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嬋玉看著孫爻和戚瑛璃如睡著般一動不動地躺著，又一次確認(rèn)道：“瑛璃之前已經(jīng)是醒了，是為了救醒我才又如此的？”
“你都已問第三遍了。”
嬋玉迷茫地看向胥蕓鈺：“那為何還未醒？”
胥蕓鈺對此亦有擔(dān)憂，反問嬋玉：“她跟你是怎么說的？”
“瑛璃說是去尋文足羽，要借他幫助才能離開，”田嬋玉醒過來時有太多的疑問，還沒有留意到自己已經(jīng)沒有了衍力，現(xiàn)在滿心又在瑛璃為什么還不醒上面，“但文足羽顯然已經(jīng)是斷了氣，莫非瑛璃因此被困在里面了？”
“她并不需要文足羽引她出來，她想必是跟著孫爻進到深處去了，”胥蕓鈺說著，余光瞥見了孫爻身體地異動，“嬋玉，你先將戚瑛璃帶出屋去，我們要上路去其它地方。”
待嬋玉將瑛璃抱離房間后，胥蕓鈺便是取出了一把寒光颯颯的匕首來，輕輕將這把它抵在孫爻的左胸前。
孫爻臉部地抖動越發(fā)劇烈，胥蕓鈺則一動不動地注目著他那兩個凹陷的黑窟窿。
抖動驟然停住，那兩個眼眶內(nèi)近乎同時漫出了鮮紅的血液，鮮血很快將兩個窟窿填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卻是無一點溢出。
見著此情景，胥蕓鈺面上倒未有任何觸動，仍舊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
那兩窩血水開始有了變化，雖然不是很清晰，卻可見得這一片鮮紅中竟分出了眼白與瞳孔的輪廓。
胥蕓鈺將匕首稍稍向前抵了些，已刺破衣服觸到了孫爻的皮膚。
此刻，那兩窩血液中，已可見得有無數(shù)條婉如蟲子般的經(jīng)脈在生長，眼眸的輪廓愈發(fā)清晰。
鮮紅的液體逐漸凝固，在正中現(xiàn)出了黢黑色的瞳孔。
本還無神的兩顆血珠子，忽地看轉(zhuǎn)向胥蕓鈺。
而胥蕓鈺亦未有遲疑，反應(yīng)迅速，是一使力將匕首直戳孫爻的心臟中。
在外面等有好一陣，嬋玉卻看到僅只有胥蕓鈺一個人走出來，問道：“不走了嗎？”
“要。”
“那孫前輩呢？”
胥蕓鈺情緒平靜，像是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他已過世，不再與我們同路。”
“怎么會，剛才我看他和瑛璃不都……”
“他的狀況跟戚瑛璃不同。”胥蕓鈺打斷了她說。
嬋玉及茫然又驚訝，與此同時她注意到胥蕓鈺身上的血跡，便轉(zhuǎn)而低聲地問說：“鈺兒，你身上的血？”
“是孫爻胸口噴出來的，但我殺的并不是他。”
胥蕓鈺語氣冰冷，沒再做更多的解釋。她取出火折子，背向田嬋玉，一面等其燃起來，一面動也不動地望著茅草屋。
對嬋玉來說，就是先前蘇醒時鈺婆婆跟她說的那些話，她都還一知半解，現(xiàn)在更是復(fù)雜難明，然而看著鈺婆婆目前的狀況，她也不好追問自己心中的種種困惑，只默默地抱著瑛璃，咬唇忍言。
胥蕓鈺望著草屋，眼神中帶著些許悲傷。
少傾，她緩緩將眼閉上，并把手中的火折子扔到了屋頂。
眨眼間便冒氣了滾滾濃煙，直到火光躥起來，胥蕓鈺都未動分毫。
“鈺兒……”
胥蕓鈺聽到了嬋玉的呼喚，回過神，長吁口氣后轉(zhuǎn)身來：“瑛璃的狀況怎樣？”
“呼吸和心跳都很正常。”嬋玉急忙回復(fù)，仿佛是怕自己說慢了瑛璃也會莫名其妙地挨上一刀。
“她應(yīng)該很快就會醒過來，我們先上路。”
“那孫前輩......”看著已經(jīng)燃起來的熊熊大火，嬋玉抿了抿嘴，轉(zhuǎn)言道，“我們現(xiàn)在去找隱哥？”
胥蕓鈺指了指已經(jīng)大到快要覆過這方頭頂?shù)哪嵌浣鹪疲骸拔覀兿冗h(yuǎn)離這朵云……”她遲疑了片刻，轉(zhuǎn)而用較柔緩地聲音問道：“嬋玉，還有一事，你是否發(fā)現(xiàn)了自己體內(nèi)的異樣？”
“我不能喚起衍力了，”嬋玉面無表情地說，“我抱瑛璃出來時就發(fā)現(xiàn)了。”
“恐怕非如你所想，并不只是無法喚起衍力……”胥蕓鈺知道衍力對田嬋玉意味著什么，所以在這一點上，她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確實跟原先耗盡衍力的感覺不同，這一次更像是我沒有衍力了。”田嬋玉說這話時雖沒有笑，但語氣卻是極其輕松。
胥蕓鈺端詳著她，也確未在其臉上看出有多少難過與強裝：“你可明白是為何？”
“應(yīng)該是我沒有衍力了。”田嬋玉斬釘截鐵地回答，像與自己無關(guān)一樣。
這一系列地反應(yīng)著實是出乎胥蕓鈺的意料，一時間她還不知該如何搭話了：“是......我之后會詳盡告訴你原因。”
“好，”嬋玉爽快應(yīng)下，并且立馬就翻過了這一頁，“我們要離開這朵金云的話，就得朝著皇陵的反方向去......”
“適時退才可再進，”胥蕓鈺好奇地打量著田嬋玉，“你的反應(yīng)跟我預(yù)想的不太一樣，如此淡然以對，只是不想讓我擔(dān)心嗎？”
“鈺兒若是說衍力的事，”嬋玉搖搖頭，“我先前心里還是很不舒服，但不知為何，似乎很快就接受，不想再多費時間去掛念。”
胥蕓鈺稍愣了片刻，隨后用贊許地眼神看著嬋玉，道：“火燃起來了，我們快離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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