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房中,一張畫卷被江楓展開,以元神力定在虛空之中,正是武修林自聚仙閣拍賣會上拍下贈予他的“淬神圖”!
此圖上繪一人、一爐、漫天飛雪,人高七尺,持錘鑄劍,意境悠悠不絕,栩栩如生,可作觀想之用。
江楓定心寧神,雙瞳覆蓋一層淡淡的金光,目不轉睛,全然沉浸在淬神圖中。許久,江楓的雙眼不自覺地緩緩合上,就在他合上雙眼的剎那,識海中驟然傳來鏘然擊鐵之聲,一副場景正在舍利金光下被漸漸構建而出。
識海中突現一雪廬,只見一七尺大漢埋首不斷錘煉著手中的劍胚,麻木無神,仿佛機械,而之前圖中所見,分明熊熊燃燒的鑄劍爐此時也不見半點火光。
“原來如此!元神真火!”
江楓低喝一聲,無形無色的元神真火驟然現身,猛地點燃了眼前的鑄劍爐,只見烈火熊熊燃燒,仿佛要將這個識海空間都化作一片火海。
“淬神!”
江楓尚未成型的元神意識突然投入火爐之中,魂印、魄紋,化作一個五色光團落入那鐵匠手中,舍利金光閃過,當大漢手中的鐵錘落下之際,他的容貌已然變成江楓之貌。
“當!當!當!”
錘落聲聲不絕,化作一片奇妙的韻律,宛如鑄劍,仿若淬鐵,不斷剔除江楓元神意識中的雜質,令他的元神力愈發精純,元神修為再進。
同時,江楓暗中運轉破魂針中的九字淬神經文,融入鐵錘之中,二者相輔相成,不僅可以大大縮短每一次的觀想時間,亦可使淬神之功更見其效。
時近破曉,正在江楓觀想修煉之時,幽夢已趁夜獨自一人敲開了獨孤生一的房門。
“小幽,你怎有空在此時來找我?快請進!”
獨孤生一雖顯詫異,但也看出幽夢有事相商,遂將她邀入房中,隨即開啟房中禁制。
“生一,我長話短說,你對武修林此人怎么看?”
幽夢與獨孤生一相對坐下,開門見山講明來意。
“武修林?雖然我前些時日沉睡不醒,了解不是很清楚,但我聽小楓說正是他替我們解圍,還幫我們解決了素王谷的矛盾,而且這幾日相處,我發現他為人也算爽朗,平和可親,人品應是不錯。你怎會突然問我這個?”
在獨孤生一疑惑的目光下,幽夢躊躇猶豫片刻,這才說道:“我這段時間發現他身上采陰補陽的痕跡越來越重,一個人除非夜夜采補,不然絕不會出現這種情況。而且,他最近看我和夏姐姐的眼神,和當日我們在亂仙城斬殺的那個采花淫賊簡直是一模一樣!”
“你的意思是說,武修林極有可能心懷不軌,且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演戲!”獨孤生一驚呼出聲,隨即有疑惑道,“可是你是怎么察覺的?”
“這……這是我的一種秘術,我不能詳細告知你,抱歉!”
幽夢隨意搪塞一句,獨孤生一也沒再追問下去,畢竟每個宗門都有不傳之秘,他不能強迫幽夢說明。
“可是僅憑此,根本不足以證實武修林就是個偽君子,即便他真的好采補之道,我們也不能以此定義他就是不軌惡徒!”獨孤生一皺眉思索良久,最后提議道,“不如將此事告知小楓和夜殤他們,他們兩人比我聰明,與你共謀商議,定能推理出真相!”
“不行!”
正在獨孤生一起身之際,幽夢急忙叫住他,神情略顯慌張。
“江楓如今已經全然信任武修林,我又沒有切實的證據,如此貿然說與他聽,他絕不會相信的!且武修林對我們有恩在前也是事實,他現在也確實沒有做出過什么危及我們的惡事,無憑無據,就讓他們懷疑自己恩人,他們是不會這樣做的!”
“有理!”
獨孤生一又復坐下,幽夢這才暗松了口氣。她所得寄托于的探知秘術乃是魔教之法,江楓和夏夜殤可不像獨孤生一這樣好敷衍搪塞,若是貿然如此告知,綜她上述,必會引起二人懷疑。
她害怕因此暴露她身為魔教弟子的身份,所以她不敢。更重要的是,若是因此令二人與她生出嫌隙,反中敵人下懷,令敵有機可趁。
“罷了,此事再觀察幾天再說吧!你千萬不要告訴江楓和夏姐姐,知道了嗎?”
幽夢最后無奈地嘆了口氣,站起身來鄭重地盯著的獨孤生一的眼睛,再三告誡。
“沒問題!此事我也會注意的!”
獨孤生一鄭重點頭,幽夢更加無奈,獨孤生一雖說如此,但她看得出,他根本沒有過多放在心上。
幽夢眉頭深鎖,轉身離去,為今之計,只能靠她自己暗中警惕了!
……
金烏扶桑而起,紫氣東來,江楓結束深層次的觀想修煉,從識海空間中醒轉過來,翻身上房,面東盤膝而坐,吐納朝息紫氣。
一夜觀想,進益甚大,他的元神修為又精進不少,依此下去,每夜堅持觀想淬神,配合破魂針的九字經文,不出半月,他既可以刻下第五道魄紋,踏入元虛境后期。
“呼~”
長呼一口氣,江楓壓手收勢,回身正見夏夜殤、獨孤生一、幽夢三人也已結束朝修,遂直接縱身躍下宮樓,落入空地上,與三人閑聊。
“江兄、夏姑娘、幽姑娘、獨孤兄,早見了!”
正在四人閑聊之時,武修林已然笑容滿面的拱手而來,先向四人問個早安,也加入聊天之中。
幽夢仔細觀察了武修林許久,黛眉緊鎖,眼中忽然露出疑惑不解。武修林今日氣宇軒昂,言談禮數無可挑剔,毫無異狀,就仿佛當日初見時那般模樣。
“小幽,怎么了?難道武修林身上采陰補陽的痕跡又重了一分?”
獨孤生一見她神情中盡是茫然,不禁傳音詢問,幽夢一怔,隨即不著痕跡地傳音回應道:“不,正相反,他身上沒有半點采陰補陽的痕跡!可是這不應該啊,我昨天見他時,他身上分明還有很嚴重的痕跡,根本不可能在一夜之間就將這些痕跡全部抹去!”
“會不會是你多心了?”
“或許吧!”
幽夢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旋即轉身回屋,其余幾人也沒有阻止。多日觀察,絕不可能多心看錯,但要抹去那些氣息和痕跡,如此怪異的事情,即便是界空境的大能也做不到。
武修林隱晦地瞥了一眼離去的幽夢,與江楓三人閑談幾句,四人分立站罷,趁清晨日好,又開始彼此切磋比試,直至日午,這才各自散去。
江楓回到房中,開啟禁制,在房中央坐定,咬破手指,將精血涂抹在雙瞳之中,正是“血天秘術”!
“八荒災炎!”
當精血完全浸染雙瞳,江楓眉心八荒火印再現,一團炙熱的血焰驟然出現在他的手心,若非房中禁制不俗,只怕僅憑血焰余溫便已將這客房盡數焚毀。
召出八荒災炎,江楓又揮手取出當初煉制業元珠所剩余礦石原料,他要熟悉以八荒災炎完成祭陣,以免此后祭陣還要將血焰暫時分離,且在這過程中,他對八荒災炎的掌控也會越發熟練。
“祭陣一煉!”
江楓刻下基陣,切下一小塊原料礦石,當即開始煉制業元珠。這一過程從日午開始,便一直持續到了傍晚,當玉兔躍向夜空,江楓這才暫時收回八荒災炎。
略作恢復,緩過一天的疲勞,江楓看著眼前兩千余枚成品業元珠和滿地的廢屑,不禁苦笑。八荒災炎的威力太大,難以盡數掌控,更何況是用于祭陣這種細活。
原本以剩下的材料,足以煉制近五千枚業元珠,可如今只得兩千余枚,其余盡皆焚毀,成了廢物,可見失敗幾率之高。
但也并非無所得,江楓已能熟練掌握以八荒災炎完成祭陣一煉,且因為八荒災炎的特殊性,縱是許多天地道火也不足以比較,這祭陣一煉的品質,遠勝尋常的祭陣一煉,甚至可以與一般真火的祭陣二煉相媲美。
“今日便到此為止,對八荒災炎的掌控也已越發熟練,待明日開始再嘗試以之祭陣二煉!”
江楓活動了一下筋骨,將業元珠成品盡數收起,又取出十余個玉制小瓶放在身前,神情漸轉嚴肅。
這些玉瓶中所盛丹藥皆是如華清丹那般用于修煉的靈丹,如今他已可以重新感知天地清氣,只需留下如回真丹那般恢復型的丹藥即可,有命海封印在,這些丹藥久留也無大用,不如趁早用掉。
他想趁此嘗試令長生門的高度再進一丈!
“若將這些丹藥全部祭陣,不知是否可以大增其效?”
江楓心念一動,玉瓶中的丹藥飄浮而出,旋即眉心八荒火印一閃,血焰再現,將丹藥盡數包裹其中。
“祭陣!”
江楓手中靈紋飛動,凝結化作靈陣,他現已八荒災炎進行祭陣一煉,而后又不嫌繁瑣地將祭陣真火再次分出,完成祭陣二煉。
這些丹藥不同于業元珠,他不敢用來做實驗,也不忍用來作熟練祭陣二煉的試驗品。他如今出門在外,丹藥可貴,一粒也不能浪費。當所有的丹藥上全部出現一道銀白色的楓葉祭紋時,江楓才完全斂去八荒災炎。
“來!”
江楓劍指一點,一次性吞下五枚靈丹,這些靈丹品階均在一二品之間,尚在江楓可以承受的范圍之內。
“嗯?”
丹藥如腹,隨即被煉化為最精純的業力,匯入江楓的長生門中。突然,江楓神情一怔,這些丹藥的藥力,竟比他想象的還要龐大得多。
“想不到靈丹祭陣二煉之后藥效竟然可以媲美同品階的寶丹!”
江楓深知,普通的祭陣二煉根本達不到這種程度,倒是他先以八荒災炎祭陣,已達到一般祭陣二煉的程度,又再次祭陣二煉,如此效用,已經無限接近于祭陣三煉,不然絕不會出現如此奇效。
業力匯入長生門,推動著江楓的業力修為一寸一厘地不斷增長,他的長生門轉眼間便一直八丈一尺。
但就在江楓的長生門逐漸到八丈二尺時,他的身體突然開始急速顫抖,臉色漸轉蒼白,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仿佛遭受著某種極大的痛苦。
“噗!”
終于,江楓到達極限,猛然噴出一口鮮血,斜倒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許久方才緩和過來,而他的長生門高度停留在了八丈五的境界。
“我自小修煉,師父師娘以靈藥精粹為我溫養經脈,受傷這些年更是不知服用了多少天材地寶,此前更是經過了一次淬體,想不到以我這般的身體強度,竟然還不足以支撐我的長生門達到九丈的高度!師父,你當年究竟是怎樣達到九丈長生門的?”
江楓苦笑著站起身來,略作休整,將剩下的丹藥收起,此時已用不到這些了。不進一步提升身體強度,他根本支撐不了長生門增長的負荷,更何論精進修為。
江楓長嘆一聲,輕輕打開窗戶的一道縫隙,向外望去。此時夜已深,雖時已近春,但天氣仍是十分清冷。
正在此時,江楓突然看到不遠處的幽夢一身夜行衣裝扮鉆出房間,融入夜色向外潛去。江楓心中有疑,神情數次變化,最后也隱藏身形跟了上去。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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