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諦聽提到鬼留息,兩位尊者都詫異的看向他。青崖湊到徒弟身邊,“這娃子哪來的?居然還知dào
鬼留息?”
徐煉也想聽聽,這么多年不知dào
師門為何怪好奇的。
“他叫穆嶺。”楚晉只說了一句,他們就明白了。東陵城可就只有一個穆家。
那就難怪了,青崖捋捋胡子贊賞的點點頭,“小子有見識,老穆家總算是沒真絕了根。”
宋曉聽他們說得一頭霧水,鬼留息不是在娘娘廟嗎?怎么泉西村也有?之前還說那東西是引鬼招魂的,怎么這會兒又成了道了?小孩沒心眼,想著想著就給說出來了。
這回別說是兩位尊者了,連諦聽和楚晉都開始反思,孩子是不是真給養廢了,小時候看著挺機靈的呀。諦聽攬著宋曉的肩,“哥跟你說過,鬼留息的關鍵是什么?”
“井呀!”這點宋曉記得可清楚呢,自從諦聽跟他說完,小孩天天晚上做夢都是女鬼從井里爬*{三五}{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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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出來。
“都說有井了,那井下面可不就是道唄。”
宋曉瞪圓了眼睛,“嶺哥你是說那下面有暗道?”
諦聽點點頭,“不只有,而且四通八達,每口井都是一個地道入口,但大部分都是暗井,普通人根本找不到。”
他們說話的工夫,慕容泠風一碗甜酒釀已經見底了,緋櫻和黛茉又央著她喝了兩碗茶醒醒酒勁。慕容泠風擦擦嘴巴站起來,“走吧,是該去鬼村看看了,救人的東西還在那里面呢。”
兩老頭也主張進去瞧瞧,青崖對楚晉挑挑眉,“把神醫請出來吧,村民的怪病我是沒轍了,希望他能有辦法吧。”
楚晉一指慕容泠風,“神醫不一直在這了嗎?”
在場的幾個老頭,除了老管家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她,而后再轉向楚晉,你逗我們玩呢吧?
徐兢向老管家確認,“你說的神醫就是這位?”
老管家笑瞇瞇地點頭,可不就是這位,“你們不要看神醫年紀小,老奴可是親眼見到神醫把我家老爺斷了的頭又給按回去的。”
徐煉也證實,“她說她可以救母親。”
倆老頭怎么看怎么覺得不像呢,青峰圍著慕容泠風轉了兩圈,“姑娘芳齡啊?”也有些人駐顏有術,看上去要比實jì
年齡小很多。
“十六。”慕容泠風根本不在意他們說什么,反正都是一群糟老頭,實在不符合顏控小公子的審美。她伸手在桌子中間敲了幾下,又跺了跺地磚,然后朝緋櫻示意,“掀了它。”
緋櫻可不會懷疑小公子,雙手抬著桌面,一把將石桌掀翻在地,桌上的碟碟碗碗碎了一地。可引人注目的卻是桌子底下的暗道。
諦聽趴在道口瞧了瞧,又拿素影幫忙捎來的鐵錘鑿了兩下,抬頭跟云漠報gào
,“王爺,道不深,但挺遠的,聽不到盡頭,我先下去探探路。”
青崖一屁股拱開他,“探什么路呀,這就是我們自己挖的。”說罷,倆老頭率先跳下了暗道。
“把他們也帶上。”慕容泠風指指徐煉和怪物,隨后跟著云漠也進了暗道。
黛茉摳住繩結一抽,繩子就開了。徐煉重獲自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躺椅旁,攔下緋櫻要拽起怪物的手,“讓我來吧。”徐煉在徐兢的幫zhù
下,小心翼翼地將怪物放到背上,跟著下了地道。
緋櫻和黛茉對視一眼,這人擄走小公子實在可惡,但怎么說也是個孝子,讓人恨不起來啊。
諦聽走在最后面,邊走邊計算著步數,越算越奇怪,“七十二步東行,三十三步北進,六十四步向西……”這里的一切都和小冊子上一模一樣,但并不是全部。諦聽心下了然,看來那冊子上記錄的就是徐州府的地下城。他隨手在墻壁上敲了下,果然是空心的。徐州府下暗道復雜,有人暗中將幾家的暗道連在了一起,卻只設了暗門,連修道的人都不一定知dào
。
徐州府的地圖和地下暗道圖在諦聽的腦袋里重合,若他沒記錯前方十米遠的地方左手邊就有扇暗門直通娘娘廟。諦聽在那地方稍停了一下,手指在墻壁上摸索了一陣,果然摸到了一條縫隙,他試圖打開暗門,但推了半天也沒有動靜。看來只有地圖還不夠,還要知dào
開門的方法。
宋曉見他沒跟上,便跑了過來,“嶺哥,你看什么呢?”
“沒什么。”諦聽搖搖頭拉著他往前走。
走了很久,才終于到了盡頭。青峰敲了敲木門,三長三短最后又用指甲彈了兩下。過了不大會兒,木門被打開了,一只龐大的怪物出現在眾人眼前,它先是恭敬地朝兩位尊者點點頭,而后看到云漠幾人立kè
戒備起來。
青峰拍拍它的腿讓它別緊張,“我們把神醫帶來了,說不定能治好你們。”
怪物聽了眼中閃出希翼的光芒,視線在他們幾人中間不停地轉到,似乎想找出誰是神醫。
青崖推推它,“別堵在門口,有什么事進去再說。”
怪物嗚嗚地答yīng
著,側身閃出一條道來,讓幾人進去,它又重新鎖上木門。
諦聽瞧了眼木門上復雜又結實的門鎖,一個名字出現在腦海,他望著徐煉的背影笑了下,原來他的師父就是那人啊,怪不得。
幾人又走過一個長長的甬道,這才到達泉西村民真zhèng
藏身的地方。楚晉看著這一百多只怪物,不覺皺起眉頭,因為長期曬不到太陽,食物也不一定能準時送到,它們一個個都帶著病態,身材高大的還好,許多稍小些的都已經躺在地上起來不了,只能讓旁邊看護的滴幾滴水潤潤嗓子。
徐兢也是無奈,“因為怕被徐州百姓發xiàn
他們再起殺心,我們也只能把它們藏在這里,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呀。”
坐在木桌旁的老怪物被旁邊年輕一點的攙扶著走過來,它先是看了眼徐煉的娘親,才轉過頭來望向徐煉。
領他們進來的那只嗚嗚地跟老者比劃了幾個手勢,老者渾濁的眼睛立kè
清明起來。它張張嘴剛要說話,卻被慕容泠風打斷了,“行了行了,知dào
你們又要千恩萬謝了,小爺不稀罕這個,還弄得滿身哈喇子。手都伸出來,手腕朝上。”
幾只怪物對視一眼,都不明白這小娃子哪來的。
慕容泠風抬腿踢向高大的那只,“快點啊!別磨磨蹭蹭的跟女人似的!”
怪物趕緊伸手給她,這小娃子脾氣太暴了。
慕容泠風給它把把脈,又摸了摸老者的,臉色愈發陰沉。這些人總體來說和徐母沒多大區別,如果離笙沒說錯,黑土應該就可以解了他們體內的毒性,再配以靈水,恢復成常人的模樣是沒有問題的。但還是那句話,他們長期生活在地下,陰冷潮濕之氣已深入骨髓,治好了多半也是體弱多病的,得慢慢養。
弄清楚了病情,慕容泠風又開始揚著腦袋找道口,“趕快把它們都弄回地上去!這是人待的地方嗎?”
“可是……”徐煉剛要反對就被云漠攔下了。
“讓他們上去吧。本王在這里還能叫他們受人欺負?”
云漠一句話打消了眾人的顧慮,高怪跳上桌子抬手一推,一個圓形的洞出現在眾人頭頂,旁邊有人給它遞來軟梯。高怪拿著軟梯率先上到地面。它警惕地觀察了半天,見這附近無人經過,這才放心地架好軟梯。
怪物們一個跟著一個爬上來,再次見到陽光,他們顧不上眼睛些許的刺痛,一個個手舞足蹈地歡跳起來。老者見狀嗚嗚地叫了兩聲,用手勢比劃著讓它們安靜下來,怪物們也都害pà
被發xiàn
,迅速地躲藏到那些已經被燒焦倒塌了的房屋后面。
慕容泠風要來紙筆,在上面寫了不少東西,她招招手叫來楚晉,同時摘下一枚玉佩一并交給他,“你去福祿茶樓找夏老板,把東西交給他,他會知dào
怎么做的。”
楚晉點頭答yīng
著就要鉆回地道,慕容泠風一把抓住他,“你干什么去?”
“回城里呀。”楚晉理所當然地說道。
“那得走到什么時候?”慕容泠風指指村牌坊,“從這邊走。”
楚晉搖搖頭,“那邊師叔設了結界出不去。”
慕容泠風不屑地冷笑一聲,“薄得跟紙似的也能稱之為結界?”小公子拽著他來到結界前,抬起胳膊捶了一拳,結界立kè
支離破碎。她推了楚晉一把,“走吧,讓夏沐快點,東西我急著用。”
楚晉施展輕功飛奔而去。
留下青峰和青崖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慕容泠風順著石柱躍上牌坊,背手站在“泉西村”三字之上。她沉默片刻輕輕一跺腳,一道水紋灌注到牌坊中,并向兩邊散開,漸漸的,水波包圍了整個村子,很快又消失了。
小公子從牌坊上跳到村外看了一眼,滿yì
地點點頭,“完美。”
青峰突然想到什么,他也跑到村子外面回頭一看,泉西村還是那副大災過后的凄慘樣子,甚至還多了幾分陰森之氣,可站在村子里的那些人卻不見了。他又跑進來,所有人都還在呢。
青峰強忍下心中的激動,走到青崖身邊,“真神了,我頭一次見到如此神奇的幻術。”
他讓老者將怪物們都叫出來,“你們可以在村子里隨意活動,只要不出村子,外面的人是看不到你們的。”
放下歡呼雀躍的村民不提。慕容泠風和云漠趁著天未黑,打算去看看那熾香土,正好諦聽和宋曉也有興趣,倆老頭自告奮勇說要帶路。徐煉也想跟過去的,但被父親叫住讓他幫著村民收拾出幾套能住人的房子來,徐煉看看這邊,終究是不情愿的答yīng
了。
紅土地果然如老管家說的那般詭異,規規矩矩一個圓形,土紅似火,上面還有黑色的紋路,就好像是有人得yì
用染料畫上去的一樣。
慕容泠風剛踏上這片紅土地,就感覺一股熱氣從腳底一直侵襲到頭頂,心中更是煩躁不安。她擺擺手阻止了也想跟上來的幾人,召喚出冰元素,壓制熱氣,然后蹲下取了一些紅土和黑土分別裝在兩個琉璃瓶里。
“這真的是熾香土嗎?”云漠問。
慕容泠風點點頭,“沒錯,就是這個。”她來的目的完成了,便拍拍手挽著云漠往回走,“走吧,我得回去取一些村民的血液樣品,等試驗成功了,就可以給他們解毒了。”
諦聽還不想回去,帶著宋曉圍著泉西村轉開了,似乎是在尋找什么東西。
青崖跑到紅土地旁,學著慕容泠風的樣子,也挖了一些紅土和黑土。青峰在旁邊催他,“你干什么呢?人都走了!”
“別鬧,我這不想看看這東西到底是什么嘛,搞得那么神mì
兮兮的。胖子,你說那小丫頭真是九殤谷的傳人嗎?”
青峰摸摸下巴,“我看八九不離十,要不小小年紀能會這般高深的幻術?”
青崖收好兩色土,“一會兒讓晉小子準bèi
好茶去,咱明個正式拜師。”
青峰跟著點頭,“我看行。”
倆老頭一擊掌就這么簡單粗暴的決定背叛師門了。
云漠二人剛回到村民住的地方,就見徐煉扶著他娘和老者面對面站著,老者使勁地敲著拐杖,嘴里嗚嗚的低聲吼著。
徐煉氣憤得要跟他理論,徐母卻攔著兒子哭了起來。知府徐兢在旁邊想安慰卻不知該說些什么。
慕容泠風扭頭問云漠,“這是怎么個意思?起內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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