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趁著千明勛低頭吃飯的間隙，女孩低聲快速的說了什么。
“什么？”
雖然千明勛的聽覺很敏銳，但他也不能百分百確定。
她……是叫我ppa了么？
“你……剛才……我沒聽清，再叫一次……”
“不可能！你沒聽清怪我咯？反正我已經叫完了！”
“既然你都叫了，一次和兩次有什么區別么？”
“呀！”女孩重重放下手里的勺子，眼睛一瞪像是要動手打人的樣子。
“都說不可能了，你少得寸進尺！”
“好好好……”千明勛也是真是怕了她了。
千明勛并不是打不過她，但因為自己是哥哥也不可能還手……雖然她一直都不叫哥。
但她打人真的超級疼！好像這丫頭還有點軍人血統呢。
怎么光繼承了暴力基因，一點規矩都沒學來呢？
“千明勛！”
千明勛剛拿起勺子舀了口黃豆芽湯送到嘴邊，就被她嚇得灑了一桌子。
“哎西，你到底要干嘛！”
被這丫頭如此反復，千明勛也有點煩躁了。他的性子可不是個受氣包！
雖然總是讓著她，但如果一點底線都沒有，恐怕早就被她欺負死了。
女孩被呵斥了之后，音量頓時就降了下來，語氣也變得柔和很多。
“你可別裝傻，剛剛是你說……”
千明勛接過女孩遞來的餐巾紙，聽完終于明白她的意思了。
【我又不是你哥，所以只能說這么多。】
剛才自己只是很敷衍的祝她一路順風，所以這丫頭想了半天才突然叫了句ppa。
明明千明勛只是說了句玩笑話，但在她眼里這似乎是一個邏輯問題。
果然高智商的世界就是不一樣嗎？
……
千明勛非常討厭離別的感覺，甚至可以算得上最討厭！
因為每當那個時候，他都會被迫體驗一次身不由己的無力感。
似乎分別這件事，無論已經付出多少努力，從來就由不得他拒絕。
就像……那場夢一樣。
“好吧，祝你過去以后……”
千明勛后面的話支支吾吾的像念經一樣，女孩努力的去分辨但依然皺緊了眉頭。
“你在說什么啊？”
“聽不清怪我咯？反正我已經說完了。”
“……”
千明勛果然還是那個不吃虧的性格，他可沒忘記剛才自己吃過的癟。
————
“哦媽……在吃飯……和千明勛……恩好……知道了。”
女孩低頭不斷應著聲，突然抬頭看了千明勛一眼，然后把手機遞了過來。
“我媽要跟你說話。”
千明勛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一臉的不愿，但他還是迅速咽下嘴里的飯，從女孩手里接了過來。
“阿姨好！內……這都是應該的……不用不用……真不用了……”
看著千明勛負擔的應對母親的樣子，女孩的笑容越來越燦爛。
……
“高潤荷，在你身上我怎么連一丁點義氣都看不到？”
接了這個電話，沒能推脫掉長輩的好意，千明勛又免不了要再去上門拜訪一次。
“我媽又不是要害你，那么激動干嘛？”高潤荷淡定的據理反駁。
“每次你都是這樣！約我出來然后中途就遞給我電話，而且必然是你媽打來的。”
“呀！這能怪我么？難道我不約你出來我媽就不能打給你了？”
“我可以不接啊！但你都說完和我在一起了，我還能撒腿就跑么？”
“好啊你……”
兩個人在街上追趕著打鬧了一會兒，終于耗光了最后的興致。
真正進入分別的階段后，氣氛還是不可避免的沉悶了起來。
高潤荷此次遠行，就是公司安排她先在RB發歌出道。
對這個安排，千明勛根本無法理解！
但即使是當初S.M力捧的BA，也是先在國內出道一年，有了基礎之后才進軍RB的。
新人，外國人，年紀小……
種種因素加在一起簡直難如登天，幾乎就沒什么可行性。
千明勛真想直接去len的藝人發展部問問，你們的腦子是全都壞掉了么？
高潤荷本來今年6月份打算和一家小公司簽約。但被千明勛知道后強行攔了下來，讓她別著急再等等。
那家公司千明勛一點印象都沒有，估計沒什么底蘊。
未來幾年內，各種經紀公司如同雨后春筍般紛紛出現，歌謠界市場競爭變得異常激烈。
高潤荷決定走歌手這條路雖然讓人意外。但從小學了那么久的鋼琴，想從音樂上尋條出路也在情理之中。
但高潤荷不是去做練習生，而是要當傳統歌手。她選的這條路非常難走，千明勛自然十分為她擔憂。
雖然對高潤荷的天賦并不懷疑，但未來的歌謠界遵循的是人氣為王這條法則。
傳統歌手漸漸沒落，本身就很難形成足夠的競爭力。如果經濟公司再沒有強大的實力去宣傳推廣，那就等于白白葬送前途。
對于這個自己從小唯一的至親，千明勛當然會盡心盡力的為她考慮。為此他還特意跑到了高潤荷家里。
高潤荷的父母也都從事著音樂相關的行業，這種擔憂很容易就被他們認同了。
這件事就這樣拖了又拖，結果沒過多久，千明勛也意外走上了傳統歌手這條路。
這樣一來就不只是為別人考慮了，千明勛也得為自己鋪路。
在千明勛向父親一再的強烈推薦下，終于SK通過討論決定將len納入收購計劃之中。
提前知曉了“內幕”的千明勛，自然會讓高潤荷去len試一試。
最后一切就順理成章的進行下去了。
但沒想到len還沒被收購呢，自信心就膨脹到了這種地步。
竟然敢直接把新人推到RB去出道？
這要是撲街了怎么辦？拿自己的朋友當炮灰？
千明勛簡直氣的想讓那些人全收拾東西滾蛋。
但目前他還沒有那樣的話語權。
————
“潤荷。”
“嗯……”
“為什么非得去RB啊，國內一樣有很多機會，我可以幫你的。”
“你已經幫我夠多了……我就是喜歡，沒有別的理由。”
“你一個女孩，小小年紀就跑到RB去。你知不知道有多難？而且你連個像樣的理由都說不出來，就光憑你喜歡？”
聽到高潤荷這樣隨意的態度，千明勛的情緒也有點激動了。
“當初你連鋼琴也不學了，非要去做練習生的時候……我是不是也問過你類似的問題？”
高潤荷的聲音很平靜，但卻比她大喊大叫的時候更有力。
“你當時也沒給過我理由吧，不就只說了一句你喜歡么。”
千明勛張了張嘴，卻又啞口無言。
當年他深受夢境困擾，一心只想去S.M做練習生。
對那時的千明勛而言，其他任何事情都已經是次要的了。
這些他早已忘到腦后的事情，高潤荷卻記得如此深刻。
曾幾何時，他們曾經約好要一起出國，在鋼琴上追求更高的成就。
雖然那只是孩童時代不切實際的一句玩笑，似乎是通過一句“好啊”就達成了的約定。
但對于高潤荷來說卻是個鄭重的承諾。
千明勛……是你先背棄的。
沒人察覺到高潤荷的變化，因為高智商發揮了作用。她偽裝的很好，沒有流露出哪怕一點點失落。
只是從那之后，高潤荷也放棄了在鋼琴上繼續深造的念頭，轉而開始尋覓其他的出路。
我為什么要唱歌……你大概永遠都想不通吧。
是啊，你總是那么有主見。
所以我只能跟在你身后。
————
“你沒打算送我點什么當紀念嗎？”
高潤荷引發了剛才的沉默，所以她又主動將其打破。
“有事打電話就行了，有什么可紀念的。你不是很快就回來么？”
千明勛并沒有提前準備禮物，所以打算這樣敷衍過去。
他嘴里說著很快就回來，似乎全然忘了剛才是誰一再出言挽留。
“電話當然要打，但紀念也不能少啊！”
高潤荷似乎想到了什么，黑暗中一伸手就抓住了千明勛脖子上的掛墜。
“這個給我吧，看你一直戴著。不是什么傳家寶吧？”
好你個高潤荷，可是真不客氣啊！
這龍形木佩雖然不是什么狗血的傳家寶，但也是千明勛從記事起就一直戴著的。
H國受天朝文化影響，也有著生肖屬相的文化。千家發展至今基本已別無所求，所以對風水信仰之類的，漸漸也重視了起來。
千明勛88年生屬龍，算命大師說是富貴雙全之命。
不過千家長輩也就權當是一句祝福聽了。
廢話！富貴雙全用眼睛都能看出來了，還用你說嗎？
按照H國的年齡劃分，千明勛是比高潤荷大一歲的。但實際上也就差了兩個月而已，兩人的生肖其實都是龍。
因為從小就認識，是毋庸置疑的至親。所以高潤荷才不顧及那些規矩。
雖然總是直呼千明勛的大名，但即使是雙方的長輩也不會在意這種失禮。
她這次出國，自己也幫不上什么。要不就送她當是祝福，也好過自己在這干著急。
想到這些，千明勛決定了：
再做一下最后的掙扎。
————
“我不是送過你東西嗎，你帶那個去不就行了？”
“……你說H.O.T的海報么？我都已經貼在墻上了，萬一撕壞了怎么辦！”
高潤荷是H.O.T的忠實粉絲，千明勛曾經替她要來了一張簽名海報當生日禮物。
當時收到這份禮物，高潤荷可是開心的不得了。回家左思右想最后貼在了床頭。
一開始每天看到還會感念幾分千明勛的情誼，后來就慢慢被忘到腦后了。
此時這么一說，高潤荷又想了起來。
“原來你還記得我送過你海報啊！”
這家伙似乎對自己還挺好的，走之前我是不是也對他態度再好點。
這樣想著，就連千明勛語氣里暗含的鄙視也被高潤荷無視了。
“但我不是說海報，再大一點的那個。”
不是海報？再大一點的？
高潤荷愣了半天，終于意識到了什么。
她飛起一腳直奔千明勛臀部：“你怎么不去死啊！”
雖然事情說起來很復雜。
但她現在用的鋼琴就是千明勛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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