遠就聞到了酒味,顛顛地跑到云漠身邊坐下,云漠幫她拿了勺子,邊叮囑她慢點吃,別醉了。
青峰見有人動他的甜酒釀,一直和和氣氣的老頭立馬就火了,“哎,丫頭,不許動,那是我的!”
楚晉扶額,就這還想拜師呢!
慕容泠風可不聽那套,當著青峰的面就塞了一口到嘴里,邊吧唧吧唧嚼著邊得yì
洋洋地看青峰。
后面緋櫻和黛茉也到了。緋櫻把怪物和黑衣人往地上一丟,拍拍手和黛茉一起站到了小公子的身后。
青崖朝緋櫻挑起大拇哥,“紅丫頭力qì
又見長呀!”
人都到齊了,也該談談正事了。青峰和青崖一起央求云漠,“都是自己人,就先讓小徐子起來吧。他也是有苦衷的。”
云漠沒說什么揮揮手放過了徐兢。
緋櫻和黛茉看了看慕容泠風藏在袖子里的手沒做聲,小公子心真善,要是讓王爺知dào
她被劃傷了還不得當場剮了這幾人。
徐兢起身后先是命人抬來躺椅,將怪物抱起來輕輕地放在躺椅上,又扶正了黑衣人,摘下他的面罩。
“王爺,一切都是下官的錯,下官甘愿領罪,只是求神醫救救泉西村的村民吧,他們都是無辜的。”
楚晉不解,“泉西村不是被大火燒光了,人全死了嗎?”
徐兢搖搖頭,“還有一百多村民被兩位天師救下。但他們都和內子一樣,頂著副不人不鬼的模樣。”徐兢看向昏迷的怪物,眼中竟流露出憐惜。
眾人沒想到還能有這么一出,慕容泠風咬著勺子,眼神在徐兢和怪物之間來回轉動,不敢置信,“它是你的妻子?”
徐兢點點頭,“正是。”
“那他是誰?”慕容泠風指著黑衣人問道,看貌相似乎與徐兢有幾分相似呢。
諦聽也側耳聽著,畢竟這人會穆家功夫,總是讓他在意的。
徐兢嘆了口氣,“他是我的兒子,徐煉。”
徐煉低著頭,沒有說話。
諦聽皺眉,敢情不是穆家的人呀,“你的功夫是跟誰學的?”
徐煉抬頭看了看諦聽,認出他就是與自己兩度交手的人,“師門有令,不許說。”
諦聽見狀找黛茉要了塊手帕,三兩下挽成個扣結丟到徐煉身前,“認識嗎?”
徐煉瞧了眼扣結,不可思議地抬頭望著諦聽,“你,你是……”
“認識就行。”諦聽的表情嚴肅起來,“我再問你一次,你的功夫是跟誰學的?”
徐煉扁扁嘴,墨跡了半天最后憋出句,“我也不知dào
,他就讓我喊師父來著。”
楚晉嘆氣,果然天下的師父都這么奇葩。
“不過師父跟我說過,若是看到會打這個結的人,讓我問他一句話。”
諦聽挑眉,問吧!
“公子中秋回哪過?”
諦聽一笑,“東陵斜蜀西三堂。”
徐煉聽罷立kè
低頭給諦聽行禮,就是雙手被綁住了動作有些滑稽,“少主!”
楚晉搖搖頭,都沾親帶故啊。
“好了。”云漠敲敲桌子打斷了穆家認親,“說說泉西村那一百多村民吧。”
青峰和青崖推辭了半天,最后兩人猜拳,輸了的青峰被推了出去,“我們當時是來和錢老大小兒子的滿月酒的,誰知dào
喜酒沒喝成,倒吃了豆腐飯了。”青峰不住地嘆氣,“得虧了這老頭救治得及時,小孩的命算是保住了,可老錢那小媳婦就沒那么幸運了。”
“錢老大的兒子沒死?”宋曉疑惑地問道。
“沒呢,不過孩子太小就中了毒,一直昏迷著也沒醒過來,我只能用藥吊著他的命,還不知dào
能堅持到什么時候呢。”提起錢老大的小兒子,青崖也是一陣惋惜,“老錢怕再有人加害小孩,索性就對外宣稱二人都死了,和他娘一起葬了。其實就養在錢府里,不過這事只有老錢、錢進和我們倆直到。平日里我們就看顧著小孩,就怕他一口氣沒上來也沒了。”
“錢府和泉西村的事也就是前后腳。我們還在府里搶救小嬰兒呢,外面就來信了,說是山火已經控zhì
不住了。”青峰接著說道,“當時小徐子不知怎么那么巧,就被上面叫出去幾日,并不在府城內,他若在這兒,定不會讓那群人這么做的。”
想起三年前的事,幾個老頭都唉聲嘆氣,造孽呀,三千人毫無反抗的被困在村子里活活燒死。得多少條命才還得起這冤債?“其實我哪里有本事叫來天雨,幸虧當時隨身帶著了祖師爺的傳家寶,引來山水澆滅了大火。不過我們造了個假象,讓火被撲滅的時間錯后了,我們趁著這機會將還剩口氣的都救了出來。本來抬出來了二百來人,后來陸陸續續又死了很多。到現在就剩下一百三十七人了。”
“那些人在哪?”云漠問。
徐兢答道,“還在泉西村里,天師怕百姓再對他們趕盡殺絕,這才設了道結界,將他們保護在其中,外人無法進入。”
宋曉一攤手,“那咱們不也是進不去嗎?進不去怎么救人呀?”
青崖拍拍他的頭,“你說小時候挺聰明的,怎么越長越笨呢?當然有道了!不然我們怎么把吃的給他們送進去啊?難不成讓他們在里面自生自滅?”
還有道?泉西村的情景在諦聽的腦海里過了一遍,而后了然的笑了,“是鬼留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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