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泠風(fēng)仰頭望向云漠,這雙深情的眼睛她似乎是在哪里看到過,可是記憶卻在此時模糊不清了。最終小公子還是搖搖頭,“上輩子我沒見過你,你大概不屬于我們那個世界吧!”慕容泠風(fēng)嘆了口氣又覺得欣慰,“沒有你也好,在那個世界里,我活了二十三年卻沒過過幾天好日子。不是掙扎在生死線上,就是看著別人掙扎在生死線上。被自己的戰(zhàn)友推出去擋子彈,被自己的親人背叛,最終死在了自己母親的手里。”慕容泠風(fēng)苦澀的笑了笑,“你要在我這悲慘的前世中擔(dān)任怎樣的角色呢?”
這一刻云漠有些動搖了,“所以,你是真的還記得前世的事情?”
慕容泠風(fēng)望了他片刻,從他身上爬起來,躺到枕頭上,扯過來被蓋好,“算了,睡覺吧,明日咱們就得出發(fā)去暮雨宮了。”
云漠也躺下,從背后抱住她,將她緊緊地?fù)г趹牙铮帮L(fēng)兒,我信你。我只是……只是恨自己為什么不能早一些保護你。寶貝兒,你以后都會很幸福!很幸福!沒有人再敢欺負(fù)你!我會盡我所能去呵護你。”
慕容泠風(fēng)沒有說話,卻微微地翹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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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夜無話,好夢到天亮。
第二日一大早,他們就收拾東西準(zhǔn)備啟程去暮雨宮了。
到了門口,云漠才發(fā)現(xiàn),和他們一起去的,還有一輛馬車。他不禁有些奇怪,“咱們騎馬過去不是更方便些?”
慕容泠風(fēng)聳聳肩,“這馬車自然不是給咱倆準(zhǔn)備的。”
“你是要帶些藥材過去嗎?”云漠問。
慕容泠風(fēng)卻否認(rèn)了,“昨天晚上緋櫻和黛茉就帶著藥材、用具去了暮雨宮,我今早又查看了一遍,沒什么落下的。”
“那這里面裝的是什么?”云漠打開車門,竟看到沈青躺在里面,“你要帶著他去?”雖說暮雨宮里楚京并不是很遠(yuǎn),但其中要走一段崎嶇的山路,恐怕對沈青的傷勢不利。
慕容泠風(fēng)嘆了口氣,“誰讓他這么重要,不放在我身邊,誰都放心不下來呢!”
既然沈青自己都沒說什么,云漠也不好反駁,只得帶上他一起去了暮雨宮。
沈青也真是條漢子,路上一聲不吭,到了暮雨宮都沒見他有多大的反應(yīng)。云漠看了覺得奇怪,“他是不是疼暈過去了?”
慕容泠風(fēng)笑了,“是我給他下了昏睡咒,七十二個時辰之內(nèi)他都醒不過來。”慕容泠風(fēng)拍拍云漠的肩膀,“從今天起,他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看好他,千萬不能讓別人搶了去。”
云漠皺眉,“會有人來暮雨宮搶沈青?為什么?”
慕容泠風(fēng)眨眨眼睛,“雪兒是這么說的,我們只要照做就行了。反正雪兒也沒出過錯。”
安頓好沈青,慕容泠風(fēng)又在這暮雨宮的大門前忙活了起來,一會兒蹲下,一會兒又站起來,走兩步轉(zhuǎn)個圈又蹦跶回來。進出的宮女們都好奇地看向她,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但大總管吩咐過,不準(zhǔn)她們?nèi)ゴ驍_小公子的工作,因此也沒人敢上前詢問。
慕容泠風(fēng)在暮雨宮門前設(shè)下了重重陣法,現(xiàn)在就等著請君入甕了。她晃了晃古玉,把荻宸和龍冥叫了出來,“正所謂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現(xiàn)在就讓我看看還有沒有必須繼續(xù)養(yǎng)著你們!”
荻宸翻了個白眼,“你直說不知道黑蝎老妖什么時候會來,不想自己在這兒守著不就得了!”
慕容泠風(fēng)打了個響指,“就是這個理!”她拽著荻宸和龍冥耳提面命,“我跟你們講,這個陣法我可是下了很大的工夫,兇險得很,你們等著黑蝎老妖的同時,也警醒著點兒,別人無辜的人走進去。”
“如果那人是黑蝎老妖派來的探子,我們攔住了他,豈不就是打草驚蛇了?”龍冥提出異議。
這件事情慕容泠風(fēng)也想到了,“你們不要攔,所有要進陣法的人,就讓他進來。如果是尋常百姓,你們就把那人引到生門去,等我撤了陣法,他們自然會毫發(fā)不損地出來。而陣法外的人看他們就會以為是那人已經(jīng)進了暮雨宮了。”
荻宸拍著胸脯承領(lǐng)下來,“放心吧,這里就交給我們了,保準(zhǔn)給你把那個老妖怪活捉回來!”
慕容泠風(fēng)把一個玉葫蘆交給龍冥,“抓住了黑蝎老妖就把他關(guān)進這葫蘆里。至于他那幾個徒弟門生,用斂藤捆好了丟在暮雨宮門前便是,會有人來收的!”
荻宸一把搶過玉葫蘆,“這不是紫寶葫蘆嘛,風(fēng)兒你把黑蝎老妖關(guān)進這里是要把他煉成丹嗎?”
“快拉到吧!”慕容泠風(fēng)立刻出聲否認(rèn),“那老妖怪又老又丑,牙都快沒了,我拿他煉什么丹?衰老丹嗎?只不過這葫蘆是我身上帶著的最不值錢的法器了,用別的我都不舍得!”
荻宸鄙視地看著她,“我突然發(fā)現(xiàn)將軍對你的評價實在是太到位了!”
慕容泠風(fēng)挑眉,“離笙說我什么?”
“他說你是財大氣粗的敗家子!”荻宸毫不留情地說道
……
慕容泠風(fēng)想反駁,可竟無言以對。
“其實將軍后面還有一句,”龍冥見慕容泠風(fēng)臉色不太好看,想要安慰安慰她,“他說,慕容家的家業(yè)究竟有多大,一家子敗家子敗了這么多年,居然還沒給敗光!”
慕容泠風(fēng)的臉部肌肉抽搐了一下,她覺得龍冥還是別安慰人的好。“不管了,這里就交給你們了。這個陣法耗損了我太多的靈力,我要去休息一下了!”
兩個古戰(zhàn)靈被留在了陣法之中,等著黑蝎老妖上門送死。
荻宸撞了下龍冥的肩膀,“你說那老妖怪什么時候會來?”
“既然是來搶人的,怎么也得選一個月黑風(fēng)高的夜晚吧!”大白天的,大伙都警醒著呢,得手的機率大大地減少了。
“可是大伙都是晚上作案,那夜晚的防備不是會更加戒嚴(yán)嗎?”荻宸又開始想歪主意了,“要是我,我就白天混進去,找個所有人都松懈的時候,將人偷出來,快馬加鞭地逃跑!”
別說,荻宸這也是個好計策,起碼能給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不過……龍冥伸出一根手指,“我賭一百年的功力,那老妖怪沒你這般的好頭腦。”
“那是自然的!本將軍可是離將軍親自教導(dǎo)出來的,豈是他一個老妖怪能比得了的?”荻宸傲氣地說道。
龍冥就見不得他這樣子,“等你抓住了他,再得瑟也不遲。萬不可輕敵,小心把事情搞砸了,小公子用靈力碾壓你!”龍冥抬頭望望天空,雖然太陽掛得很高,但天悶悶的,好像在積攢著力量,等待著爆發(fā)的那一刻。“今夜大概會有一場大雨。”
慕容泠風(fēng)將沈青搬到了她和云漠住的寢宮中,將他安置在偏殿里,又設(shè)下重重屏障。用小公子的話說,她設(shè)在暮雨宮門口的陣法已是無人能破,再設(shè)下這個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
果真如龍冥所料,剛?cè)胍贡愎纹鹆舜箫L(fēng),刮得樹葉沙沙作響,天空電閃雷鳴,仿佛是在醞釀著一場暴雨的來襲。
小公子窩在云漠的懷里,由王爺護著睡得正香,窗外的一切似乎都與她無關(guān)。云漠用內(nèi)力捂著她的耳朵,低頭親了下她的額角,“你還真是雷打不醒啊!”
小公子砸吧砸吧嘴,往云漠的懷里又蹭了蹭,不知道夢里是在吃什么美食呢。
兩個古戰(zhàn)靈站在狂風(fēng)暴雨之中,一點未受風(fēng)雨的影響。雨水從他們的兩旁滴落,他們沒有打傘卻不曾有半滴雨水沾染到他們的衣衫上。
風(fēng)雨中,一個瘦弱的少女踏著泥水奔跑而來,她的衣裙早就被雨水和泥水打濕了,狼狽不堪。
荻宸單手扶著龍冥的肩,把整個人的重量都靠在龍冥的身上,“來人了,攔是不攔?”
顯然,龍冥早已習(xí)慣了他這沒骨頭的樣子,“一個女孩子,獨自一人,風(fēng)雨交加的夜里往禁山上跑,你信嗎?”就是來個小伙子,他也可以稍稍思考一下會不會真的是不小心走錯了。顯然這一步棋,那老妖怪走的非常不明智。
兩個古戰(zhàn)靈任由少女冒雨走進陣法。她走著走著就發(fā)現(xiàn)不對了,明明宮門就在眼前,為什么走了那么就她離宮門的距離還是那么遠(yuǎn)。
荻宸待得無聊了,便化身成宮門口守衛(wèi)士兵的模樣,主動上前湊近少女,想要去逗一逗她,“姑娘深夜到此可是有什么事?”
謝嬌嬌先是低下了頭,做出嬌羞的模樣,支支吾吾半天才和“侍衛(wèi)”說明了緣由,“我……我在這山中迷路了,不巧遇上大雨。我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這邊有些光亮才過來,想要找個地方避避雨。”
荻宸瞧了眼身后的宮殿,燭燈早已被雨水澆滅,門口掛著的幾顆夜明珠也隨著狂風(fēng)左右搖擺,在暴雨中時隱時現(xiàn)。這位姑娘的眼神得有多好,才能再遠(yuǎn)遠(yuǎn)的地方看到此處有光亮。荻宸只是暗自翹了翹嘴角并沒有揭穿她。他為難地看著謝嬌嬌,“姑娘,這里是禁宮,無詔者不得入內(nèi),姑娘還是請回吧。”
謝嬌嬌怎么可能就此罷手,“我不會亂跑的,只要有間柴房讓我避一下雨就好,等明日大雨一停我就離開!”
“姑娘不要為難在下,這里不是尋常人家,是皇帝的禁宮。你擅闖禁山,沒有被抓起來已經(jīng)是萬幸了。這禁宮是萬萬進不得的。”荻宸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姑娘還是快些離開吧!”
謝嬌嬌還是不肯放棄,“我不進去,只站在宮門下避避雨,可以嗎?”
面對這般不知好歹的人,荻宸已然沒了耐心,“姑娘,你真的不能進去!”
“不過是區(qū)區(qū)一座小宮殿,老夫今日不僅要進去,還要血洗了這暮雨宮!”一個穿著黑袍子的老怪物突然從雨幕中冒出來,身后還跟著兩個白衣男人,其中一個臉上戴著一張惡鬼面具,另一個則異常魁梧。
黑蝎老妖拿著枯木拐杖毫無預(yù)兆地向荻宸砸來,“小子,納命來!”
荻宸輕巧地躲過去,一閃身到了龍冥的旁邊,“他叫我小子?我說我該不該應(yīng)啊?應(yīng)了吧,好像輩分不太對,不應(yīng)吧……你瞧他那張老得掉渣的臉,實在看不出比本將軍歲數(shù)小來!”
龍冥翻了個白眼,“你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還跟小輩計較什么?也不害臊!他愛喊什么喊什么唄,還能把你這幾千年的歲數(shù)喊沒了?”
黑蝎老妖將枯木拐杖杵在地上,一雙混沌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二人,“你們是什么人?”
荻宸壞笑著勾起嘴角,“你猜啊,猜對了獎勵你個痛快的死法!”
黑蝎老妖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他一向不是個自負(fù)的人,也從不在意什么臉面,打不過就跑,這對他來說沒什么丟臉的!“撤!”黑蝎老妖轉(zhuǎn)身便要走。
荻宸站在原地也不去追,待到黑蝎老妖又轉(zhuǎn)到他的身前才開口,“小風(fēng)兒說了要請君入甕,又怎么會輕易放你走?乖乖留下來,給爺當(dāng)個玩意兒,興許爺一時高興還是讓你少擔(dān)些業(yè)火焚燒之苦!”
此刻,黑蝎老妖已經(jīng)明白,他們是掉入了陣法之中。逃是逃不掉的了,唯有殺出一條血路來。“想留下老夫?那也得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黑蝎老妖沒有留余地,上來便使出一記十成十的引尸破,向荻宸襲來。然而帶著尸毒的掌風(fēng)卻穿過了荻宸的身體,沒有傷到他分毫。
荻宸拍了下因風(fēng)揚起的衣角,微微一笑,“看在爺比你大了七千多歲的份上,爺讓你三招!有什么能耐盡管使出來,也好讓爺瞧瞧現(xiàn)在這世道,都是怎樣的‘人才’?”
黑蝎老妖連出三掌卻連荻宸的衣角都沒挨上。荻宸拍了拍手,“現(xiàn)在的‘人才’還真是一點看頭都沒有!”他瞬移到了黑蝎老妖的身后,舉起紫寶葫蘆,將塞子打開,“風(fēng)兒說要把你關(guān)進葫蘆里,不如咱們速戰(zhàn)速決吧!”
謝嬌嬌、鬼面和紀(jì)龍都想要過去幫助黑蝎老妖,卻被龍冥揮出的一道白光困住了。龍冥將他們?nèi)舜驎灒脭刻侔阉麄兝卫蔚乩ψ。瑏G到暮雨宮的大門口,算是完成了小公子留下的任務(wù)。
荻宸也在這個時候出手了,他一手拎著紫寶葫蘆,一手握著玉笛,笛子帶著靈力打在黑蝎老妖周身各大穴位之上,將黑蝎老妖封死在雨幕中。荻宸抖了抖紫寶葫蘆,葫蘆連同雨水一起將黑蝎老妖吸了進去,然后塞好了塞子。
“我還以為風(fēng)兒交給咱們倆的任務(wù)會有多難,竟這般容易!”荻宸搖了搖頭,一揮手,將小公子設(shè)在宮殿前的陣法也給撤了,省得有人誤闖其中。“走吧,咱們回去交差了。”說罷,便和龍冥一起消失在了暴雨中。
片刻之后,一條青蛇從大樹的枝葉中探出頭來,看了看緊閉的宮門,吐著信子又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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