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了半天,這兩個人竟然是人販子,而且看他們輕車熟路的模樣,背后一定有一個龐大的組織,專門販賣奴隸。
江楓死盯著那兩個人販子,咬著牙暗恨,若果不是想從他們身上得到關(guān)于祭陣的線索,江楓已經(jīng)忍不住動手了。堂堂云霄殿真?zhèn)鞯茏印⒃葡龅诙樱谷槐蝗嗽谑禺?dāng)成奴隸販賣,若是傳出去,注定會貽笑大方,甚至葉鴻飛也會發(fā)瘋。
看著那兩個人販子吆喝的熱頭勁兒,江楓真不知該以一種怎樣的心情來對待這次的事件,這是他第一次,被當(dāng)做一件商品被人販賣。最要命的是,他竟然被放在最顯眼的地方供人選擇。
更令江楓奇怪的是,他發(fā)現(xiàn)其余的十個奴隸竟然對他能被安排在這個“最佳”的位置而投來傾羨的目光。
他們一行人沒有進城,而是在城樓腳下一處顯眼的地點駐足,江楓等十一個奴隸席地而坐,靜等人來挑選。這一切,城門守衛(wèi)兵士并沒有阻止,顯然已經(jīng)打點過了,而往來行人雖時有停步,當(dāng)均為未露出過于詫異的神情,不少富貴人家反而露出審視的目光。
而每當(dāng)這種時候,那十個奴隸無一例外,全部昂首挺胸,想盡己所能地展示自己的強壯,這讓江楓頗感哭笑不得。
“依這里的風(fēng)俗來看,販賣奴隸竟是十分尋常之事!”
江楓抬起頭,看著城頭牌匾上的三個大字,雖然不能識得,但料想應(yīng)該是“XX城”。正在江楓出神時,一陣馬車聲中漫天塵土卷起,向著城門滾滾而來。
“何人如此無禮?”
“來者是誰?瞎了嗎?”
“哪個鱉孫駕的馬車,沒看見這么多人嗎?過來大爺這兒賠罪!”
“……”
如此舉動自然引起了往來行人的不滿,有激進的人更是出言兇狠,咄咄逼人。但在看清來人后,在場所有受到攪擾的人全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縮了回去,不敢再作聲。江楓將眾人反應(yīng)收入眼中,頗感興趣地望去。
“吁~”
車隊停下,領(lǐng)頭之人竟是一個十六歲上下的青年人,面若冠玉,身跨駿馬,顯得極其神俊,儼然一副好賣相。
“是楊家!他們果然來了!”
“半個時辰前劉家駕臨,我就料到楊家不久一定會趕到,果不其然!”
“領(lǐng)頭的那個就是楊家的小公子?當(dāng)真是一表人才啊!”
四周人低語交流,議論紛紛,楊小公子勒馬停下,看向兩個人販子,問道:“你們可是奴隸商販?”
“啊!原來是楊小公子,小人正是奴隸商販,經(jīng)商至此,不想今日竟有幸遇見楊公子,方才一時失神未察,怠慢了公子,還請贖罪!”
其中一個人販子市儈地將楊姓小公子攙下駿馬,另一人急忙將其引向一眾奴隸身前。
“小公子可是想選個奴隸做勞工?這一批貨色都是上好的,身體結(jié)實,能吃苦耐勞,絕對好使喚!”
一邊說著,那個人販子一腳正好踢在江楓身上,喝道:“都抬起頭來,讓楊公子好好挑選,若被公子選中買走,也算你們的造化!”
一眾奴隸聞言全部昂首挺胸,看向小公子,江楓聽不懂他說什么,但也明白眼前的情況是怎么一回事,他沒有閑心管眼前這個公子模樣的人,而是怒視著那個踢了他一腳的人,眼中殺機暗藏。
“咦?”
看著江楓的樣子,楊公子頗感驚異,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在一個奴隸身上看到這種眼神了,不禁多看了江楓幾眼。
那名人販子做這一行當(dāng)多年,也算機敏,急忙對楊公子低語介紹道:“公子,這奴隸是異國人,落難至此,不識慶國言語,而且懂得一些吐納之法,所以和其他奴隸不同。”
“哦?”
楊公子興趣更大了,但此時,不遠處馬車的車簾掀起,一個瓜子臉型,容貌頗為秀美的女子探出頭來,對楊公子輕柔笑道:“表哥,姨丈只是讓你買個使喚的奴隸,你怎么耽擱了這么久?要是一會兒趕不上拍賣會,姨丈非治你的罪不可。”
“表妹教訓(xùn)的是!”
楊公子笑著對那女子作了一揖,眼中透出朦朦朧朧的愛意,轉(zhuǎn)身換了一副表情,手中馬鞭指著江楓對人販道:“本公子缺個使喚的奴隸,就選他了,說價錢吧!”
“能被楊公子選中,是這個異國奴隸的三生之幸!”其中一個人販子對楊公子恭維道,“不過嘛!這種懂得一些吐納之法的奴隸,價錢自然是要高一些的!”
楊公子聞言目光一寒,道:“就憑你也想敲詐楊家!”
“小人不敢!”另一個人販子連忙打圓場,伸出三根手指笑道,“楊公子快人快語,咱們一口價,這個數(shù),如何?”
“三枚‘業(yè)元珠’,給!”
楊公子從懷中取出三枚猶如玻璃制的小珠扔給人販子,人販子略一查看,就收入囊中,牽著江楓的鎖鏈,將其交給楊公子。
江楓對這般交易感到十分新奇,在九州,修真界有著通用的貨幣,只不過他一直待在云霄殿內(nèi),所以也沒有用到的時候。但是,在十三地,似乎通用的交易用物就是方才那種珠子。
在剛才楊公子取出“業(yè)元珠”的剎那,江楓明顯感覺到,這小小的一枚珠子中所含有的,分明就是業(yè)力和元神力雙力融合后的產(chǎn)物,換句話說,這種珠子是人為凝聚出業(yè)元雙力,再將之封于透明小珠之中所得,可以被修士直接吸收。
但是,似乎三枚業(yè)元珠只是尋常價格,不算太離譜,而且兩個人販子還附贈了楊公子一枚玉簡。這讓江楓有些郁悶,不禁暗誹:“難道我就這么不值錢嗎?這種白菜價就把我買走了?在九州,幽羅宗為了殺我可是懸令重賞的……”
不過,江楓從未想過,修士竟然可以將融合后的業(yè)元雙力在體外凝聚,并封于某種容器之中用作交易貨幣。才到達十三地第一天,令江楓感興趣的事就又多了一件,他早已開始修煉功法,凝聚業(yè)元雙力對他來說不難,但是他現(xiàn)在想知道的是,那種能夠永久封存業(yè)元雙力的透明珠子究竟是如何制成的。
“表哥,這就是你選擇的奴隸?”
柳欣從馬車中走了出來,看著楊士牽著戴著枷鎖鐐銬的江楓走來,疑惑地問道。
楊士解開江楓的枷鎖,他自信,一個只是略懂吐納的奴隸還無法在他面前逃脫,當(dāng)下對柳欣解釋道:“此人乃是異國人,聽不懂我們說的話,只不過我見他略懂吐納,故而選中了他。”
“原來如此!”柳欣說道,“姨丈他們就快到了,我們還是盡快入城打點吧!只是這奴隸不懂慶國言語,如何使喚?”
“此事簡單!”
楊士取出一枚玉簡,貼在江楓的眉心,頓時,一股信息洪流灌入江楓腦海中,那是慶國的文字、語言、以及相關(guān)習(xí)俗。江楓原本不明這枚玉簡的作用,不曾想竟是這般使用。
“走!”
楊士翻身上馬,楊家先行一眾迅速入城,江楓抬頭望了一眼城樓上的牌匾,跟在隊伍最后,也進了城,他要借楊家之便慢慢了解慶國的一切,有奴隸身份作為掩護,更有利于他的行事。
入城前,江楓回頭瞥了一眼奴隸商販一行,令他感慨的是,之前一直與他在一起的那些奴隸們,竟然因為他被楊家買走而對他露出毫不掩飾的嫉妒之色,包括那個一直對他說話,顯得頗為友好的奴隸。
“奴性!根深蒂固至此,一日不拔,永生為奴!”
心中一嘆,江楓默默對照著師父交給他的那份十三地的地圖,迅速整理接收突然涌入的慶國文化。
“我現(xiàn)在身處‘卜元城’中,結(jié)合十三地的地圖,慶國西鄰天塹之海,包含了十三地中的‘司地’和‘青地’,我現(xiàn)在就在青地境內(nèi),而我最初墜落的地方,應(yīng)該就是所謂的‘青籬山脈’附近!”
江楓推測出自己的確切位置,又抬頭看向隊伍最前方的楊小公子楊士,思索道:“這個楊士的修為應(yīng)該才神虛境初期,這支隊伍中的人總體修為也不高。但從方才那些來往行人的表現(xiàn),楊家與所謂的劉家應(yīng)該存在某種關(guān)系立場,而這種關(guān)系極有可能是敵對立場。只是不知兩家具體實力如何,是否還有別的勢力或高境界的大修士,暫勿輕舉妄動,多觀察一些時日為妙!”
有了初步的決斷,江楓當(dāng)即擬定了短期的行動計劃,他現(xiàn)在身處異地,人生地不熟,他不敢停止思考,他不得不步步為營,因為若不如此,那樣所付出的代價,極有可能就是他的性命。
……
江楓跟隨楊家一行到了客棧,撿起楊家下人扔來的一件粗布麻衣,用來換下他身上破破爛爛的衣裳。江楓換上這套還算完整的衣物,沒有整理臟亂的儀表,真真正正像一個奴隸一般,跟隨楊士一行,為迎接楊家真正的首腦而外出打點。
“老東西,你活膩歪了是吧?敢弄臟小爺?shù)囊路 ?br />
未走多遠,就聽到一個男子輕浮惱怒的聲音從不遠處熙熙攘攘的人群堆中傳出,楊士率眾撥開人群看去。只見人群中央,一個妝容華貴的富家公子提著衣擺,正怒罵著一旁倒地的一老一少兩個乞丐。
“公子,對不住,對不住……我孫兒不是有意弄臟你的衣服的,我向您賠罪,求您繞過他一次吧!”
老乞丐跪在地上,不斷向那人磕頭認(rèn)錯,可是那位公子卻并不買賬,一腳將老乞丐踢倒在地,指著自己衣擺上的臟手印,輕蔑道:“賠?你知道本公子這件衣裳多貴嗎?老東西,你賠得起嗎?”
一邊罵著,公子又向蜷縮地上的老乞丐狠狠踢了幾腳,一旁的小乞丐急忙撲在老乞丐身上,用身體護住爺爺,哭著哽咽大喊著:“不要打我的爺爺!我求求你不要打我的爺爺!不要打了,我向你道歉,我不該弄臟你的衣服,是我不對……”
公子在小乞丐身上又踢了兩腳,小乞丐雖然吃疼,但死活不肯讓開,依舊護著老乞丐。那公子一只手將他提起,重重砸向一邊,拍拍手嫌棄道:“小豬玀,就你也配得到本公子的原諒?你算個屁!老子要教訓(xùn)人,就憑你也敢阻攔?”
一邊說著,公子又向躺在地上咳血的老乞丐重重踢了幾腳,老乞丐吐出一口鮮血,掙扎著爬向小乞丐,將他抱在懷里,頭如搗蒜,不斷向那個公子磕頭賠罪,將額頭都磕破了,鮮血直流。
“公子,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吧!如果你一定要我們賠罪,小人愿意付出這條性命以息公子的怒火,只求您放過我這孫兒,他還小,什么也不懂。求求您了!求求您了!求求您……”
……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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