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漠抱著個大包袱翻墻到了慕容府,這時候泠雪和泠風(fēng)兩姐妹正坐在內(nèi)堂里準(zhǔn)備吃晚飯呢。小公子擺弄著慕容泠雪帶回來的戰(zhàn)利品玩得不亦樂乎,她抬頭瞧見云漠走進(jìn)來,立刻放下手中的玩具迎了上去,“云漠漠,你怎么過來了?”小公子沒好意思,你不是剛走了嗎?
云漠把手中的包袱交給慕容泠風(fēng),也不用人招呼,自己坐下來倒了杯茶,“我父王和母妃打起來了,我家那邊已經(jīng)成了戰(zhàn)場了,我可能要暫時在你這里躲幾天,風(fēng)兒,你會收留我嗎?”他故意說得可憐兮兮的,博取小公子的同情。
慕容泠風(fēng)二話不說就答應(yīng)他了,“反正你之前也是住在我屋里的,接著住吧!我不會趕你走的!”
慕容泠雪嘆氣,她家這小笨蛋居然這么簡單就把自己賣了。她叫人給云漠拿了套碗筷,但是,對于云漠的說辭她可是全然不信的,“王爺和王妃那般恩愛,怎么會吵架呢?”
云漠聳聳肩,給她們簡單說了下來龍去脈,“大哥回來后知道母妃把三皇子和明耀公主趕出去的事,就要去驛館替母妃賠禮道歉,母妃怎么可能讓他去?結(jié)果這事驚動了父王,父〖三五?中文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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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王贊同了大哥的做法,母妃就鬧起來了,說不當(dāng)武王妃了!”他剛剛回去拿東西的時候,見火藥味那么濃烈沒敢靠近,這些還是聽下人轉(zhuǎn)述的呢。
“不當(dāng)王妃?那做什么呀?”慕容泠風(fēng)認(rèn)真地問道。
對于小公子找重點的能力,在座的兩位是深有感觸,他們早就習(xí)慣了慕容泠風(fēng)的奇葩思路。云漠還真就仔細(xì)地給她解釋了起來,“其實母妃早就不想做這個王妃了!她的朋友都離開楚京了,只有她一個人還留在這里,她覺得很孤獨。可是她最放不下的還是父王,所以,再多的寂寞她也依舊堅持了下來。”歐陽菲菲是景霄城第二大家族歐陽世家的大小姐。歐陽家算半個江湖世家,身為長女的歐陽菲菲從小就像個男孩子似的,在武林中摸爬滾打好不自在。可惜,她后來遇上南宮浩,從此就被圈在了這個與她格格不入的楚京里面了。如果問歐陽菲菲后悔嗎?她自然是不悔的,可不悔與快樂并不是一件事,她不喜歡楚京,在這里她并不快樂。“父王知道,母妃為他舍棄了太多太多,包括夢醒與自由。所以他加倍地疼愛著母妃,他最不能聽到的就是母妃說要離開他。”
這是武王爺?shù)哪骥[,誰也不能觸碰。因此,云漠一聽到武王妃放出了這樣的狠話,估摸著家里這一場血雨腥風(fēng)是避免不了的了,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云漠趕緊收拾東西跑到小公子這里避難來了。
慕容泠雪卻在認(rèn)真思考東羅的事情,“那么……云寒去給明耀公主道歉了?”她知道這才是最明智的做法,但她抑制不住心里的失落,她不想云寒再去見那個刁蠻的公主,她討厭云寒和別的女人親近。
“母妃都這么說了,我當(dāng)然是不會去了!”南宮云寒小跑著進(jìn)來,他找旁邊陪侍的下人要了碗筷坐到了慕容泠雪身邊。
慕容泠雪見到云寒,心情頓時明亮了,“你還真是聽王妃的話呢!”
“那當(dāng)然了,母妃可比那什么公主重要多了!”云寒緊扒了兩口飯,看起來真是餓了,“再說了,我今天好不容易可以不再見她了,傻子才再送上門去呢!”云寒這幾日被明耀公主折騰的夠嗆,他是真的受夠了這位刁蠻任性的公主了,“就算是去了驛站,我也不是道歉去的。父王說的對,我們還是應(yīng)該掌握著東羅的動態(tài),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
慕容泠風(fēng)夾了個大蝦到云漠的碗里讓他幫忙剝蝦皮,耳朵還聽著這邊的事情,“是要打仗了嗎?南楚和東羅?”
云漠搖搖頭,“多半是打不起來的。”東羅知道自己的實力和南楚相去甚遠(yuǎn),絕不會貿(mào)然行事。若是能集三國之力或許還有些希望,但北陽早就讓云漠打怕了,西華又向來講究以和為貴,不愿多生戰(zhàn)事,未必會趟這趟渾水。三國心不齊又怎么與南楚對抗?
云漠就是深明此理,才有恃無恐沒把三皇子和明耀公主放在眼里。這點云寒也知道,所以,他其實并不著急去驛館給東羅使臣道歉,他原本的目的地就不是驛館,而是這慕容府,“估計父王和母妃明天才能和好吧!今晚就把王府讓給他們倆吧。雪兒,我今天能不能住在這兒?”云寒試探著問道,難得的機會,過了今天可就沒有這么正當(dāng)?shù)睦碛闪恕?br />
慕容泠雪看著這倆兄弟,明明都是一樣的目的,怎么一個臉皮厚的如此自然,一個又這般小心翼翼?或許她喜歡的就是云寒的小心翼翼。慕容泠雪點點頭,朝身后一招手,“給世子爺準(zhǔn)備一間客房。”
云寒張嘴還要說什么卻沒再好意思。
云漠在一旁恨鐵不成鋼,昨天都已經(jīng)登堂入室了,今天又被打回原形,他家大哥怎么這么笨呢!其實只要云寒再多說一句,慕容泠雪肯定會同意他去她的房間里——打地鋪。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一而再,二而三,他早晚有一天能脫離打地鋪的命運。可偏偏云寒一只腳都邁出去了,另一只腳卻死活不敢往外伸了。
追媳婦這事別人也不好多言,云漠嘆了口氣決定不多管閑事。他瞧瞧坐在旁邊的慕容泠風(fēng),小家伙的眼睛一直往他帶來的包袱上面瞟,不覺輕笑,“好奇就打開看看吧。”
慕容泠風(fēng)得到了允許,立刻笑瞇瞇地打開包袱。包袱里面是一個大大的木盒子,盒子上有一把小金鎖。云漠將鑰匙遞給她,慕容泠風(fēng)打開鎖,里面居然裝了滿滿一盒子各式各樣的機關(guān)玩具。小公子頓時眉開眼笑。
云寒也看到了,對此做哥哥的表示不滿,“當(dāng)初我們兄弟找你要的時候,你寶貝得跟什么似的,藏在床底下,碰都不讓碰一下,現(xiàn)在可倒好,連箱子都抱過來給了小風(fēng)兒,你也太重色輕友了!”
云漠卻無所謂,“你都多大歲數(shù)了,還跟小孩子計較?風(fēng)兒喜歡,我當(dāng)然都給她了。你們能和風(fēng)兒比嗎?兄弟有兄弟的媳婦疼,我當(dāng)然得寵著自己的媳婦了!”換句話說,本王就是重色輕友,怎么著吧!
云漠愈發(fā)地覺得慕容泠雪對他家這位王爺?shù)艿艿脑u價太正確了,簡直是不要臉的極點。
吃完晚飯,云漠就抱著大木箱子和慕容泠風(fēng)一起回房間研究怎么解機關(guān)了。云寒也跟著慕容泠雪往回走,一路上心不在焉的,就想著怎么才能不住客房,溜進(jìn)雪兒的閨房里繼續(xù)打地鋪。慕容泠雪在一旁看著他一把一把地往下薅頭發(fā),強忍著笑意,她站在自己的屋門口,開口叫住還在往前走的云寒,“呆子,你去哪兒?”
云寒這才回過神來,支支吾吾地“我……我……我不想住客房!”
慕容泠雪低頭抿嘴笑了下,推開房門,側(cè)身讓開一條道,“客房還沒收拾出來呢!只能委屈你先睡地上了。”
“不委屈,不委屈!”云寒受寵若驚地走進(jìn)去,別說是睡地上,就是讓他睡在地下面,只要能和雪兒在一起他也是甘愿的,“雪兒,你真好!”
慕容泠雪微微勾起嘴角,“呆子!”
不知夜里小公子和王爺玩到多玩才睡,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時候兩人還沒起來。慕容泠雪等不及了,只得讓下人轉(zhuǎn)告,若是小公子起來問起了她的去向就說她去赴約了。
她坐著馬車來到南山才發(fā)現(xiàn)這還真是個大聚會呢,幾乎京城里叫得上名號的小姐公子都到場了。當(dāng)然,慕容泠雪認(rèn)識的就寥寥無幾了。
姚夢甜早就在等著她呢,慕容泠雪一下馬車她就迎了上來。她今日穿了一件鵝黃色的羅裙,典雅大方,還特意弄了個高精致的妝容,卻還是輸給了慕容泠雪的素面朝天。
大小姐里面著了件淡妃色羅裙,外罩白色紗衣,烏黑的長發(fā)簡單地在腦后挽成發(fā)髻,兩根希希的麻花辮從耳后垂到胸前,剩下的長發(fā)順服地披在身后。她素面朝天,沒有佩戴任何發(fā)飾,卻讓人眼前一亮,美得干凈又精致。這身打扮,溫婉中帶著俏皮,高貴中又藏了分神秘。
山坡上一時間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慕容泠雪的身上,有驚艷的,有艷羨的,也有嫉恨的。姚夢甜看到這種情況,心下有些不滿,可臉上還是掛著淡淡的恰到好處的笑容,“映雪郡主,您可算來了,夢甜還以為等不您了呢!”她這話看似客氣,實則是在埋怨慕容泠雪架子大,故意來遲了。
慕容泠雪自然聽得出姚夢甜的意思,她嫣然一笑,四兩撥千斤地把這話懟了回去,“實在抱歉,昨晚云漠留宿在府中,玩得太晚了,一時沒留意時間,這不今早一睜眼,太陽都掛得老高了!”慕容泠雪不客氣地把準(zhǔn)妹夫的名頭借來用用。她說的都是實情,只是沒交代明白主人公。
眾人一聽到圣王爺?shù)拿柖疾桓以俣嘌粤恕D蠈m云漠可是真刀真槍從沙場上走出來的,別說她們這些成日坐在秀樓里只會梳妝打扮的嬌小姐了,就連標(biāo)榜自己文武雙全才高八斗的公子王孫也不敢與圣王爺相提并論。
慕容泠雪這話可不是隨便說的,她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姚夢甜的表情。果然,姚夢甜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fù)了。不過這一瞬間足夠慕容泠雪下定論的了——姚夢甜喜歡的人是南宮云漠。
慕容泠雪早就想到過,連云寒那個呆子都能得到這么多女孩的青睞,云漠這個徹頭徹尾的大英雄的行情又怎么會差呢?大小姐突然之間覺得自己肩膀上的責(zé)任重大了,不僅要看好了自己的男人,還得看好了妹妹的男人……唉,誰讓她家小公子就是給不解世事的小寶貝兒呢。
慕容泠雪心底有了數(shù),可姚夢甜還不打算就這么放過她。“這可不行,就是王爺自己到晚了也是得認(rèn)罰的,郡主不會是要壞了咱們的規(guī)矩吧?”
慕容泠雪眉梢微抬,“既是規(guī)矩,泠雪自然是要認(rèn)罰的。那,我自罰三杯可好?”說著,她就要拿起桌上的酒杯。
姚夢甜卻快她一步擋住了慕容泠雪的手,“郡主初來乍到,大概還不太了解咱們楚京的規(guī)矩。咱們從來不罰酒的,喝醉了容易誤事。郡主既是認(rèn)罰,咱們就要過五關(guān)斬六將!”
“夢甜!”還沒等慕容泠雪說話,一個穿著干練的女孩子就跑了過來,“郡主只是初犯而已,沒必要這樣吧!”
此人心直口快地為慕容泠雪打抱不平,卻糟來姚夢甜的白眼,旁邊的人也提醒她,“子淇,這事和你無關(guān),你別去管!”
慕容泠雪聽到了旁人對她的稱呼,心下對此人的身份有了了解,她大概就是六王爺?shù)呐畠海f王府的英才郡主。南宮子淇果然如傳言那邊好打抱不平。這樣耿直的性格還能在楚京這種地方吃得開,慕容泠雪對這位英才郡主不禁高看了一眼,或許是個值得相交的朋友。
不過,現(xiàn)在她還要先應(yīng)付了眼前的事情。她神色淡然地看著姚夢甜,“不知何為五關(guān),何為六將呢?”
姚夢甜笑了下,笑容中帶出得意,“請郡主隨我前來。”姚夢甜邊在前面帶路,邊給慕容泠雪解釋,“咱們今日是來南山賞花的,這五關(guān)六將自然是與花有關(guān)的。”她手指往前一指,“這便是第一關(guān)。”
慕容泠雪面前是一棵石榴樹,樹上面開著一朵朵橘紅色的花,煞是好看。
姚夢甜一抬手,旁邊的小姐妹便送上來一個沙漏。“郡主也看到了,這樹上的花都是橘紅色的,然而每年這棵樹上都能發(fā)現(xiàn)一朵粉白色的花。傳說中,能找到粉白花的人,這一年都是幸運的!”她把沙漏倒置過來放在石桌上,“這第一關(guān)嘛,就請映雪郡主在這沙子漏完之前找到粉白花,否則就要吃掉這樹上所有的石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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