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漠和慕容泠風走到了河道的盡頭,卻發現他們的路被一堵巨大的冰墻堵住了。那僅可以讓水流通過的窄小的縫隙,與他們而言并沒有多大的益處,他們又一次走投無路了。
有光從冰墻中射過來,云漠知道,這堵墻的后面就是出路,他們除了破墻而出別無選擇。
他把慕容泠風放下,抽出赤霄劍,用盡全力劈向冰墻。利刃劃過,卻沒有在冰墻上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云漠不信邪,又拍了兩掌,冰墻還是紋絲未動。
這時候,他們都看出這冰墻的不簡單了。要知道,云漠手中的可是赤霄劍,撇開王爺自己的功力不提,就是這連山石都能一劍劈開的赤霄劍,怎么可能對一堵冰墻束手無策?就算這冰墻太厚實,不能一次把它砍碎,多少也得掉下來點冰渣渣吧?哪里會像現在這樣,連一道痕跡都沒有?
云漠拄著赤霄劍,深呼出兩口氣,看向慕容泠風,“這又是什么東西?你們這莫林山中還真是藏龍臥虎,都是難搞的物件。”他朝慕容泠風挑挑眉,“你有辦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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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bsp;慕容泠風從剛剛就看這堵冰墻若有所思,她蹲在河道邊,伸手摸了摸河水。按理說,這里也應該算是冰水混合物了,再加上現在的天氣這么冷,河里的水就算是不結冰,也應該很涼的。可是,慕容泠風手下感覺到的溫度并不是刺骨的寒意,反而是有一些溫溫的。
慕容泠風拽拽云漠的衣袖,“你瞧那冰墻的形狀是不是有些奇怪?”
那堵冰墻并不是平平整整的像鏡子一般的一面光滑的墻壁,而是凹凸不平的,好像什么東西疊合在一起的似的,有些地方還有一點點褶皺。“是不是像堆在一起的床單?”
慕容泠風對他這個比喻表示無可奈何,“床單?就沒有好一點的東西嗎?比如說……彩練。”
被小公子這么一提醒,云漠猛然想到了,“你不會是想說,這東西是十大神器之一的冰彩練吧?”
慕容泠風點點頭,“我感覺八九不離十!不過,它若真是冰彩練,咱們可就不好辦了!”
冰彩練是十大神器中,唯二能稱之為武器的神物,另外一個就是玉綾扇。雖說千虹傘和虞羲琴也能當做武器使用,但它們的威力要遠遠小于玉綾扇和冰彩練。玉綾扇主肅殺,殺人于無形,威力無可比擬;冰彩練卻是以柔克剛,綿里藏針,在美輪美奐中奪走你的性命。
云漠走上前去摸了摸冰墻,立時有一股刺骨的殺氣鉆進他的體內。云漠趕忙縮回了手,調息這自己體內紊亂的氣息,現在他已經有九成的把握這堵冰墻就是十大神器之一的冰彩練了。“如果是冰的話,用火燒會不會有作用?”
慕容泠風眨眨眼睛,“我說有你信嗎?”
云漠嘆氣,“那你說怎么辦?”
“柔情似水的可不只有冰彩練這一個神器。”慕容泠風找了塊干凈的地方盤腿坐下,她五指張開,在腿上劃過,一把漂亮的古琴憑空出現在她的腿上。
云漠一眼便認出了,這把琴正是當日他們在魅林里,倩兮女送給慕容泠風的那一把。小公子竟然要用這把古琴來對抗十大神器中的冰彩練,“難不成,這個也大有來頭?”
慕容泠風揚了揚眉毛,“你猜猜看呀!”
這還用猜嗎?十大神器中就只有一種樂器——虞羲琴。不過,還真是想不到,這么貴重的東西,倩兮女就輕易的拱手相送了,她是不知道這把琴的秘密,還是她的存在冥冥之中就是為了把虞羲琴交給小公子?
慕容泠風十指在琴弦上跳動,悅耳的琴聲,從她的指間傳出。琴聲中暗藏著靈力,擊打在冰墻上,冰墻開始變得柔和,在他們的眼前慢慢地化作了一條彩練。透明的冰彩練折射著陽光,逆流而上,順著河道,越飄越遠。沒有了冰彩練的阻擋,洞口豁然開朗。云漠半遮著眼睛,沐浴在久違的陽光之下。
慕容泠風也停下了手指的動作,抱著虞羲琴走到云漠的身邊,“我記得咱們掉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難不成咱們在地下待了一夜?”他們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早就沒有時間的概念了,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不過看現在的樣子,一夜的時間總是有的。
這時候,遠去的冰彩練突然又飛了回來,在二人毫無防備之時,冰彩練的一端纏上了慕容泠風的腰肢,另一端飛向了天際。小公子根本來不及反應,只是本能地拽住云漠的手,二人隨著冰彩練沖出了地洞。直到雙腳踩到地面上,慕容泠風才回過神來。此時,冰彩練已經服服帖帖地纏繞在了慕容泠風的腰上,就像是一條白色的腰帶,和她的素衣十分搭配。
慕容泠風伸手摸了摸“腰帶”,并沒有云漠那種寒氣刺骨的感覺,好像冰彩練因為她而變得溫順了。
“看起來它很喜歡你啊!”云漠瞧著她腰上的冰彩練,笑著講她橫抱起來,“果然很配你。”再次相見,云漠才知道,世間竟有如此干凈的人。小家伙干凈得只有白色能夠與之相配,再加一丁點兒顏色都是對她的褻瀆。
慕容泠風攬著云漠的脖子靠在他的肩頭,“小爺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慕容泠風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嗷嗷的幾聲稚嫩的叫聲,一個小東西從草叢中鉆出來,它朝著慕容泠風興奮地搖著尾巴,又回過頭去沖著草叢嗷嗷地叫著,像是在召喚著誰。
慕容泠風看到這小東西,立刻笑彎了眼睛,她伸出手去和小東西打招呼,“小狼崽!”
小狼蹦跶著想要攀上小公子的手,可是慕容泠風被云漠抱在半空中,小浪怎么也夠不到她,急得在原地直轉圈圈。它又不敢太接近云漠,這個男人讓它感覺到強烈的威脅,壓迫得小狼心里慌慌的,它本能地想要遠離這個男人。
不知是感受到了小狼的急迫,還是知道了慕容泠風的心思,小公子腰上的冰彩練突然伸長到地上,卷起了小狼把它放到了慕容泠風的懷里,小狼的嗓子眼里發出咕嚕嚕的聲音,感覺很舒服的樣子,它蹭了蹭慕容泠風的衣服,乖巧地窩在了她的懷里。
草叢一陣晃動,雪狼也從其中鉆了出來,還有飛在它上面的小麻雀。
鳴鴻一見了慕容泠風就扇著小翅膀,怒氣沖沖地飛過來,用小尖嘴啄了啄慕容泠風的肩膀,那意思——你可真行啊,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剛用了本妖刀斬殺了兇獸,扭頭就把我扔到一旁隨手丟了!沒良心!
慕容泠風隨手把小麻雀擺到了云漠的肩頭。雪狼也走到了云漠的身旁。
這時候,遠處傳來了四聲鐘聲。這個聲音,上官家曾經告知過,這是玄天比試倒計時的聲音,四聲說明還有四個時辰,比試就要結束了。不管你有沒有找到資格牌,最好都往回走。否則,當時間一到,莫林山的山門就會關閉了,再開啟就要等到幽冥試煉之后了。
“看來,我是沒有資格參加幽冥試煉了!”云漠嘆了口氣,“走吧,咱們該下山了。”
站在他身邊的雪狼咬著他衣擺往一邊拽,云漠和小公子對視一眼,看意思雪狼是想要帶他們去什么地方。云漠抬腿跟在雪狼后面。
雪狼帶著他們穿過了半人高的草叢,來到樹林子里。林子里的樹長得都是一樣的,可雪狼偏偏領著他們到了一棵參天大樹前,它用爪子撓了撓樹干,似乎是想和他們說些什么。
云漠把慕容泠風放到地上,接近了大樹,沒發現什么奇特的地方。雪狼又朝著叫了兩聲,云漠仰頭望去,只見樹頂上正掛著一枚小玉牌,若不是因為陽光的反射,還真是很難被發現。大概誰也不會想到資格牌竟然被掛到了這么高的地方。
云漠摸了摸雪狼的脊背,“還是你厲害,等我上去把玉牌拿下來。”
云漠剛要飛身上樹,一支冷箭從林子中射過來,他側身躲了過去,他站定冷眼瞧著從林子里走出來的幾人。為首的正是他們的宿敵——赫連岐。
赫連岐身后跟著十多個人,可謂是人多勢眾,他的膽子也更大了一些,臉上掛著假笑看向云漠,“呦,這不是圣王爺嘛。你瞧這巧的!圣王爺怎么逛到這來了?”
云漠冷著一張,壓根就不拿正眼瞧他,“關你何事!”
赫連岐聳聳肩,“是不怎么關我的事,不過圣王爺您擋了我的道,這可就不好了。正所謂,好狗不擋道嘛!對不對?”他身后一群烏合之眾立刻答應著。赫連岐攤開手,臉上的笑容更是假惺惺,“來人呀,還不快把那樹頂上的資格牌給本太子摘下來!”
慕容泠風皺起眉頭,“你這人真是可笑,先是口出污言,又想仗著人多勢眾搶我們的資格牌!你以為你是誰?我們會怕你嗎?想要資格牌?沒門!”
赫連岐似乎是剛剛才注意到慕容泠風,他一雙眼睛仿佛盯在了她的身上,久久回不過神來。
云漠看到他這樣子,往前走了幾步將小公子擋在了身后,阻隔了赫連岐的視線,“本王才知道,原來東羅的太子殿下是這么一個不知廉恥之人。你能成為太子,還真是東羅百姓的不幸!”
赫連岐也看出了云漠和小公子之間關系匪淺,他用大拇指摸了摸下唇,像一只惡狼似的歪頭望向慕容泠風,“看來圣王爺還真是艷福不淺吶!在楚京有慕容小公子相伴,到了這莫林山又有美人陪在身側,王爺果然是有兩下子,本太子佩服佩服!話說,當年圣王爺和小公子那可是神仙眷侶,情比金堅啊!據說圣王爺找了小公子三年,不知找到了沒有?”
云漠和慕容泠風這時才明白過來,原來赫連岐并沒有認出小公子,他這話說來是想要挑撥他二人的關系的,可沒想到反而是弄巧成拙了。慕容泠風扒著云漠的肩膀湊到他耳邊說道,“你這么喜歡小公子嗎?”
云漠挑挑眉,“可不是唄,我就差把心挖出來給她瞧瞧了,那小白眼狼還一跑就是三年,連個平安都沒報過!”
慕容泠風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推了推云漠,“別跟他們廢話,你快上去把資格牌拿下來!”
云漠這才笑了,“都聽夫人的!”說罷,他就要飛身上樹。
赫連岐又怎么能看著他將資格牌拿到手?抬腿就踢了過來,“資格牌我要定了!圣王爺還是另找別處吧!”
兩人一言不合打在了一起。別說,赫連岐這兩年的工夫精進了不少,雖然和云漠還差著等級呢,但他能和云漠拆上十幾招還沒敗下陣來,也是不易。
慕容泠風看著他二人對戰,眼睛卻一直盯著赫連岐,眉頭越鎖越緊——赫連岐的一招一式分明是上官家家傳的七十二路拳法。這套拳法上官家只傳嫡孫,連她和上官家這么近的關系都沒能偷師,赫連岐又是從哪學來的?
如果是之前對東羅的想法只是毫無證據的推測,那么現在慕容泠風可以百分百的肯定了,上官家確實是出了叛徒!一個名字出現在慕容泠風的腦海,她攥緊雙拳,希望是她自己想錯了!
赫連岐身后跟著的那些人,可不是烏合之眾,他們都身懷絕技,武功更是不低,不過在圣王爺面前還是不夠看的。他們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明白硬碰硬是不可取的,便打算曲線救國。
幾個人對了下眼色,有兩人趁機繞到了慕容泠風的身后,想要拿下小公子,來威脅圣王爺。
然而,他們剛要接近小公子,就看到雪狼一跳躍到了慕容泠風的身后,一雙狼眼一瞬不瞬地注視著他們,仿佛只要他們剛再往前跨一步,雪狼就會撲過去咬斷他們的喉嚨。
其中一人握住另一人的手臂,給自己壯膽,“不過是只畜生,老子一刀便砍了它,還能怕它不成?”
雪狼卻突然仰天長嘯,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被狼群包圍了。成百上千的狼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就像是看著即將下鍋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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