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泠風在一旁認真地聽著他們的對話,倒還真讓她聽出了些頭緒來。云漠說的對,普通人根本拿不到七靈藥,而德新背后的人之所以要他將母河引出天外之境也正是說明了他并沒有真zhèng
得到玉酩石,這才退而求其次,換成了母河水。換句話說,玉酩石還在母河中。只是不知dào
他們用了什么方法,阻隔了玉酩石,讓其不再發揮作用。
云漠當然也想到了這些問題的不過他和小公子思考的重點就不一樣了,“你是在給誰做事?”
德新張著嘴半天,臉都憋紅了,也沒能說出半個名字,他沮喪地低下頭,“我也不知dào
,每次見到他都是一身黑,從頭到腳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
老村長扶額,已經不想再多說什么了。這孩子之前看起來挺靈的,沒想到骨子里傻到這份上,為了一個來歷不明的人竟不惜背叛家人,背叛族人,弄到現在這般身敗名裂還不知悔改呢!人家都是大智若愚,他絕對是大愚若智,聰明什么的全都是假象。
云漠皺眉,“那要將母河引到哪里你總是知dào
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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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新點點頭,“他讓我把母河引到枯山芍葉峰。”
枯山?云漠和慕容泠風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一個人。
慕容泠風撇嘴,果然是陰魂不散啊。
龍村長對于幕后之人不感興趣的他比較在意慕容泠風所說的話,“小公子剛剛說有辦法解決母河的問題?”
慕容泠風托著腮幫子,“村長爺爺,你知dào
母河的源頭在哪里嗎?”
源頭?村長和村里的其他人對了對眼色,都搖搖頭,“都說母河之水天上來,從來沒有人問過母河的源頭在哪里。”老村長想了想,“不過,石人族能夠到達的盡頭,我們倒是可以帶小公子去看看。”
慕容泠風站起來拍拍衣擺,“那就走吧!”
村長所說的盡頭其實就是在一個溶洞之中,明明可以看到溶洞外還有水流,但被鐘乳石和山體擋住了,再也無法向前。
溶洞之中的河流呈現出詭異的青紫色,但如果將水捧起來,還是無色的,也就是說水底下有東西才讓它出現這樣的顏色的。
“這水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嗎?”慕容泠風問道。
石人族的都點頭,“是的,一直都是這樣的。不過這幾年總感覺水的顏色有些發烏,可盛上來,又沒什么事,所以我們總是懷疑會不會是溶洞出現什么問題才倒映成這樣的。”
“你們難道就沒下到河底下看過嗎?”慕容泠風奇怪地問,河水出了問題,正常人的思維首先就要下去河里瞧瞧啊。
石人族的人都搖頭,臉上還出現了些畏懼之色。“下不得,下不得的。這下面有河神的宮殿,去了會犯神怒的!”
老村長也來給他們解釋,“石人族自古有遺訓,不可進入母河,只能取母河河面下一米深的水。否則就會引起河水倒灌引發洪災。之前有人不信邪,下去過。當時河水便翻涌上來,將整個村子都淹了呢。”
云漠蹲在舉著火把蹲在河邊看著水中的一點愣神,慕容泠風拍拍他的肩膀,“怎么了?看得這么入神?”
云漠扯扯她的衣擺,讓她也蹲下。他指著水中的一個光點說道,“水中有東西反光。”
“是魚嗎?”慕容泠風猜測著。
身后幾個石人都捂著嘴輕笑,“咱們這母河中從來就沒有過魚。”
“就是,別說魚了,連根水草都沒有,清澈得很。”
“這樣哦。”慕容泠風邊點頭邊站起身來,眼神中露出壞壞的笑意,她趁人不注意一腳踹在云漠的屁股上,云漠蹲在河邊本來就不穩,直接一頭栽進了河里。慕容泠風在河邊大喊大叫,“呀,云漠漠掉到水里了,快去救他啊!”
石人族的人卻都害pà
地往后退,村長更是緊張得氣都不敢喘,隨時準bèi
飛奔回村子里安排大家轉移。
慕容泠風正在河邊吵吵呢,云漠從水中央浮了上來,撇著嘴瞪了她一眼。小白眼狼,這一腳可真是沒客氣啊!
云漠自己游到岸邊爬了上來,朝村民們說道,“去拿幾條長繩子來吧,這河底下有個巨大的琉璃罩子,母河出現的問題估計跟它脫不了干系。”
石人們面面相覷,沒聽說母河里有什么琉璃罩子啊?看來他們是遭人暗算了。
趁著石人回去取繩子的工夫,云漠拉著慕容泠風又跳到了河水里,“你來看看,那罩子里好像有東西。”
河水下面并不是黑暗的,反倒浮著一層微弱的光芒,慕容泠風到了近處才發xiàn
這母河的下面藏著一堆會發光的石頭,不過光芒微弱,只是淡淡的紫色,這大概就是河水成青紫色的原因。
在水下兩三米的地方果然有一個巨大的琉璃罩子,大約有兩三米寬五六米長,至于高,小公子就算不出來了。這樣的罩子在工業發達的現代想要制出來都得花費一番工夫,慕容泠風有些懷疑它的來歷了。
罩子看起來很厚,但壁上已經出現了許多裂紋了,似乎是有什么在不停地撞擊造成的,大概過不了多久便會碎掉了。這一切都太過詭異了,慕容泠風將手放在罩子上,隔著厚厚的琉璃板她依舊能感受到被禁錮在里面的巨大能量。
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靈氣,罩子中慢慢升起一團青藍色的光輝,光點逐漸靠近她的手掌,直到與她只有一層玻璃板的距離。
慕容泠風激動地抓住云漠的衣袖。云漠向她挑挑眉——是玉酩石嗎?
小公子點點頭——沒錯就是這個!
云漠執起她的手,在她手心中寫了幾個字——能不能在石人族不發覺的情況下將玉酩石掉包拿走?
慕容泠風想了想,她把手放在胸口,從海之靈里面拿出一塊水玉握在手中。她將靈力灌注到右手上,慢慢地伸向罩子,靈力瞬間鋪在罩子上,那厚厚地琉璃板被靈力同化,仿佛不存zài
似的,慕容泠風的手輕而易舉地便進入到了罩子中,罩子卻沒有任何損壞。
她打開手掌,放出水玉,讓它自由地沉到河底。
玉酩石也感受到了她的存zài
,歡快地在她的右手周圍打轉。最后乖乖地伏在了她的手心里。慕容泠風握住玉酩石將它帶出琉璃罩子,丟進海之靈里面,這一切神不知鬼不覺,沒留下半點痕跡。
石人族很快拿來了繩子,他們合力將琉璃罩子從母河中取了出來,注滿靈力的河水迅速地充斥到河中,母河又變成了一條靈水河,但是卻再也不會有酒香的味道了。
可是對石人族來說,酒香氣根本就不重yào
,水中的靈力才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根本。
他們歡呼著從母河中打來一桶又一桶的河水潑灑在自己和親人的身上,讓靈力充滿整個天外之境。
琉璃罩子被取出來的時候,云漠在水下發xiàn
了一條密道,他沒有上岸去和石人族狂歡,而是帶著慕容泠風從密道鉆出去一探究竟。
這密道不像是人為開鑿的,更像是母河的一條支流,只不過是流到了地下,而未能顯現出來。
二人游了好久才從那狹窄的淤道中鉆出來,也虧得他們水下功夫好,換了第二個人都不一定能堅持下來。
出了淤道終于看到了些許光亮,他們在水下聽得不真切,但不遠處好像有人類交談的聲音。
倆人從水面中冒出來,嚇了湖旁邊的人一大跳。
荻宸拍拍胸口瞅著云漠,“云少爺,我知dào
你身份尊貴,但咱出場也用不著這么大動靜吧?”
還是龍冥有眼力見,拽了根藤條扔到湖里把他倆拉了上來。
慕容泠風從湖里爬上來就沒有力qì
了,趴在湖邊死活不起來。
云漠也坐在她身邊緩口氣,他瞧了瞧四周的景色,“這里是霧陵?”
荻宸聳聳肩,“不然你以為還能是什么地方?別的地方我們也去不了啊!”
龍冥讓小怨靈們撿來一堆干樹枝,一揮手燃起了一團火焰,“你們怎么會從湖里面鉆出來?”
“沒想到這母河居然還連著霧陵!”慕容泠風坐起來靠在云漠身上烤烤火,順便打量著荻宸和龍冥,“呦,老妖精。”
荻宸坐在她旁邊也在看她,聽到這評價頗為不滿,“小鬼,你說妖精我就忍了。不過,這個‘老’字是怎么來的?”荻宸摸摸自己的臉皮,他還一直覺得自己保養得不錯呢。
慕容泠風撇著嘴哼了一聲,“相由心生,都在這世上待了幾千年了還不算是老妖精嗎?”
荻宸嘆氣,“我也想走啊!可是我走不出去啊!”
慕容泠風聽到他這話,似乎起了些惻隱之心,“你也被困住了嗎?”
“是啊是啊。”荻宸的語氣看似輕松實則隱藏著萬般無奈,“那場大戰過后,我們就都被留在了這不見天日的霧陵中,就算尸體腐爛了,靈魂也逃不出去。”
“其實,我有個朋友也是這樣。”慕容泠風說道,“不,應該說他比你們更慘一些,我遇到他的時候他都快要消失了。”
荻宸捧著臉看她,“消失有的時候反而是種解脫,看開些吧,你的朋友是幸運的。”
“我的朋友沒有消失啊!”說到這里,慕容泠風得yì
地笑了笑,“他讓我養得可好呢!”可轉念一想,她又有些喪氣,“或者說他把我養得可好呢。”怎么辦,小公子有些想她的離笙大神了,尤其是大神做的飯菜,無人能敵的美味啊。
“等等,等等!”荻宸沒弄明白她的意思,“你養了個什么?”
慕容泠風撓撓頭,其實她也沒鬧明白離笙到底是什么,“大概是個靈吧。他一直強調自己是神來著,不過,神要做到他那份上可也夠委屈的!”
荻宸一聽立馬抱住慕容泠風的胳膊,“求包養,求包養!你看你連不知dào
是什么的東西都養了,順便也收了我倆吧!我倆還是有身份的,大名怨靈,當然也有些人喜歡叫我們鬼,無所謂啦,你喜歡叫什么就叫什么,只要能帶我們出去就好。這霧陵中的每一寸土地我都已經逛了千八百回了,實在是太無聊了。”
龍冥扯著荻宸的衣服想把他拽起來,這樣子簡直太丟臉了,沒看到云少爺臉都黑了嗎?
荻宸斜他一眼,“你若不想出去,你就留在這里吧,我自己走。”
龍冥立kè
松手,順便還把他往慕容泠風懷里推了推——快,臉皮不重yào
,發揮你天下無dí
的本事吧。
慕容泠風到還真的在認真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那樣你們只是從被禁錮在霧陵中變成了禁錮在我身邊,你們還是沒有得到自由啊。”
荻宸擺擺手,“那可比這一畝三分地寬敞多了,我們也總得出去見見世面吧。龍冥,你說對嗎?”
龍冥點點頭,誰愿意以后的日子就這么被困住了。
慕容泠風有些猶豫了,“這事我得跟云漠漠商量商量。”
荻宸立kè
星星眼看向云漠,慕容泠風卻把他推到一旁,自己拽著云漠走到大樹下嘰里咕嚕的不知dào
在說些什么。
荻宸在火堆旁等得干著急,直搓著手不消停。龍冥卻顯得鎮定許多,還在安慰他,“看開點,大不了不就是不同意嘛,咱們就繼xù
在這里待著唄。”
“什么叫繼xù
待著,你才放出來兩三天不覺得有什么,這破地方我可是實實在在地已經逛了八千三百九十一年了!你能不能明白我那種孤獨到極致的痛苦?”荻宸絕望地躺在湖邊,“之前沒有希望還好,現在突然間給了我曙光,若是一切再次化為烏有,我真的會崩潰的!還不如死了算了呢!”
“事實上你已經死了。”龍冥毫不客氣地點破他。
荻宸瞇著眼怒視他。
龍冥輕咳兩聲,打算轉移話題,“你看那小姑娘腰間掛著的玉佩是不是有點眼熟?”
荻宸隨意地瞧了眼,卻突然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他深吸一口氣,激動地竄起來,跑到慕容泠風身后盯著她的玉佩出神。
慕容泠風回過頭來,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荻宸吐了吐口水,聲音有些發抖,“你可曾聽說過離笙這個名字?”
他看到慕容泠風臉上閃出驚訝的表情就知dào
自己猜對了,“你和離笙是什么關系?”
“離笙,嗯,算是我的教父吧。”
荻宸撲通一聲跪下給慕容泠風行了個大禮,“末將荻宸參見少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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