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風門坳休息片刻,梁仕容剛站起來想繼續(xù)趕路,他的眼睛無意望到后面遠處來了兩個穿著灰黑色的壯漢朝這邊走來。
“啊,不好了!有人追來!”梁仕容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側身小聲跟梁健興說。
梁健興循著梁仕容所指望去,在一層模模糊糊的白幕后仍可以辨別出遠處追來的是兩位粗壯的男子,急切地問道:“我們該怎么辦?”
梁仕容放眼四顧,見荔枝林深處有棵盤根錯節(jié)的老荔枝樹,樹干有兩人合抱那么粗,頓時有了主意,道:“我們先到那棵老荔枝樹后面躲一躲。”
梁健興:“好。”
梁仕容師徒倆迅速躲到那棵老荔枝樹后面,蹲了下來。
來者確實是從北方前來追債的人。
幸而,在路邊休息的梁仕容眼利,及早發(fā)現(xiàn)了他們,機智地躲到荔枝樹后面。
兩個追債之人位追到風門坳下,停住了腳步,抬頭望見前面的山坳又高又陡,一條崎嶇小路似長蛇般盤山而上,兩旁盡是荊棘茅草。
走在前頭的那個人懷疑地問:“梁飛漢的父親會不會躲藏在荔枝林里呢?”
走在后面的那個人放眼朝荔枝林搜索了一番,搖了搖頭,說:“里面沒有。”
梁仕容師徒倆躲藏在荔枝林深處那棵枝干粗壯的老荔枝樹后面,婆娑而茂密的枝葉遮擋住了兩個和尚的視線,所以他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的身影。
走在前頭的那個人轉動腦袋,發(fā)現(xiàn)山坳右邊遠處有一條小村莊,道:“看來他們會躲藏到那里去。”
走在后面的那個人:“好,我們到那村莊去搜一搜。”
倆人便拐往右邊的小路,朝小村莊而去。
見到追來的人沒了蹤影,梁仕容仄頭想了想,向梁健興說:“我們?nèi)绻俪@邊大路走,他們找不到我們便會原路折回,這樣,很容易與我們相遇。我們不如穿過荔枝林,繞左邊的山間小道上雙石山。”
梁健興順著師傅的所指,透過荔枝林望去,那邊的山坳更陡,樹林更茂密,問:“那邊也有小道通往天露山?”
梁仕容點著頭:“唔,我以前采藥有好幾次走過那條山間小道,雖然山勢較陡,十分崎嶇,但近了好幾里路,過了風門坳,再上去就是雙石山了。”
梁健興:“既然如此,我們也只好走那條山間小道了。”
梁仕容師徒倆穿過茂密的荔枝林,順著左邊的山間小道,朝天露山上進發(fā)。
梁仕容師徒倆繼續(xù)沿著九曲十八彎的山路上艱難地走著,走著,憑著健壯的體質(zhì),不知不覺又走了兩個多時辰,來到了一條山高嶺陡的山坳下。
一場滂沱大雨過后,云收雨霽。
太陽從東方冉冉升起,帶來了滿天瑰麗的彩霞。
大地被雨水沖刷得干干凈凈,空氣變得十分清新。
鳥兒展翅飛翔,出外覓食,在空中掠過時,撒下了一串串追逐的叫聲。
梁仕容畢竟上了點年紀,覺得雙腿越來越沉重,從臉頰流到嘴巴的水咸咸的,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他覺得越發(fā)口渴了,見前面溪邊有個青梅林,走到那里后便停住了腳步。
梁健興去到溪邊,掬了幾口水喝,用行軍壺裝了一壺溪水拿給梁仕容喝,然后和梁仕容靠著一棵大梅樹休息一會。
稍息了一會,梁仕容師徒倆又開始上路,不知不覺又走了兩個多時辰,終于過了那個山坳,來到洛洞山界。
這里,田里路邊,大大小小的石頭特別多,有一條小溪在路邊潺潺地流過,兩旁的深綠色的蓬蒿又高又密,開著黃白色的小花。
走著,走著,忽然,他們聽到不遠處傳來了時高時低的“救命”呼救聲。
梁仕容雖然上了年紀,但也聽到了那聲音,說:“亞興,前邊好似有人叫救命,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是呀,我們上前看一看。”他們快步上前。
正在這時,一只土黃色毛的獵狗從前面朝他們奔跑過來,“汪、汪”地叫著,然后用嘴巴叼住的梁仕容的褲筒,往前面拖。
梁仕容看得出,這獵狗是訓練有素的,便順著它的拖引,來到幾丈開外的小路旁,半人高的蓬蒿被壓倒了一大片,有一位身穿灰黑衣粗布衣的漢子躺在蓬蒿叢中,腰間插著一支約莫一尺長的竹桿煙斗,身子幾尺遠的地方有一把弓箭。他捂著右腳,在痛苦地**著。那條獵狗竄上前去,圍在他身旁邊打著轉,抬頭望著梁仕容,不時發(fā)出了叫聲。
梁仕容馬上停住了腳步,撥開蓬蒿,趨步上前,關心地向那漢子問道:“你怎么啦?”
那漢子聞聲抬起腦袋,本是古銅聲的臉龐現(xiàn)在變得煞白,額角上滿是冷汗,眼睛露出痛苦而又絕望的神色,回答時聲音顫抖,就像被山風吹動的游絲:“我今早起來打獵,發(fā)現(xiàn)了一只狐貍,便追蹤而來,想不到剛追進這草叢里,就被毒蛇咬傷了腳。可能是我的腳踩中了那條毒蛇。”
這漢子名叫梁二,約莫與梁仕容年紀,個子不高不矮,長期受到猛烈陽光的曬照,皮膚黧黑,身子很壯實。
梁仕容見他的右腳已經(jīng)紅腫得像一只泡過水的大蘿卜,立刻彎下身子觀察傷口,憑著他多年在山區(qū)生活的經(jīng)驗,判斷出這的確是毒蛇咬過的傷口:無毒蛇咬人后留下的傷口是紅紅的,留下一排整齊的牙印,只是傷了皮肉,痛苦過后并無大礙。而被毒蛇咬過后,傷口的四周呈現(xiàn)紫黑色,上面還會留有兩顆毒牙的大牙印。
梁仕容細心再看,牙印上還有兩顆毒牙在殘留著,問道:“你現(xiàn)在感覺疼痛嗎?”
梁二痛得臉上的肌肉也在抽搐,呲著牙回答:“痛,十分疼痛。”
梁仕容臉色嚴肅,判斷道:“看這傷口,這像是金腳帶毒蛇咬救過的牙印。”
金腳帶是GD人的叫法,學名叫金環(huán)蛇。它身上有一圈黃一圈黑的斑紋,毒性非常厲害。倘若被它咬了,救治不及時,毒液就會混著血液循環(huán)流至心臟,那時即使華佗再世,扁鵲重生,也無法挽狂瀾于既倒。所以人們還把金腳帶這種毒蛇叫做蛇王。
梁二點頭回答:“我追進這草叢后,驀然覺得右腳被什么東西咬了一下,陣陣刺痛,直入心脾,低頭看去,見一條黃黑圈相間的毒蛇順著荒草竄著逃走了。我疼痛得如箭穿心,走動不得,很快就倒在這草地上了。我知道那毒蛇的毒性厲害,便立即抽下了褲帶,在右腳傷口的上方匝扎了十多圈,不讓毒液那么快往上流。”
梁健興也知道金腳帶毒蛇的毒性非同小可,聽到他倆的對話,催促道:“師傅,這事遲緩不得,你快點想辦法救人吧。”
梁仕容眼睛左右骨碌著,發(fā)現(xiàn)梁二腰間系著一把小獵刀,說:“借你這把小刀一用,”言畢,取下小獵刀。
不遠處傳來潺潺的流水聲。梁仕容叫梁健興用行軍壺到溪中裝水,向梁二說:“我現(xiàn)在給你放血排毒,你要忍住痛苦,怎么樣?”
“唔。”梁二明白地點了點頭,將衣角卷起,塞到嘴巴里,牙齒緊緊地咬著。
梁仕容先用壺里的清水沖凈了傷口,然后用小刀輕輕地劃破他右腳上兩個毒牙痕間的皮膚,將留在傷口內(nèi)的那兩顆毒牙剔出清除。他這樣做,手法要十分嫻熟才行,若割口太深,會傷了靜脈;太淺了又不能將毒牙剔出。
將那兩毒牙剔出來后,梁仕容用小刀沿著梁二右腳上的牙痕作十字形切開,長約半寸,用小刀挑了幾個小孔,刀口如米粒般大小,這樣就可防止傷口閉塞。
梁仕容雙手按著梁二右腳,從上而下用力將傷口周圍擠壓,使一部分紫黑色的毒液往外流出,刀刺過后又馬上清洗傷口。
傷口經(jīng)過排毒后,梁二立即感到輕松了許多。
梁仕容見傷口四周還殘留著一些紫黑色東西,道:“唉,這傷口里面還有些許毒液擠不出來。”
梁二在焦慮中又顯得無助:“那么,還有什么辦法呢?”
梁仕容蹙眉想了一會,終于下了決心,道:“這樣吧,我用嘴巴替你將那些毒液吮吸出來。”
梁二聽后連連擺手:“不行,不行,這樣太危險了。”
梁仕容著急地:“如果那些毒液在你身體里殘留太久,再擴散開去,你的性命豈不是更危險?”
梁仕容講得確有道理,梁二在沉吟著:“這……這……”
梁仕容淡定地:“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你別再猶豫了,只要你好好配合便行。”
梁健興知道師傅要用嘴巴去吮吸毒液,內(nèi)心不由得猛地抽搐,畢竟是師徒連心。他知道,若吮吸的力太輕則吸不出毒液,如果吸力太猛,不慎讓毒液進入肚里對人體是致命的,緊張地叮囑:“師傅,你千萬要小心,別讓那些蛇毒落到肚子里面去。”
“你放心,我知道那些毒液的危害性,我會掌握力度和分寸的。”梁仕容滿有信心地說,隨后,他低下頭,用嘴巴貼著梁二的傷口,吮吸起來。他一邊用力吮吸,一邊將吸出的帶紫黑色的毒液再吐了出來。每一次都用壺里的溪水來漱口。
梁仕容將梁二的傷口處理過后,再用溪水將它沖洗干凈,這才將梁二用來捆扎傷口上部的褲帶解下,還給了梁二。
經(jīng)過梁仕容的多番救治,梁二本來慘白如白堊的臉龐上逐漸泛起了紅潮,松了一口氣:“現(xiàn)在我右腳的疼痛消減了許多。”
梁仕容正言道:“我雖然給你排了毒,但如果不進一步采取救護措施,殘留在你身體里的蛇毒對你還有很大危害的。”
梁二艱難地伸手指著腰間馱著的煙袋:“這里面有煙絲。”
梁仕容搖了搖頭:“煙絲并不能解決問題,還是要去找些蛇藥來敷才行。”
梁二見梁仕容剛才對自己傷口一系列處理是那么有條不紊,知道他是懂得醫(yī)蛇傷的,點頭道:“你想得真周到。”
梁仕容向梁二安慰道:“你也是山里人,該知道鄉(xiāng)間山中有這么一句話,凡是有毒蛇出沒的地方,附近就會有解蛇毒的山草藥。”
梁二點頭:“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我的腳現(xiàn)在還是腫脹,走不動。我知道,被毒蛇咬后,如果到處跑動,就會加快蛇毒在身體內(nèi)的擴散,所以我不敢亂跑亂動。”
“你靜躺在這里別亂動,待我去找解蛇毒的山草藥。”梁仕容說罷,站了起來,眼睛到處掃描,四下尋找。果然,在離梁二幾丈開外的一塊大石旁邊找到了醫(yī)治蛇傷的山草藥——白花蛇舌草和獨腳蓮。獨腳蓮也叫七葉一枝花,功效為清熱解毒,消腫止痛,涼肝定驚,治療蛇傷頗有特效。
梁仕容快步前去,將采摘回來的那些山草藥放到嘴巴里,咀嚼一番,吐了出來,敷在梁二右腳的傷口上,再用布帶把它包扎好了。
這時,那頭獵狗嘴巴叼著一團黃黑帶紅色的東西從那邊的草叢奔跑回來。
梁二一眼望去,見獵狗叼回來的是金環(huán)蛇的尸體。看得出,這獵狗在梁仕容給梁二救治的時候,并不甘心讓那害它主人的毒蛇就此溜掉,便循跡窮追而去,并跟這毒蛇搏斗了一場,最后將這毒蛇咬死,為主人報了大仇。
梁二向獵狗做了一個丟棄的動作,那獵狗懂性地把頭一甩,將那條毒蛇的尸體狠狠地甩開幾尺遠,這才跑回主人的身邊。
梁二疼愛地輕撫那獵狗,稱贊道:“阿汪,你真行!”
看得出,梁二帶著的獵狗叫“阿汪”。
這時,梁仕容已經(jīng)將梁二的傷口處理完畢,長長地吁了一口大氣,向梁二道:“看來你的危險期已經(jīng)過去了。”
從死亡的魔掌逃脫出來,梁二對這個陌生人充滿了感激:“多謝大恩人,今天多得你伸出了救援之手。”
梁仕容淡淡地回答:“在山中遇到你,算是天緣注定罷了。”
梁健興:“我們山里人,誰沒有個閃失,大家能幫就一定要幫。”
梁二由衷地:“無論如何,我都是要報答你們的。”
“助人如助己,不要講什么報答了,”梁仕容撿起散落在一旁的那把弓箭,放到梁二的身旁,問道,“你是哪條村的人?怎么跑到這里來被毒蛇咬了?”
梁二伸手指了指山上:“我姓梁名叫亞二,是石頭山上馬王寨人。我們那里的人大多是以打獵為生的。”
梁仕容:“啊,原來我們同姓,怪不得一見到你就有點親切感。”
梁二的眼神充滿了感激:“有道是上得山多終遇虎,我今天遇到了那可惡的毒蛇。如果不是遇到大恩人你,我就會死在這荒山野嶺的。”
梁仕容一本正經(jīng):“這是我應該做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
梁二欽佩地說:“喲,恩人你出口便是佛家語,看來你學佛的根基不淺呀。”
梁仕容謙遜地:“我只不過是稍懂佛學而已。”
這時,反倒是梁二想起還未請教救命恩人大名,于是,充滿感激地:“恩人,請問我該怎樣稱呼您?”
梁仕容幽默地回答道:“你我同姓,五百年前是一家,叫我阿容便行了。”
“阿容?你這名字好。名如其人,容易相處。”梁二指著坐在路上大石的梁健興,問道,“這位兄弟怎樣稱呼?”
梁健興站起來回答道:“我也姓梁,名健興,前輩多指教。”
“哈哈!我們真是有緣。”三人異口同聲地說。互相介紹后,梁二忽然想到了什么,“你們怎會來到了我們這深山野嶺里了呢?”
梁仕容見這人長得慈眉善目,推測他是個老實敦厚的好人,嘆了一口氣:“我們是前來避難的。”
“避難?”梁二的臉色陡然變得有點緊張,望著他倆,問道,“你們犯法了?”
梁仕容搖了搖頭:“沒有。”
梁二:“那么,劫了人家的財?”
梁健興輕蔑地:“財,對于我們來說,算不了什么。”
梁仕容:“我們從來都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
梁二有點不解:“你這么一個好人,難道還會有什么仇家嗎?”
梁仕容:“世事紛紜,此事一言難盡,若有機緣,以后我會詳細講給你知。”
梁二是個善解人意的山民,聽梁仕容這樣的口氣,知道他有難言之隱,便不再追問了。
梁二此時有所明白,你們打算上山后在哪位親戚朋友家落腳呢?”
梁仕容直言道:“我們在山上并無親朋戚友,一切隨緣吧。”
梁二聽聲辨音,有所領悟:“啊,原來你們這次出來是沒有投宿地點的。”
梁仕容咧嘴笑了起來,一副樂觀的神態(tài):“我們在山林中、巖洞里也就生活慣了,山上有溪水可以喝,有野果可以充饑。世間上沒有什么可以難倒我們的。”
梁二捏著下巴,想了一會兒,說道:“大恩人,如果你不嫌棄,就到我們家留宿一段日子,我再替你找一個隱蔽的地方來藏身吧。”
梁仕容擺了擺手推辭:“不必客氣了。”
梁二:“為什么?”
梁仕容:“我不想給你們家添上麻煩。”
聽到梁仕容這樣回答,梁二的眉毛往上挑起,臉往下一沉,不高興地:“喲,如此說來,你是把我梁二看偏了。你今天對我是救命之恩,這可是大如天呀。如果我不報答你,我是會遭到天譴雷劈的呀!”
梁仕容還在沉默:“這……”
梁二見梁仕容這副表情,知道他動心了,便想出一個理由:“剛才你處理毒蛇咬過的傷口如此老到,我希望你能住在我家,再采些山草藥給我醫(yī)治,讓我早日痊愈康復。”
梁二這一招真靈,梁仕容再也沒話可以推搪了。
梁仕容想了想,向梁二說:“既然你這么盛情相邀,那么,我們只能照你的話去辦了。”
“好呀,我們這就上山去。”梁二說完,雙手按著地面,掙扎著站了起來,但他剛邁出了一步,就覺得痛楚鉆心,雙腳發(fā)軟,無法再行,身子晃悠了幾下,如風吹柳枝般往旁邊一歪。
幸而梁仕容手急眼快,一把將他扶住,不然他便會倒在地下。
梁仕容道:“看來,你現(xiàn)在還不能夠行走。”
梁二悻悻地捶打著右腳:“唉,你呀,真是不爭氣。”拔出腰間的竹桿煙斗,吸了幾口大煙。
梁仕容看著梁二那尚在紅腫的右腳,知道他如果再強行走動,那傷口肯定會有大量的血涌出來。梁健興自告奮勇,趨步走上前去:“二哥,我背你吧。”
梁二聽后猶豫不決:“這……這……”
梁二覺得這樣做實在過意不去,擺著手:“這不行的。”
“有什么不行的,你也別再推搪了。再說,我們住到你家中是會給你增添不少麻煩的。”梁仕容還想到了什么,向梁二道:“待我再去采摘一些蛇舌草,帶回山上今晚煲水給你喝,這樣就會盡快消解你身上殘留下來的蛇毒。”
梁二感激地:“亞容,你為人處事,真是想得十分周到。”
梁仕容到那邊采摘到一大摞治蛇的山草藥,又替梁二撿好了散落的弓箭和其它物件,梁健興蹲了下來,彎下腰,讓梁二趴在背后。
梁二面對彎著腰的梁健興,還在猶豫不決。
梁仕容:“讓他背吧,趁早回家去,說不定你家里的人正盼著你回去哩。”
“哪好吧。”梁二只好把竹桿煙斗插回腰間,趴到梁健興的后背上,低頭朝著那只獵狗喝了一聲,“阿汪,你跟著我們走!”
獵狗阿汪聽到主人吩咐后,昂起腦袋,“汪、汪、汪”地叫了三聲作回應。
梁仕容見這獵狗肚子鼓脹脹的,問梁二:“這獵狗是不是有了身孕?”
梁二回答說:“是呀,過幾天阿汪就要臨盆生小狗了。我不讓它跟來,但它還是偷偷地跟在我后面,真沒它辦法。”
梁仕容:“它如此關心主人你的命運,真是天賜良犬呀!”
梁二:“這也是。”
梁健興彎著腰,待梁二趴在他的背后,再挺直身子站起來。
梁二是一位壯漢,沉得很,梁健興咬著牙關,往上一用力,站了起來,邁開步伐,一步一步地艱難地朝石頭山馬王寨而去。
獵狗阿汪搖著尾巴,跟隨著梁二的身后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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