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方法,小公子當機立斷帶著王爺冒著生命危險割了一大批藤蔓回來。直到這個時候,小公子才發xiàn
,魘藤很懼怕云漠。
慕容泠風的血可以使它們枯萎,但它們依舊貪婪地妄圖吞噬她。魘藤張牙舞爪地撲向慕容泠風將她團團圍住,伸出觸角想要從精神上瓦解她。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云漠挑了進來,把她護在懷里,魘藤立kè
像是打了麻藥一般顫抖著匍匐在地上。
慕容泠風驚訝之余忍不住調侃云漠,“王爺,你這是長得太可怕了,連植物都嚇得發抖了?”
云漠敲了下她的腦門兒,“還不快去把魘藤割下來!”
有云漠在,慕容泠風做什么都簡單多了。她割下一大片魘藤,裝在麻袋里讓云漠背了回去。
燕殊和青崖幫著她把魘藤中的汁液取出來,暗衛也帶了一個被魘藤侵蝕的人過來。那人被綁在樹干上,但這樣依舊不能阻止他體內的魘藤肆虐。魘藤從他的體內伸出觸角,在半空中揮舞著,大概是想找一個新的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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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喂藥的任務就只能交給云漠了。王爺老大不愿意,離著那人八丈遠,抻著胳膊給他灌下去一碗汁子。
慕容泠風趁著云漠喂藥的時候給兩個暗衛堅持了一下,他們都穿了軟甲,并沒有被魘藤侵蝕。慕容泠風點點頭,王爺肯給這一個人喂藥已經是極限了,要讓他去解救岳家寨這么多人,他還不得瘋了!這件事讓暗衛去做,再合適不過了!
那人喝下藥汁后,臉色立kè
起了變化,先是變成土黃色,有一點一點發綠,身上的綠色倒是慢慢地褪去了。綠色逐漸向他的臉部聚攏,最終呈現出一種深綠的顏色,那人張大嘴巴一嘔,一團交纏在一起的藤條般的東西被他吐了出來。
那團東西正是魘藤。魘藤離了宿主之后立kè
在土地里扎根,然后開始向四周伸展,尋求新的宿主。
在慕容泠風的指揮下,暗衛將一碗汁液倒在了魘藤的根部,魘藤開始變得麻木了,匍匐在地,不得動彈。燕殊趁機將魘藤連根拔起,斬斷了它的根須。
慕容泠風將根須丟到王水里,根須立kè
消失得無影無蹤。青崖把剩下的藤條拿回房間繼xù
提取汁液。那人也被暗衛架回了房間,幾個人靜靜地守在他身邊,等待著他的蘇醒。
兩個時辰之后,那人終于醒過來了。他望著圍在他身邊的眾人,滿臉茫然,“我這是在哪里?你們是誰呀?”
慕容泠風坐到床邊的凳子上,給他把把脈,開口詢問道,“你怎么樣?有沒有感覺哪里不舒服?”
那人搖搖頭,“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之前很可怕,夢到后面好像還挺美好的,我都不想醒過來了!”他看著這些人的眼神,不覺有些緊張,“出什么事了嗎?還是說,我還在做夢,根本就沒醒過來?”
青崖聽了他的話伸手給了他一巴掌,力度之大直街就把人扇趴下了,“疼嗎?”
那人點點頭,豈止是疼,簡直是太疼了!嚇得他都不敢說話了,他下意識地往慕容泠風身邊靠了靠,生怕青崖老頭一高興又給他一巴掌。
“知dào
疼就不是做夢了!”青崖理所當然地說道。
慕容泠風把魘藤的汁液交給暗衛,讓他們去逮魘藤。已經寄居到人體內的魘藤并不可怕,反倒是還長在地里的比較難辦。
魘藤連著地脈,甚至它可能就已經是地脈在地表上的化身。地脈不能被破壞,魘藤自然也不能斬殺掉。可是也不能任其這般肆虐。
如此一來,就只有扼殺源頭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這件事情,人多手雜反倒不好。最終云漠決定,就他和小公子兩個人去山谷中徹底地解決掉魘藤。
有兩個蝴蝶帶路,又有云漠這個移動保護體跟隨,慕容泠風這一路走的不要太輕松。一放松下來,小公子搗亂的興致又起來了。她拿著根樹枝,捅捅左邊,勾勾右邊,把魘藤撩起來,她又鉆回云漠身邊。魘藤被她騷擾卻又懼怕云漠的存zài
,無可奈何。植物就是這樣,沒有大腦可以去思索,一切都是自然的生理反應。云漠在旁邊看著都覺得小家伙不厚道,這不欺負人傻嘛?當然,它們傻得還不如人呢。
云漠把她拽回來,扔了她手中的木棍,“你是個小姑娘,別像個皮小子似的,老虎屁股都敢上去摸一把!”再不管管,他們不知dào
猴年馬月才能走到。
慕容泠風不以為然,“老虎屁股有什么了?小爺還天天和老虎一個床上睡覺呢!別說是屁股,它渾身上下都被我摸遍了!”
云漠斜眼看她,總覺得這話里有歧義呢?
有了圣王爺的制約,慕容泠風總算是老實點了。他們從花街穿過去,走進山谷中。那里面已經爬滿了魘藤,密密麻麻的,縱橫交錯,根本就進不去。它們雖然怕云漠,但也只是被他的氣勢所感染,不敢動彈,這么大一團堵在山谷口處,兩人一時間都沒了主意。
“把它們都砍了呢?”慕容泠風提議道,反正現在它們也不會動,就跟真的藤蔓似的,用赤霄一劍下去絕對能斷。
云漠卻搖搖頭,“太多了,就算都砍斷了,以我們兩個人的力量也清理不出來。”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王爺不愿意做這種粗活。
那還能怎么辦呢?
慕容泠風想了想,拿出匕首就要往自己手心上劃。云漠及時地制止了她,“你干什么?”
“撒點血,它們不就都萎縮了?”慕容泠風理所當然地回答道。這確實是最省時省力的方法。
云漠卻黑了一張臉,“我有沒有說過,你若再敢擅自用血去對抗,我會怎么做?”
慕容泠風悻悻然地放下匕首。“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怎么辦呀?”
“你之前用來消滅魘藤根須的東西是什么?”云漠問道。
消滅根須?“你說王水呀?”
云漠點點頭,“用那個怎么樣?”
慕容泠風聽了連連擺頭,“不行,不行!王水的侵蝕性太高,萬一滲到地下破壞了地脈怎么辦?”
云漠皺眉,“那地脈怕什么?”
他這話倒是提醒了慕容泠風,“也許我們可以試試光。”
“光?”
慕容泠風點點頭,“如果魘藤真的是地脈在地表上的延伸,那么它應該是怕光的!”
云漠抬頭望望高掛在天邊的太陽,怎么看怎么覺得這話不可信呢。
慕容泠風也跟著他抬頭,“太陽光當然是不行了!這光線從那么遠的地方照過來,能量早在中途就損耗掉了大半,它也只剩下亮而已了。”她捧著云漠的臉讓他面對自己,“我說的光可是最原始最純凈的光。”
云漠挑眉,他對光有沒有研究,真說得那么玄幻就拿出來看看唄。
慕容泠風伸出兩指橫放在唇邊輕吻,移開的時候她的手指上帶著點點光斑,那些光斑隨著她的手指在空中畫出美麗的弧度,一個漂亮的圖騰在半空中形成。
云漠目不轉睛地看著慕容泠風的動作,小公子卻突然閃身到他身后,用另外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他只聽到耳邊有風聲吹過,眼前縱使被遮住也能感受到巨大的光芒。云漠明白,若不是慕容泠風護住了他的眼睛,恐怕這道光芒已經灼傷了他的眼睛。
光芒在魘藤中穿行,所到之處,魘藤迅速地蜷縮回去,直到最后縮到只剩下一根藤條還從地上露出一點綠頭。
岳家寨的人也不知dào
發生了什么事情,之前還在肆虐的藤蔓瞬間退了回去,最終街道上連片葉子都沒有留下。
魘藤縮回了地底,光芒也隨著它鉆了進去。
見沒有危險了,慕容泠風便扯下了手掌,將光明還給云漠。
云漠看著干凈的山谷,這簡直比他們之前預想的還是干凈利落。本以為除掉魘藤又不傷到地脈會是一件很難搞的事情,慕容泠風卻在轉瞬之間坐到了。王爺情不自禁地親了親小公子的額頭,“寶貝兒你真棒!”
慕容泠風得yì
地笑了笑,那是自然的!“不過,這事情還沒完呢!”
“還有什么事?”云漠不解,不是已經都解決了嗎?
慕容泠風指指耳朵,“你聽。”
云漠側耳傾聽——地下傳來隆隆的聲音,像是野獸低吼,又像是悶雷滾動。聲音由遠及近,在他們身邊轉了一會兒又跑遠了。如此這般往復了幾回,始終沒有停下來。云漠看看慕容泠風等待她的解釋。
慕容泠風笑了下,“是地脈!他一會兒大概還會上來死皮賴臉地求我!”
話音未落,就見一個灰頭土腦的老家伙從地里鉆出來,抱著慕容泠風的腿躲到陰影里,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向慕容泠風苦求,“小公子呦,小老兒知dào
錯了,公子快讓它回去吧!”
慕容泠風一挑眉,“錯哪兒了?”
“錯……錯……”老頭怎么覺得這對話不太對勁兒呢?“都錯了,都錯了!”
這話一聽就是敷衍了事呢,慕容泠風一招手,光芒便又追了上來,嚇得老頭竄起來老高,“小公子呦,小公子呦!小老兒不該跟魔物同流合污,小老兒錯了!”
慕容泠風憑空一抓將純正的光元素抓在了手心里。老頭這才拍拍胸口從山壁上爬下來。這一鬧他對慕容泠風就更是恭敬有加了,“小公子呦,小老兒真不是故yì
和魘藤同流合污的。可是……可是它本來就是屬于地脈的一部分,只要有人種植魘藤,最后它都會和地脈合二為一。我們倆是那種冥冥之中的吸引,就好像你和王爺一樣!”
云漠一驚,“你認得我?他可記得自己和地脈有過交集。”
慕容泠風拍拍云漠的肩給他解釋,“只要是地面上發生的事情,地脈都知dào
。不過他常年待在地底下也上不來。”
老頭點著頭連連稱是。云漠卻不信,“他這不就上來了?”
“小老兒這不是讓小公子逼出來了嗎?要不我才不會看上面來呢。”他偷偷瞧了眼掛在天空上的大太陽,總覺得那家伙是在嘲笑他,果然光就是他的天敵。“小公子呦,這事真跟我沒關系,其實魘藤它也是無辜的,它比我還懶,沒事絕不會攻擊人類的!這都是那河水鬧的,讓它失了控!小公子呦,您就行行好放過我們吧!”
“你說魘藤這次發作是被河水刺激了?你怎么保證它之后不會再因為外面的愿意而再次狂躁暴走?”慕容泠風厲聲說道。
老頭一臉尷尬,別說是以后了,他現在都快管不住魘藤了!“此事還要請小公子幫忙。”
“我知dào
。”慕容泠風打斷了老頭的話,“要種狗尾巴草是吧?那玩意真的管用嗎?”
老頭滿嘴的拜年話恭維慕容泠風,“小公子還真是博學多才。沒錯,只有狗尾巴草才能制住魘藤。狗尾巴草的氣味能夠使魘藤麻醉,壓制它的燥性,讓它平穩地生長。”
云漠聽了這話皺眉,狗尾巴草有味道嗎?
慕容泠風卻對老頭的話深信不疑,畢竟地脈才是最了解魘藤的。“那么現在要怎么辦?魘藤不會再出來作怪了嗎?”
老頭捋捋胡須,“小公子的光元素雖然還沒有危害到小老兒,但是確實重傷魘藤了。百年之內它恐怕都不能恢復了。公子盡可放心,我想百年之后,這里的狗尾巴草大概已經滿山遍野了!”
他們又跟老頭聊了幾句,得到他一定看住魘藤的承諾,二人才離開。走之前,慕容泠風特意去水潭邊看了一眼,水潭里的水果然已經下去大半了,那些水都被魘藤吸走了,不過剩下的這一半也是麻煩。還好海之靈已經將河水的成分分析清楚,慕容泠風做出中和劑倒入河水中,希望能彌補她們之前的失誤。
二人回到岳家寨,大難過后街道上雖然殘破不堪,卻終于有了笑聲。這一場大難歷經三日,弄得人身心疲憊,但總歸沒有太大的損失。在大難中沖在最前面的海悅山莊和連家被岳家寨的百姓當做英雄一般的存zài
。至于小公子和圣王爺,在百姓的心中早就已經神化了。
海悅山莊的聲譽回升,自然是高興的。然而百姓的愛戴還沒堅持一天,風向就又變了。
不知從哪里傳出來的消息,說這次不是天災是人禍,而這些都是海悅山莊和連家搞出來的!謠言一條一條都有憑有據的,讓人不得不信服。海悅山莊只做了一日的英雄,就又被打回谷底,甚至更加嚴重。百姓聚集在海悅山莊門口,叫囂著讓他們滾出岳家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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