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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典的事被通知的有些突然,自那日后也沒找到時機再去拜訪愛麗絲。
驟然間濃郁起來的節日氛圍下,豐收祭悄然到來。
幾日間人里各處都充斥著忙碌和喜慶的氣息,就連靈夢也沒有閑著,被村子拜托了去幻想鄉各處邀請那些對人類友好的神明參加祭典。
令人遺憾的是,本次祭典的巫祝部分似乎在數日前就被妖怪山上的守矢神社所承辦了,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神樂的舞蹈。
大概此次是看不到靈夢的美妙舞姿了。
除了四處去通知各路神明,靈夢同樣也被拜托了很多瑣碎事,例如今年的守矢神社中真zhèng
做事的只有一個年輕的風祝,許多祭典的規矩風俗也得靈夢在一旁幫忙映襯照料。
不過大抵也是害pà
神明們醉酒后鬧出什么亂子吧,有博麗巫女在場總是能讓人心安的。
莫茗同樣也不得閑。早間去人里例行賣早點,收攤時便被點心屋的藤井大叔拉住,非要請去寒舍一敘。
接著對甜點和供奉品的討論研究一下就到了傍晚時分,是豐收祭即將開始的時候。
莫茗趕回神社的時,靈夢已經出門了。
從倉庫里挑了兩瓶不錯的酒,扎個不錯的蝴蝶結,打個包袱放進去。取了些銀錢在身上,換上了之前定做的那套、神社里比較正統的紅白二色神主服。
對著銅鏡整了整衣衫。
然后一指鏡子:“不錯,小伙子很帥氣。”
“噗嗤!敝苌硗蝗粋鱽砼⒆拥男β暋
莫茗四顧了下空無一人的房間,然后取出身上揣著的陰陽玉。
“靈夢,到哪了?”
“老師,我和早苗剛到村子,魔理沙也在這邊哦。”
“哦,這么說剛剛果然是你在偷看咯?”
以經驗而論,如果直接說「靈夢,你又偷窺我!」陰陽玉那邊八成是不會有任何聲音傳來的。
所以,為了不讓另一邊的小巫女裝死,自然是先用一般話題把她引出來。
“呀、那個……不是,我只是碰巧聽了聽聲音,絕對沒有偷看!”
“嘛,算了,”現在也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莫茗回道,“你們晚上少喝點酒啊,等下我也去村子里逛逛!
背起裝好禮酒的包袱,走出神社。
看著天色已醺,想了想這個點愛麗絲大概也已出門前往村子了,便直接向村子里行去。
總之,先去夜雀妖怪的攤點喝一杯吧。
幻想鄉中呆的久了,莫茗的酒量也總算是有了點起色……
當然,僅限啤酒。
……
……
每逢祭典,最忙碌的莫過于人間之里的自警隊,豐收祭上尤為如此。
因為有神明到場,致使許多喜愛熱鬧的妖怪們也紛紛到來。妖怪們大多并不奉公守法,僅憑各自的行為準則做事,很容易在村子里惹起禍端,也總是鬧得自警隊隊長藤原妹紅上火不已。
這一點莫茗也深有體會,就比如走在前面的那兩位做神mì
人裝扮的,一看就不像好人。
個子稍高點的是一席黑色風衣,黑帽墨鏡口罩、個子矮的則是長袍兜帽,正面還帶著面具。
熙熙攘攘的街上行人間,兩人若無其事的逛著。似乎并未發xiàn
,其周身兩平方米內好像自帶結界一般無人敢靠近。
這也是沒辦法的,畢竟那副像是外界恐怖分子的裝扮實在讓人難以近身。
此外,莫茗還見到了之前來到神社里的那只小個子的鬼,長著兩只角、手拿著酒葫蘆搖搖晃晃又笑嘻嘻地在街道上走著,看來十分享shòu
這熱鬧的氣氛。
相比于那兩個黑衣人,鬼的出現反而沒帶來什么騷亂,人們大都奉行著「看到了也裝作沒看到」的準則自顧自地忙著手里的事。
還見到了之前在神社里修習過一陣的少女庭師——魂魄妖夢,走在她身前的和服女子左手右手拿滿了丸子串和炸肉串,自是那位慕名已久且有過幾面之緣的美麗幽靈——西行寺幽幽子。
當然,這一切都沒有能阻止得了莫茗的腳步。七拐八拐,推推嚷嚷,終于在村南街區的老位置找到了熟悉的夜雀烤肉攤。
“喲,米斯琪好久不見,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愛啊~”
“莫莫莫莫君突然說什么呢,可愛什么的……”
一如既往的打招呼和單方面的捉弄。
掀開簾子往里看了看,并未見到某個熟悉的金發身影,聽說夏日祭上愛麗絲的人偶戲意wài
的大受小孩子們的歡迎,成了搶手節目的話,恐怕是不會有閑暇時間來這里吃燒烤了吧。
嘛,如果她一開始是打算變得受歡迎的話,如今也算是前進了一大步吧。
“米斯琪醬,老規矩來一份哦~”
“嗨伊——嗨~”夜雀妖怪回應著。
各種意義上「門可羅雀」的燒烤攤因為顧客的到來變得忙碌起來。
剛剛入座,便又有人先開簾子走了進來。
“喔,這不是莫茗老師嗎?”是之前在寺子屋時帶過的幾個頑皮學生。
“哈,是你們幾個,”莫茗也笑了起來,“許久不見,最近在哪發財?”
“呃……”似乎是對于莫茗這充滿江湖氣息的問候不太習慣,讓佐佐木愣了愣,一旁的三宅則笑呵呵地接過話頭,“最近正在和家父學習賬簿的管理和錢財的運作……”
“小鷹君怎么也有空來吃燒烤了,阿求桑那邊沒事嗎?”莫茗果duàn
的無視了三宅的話。
記得這個叫三宅健次的家伙之前托村長向靈夢求婚了?表面上對此視而不見的莫茗其實記得很清楚,總之……大概是一種很微妙的記仇心態——憑你,也想向我們家靈夢求婚?
稗田小鷹的回答一如既往地進退有據:“在下也只是忙里偷閑,碰巧遇上而已,等下還要去家主大人那里……”
說話間,小夜雀端來了莫茗點的啤酒和燒烤。
“你們聊,我先開動了!倍说搅硪粡堊雷雍,莫茗開始一邊大快朵頤,一邊豎起耳朵聽他們聊天。
心理年齡大約已至中年的年輕人莫茗不打算妄自插話。
怎么說呢,現在的年輕人之間的話題真是太開放了,完全不像是幻想鄉之中的那股民風淳淳。
“說起來,我打算過完年就讓老爹幫忙去藤井家提親!痹掝}由佐佐木提起。
“啊,這么一說,老爹也說我差不多要到了說親的年紀了。”
“小鈴那邊我也是完全沒有進展……”大塊頭村上又一次陷入消沉。
話題似乎并沒有接上……然而,似乎聊得很開心。
不過大抵是顧忌著一邊吃飯的莫茗,其余幾人并沒有再就靈夢的事情揶揄小鷹和三宅兩人。
莫茗緩速吃完了自己的燒烤,啤酒則只喝了一半。
盯著帳篷的交流發了會呆,然后起身,和在吃著的幾個學生道別。
將一瓶酒遞給米斯蒂亞作為節日賀禮,惹得小夜雀又是一陣慌張。
便離開了燒烤攤,在街上漫步著。
……
……
夜色漸濃。
街區與街區間的交通路口處,紛紛將之前便架好了的篝火點燃了。
要說在祭典上燃起這種篝火,通常只會在冬日里才更有氛圍一些,況且幻想鄉的人間之里地勢平坦,需yà
到較遠處的山野林間才能獲得的木柴,對村民們來說是比較寶貴的東西,而能在此時燃起一處處的篝火,足見村民們對此祭典的重視和隆重的對待。
民以食為天,沒有什么比能夠豐收更讓人喜悅的了。
隱約間隔了好幾條街的地方似乎傳來了歡呼和喧嘩聲,聽路邊的村民們議論,應該是豐收之神出現在了那邊。
說起豐收之神,算是豐收祭上主要宴請的神明了。幾年前參加這豐收祭時莫茗是見過一次的,當時他也是抱以對「神明」的巨大好奇擠在人群中觀望過,然而未見到有什么神仙姿態的奇人異士,而是兩個年級輕輕的小女孩。
據說是叫做秋靜葉和秋穰子的一對姐妹,身份大抵類似于莫茗認知中的「稻荷神」那樣掌管豐收的神明。
據以前的觀察,她們二人雖身為神明,但卻對人們的盛情招待有些受寵若驚的反應,反正莫茗是不打算去湊那個熱鬧了。
閑人們都在移步向村子中央聚集,一時間街道兩旁除了販賣點心零食和一些小游戲的攤位還有人照應,本來擁擠的人群逐漸稀落起來。
難得的機會,試試撈兩條金魚吧,聽說也挺考究技巧的。
就在莫茗站在扎飛鏢和撈金魚的攤位前遲疑的時候,突然腰部被人輕輕地戳了戳。
“那個……莫茗老師?”
轉過頭去,看到了一臉哭相的兔子妖怪。
“鈴仙?怎么了?”
“我……我把公主大人弄丟了啦……”眼看著就要哭出來了。
莫茗不禁扶額。
“多大的人了,怎么會走丟?”
“突然間就不見了的,本來我是一直跟在后面的……”
莫茗想了想,也就大概明白了。
不是擔心自家公主會出事,而是兔子妖怪自己害pà
受到責罰。
但是,膽小的鈴仙卻無法請求素不相識的人類伸出援手。
而某種意義上,莫茗這家伙算是挺有任俠精神的,弱小有難、江湖救急,自是不在話下。
“唔,如果鈴仙讓我摸一下你的兔子耳朵,我就幫你一起找你們家公主。”對那毛茸茸的耳朵覬覦已久的莫茗,大義凜然地說著。
看著突然憋得滿臉通紅的兔子妖怪,某種程度上感受到了愉悅。
……
……
人間之里的格局今時不同往日,與其硬說是村莊,其實已經發展到了小鎮的規模,要說在這種大型集會上找一個人,其實是不簡單的。
所幸輝夜姬容貌氣質出眾,是走在路上極易給人留下印象的類型。
根據莫茗的分析,以蓬萊山輝夜的見識和性格,不見得會去村子中心那里湊熱鬧,所以合計之下,二人分頭在村子外圍東西南北四部分街區尋找。
以半個時辰后的焰火為號,如果沒有找到的話,就來分開的地方碰面,再行合計。
制定了尋找計劃,鈴仙也算稍微安心下來,便匆匆地向城西方向跑去了。
相比于慌張的鈴仙,莫茗是不著急的。
畢竟走失的又不是他家公主……當然,這么說有點不負責任了點。
他有優勢,在于不畏懼和村民交流。
據說是將長發挽起扎著發髻,衣著也在之前向鈴仙問清了,說是換上了一套和服的樣子。
可以詢問路人的話,找到這位耀眼的輝夜姬,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倒也沒什么眾里尋她千百度的意思,大概只過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隨便地走過三條街道,手里拿著一串團子一邊吃著一邊向攤主詢問的時候,被指了指身后。
回過頭去,他剛剛還在向攤主形容的“美麗女子”公主大人正站在那里微笑著看著他。
與往日的衣飾迥然相異的大紅色和服,以嚴謹和華麗的姿態呈現在眼前。
足以垂地的長發也梳理了起來,似乎扎成了不知哪個時代的公主式發髻,不遠處的篝火與近處油燈的映襯下,似乎看到面容與唇間還上了點淡妝。
“怎么了?”輝夜姬微笑著。
“沒什么,”大約呆了3秒鐘,莫茗咽下了剛剛吞進口中的團子,說道,“你們家鈴仙剛剛在找你,說是你走丟了!
“私只是四下里轉了轉而已!
“哦,那你繼xù
吧,等會放煙火的時候記得去村子南面那里,鈴仙應該會在那邊。”隨手指了指南邊大概的方向,便轉過頭去,咬下木棍上串著的最后一個團子。
走了兩步,莫茗回頭。
“怎么?”
緩步跟在后面的輝夜姬,微微抬頭與莫茗對視,笑道:“私不常來人間之里。”
“別告sù
我你不認識路!
“私覺得,經常出入人間之里的你來當導游,或許不錯。”
“抱歉,我很忙的!蹦乐鴪F子,拒絕道。
……
……
然后,好言不聽反被強行脅迫才答yīng
下的莫茗,與蓬萊山輝夜并排走著。
一副死魚眼和半死不活的腔調開口道:“那么……要去哪?祭祀的會場?還是煙花的觀賞點?……順便一說,我的導游費可是很貴的!
對莫茗的懶散搭話,輝夜姬并未理會,只是緩步地并排走著。
“喂,說起來,為什么你穿成這樣子。俊彪S著兩人漸漸走向村子中心,人愈來愈多了起來,兩人可謂是吸引了足夠多的目光。
聞言,輝夜姬微笑回答:“祭典上的盛裝,難道不是常識嗎?”
“哪里的外界常識啊……”
眼前像輝夜姬如此端莊華麗的衣著,大概整條街也只此一處。
“大概是……游戲里?”輝夜搖頭,“且不提私,你不也是盛裝嗎?”
“我這邊是特殊情況。”
考lǜ
到之后在找靈夢時有可能會出席巫祝的正式場合,作為靈夢的家長是不能給她丟人的。
“私這邊也是特殊情況哦!
“算了,”說這些也是毫無意義,“說要去哪吧,我把你帶到就得走了,之后我還要去找靈夢!
“撒,去哪呢……”
莫茗扶額,試著提出意見:“要去村里祭祀的……”
“私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那找個地方等焰火?”
“最好清靜點吧!
“唔……”
看煙火的地點其實有不少,但清靜的位子目前幾條街大概不會有,還要向村子外圍走一段路。
盛裝的華麗和服與穿紅戴白的神主服并肩走在街上,著實是令人矚目的。
不過這兩位都非常人,自也不會因為一些來自路人的關注就不自在起來。
畢竟,一位曾為神仙國度的公主殿下,另外一位,則曾是萬載盛世的開拓之人。
“說起來,現在正在給私帶路的人曾經是一位帝國君主呢!
真是突如其來的話題,完全不清楚對方是從哪里知dà
的這些東西。
莫茗撇了撇嘴:“我們那不興叫這個,一般是稱呼總統之類的。”
輝夜姬以袖掩口笑道:“私完全沒從你身上看到那種氣質!
“真巧,我也這么覺得,”莫茗笑,隨即嘆氣,“只是幸運罷了,畢竟……世事弄人!
“但私覺得,僅憑幸運肯定是走不到那一步的。”
“那當然……”但最終沒有接下話題。
出于某種原因,那時的事情莫茗并不想提起。
說話間來到了目的地,村子外圍數量不多的休閑性建筑——涼亭。
這邊的人是比較少的,亭中本有一對小孩在嬉鬧著,看到二人到來,便也去到一邊玩耍了。
公主隨意在一條木椅上坐下,看向莫茗。
“若不著急,就與私一起看會煙火吧!
對于輝夜姬的邀請,莫茗有些吃驚。
兩人間的交情其實是很差的。
出于各自性格上的坦然,可以在交往間微笑相處。但微笑著與不喜歡的人說著話,是連人類都能輕易學會的事情。
邀請看煙火,想必不是出于客套性的禮節。
但以莫茗的風度,倒也不致于在這方面糾結不清。
在亭中找了另外一個木椅坐下。
解開身上的包袱,取出一瓶酒打開瓶塞。
微微嗅了嗅,小嘬了一口。
“嘖,果然還是不能習慣白酒啊!
看到這一幕,一邊的輝夜姬笑了起來。
有什么笑點嗎?莫茗不明所以。
但手邊也沒有酒杯,自然沒法分而飲之。否則,不考lǜ
兩人的關系,只覺美人在側,定當浮一大白。
……然后,估計要被抬回神社。
于是莫茗果duàn
地把瓶塞蓋上,用絲帶扎好蝴蝶結禮花,放回包袱里。
看著莫茗熟練地動作,輝夜姬感慨:“沒聽說過身為國君還這么持家之人呢!
“哪里來的偏見?”莫茗再次不滿,“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沒聽過么?”
大抵是沒聽過的。二人雖然說著相同的語言,但并非來自同一個世界,文化也不盡相同。
“難道陛下是那種事必躬親的類型?”輝夜姬笑問。
“放權用人不疑,和親自操持家務,完全是兩碼事!
“這樣嗎,”掩袖遮住嘴角,輝夜姬不懷好意的笑著,“曾經的畢生歲月都沒有成家,在私看來,你果然還是在顧及著那位紅白小姐吧?難道是那種……什么什么控來的?”
“我說你,”莫茗嘆氣,“為什么蓬萊人也會作這種戀愛腦的發言?”
“哦呀,還真敢說呢。”
“難道不是?”
“說私是戀愛腦,不覺得有點可笑么?誠然人類所謂的戀愛,是一種強烈的美好感情,但是……”輝夜抬頭,望著村子上空正好炸開的煙火,說著,“同時也是一種不可救藥的、病入膏肓的感情。如同這絢燦的煙花,轉瞬即逝,所以,遠觀足矣!
莫茗倒是沒料到,煙火突然間就升空了。
對方突然徑自地說了這么一段話,便也略微陷入沉默。
隨即沉吟道:“哦……說起來,遠離這種‘不可救藥’的感情,應該就是你們這些長壽妖怪的秘訣了吧?”
“沒錯,”輝夜姬點頭,“這種感情,在我等眼中,從來都是充滿病態的!
莫茗咂舌。
輝夜搖頭道:“也許你不以為然,但事實如此。強dà
的妖怪,因為自身強dà
,不需yà
……”
“強dà
的妖怪?”莫茗笑著打斷。
在幻想鄉中,有很多非常強力兇狠的妖怪,但是,沒有真zhèng
稱得上「強dà
」的妖怪。
因為真zhèng
強dà
的,從來都是那個坐在神社里整天曬太陽的紅白小女孩。
莫茗的打斷,反而讓輝夜姬笑了起來。
“真的是……怎么說呢,毫無悟性的人類啊!
“是在說我嗎?”莫茗奇道。
“當然,眼下還有別人嗎?”蓬萊山輝夜微瞇著眼睛,“你從一開始就誤會了,私所說的強dà
,指的不是武力,而是內心!
“哦?”畢竟一直兼職著人生導師,頃刻便恍然道,“你是想說,長壽種族之中,內心富足者就不會沾染上戀愛這樣的疾病?”
“正是如此,”聞言,整理著長發的少女露出笑容,“看來你也理解了,只有弱小者、精神貧乏者才需借助他人之身姿相濡以沫,所以越是貧乏的種族,越容易沾染上這種病癥。”
“拐著彎地貶低人類啊,真不知dà
你哪來那么多優越感,”莫茗嘆息,“好吧,你的意思我大致能夠了解了。”
“當然,即便人類中偶爾也會出現這種人。所謂的圣人、賢者,多半就是如此了,”輝夜姬看著莫茗的臉,突然笑了起來,“剛開始私了解到情報時,也以為閣下正是此等人物呢!
“別開玩笑了,”莫茗嘆氣,“我從來都不敢妄稱什么強者,即便站在那個世界的巔峰時,我也是戰戰兢兢地活著,害pà
著突然被刺殺死掉、害pà
不能回來、害pà
靈夢不認我這個老師了、害pà
我自己做的一切都白費,我什么都怕,光是努力活著就已經耗盡全力了……用你的話說,我正是不折不扣的弱者!
“真可憐呢。”面露笑容的輝夜姬施舍著自己的憐憫。
“是啊,我好可憐啊,”莫茗恬不知恥,同樣笑著,“所以,能別和我這樣的弱者一般見識嗎?恩怨之類,一筆勾銷了唄?”
從此老死不相往來,這是其下的暗語。
“也是,相比起來,你與私就如同是兩個次元的人一般,根本毫無交集,”輝夜姬微笑著,話鋒一轉,“但,私卻不想同意。”
“太過分了,”莫茗皺眉,“我這里可是讓步……”
“天氣漸漸涼了呢,莫茗君。”輝夜雙手后撐在長凳上,望著涼亭外的月色。
“你……”
這轉移話題轉移的也太直白了點吧?
不遠處的高空中,時而飛上一支煙花炸開。
能在祭典上使用煙花慶祝的,多半是村里的一些名門世家,大概算是幻想鄉中某種獨特的風俗吧。
有時候莫茗不禁想,這煙火的制作,究竟是外界相比倒不遑多讓的工藝呢,抑或是那個賢者妖怪直接從外界拐進來的成品?
外界的日本也并不是全年的祭典上都會放煙花,這邊卻似乎對這個情有獨鐘一般。
但不得不承認,是挺好kàn
的。
莫茗望著夜空,呆呆出神。
……
……
“私有些困倦了呢!陛x夜姬皺了皺眉。
“那趕緊回去!
不如說,快點從我眼前消失,莫茗心中暗自腹誹。
「是不是有些太過平淡了呢!挂詷O小的聲音,蓬萊山輝夜喏喏自語著。
“吶,不如與私打一個賭吧?”
“恕不奉陪!
這種事沒什么好結果。不管賭什么,輸了自然要受到各種刁難,就算贏了,以對方的性格更加不會善罷甘休。
但是,雙方都是我行我素之人。
當蓬萊山輝夜決定和對方打賭時,拒絕就已經是無效的意見了。
從木椅上起身。
村子另一邊的巫祝似乎剛剛開始,據說有漂亮的女孩子在跳神樂,不少人都爭相趕去觀看。
路上偶有三兩行人路過,也都是匆忙的樣子。
“莫茗君,在你看來,私的容貌如何?”
莫茗心生不好的預感。
關于這個問題……說謊或者刻意抹黑對方并無任何意義,如實說來又未免太漲對方氣焰。
沉吟了下,說道:“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是么……”
名為蓬萊山輝夜的美麗女子緩步向這邊走來,莫茗下意識地將右手伸向腰間的陰陽玉。
接著,尚在一米之外的公主,眨眼間便與莫茗近在咫尺地……四目相對。
一只手捉住了莫茗的右手,讓他絲毫不得動彈。
瞬間,莫茗一抖左手衣袖,從中滑出一副畫著空間魔法陣的卷軸。
同一時刻,空氣中落下了淡淡的金光。
此情此景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這正是曾在永遠亭見到過的煉金道具——驅魔粉。
于此同時,莫茗的左手也被輝夜姬捉住。
男女間那微小的力量差距,在蓬萊人與凡人的區別下無法有任何作為,擁有靈力的輝夜姬瞬間將莫茗牢牢地控zhì
住了。
然后,閉上了眼睛。
既不快速、也不緩慢地,印上了自己的雙唇。
莫茗瞪大眼睛、因震驚而僵硬的身體不知作何反應。
輝夜姬緊閉著雙目,睫毛微微顫抖著。
即刻,分了開來。
輝夜的個子相比莫茗是要低一個頭的,但此刻莫茗僵直了坐在長椅上,公主則稍稍直起了身子,走回了剛才涼亭另一邊的長椅位置,拿起了小扇,徑自面帶微笑地站在那里。
剛才涼亭里那一幕,被不少路人撞見了。
但也是無可厚非的。
有個老嫗面帶微笑,一旁的老頭則緩緩搖頭。
嬉鬧的小男孩和小女孩則一開始面露驚訝,在意識到什么后滿臉通紅地跑開了。
這一切自然不會影響到涼亭下無暇他顧的一男一女。
良久,莫茗回過神來,看向站在一邊的輝夜。
輝夜則回以直視。
反而是莫茗,皺起眉頭,將目光移開了。
仿佛從牙縫中寄出的幾個字:“……是惡作劇……”
“不是哦!
莫茗再次陷入沉默。
開始高速運轉的大腦,似乎要超載般的分析著眼前的情況。
一條條因果、浮現在眼前又消失,到底是……
輝夜姬開口了。
“私并非人類,不會被你們的規則所束縛……”
“如果你想要私以后不這么亂來,就必須接受私的賭約,”蓬萊山輝夜雙指輕拭著自己的雙唇,“猜一猜,私今天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又為什么要這樣做呢?”
莫茗冷然:“我并不是戀愛腦,那種把任何事都能往戀愛方面聯想的可憐人。”
然而,眼下的情況,卻不是往那方面聯想的問題。
而是,不得不正視的最可能原因之一。
“啊啦,私也同樣不是戀愛腦呢,”一如既往地帶著莫測微笑的輝夜姬,緩緩說著,“那么,莫茗閣下,你能否解釋一下,剛才這一幕究竟是何緣故呢?”
……
……
莫茗不喜歡與蓬萊山輝夜相處。
就算是八云紫也好、妖怪山的妖怪也好,交流起來都比眼前這位強許多倍。
因為……她們都有著各自的立場。
有著立場的、理智的妖怪,即便身懷惡意,也依然是可以交流的。莫茗能夠揣度出對方的思維,雙方保持著理性的距離相處,憑借惜命之人都很珍惜的安全感來維持交流的平衡。
但是,這位突然從永遠亭中出現的輝夜姬,則完全不同。
身無任何立場,一場游戲祭典玩弄了幾乎所有參賽者,只圖一場開心。無法憑借理性推理對方會在下一步做出什么行為,語言、行動皆可能在下一秒出乎意料。
如果抱持好意尚可,但一直以來,很難說清對方究竟是何態度。
眼下,莫茗終于停止了思考。
因為……大約已經有了眉目。
“雖然對你談不上了解!
“但覺得……會來參加祭典,不太像你的個性!
“要說是出于好奇前來,但你也只是在村子外圍這里散步。”
“所以我猜……大概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前來村子的!
似乎是覺得莫茗話未說完,輝夜也只是等著。
然而,并沒有接下來的發言。
等候稍許,輝夜姬偏了偏腦袋。
“完了?”
“……嗯!
“是私太高看你了嗎?”
“怎么,猜錯了嗎?”
“繼xù
吧!
莫茗點頭:“如果前來村子只是你一時興起,鈴仙應該是出于你的授意跟隨前來,那么……她不至于在你走丟時這么著急。考lǜ
到她害pà
受到責罰的可能性,進一步推測,你會來村子,是出于永遠亭那位長者——八意永琳的授意!
再次拿起小扇遮住唇角,輝夜姬露出諷刺的笑容。
似乎打算說些什么,但最終沒有開口。
“我猜錯了嗎?”
“沒錯!
“那么……到這一階段為止,可以算我贏了嗎?”
“私剛才的所作所為呢?”
“出于報復,以及捉弄人的樂趣。”
輝夜姬以手扶額。
隨即,又點了點頭。
“我猜對了?”
“說不定?”蓬萊山輝夜的回答模棱兩可。
“那么……作為賭約……”
“當然,作為賭約,如果你猜測準確,私將不會再在你面前做這些肆意妄為之事。”
“那么……是否全中?”
“說不定哦!
莫茗皺眉。這是什么微妙的說法?
“換句話說,如果你猜中了,私便會履行賭約;如果沒猜中,私便不會!
“是說……”
“走著瞧的意思呢,”看著莫茗無奈的神情,輝夜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私知dà
你有些識破謊言的本事,那么,在沒有對方直面回答的情況下是否還能做到呢?”
“我受夠了,”莫茗起身,踱步走出涼亭,“困了的話回去吧,時間不早了,我去接靈夢回家!
“晚安哦~”
身后是輝夜姬充滿余裕地問候聲,雖未直面,但想必是帶著笑容的。
……
……
回永遠亭的路上。
蓬萊山輝夜皺著眉走在前面。
后面的鈴仙遲疑了許久,終于加快腳步,與自家公主并肩而行。
“公主大人……不高興嗎?”
聞言,輝夜姬歪了歪腦袋,繼而展露出笑容:“不,私現在心情還算不錯。”
于是鈴仙打算問出腹中疑惑。
雖然她沒法主動獲取自家公主的位置,但蓬萊山輝夜是有辦法聯系到走失的鈴仙的。
這也正是鈴仙著急的原因——公主沒有聯系自己,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測?
便向正好碰見的、其實不怎么熟悉的莫茗尋求幫zhù
了。
“為什么公主大人突然消失了,許久之后又命令我在原地等待?”
“撒,為什么呢,”輝夜笑著,“原因不能告sù
鈴仙哦~”
“誒?!”
“因為你與私不同,不會隱瞞事情啊!
“有、有什么需yà
刻意隱瞞的東西嗎?”
“誰知dà
呢~”輝夜姬笑著,加快腳步行去。
“誒————”落在身后的鈴仙發出不滿又委屈地呼聲。
人類啊——大概就是這種,僅憑找到的一些能夠說服自己的理由、便自以為弄懂了事情的、最喜歡自作聰明的、可愛又可憐生物呢。
林間月下,名為輝夜的公主殿下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
……
另一邊,說著要去找找靈夢的莫茗,在轉過了一條街區后,便止住了腳步。
不復二人分別前氣惱、無奈的表情,換之一副嚴肅的面容。
抱起雙臂,緩緩走到一處墻邊。
倚著墻,開始沉思起來。
事情,再次朝著讓人頭疼的方向發展了。
本打算去找愛麗絲問明的東西,如今大概已不需yà
了。
明天……就明天吧。
必須要親自去一趟永遠亭……
找那個藥師——八意永琳。
事不宜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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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大概看的一頭霧水吧?總之接著往下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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