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著墻根的鬼子,注意力全部在剛才那個死鬼子身上,在模糊的黑夜里,哪里還記起和看到手雷滾著過來了。
又是一聲“轟”,打鐵儂這邊的墻被炸開了一個大洞,貼在墻根的幾個鬼子,全部都被自己人的手雷給炸飛了起來。
被炸死的鬼子,軟塌塌地掛在斷墻上,但一個被炸斷大腿的鬼子,這個時候鬼哭狼嚎了起來,嘴巴里嚷嚷著不知道是什么,反正打鐵儂他們也聽不懂。
那個斷腿的鬼子,雙手死死抓住大腿斷截面的上部分,想通過這樣來止血,又或是減輕疼痛,那大腿骨白森森地戳著,大腿上的大動脈也噴射著鮮血。
李廣本得意地欣賞著自己造成的“作品”,心想,這下子夠本了,老子就算是死了,也無怨無悔了,現在,老子就是不打死你這個斷腿的鬼子,讓你疼死去。
后面的鬼子加到前面突遭重擊,馬上做出反應,一邊是朝兩邊房子的窗戶扔手雷,一邊有人前去把那個斷了大腿的鬼子,給拖了下去馬上包扎。
城市的巷戰,最初的接敵,最多的是互扔手榴彈,打鐵儂和李廣本很熟悉這一套,看鬼子再次上來,馬上就俯下身子,躲避冷槍和手雷。
但鬼子的反應和接敵的速度招數遠遠大于這些,除了正面牽制外,馬上就有其他的鬼子,自發地跑到這房子的后門去,進行多面夾擊。
打鐵儂和李廣本已經把生死置于身外了,貼在地上,把身上的手榴彈全部一個個拉響了,往前后門丟去,趁著煙霧,朝著人影開始射擊。
射擊的同時,也馬上轉移身位,避免被鬼子的冷槍給咬住,打鐵儂他們盡管把動作做到了極致,還是被鬼子給盯死了,每一次的開槍,都會遭到多重的追蹤打擊。
鬼子的歪把子輕機槍也來了,更是讓打鐵儂他們吃盡苦頭,被打在頭頂上連射的機槍彈,壓得抬不起頭來,又不敢只呆在一個地方,沒幾秒鐘,鬼子的手雷就如影相隨而來。
打鐵儂這邊的房子是靠著一條城內的小河,南方水鄉人家,靠水的房子都會有個小臺階或是小碼頭,入到水里去。
而這戶人家,不知道出于何種原因,在屋里就修出個入水的洞口,直接可以進入到下面的小河里去。
可能是出于給回來的小船進去港灣遮風躲雨,又可能是躲避土匪強盜所設置的逃身道路,反正不得而知,但這個設置,卻幫了打鐵儂的大忙。
開始打鐵儂還不知道,在黑乎乎的房子里,哪里能看見這個還蓋著木板的巧妙出口,只因為鬼子的手雷爆炸,把木板給炸飛了起來。
接著火光,打鐵儂發現了有一個洞,四周不斷地有子彈和炸彈,有個洞,就是活命的藏身之處,是個人,都會往洞里滾去。
可打鐵儂這一滾,急速地下掉,牛牯嚇得一大跳,以為是掉入了深洞里,這么深的洞,掉下去不死則殘啊。
不過,身在半空,也沒有辦法了,手腳亂抓亂竄,也沒有辦法抓住什么東西不讓自己往下掉。
突然一聲水響,自己掉入了冰冷的水里去了,打鐵儂一個激靈,馬上往上竄,鉆出水面后,發現自己在房子邊上的小河里。
打鐵儂趕緊憋了一口氣,往對岸潛了過去,偷偷摸摸地在草叢里上了岸,摸進了一個房子里,被一戶人家趕緊給藏了起來,還拿出百姓的衣服給換上了。
……
而李廣本這邊,就沒有打鐵儂這么幸運了,他最后躲在一個墻角處,鬼子都把這處房子給炸塌了,倒下的房子頂蓋,直接把他給壓暈死了過去。
這一打,天都快亮了,鬼子把兩處房子都炸塌了,都還不收手,接著開始搜索,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打鐵儂這邊的房子被搜了好幾遍,就是不見人,或是死了,也不見尸體,把鬼子弄得很迷惑,因為那個洞口,剛好被倒塌的房子給堵滿了,除非慢慢搬開,才能發現那個洞口。
而李廣本這邊,則就很快被鬼子抓住了,鬼子的小隊長還不愿意一下子就結束了李廣本的性命,想要慢慢地折磨他,以報手下之仇,泄心頭之憤。
這群鬼子用冷水澆頭,把李廣本給弄醒來,醒來的李廣本,發現自己落到了鬼子手里,非常后悔自己怎么就被砸暈了過去,懷里還有個光榮彈都沒有用啊。
要是知道這樣,就不呆在一個角落里等鬼子上來再拉手榴彈同歸于盡了,早就把光榮彈拉響了,把自己炸死了得了,不至于落在鬼子手里受辱,人啊,就不能太貪心。
現在后悔也沒有用了,那鬼子找了個會說中國話的人來問他話,問他的同伴到哪里去了,李廣本一聽,心里忒高興了:
狗日的打鐵儂,居然被你逃脫了,太好了,老子一個人去死得了,老子早就夠本了,這輩子,能殺了那么多的鬼子,值了。
人家還問著,沒想到李廣本不說話,還樂得哈哈笑了起來,氣得旁邊的鬼子,踹了他幾腳,人家鬼子還接著問。
李廣本打定主意,一口咬死說:
“他的同伴已經死了,眼看著他死了的,被炸死在那小河里去了,不信,你們去撈撈看。”
還撈個鬼,小河里的尸體多著呢,兩邊浮了好多,怎么找,鬼子自然不相信李廣本的鬼話,再說,一個中國兵的死尸,對于他們來說,一點興趣都沒有。
反正不管鬼子怎么問,李廣本都是那句話,死了。最后把鬼子惹怒了,就把李廣本雙手吊在路邊的法國梧桐樹丫上,剝光了衣服,用鞭子來抽。
被抽得難受,李廣本忍不住叫罵起來,把鬼子的十八代祖宗都日了個遍,鬼子更是下狠手來抽打著,把李廣本全身打得沒一處好肉。
沒想到李廣本還真是條漢子,仍是不停地罵著;鬼子最后拿出匕首來,就著李廣本的一條大腿來剮肉,一片片地割。
鉆心的疼痛,讓李廣本滿頭大汗,肌肉的疼痛帶動著神經,被割破的地方,帶著血花,肉在一跳一跳地抖動著。
李廣本嘶啞著喉嚨,依然在叫罵著,最后的幾口氣舍不得咽下去,還扯著喉嚨來唱山歌,用著老家的土話來唱老家的山歌,忒有味道了。
閉著眼睛的李廣本,順著自己唱出的歌聲,好像回到了家,看見了白發蒼蒼的老母親,正倚靠在柴門,用臟兮兮粗糙的手,抹著眼淚,看見自己的幺兒回來了。
順著自己的歌聲,仿佛自己回到了家鄉的山崗上,那個隔壁一起長大的春桃,如今出落成如此的水靈,現在正依偎在他的胸前,吹著山風,幸福得無以復加。
竹葉青來水也清,親哥小妹感情深;
親哥好比竹葉翠,小妹心比水更清;
青青竹葉水中映,親哥小妹心貼心;
親哥小妹配成雙,美滿姻緣多稱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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