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殿,宗門前,以葉鴻飛為首,葉環、周子分、湯武業三人相隨在旁,韓豐和白石跪在地上,口不能言,努力掙脫卻不得如愿。
“掌教師兄,已經過去一個多時辰了!情況會不會有變?”靜等許久,湯武業終于向葉鴻飛詢問。
葉鴻飛皺著眉頭,憂色濃郁道:“已經一個時辰了嗎?怎么還不見楓兒傳訊?”
“兩種可能!”葉環同樣眉頭緊鎖,說道,“一種是江楓到現在依舊沒有遇到幽羅宗的暗子,另一種……江楓甚至來不及傳訊呼救就已經……”
葉環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話中之意在場眾人皆心知肚明,白石、韓豐聽聞掙扎更兇,但葉環等人依舊沒有理他們。
昨夜,江楓離了白石房中回屋后,正要合門,突見天際飛來一道靈光,接過一看,只見一枚玉簡和一塊符令被包裹在靈光中,頗為疑惑。
“師父?”
江楓元神力探入玉簡,少時,抿唇輕笑,自語道:“以我為餌,釣出幽羅宗潛藏的暗子,一舉滅殺?有趣!好辦法!換句話說,從引出魔教暗子到捏碎符令求救之間的時間任我隨意支配了是吧!哈,正好!師父,我會親自想你證明,我可以獨自入世歷練!”
……
云霄殿宗門前,葉鴻飛沉默良久,幾次邁出右腳又艱難地收了回來,閉目沉聲道:“等!”
雷克霖住處,關玲玲和孔沖已經向他說明了葉鴻飛等人的異狀,雷克霖聽后,低頭略作思量,突然抬頭,震驚道:“以身為餌、誘敵殲滅!江楓竟然答應了這種事,他瘋了嗎?當日逃跑的魔修雖然修為總體比圍剿時弱很多,但也有不少神海境初期修士,僅憑他,怎么可能活下去?”
“三師兄,那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冷眼旁觀嗎?”關玲玲、孔沖同時看向雷克霖。
雷克霖目光閃動,劍眉微皺,沉默許久,最后決定道:“不!立刻將此事告知夏瞳和趙麗儀,但不要驚動夏夜殤,還有,召集如‘蔣毅’這種除云霄九子之外最強的幾人,讓他們立刻動身前往云霄殿宗門前,禁止其余人妄動,我隨后就到!無論江楓生死與否,生,此舉可以增加殿主等人對我的好感;死,我也要親眼看到他的尸體!”
……
承天山脈深處,一處偏僻之地,江楓背靠一棵老樹,鮮血已經止住了,但傷口處傳來的劇痛正在不斷吞噬他的意識。
“這么快嗎?這么快我也到了被人斬殺的地步?”
江楓手捂胸口,隔著衣物摸了摸懷中用來向葉鴻飛求救的符令,在傷痛即將淹沒意識,令其即將陷入昏迷的瞬間,江楓體內的《極元功》突然急速運轉,精純的元神力和澎湃的業力迅速交融,江楓掙扎著站直身子,目光中沖洗綻放光彩。
“不!不行!我絕對不能在這里放棄!之所以一開始沒有使用師父給的符令,正是因為我想測試自己的極限在何處,我想向師父證明,我已經不再是懵懂迷糊的小孩子了!怎么可以忘記?怎么可以就這樣放棄?神海境又如何?今日被我陰死的神海境魔修還少嗎?這不是我的極限,這不是我的要的證明!戰!我還能再戰!”
江楓內心嘶吼著,強撐站起,手握玉劍傲然而立,雙眼爆射處刺眼的光芒,死盯著領頭的魔修。這種目光,這種不屈的意志,領頭魔修在接觸到的瞬間,身體不受控制地一顫,下意識地想要后退。
他怕死,所以他不確定江楓是強弩之末的偽裝還是想要臨死反撲。江楓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重新掛起一抹笑容。
但看到這抹笑容的領頭魔修卻立刻振臂一揮,向其他魔修下令道:“殺了他!快!”
“哈哈哈哈!好算計!”領頭魔修下令,但江楓卻突然仰天大笑,逼視著他道,“不虧是從圍殺中活下來的唯一一個神海境中期的幽羅宗暗子,好計謀,看來我這顆人頭非你莫屬了,幽行的賞賜也唯你一人獨得了!”
“江楓,你在說什么?”一個青年魔修劍指江楓喝道。
領頭者卻是瞳孔一縮,再次下令道:“不要聽他胡言亂語,速速將其斬殺!”
但這次,卻有將近三分之一的人未動,側目看著他,江楓見此再次笑道:“江楓既知必死,但我只有一顆人頭,我該給誰?你們誰又該拿著我的人頭回宗領賞?”
“是那邊身首異處的余公子嗎?”江楓指著一旁余公子的尸體,又指向一個長生門境界的魔修,問道,“還是說是你這個長生門都沒有突破的小修士?”
江楓臉上笑意更濃,環指眾魔修一圈,喝問道:“還是你們這些只達到神海境初期的人?”
“生不由我,死必自主!我的人頭可以給你們,不過你們要記住,在拿到我的人頭后要立刻將其敬獻給領頭者,不能有半點遲疑,否則,人頭只會從一顆變成兩顆,或是三顆,甚至更多,記住了嗎?記住了嗎?”
“江楓!”
江楓的神色突然有些癲狂,領頭者卻怒氣更甚。
“哈哈哈哈!都不是!都不是!你們生死相拼,最終不過是徒做嫁衣!我臨死反撲,你們又會再死幾人?最后活下來的又是誰?”
江楓仰頭大笑,放肆張揚,笑聲中更藏有莫名的諷刺。這一次,所有的魔修全部陰沉著臉,盯著領頭者慢慢遠離,緊握手中法寶,暗中警惕。
領頭的中年魔修見此臉上突然有些不知所措,雜糅著復雜,惱怒的看向江楓:“大家不要聽信江楓的胡言亂語,他為人奸詐詭譎,欲設計離間我等,想各個擊破,我等互為袍澤,諸位同門切莫中計!”
一眾魔修停住腳步,江楓卻指著領頭者恥笑道:“究竟是我設計離間,還是你居心叵測?”
“你分明是領頭之人,但自你出現至今,沒有一次主動攻擊過,自始至終都在驅使你口中的同門向我進攻,看著他們一個個死在我手上,你卻從未出手阻攔過,更別提相助了,這就是你所謂的袍澤?”
江楓一邊喝罵,一邊利用爭取來的時間默默運轉《極元功》融合業力和元神力,戰力不斷向巔峰攀去。
“不僅如此,你每次下令總攻,看似身先士卒,實則后退自保。你可真是好算計啊!這里的人沒有一個的修為高過你,我雖為長生門境界,但我畢竟是王道修士,困獸猶斗,我的臨死反撲,一定會拖上數條人命,屆時,幸存下來的人即便留得了性命未受重傷,但也敵不過一直保存實力的你,到那時,他們只能任你宰割,我的人頭,這份宗門厚賜自然也是你的了。”
領頭魔修惱羞成怒,指著江楓破口大罵:“無恥小人,你,你信口胡謅!我何時有過這種想法?”
“有沒有不是你說了算的,是在場眾人憑心感受的!你真是打的好算盤,好算計!余公子說的沒錯,你好毒啊!”
江楓最后一言語畢,仿佛在魔修中扔下了一顆重磅炸彈,十四個魔修,全部退開,手持兵刃,將領頭者和江楓未在中央。
領頭者見此大急,他已經感受到這些人集中在他身上的殺意,忙解釋道:“諸位同門,我絕無設計殘害眾人之心,更無獨占功勞的打算,只要斬殺江楓,到時宗主厚賜,我等自當平分,如有違背,天誅地滅!”
領頭者之言令不少魔修的臉色出現了緩和,眼看集中在他身上的殺意越來越少,領頭者心中越發欣喜,但就在這時,江楓一盆冷水再次潑了下來——
“呵!說的比唱的好聽!你是他們中修為最高的,生殺放發還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天誅地滅’?可笑的誓言,更可笑的是你竟然希望以此博得他們的信任,你是魔修,誓言對你有束縛力嗎?”
“不錯!首領,莫怪兄弟們無情,大家都是魔修,誰是怎樣的人大家心知肚明,你或許確是沒有異心,但你的修為不比我們都高,這就是你的錯!”
“不錯!你錯就錯在比我們修為都高,我們人數占優,所以你才會忙著解釋,如若不然,你是否還會如此?只怕不會吧!”
一眾魔修紛紛出言,領頭者咬牙詛咒,卻不知該如何應對,因為眾人所說,確是事實。
江楓見此暗暗咂舌,果然,魔修與正道修士不同,至少在目前的他看來,若是正道修士,是絕對不可能中他的離間計的。
“嘖嘖嘖!為什么同為魔修,差別這么大,你們和我兩個月前斬殺的那個幽羅宗門人真是區別太大了!在我看來,他雖然已經死了,但他才是真正的魔修,你們嘛,混在魔修眾中的騙吃騙喝的!”
領頭者忍無可忍,對著江楓怒吼道:“江楓,你到底想要怎樣?”
此言一出,江楓嘴角立刻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淡然似視死如歸,說道:“這才對嘛!現在情況已經很清楚了,你的同門完全不相信你,甚至想將你除之而后快,而我也不想就這樣被人群殺至死,不如擇個中,我們兩個來決斗吧!生死一戰,勝負天定,你勝了,我的人頭拱手送上,到時由你去領這份功勞料想他們也不會反對;若你敗了,我也不會好到哪去,他們也可以還不費力地取走我的性命,如何?很公平吧?”
“公平?呵呵!”領頭者冷笑,“我可看不出我的好處在哪兒?”
對此,江楓一展雙臂,瞥了一眼四周的魔修,反問道:“公平?你認為你現在還有選擇的余地嗎?來吧!不要讓我瞧不起你!還是說你連一個重傷的長生門境界的修士也沒有把握戰勝?你不會這么無能吧?”
環顧四周,看著那些閃著寒光和殺氣的兵刃,領頭魔修的眼神越來越冰冷,是的,他已經被逼上絕路力量,他已經沒有選擇了,獨對這么多修士,他也只有死路一條,江楓陳述了事實,卻把他的生路全部堵死了,比他不得不踏上一條生死難料的絕路。
領頭者的雙眼中出現無盡的恨意和瘋狂,怒視著江楓,傳音道:“我不得不說,你的離間計用的很漂亮,讓這些人明知是計謀卻仍心甘情愿地跳進去。”
“誒~”江楓同樣傳音道,“我這么純良的人,所說不過是事實而已,你可莫要污蔑我!”
“好!”領頭者不怒反笑,怒吼道,“江楓,別怪我不給你機會,你體內修為早已枯竭,我就與你比拼武技,十個回合,若我不能敗你,當場自盡!”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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