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泠風三人被大雨截在了外面,只能暫時跑到海悅山莊一個偏僻的院落里躲雨。柳玲瓏在床下發xiàn
了一卷畫作,經過云漠的提醒,慕容泠風終于認出畫里的女人與諦聽長得十分相像。一個名字在慕容泠風的腦海里蹦出來,她驚訝地看向云漠,后者輕輕點了點頭。
“原來諦聽的姑姑就是長這樣的呀。也是,要不怎么能讓武林盟主牽腸掛肚呢,果真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慕容泠風感慨道。穆蕓一張鴨蛋臉五官十分古典,有著大家閨秀的大氣沉穩,眉宇間又添了分江湖兒女的豪情肆意,在他們那個年代不知dào
迷倒了多少少男少女。“要說徐煉他師父還真是走了狗屎運了,能得到這樣一個女子的傾慕。”慕容泠風有些好奇,這穆錚的長得多好kàn
啊?
云漠對這些可沒興趣,“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只看臉!也有很多走心的好嗎?”不過,有了這些畫作他大概能猜出這里曾經是誰的院落了。
“你們說的武林盟主可是我的小舅舅岳啟恭?”柳玲瓏插了句嘴,他們海悅山莊可就出過這么一個武林盟主。
慕容泠風點點頭〖三五?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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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他人怎么樣啊?”看到這些畫作,每一筆都是用心描繪的,蘊含著無盡的眷戀,這應該是個癡情的人。一個人心中有情,也不會壞到哪里去吧?“關鍵是長得怎么樣?”
柳玲瓏無語,這位小公子還真是只看臉的人,“我沒有見過這位小舅舅,他在我出生前就離開家了。他在海悅山莊就是個禁忌。所有人都不敢提起他的。外面都在傳海悅山莊出了位武林盟主,但海悅山莊是真的不想認這位武林盟主。”岳啟恭二十年前就離開了海悅山莊,他之后的成就都與海悅山莊無關,海悅山莊也不需yào
這份榮耀來撐門面。“我對小舅舅的了解也都是聽外人說的,我母親從來沒有提起過這個人。”
慕容泠風嘆了口氣,不知dào
該說海悅山莊有骨氣還是狠心,“就因為是庶出的兒子就這么不受待見?”果然,不是一個母親所出就是不行。比起父親,母親才是一個家庭真zhèng
的凝聚力。
柳玲瓏一愣,“小舅舅不是庶出的啊!我外公就只有我外婆一個妻子,沒有偏室更沒有侍妾。小舅舅就是我外婆生的,而且他和我母親還是雙生子呢!你這都是從哪兒聽來的謠言啊?”
“咦?”慕容泠風也糊涂了,“外面的人都這么說啊!”
“唉!”柳玲瓏搖著頭嘆氣,“這件事說起來太過復雜,我了解的也不是很多。你要是真的想知dào
,我就舍命回去問問我娘親,不過她大概也不會告sù
我的。但是,小舅舅真的不是庶出呢!”
慕容泠風擺擺手,“算了吧,我也只是好奇,想要八卦一下而已。”
“原來這里就是小舅舅住的地方。真的好偏僻啊,怪不得我之前一直找不到呢!”柳玲瓏一拍手,“小舅舅醉心武學,你們說這里會不會藏著什么武林秘籍呀?”柳玲瓏越想越靠譜,又開始翻箱倒柜,打算找出幾本失傳的秘籍,練就絕世武功日后名揚天下。
云漠沒去管她倆,反倒把那些畫作擺了一床,越看眉頭皺得越深。
慕容泠風歪著頭戳了戳他的眉心,“怎么了?愁眉苦臉的!”
“你來看看這張畫,”云漠將其中一張遞給慕容泠風,“有沒有很奇怪的感覺?”
小公子上上下下翻看了一遍,搖搖頭,“沒有啊,很正常啊!”
“那么這兩張一起看呢?”云漠又把之前他們看到的那張翻了出來擺在了第一章的旁邊,慕容泠風這才明白云漠的意思。
這些畫作單獨看是看不出什么問題來的,可若是放在一起,那其中的差異就可大了。這些畫上面明明畫的都是同一個人,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天壤之別。一張溫婉大氣,而另一張則讓人覺得很不舒服,就好像是被一頭餓狼盯住了似的,讓人不寒而栗。
“怎么會這樣?”慕容泠風下意識地遠離了畫,“是因為岳啟恭的心境不同了嗎?”前一張明顯是他早期的作品,筆墨間帶著柔情帶著思念;而后一張大概是在母雞郎的事情之后吧,他對穆蕓已經由愛生恨,穆蕓不再是他心中那抹純潔的白月光,而變成了一頭貪婪的餓狼。這樣一來,慕容泠風又想不明白了。岳啟恭既然恨毒了穆蕓,為何還要追著她到槐州府去呢?
正在小公子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柳玲瓏從床底下爬了出來,手里還抱著個木匣子,她拍拍腦袋上的灰招呼云漠和慕容泠風,“你們快過來看看我發xiàn
了什么!”
那是一個一尺長半尺寬的木匣子,不是很大,卻很精致,還用了一把小巧的金鎖將木匣子鎖得嚴嚴實實。
“這里面放的不會是武林秘籍吧?”柳玲瓏越看越像是這么回事,不然怎么會藏得那么深,還上了鎖。
慕容泠風卻不那么認為,“武林秘籍不得隨身攜帶?岳啟恭得心多大才能把秘籍扔在這里十幾年不聞不問?”
柳玲瓏也覺得她說的有理,“那會是什么呢?還用金鎖鎖起來,一定很貴重!”
“打開看看不就知dào
了!”慕容泠風也起了興趣。
柳玲瓏正反翻看了一下,匣子里面嘰哩咣啷的,感覺裝了不少東西。她把匣子遞給慕容泠風,“你有鑰匙嗎?”
慕容泠風撇嘴,她怎么會有鑰匙?不過……小公子偷偷瞄了云漠一眼,見后者正好也在盯著她,隨即咧嘴一笑,討好似的將木匣子捧給云漠,“云漠漠你不是什么機關都難不倒嗎?”
但這并不是機關啊!云漠最后還是敵不過慕容泠風的星星眼,伸手接過了匣子。他順便從小公子的腰間摸出一根金針,插到鎖眼里左右晃了晃只聽“咔吧”一聲,金鎖開了。
柳玲瓏長大了嘴巴看著云漠,“真沒想到圣王爺還有這手藝。”
云漠無所謂地將木匣子還給她,“等你被敵人鎖個十次八次的,就也能無師自通了。”他將金針重新插回慕容泠風腰間的佩帶里。
慕容泠風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你怎么會知dào
我的金針在這里?”
云漠不自然地摸摸鼻子,他總不能說他是半夜美人在懷心癢了想要圖謀不軌結果被扎了吧?
慕容泠風的心思也沒在云漠這里停留多久就又被柳玲瓏叫走了。
柳玲瓏把木匣子的蓋子打開,出乎她的意料,里面居然是放了一支毛筆和一方硯臺,還有一些木質的小片子,上面淺淺的刻了一層莫名其妙的圖案,“這都是什么東西啊?小舅舅不是武人嗎?要藏也該藏把匕首啊,怎么回事筆墨呢?”她倒是聽人說過她這位小舅舅其實是個文武全才,不過應該是更注重武學的,畢竟這武林盟主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坐的上的。
慕容泠風只看了一眼便一把將那木匣子奪過來,她瞧瞧筆硯,又瞧瞧攤在床上的畫作,臉色難看的很,“原來是這樣。”
“怎么了?”柳玲瓏問道。
慕容泠風從懷里掏出一個琉璃瓶,打開瓶塞,刮了硯臺上些許殘墨溶在液體中。她重新蓋好蓋子震蕩了幾下,只見琉璃瓶中的透明液體很快變成了鮮紅色。“果然,這墨里摻了血。”
柳玲瓏不懂,“為什么要摻血?這樣和普通的墨有什么不同嗎?”
“摻了血的墨只有一種用途,”慕容泠風冷笑著看她,“下咒。”
她拿起那些散落在木匣子里面的木片,按照一定的次序擺放在那張詭異的畫像旁邊,將穆蕓的臉圍在了木牌中間。墨線和木牌上的刻線糾纏在一起,行了個一個新的圖案。“看來岳啟恭不單單是恨穆蕓那么簡單,他在詛咒她。”
柳玲瓏不禁摟緊了胳膊,感覺就好像置身冰窖一般。她雖然和這位小舅舅不熟,可以說是從來沒見過,但那畢竟是她的親人。這感覺就好像是突然間聽到自己的親人是殺人犯一般。柳玲瓏咽了咽口水,“他成功了嗎?”
慕容泠風在木牌子上面胡嚕了一把將它們重新收起來,“半吊子手藝,能成功才有鬼!”
柳玲瓏拍拍胸口,還好還好沒成功就是殺人未遂唄,還有轉圜的余地,是不是可以從輕處理啊。
慕容泠風盤著腿撐著腮幫子撇嘴,“不過穆蕓肯定會有影響的!她當初莫名其妙地跟穆錚分手了說不定就是這個原因。”
柳玲瓏望天,所以還是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后果了?
慕容泠風一張一張翻看著木牌,“這手法很古老,岳啟恭是從哪里學來的?”
柳玲瓏瞟了一眼,一把奪過那些木牌,重新放回木箱子里,和硯臺一起上了鎖,“有可能是海悅山莊的秘術。母親告sù
過我,海悅山莊有很多秘術的,不過那些都是被禁止的。誰若是敢偷學秘術就會被逐出家門,在族譜上劃名,以后再不是海悅山莊的人!”
這么看來,岳啟恭多半是偷學了秘術被人發xiàn
了,最后才落得了個掃地出門的下場。說海悅山莊不近人情吧,這些邪術確實害人不淺,若是重見天日,那海悅山莊就要從名門正派淪落至邪道了。可是,如今海悅山莊人丁不旺,更何況還是位盟主,若讓她來做決定她都不一定能狠下心來將岳啟恭趕出去,慕容泠風心下留了一絲疑問,這里面恐怕還有故事!
自從找到這東西,柳玲瓏就覺得這整間屋子都透著詭異,陰森森的,好像有一個看不見的影子,隨時都有可能向她撲過來。她簡直一刻都不想待在這里了。可是,外面的雨勢半點沒小,天色更是暗沉,就這么跑出去怕也是不妥。
慕容泠風突然大叫一聲。
嚇得柳玲瓏連忙抱住她,緊張地四處張望,“怎么了?怎么了?”
慕容泠風一拍腦門,“我忘了今天改給連霈換藥了。今天必須把五味散給他加上,要不他的毒清不干凈的。”慕容泠風從袖子里掏出一個小藥瓶,“可是我今天早上忘了給管家了!你說我這腦子,剛起床的時候還念叨著一定得記住,結果這么會兒就給完了!”
“那怎么辦呀?”柳玲瓏比誰都急,她早就把連霈放在心尖上了,這次要不是他出了事,恐怕現在柳玲瓏已經走到炎城去了,哪還會在岳家寨蹚渾水!
云漠三兩下便用床單和木窗做了一個簡易的小傘,讓慕容泠風頂著帶著她沖進了雨霧中。柳玲瓏一咬牙,也跑進了雨里。他們誰也沒注意到,在三人走后,衣柜的后面有兩道綠光一閃而過,同時,柳玲瓏隨手放在床榻上的木匣子也不見了。
為連霈解毒是一方面,最重yào
的是云漠知dào
,小公子這嬌生慣養的,在那間滿是塵土的屋子里也是休息不好的,不如回到連府起碼還能吃得飽點睡得舒服點。
連家的人正為他倆擔憂呢,一看到人回來了,立kè
讓下人準bèi
姜湯熱水,老太君親自過來看著他倆喝下去。現在慕容小公子可是他們家的救命恩人,她那寶貝孫子的命可全在這位手上了。
慕容泠風匆匆喝了碗姜湯,就跑到了連霈房里,拿了五味散兌水給他灌下去。
柳玲瓏擔心連霈的安危,硬是跟了過來,卻被老太君逮了個正著。
連霈正愁沒機會說呢,這讓老太君碰上了,擇日不如撞日,立kè
向柳玲瓏求了婚,順便給老太君引薦了一番。
小孫子的婚事都讓老太君愁白了頭,這下聽說是小孫子的意中人來了,立kè
笑彎了眼。再仔細一瞧,笑容又有點僵。老太君仰頭看著柳玲瓏,好家伙這不得高出她一頭來!她不禁側眼望望孫子,語氣中有些不確定,“霈兒,這男的女的啊?”
雖說只要孫子幸福他就是娶回家一只大猩猩老太君也得硬著頭皮答yīng
,但這總歸是有些心里不是滋味。
老太君說這話的聲音不算小,柳玲瓏自然也聽到了,剛剛連霈求婚的喜悅蕩然無存,肩膀都耷拉下來了。太傷自尊了有沒有。
慕容泠風笑著拉她坐下,“老太君,玲瓏可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就是海拔有點高。不過您看她這身材,盆骨寬大,很好生養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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