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想要收編義軍?”甄真忙問道。
“倒不算收編,”蘇承羽說出自己的打算,“整合,便是合并、整頓之意。贛北義軍沒有統(tǒng)一調(diào)令,發(fā)揮不出應有的戰(zhàn)斗力之十一。我欲讓這十多路義軍合為一股,朝廷播給糧餉、軍器,仍由義軍自行推舉有能者統(tǒng)領(lǐng)作戰(zhàn)。
“若再輔以嚴格的操練,贛北三府這點清兵在擰成一股繩的義軍面前不過是土雞瓦狗”
甄真對不能加入龍衛(wèi)軍有些失望,但旋即便又釋然,憑自己手下人的那點戰(zhàn)力,加入龍衛(wèi)軍大概也只是累贅。
她立刻豪氣地拱手道:“殿下此舉對眾義軍甚為有益,民女愿幫忙召集各路義軍共襄大事。”
“饒州府的人我熟,”鄧山也拍著胸脯道,“這兒的四支義軍便由我鄧某來聯(lián)絡(luò)!”
蘇承羽大喜,拱手道:“那便有勞兩位義士了!
兩人又記下了蘇承羽的一應安排,便各自回營。
玉修羅一路歡喜得暈暈乎乎,都不知是如何走回了自己的軍帳。
她立刻召集所率義軍的幾位頭領(lǐng),眼睛亮閃閃的,卻少了份平日的鎮(zhèn)定,大聲吩咐眾人,“老胡,忠義軍和靳大刀兩路人馬就由你聯(lián)絡(luò)。”
“好勒,俺這就去。”一位漢子拱手道。
“李議,你去瑞昌一帶,讓鐵豹子他們那幾支隊伍早點動身,路途遠!
“省得了。”
“趙老叔,您去最北邊,知會孫麻子那幾隊人。”
“是,二小姐。”
“樂展,你負責聯(lián)系白馬營和忠義軍。”
四下頓時一陣偷笑,有人小聲提醒玉修羅,“忠義軍吩咐過了!
“哦,”甄真的臉微微一紅,改口道,“不是忠義軍,你、你還是去北邊吧!
“是讓趙老叔去的……”
又是一片笑聲,帳中幾人交頭接耳,議論著他們這位素來沉穩(wěn)冷靜的女統(tǒng)領(lǐng)今天為何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都安靜點!”玉修羅怒了。
……
鄧山急得連拍桌子,提高嗓門道:“老魏,等半個月可來不及!三天內(nèi)出發(fā)才行!
旁邊一名絡(luò)腮胡子的壯漢比他聲音還大,“鄧山,我和老魏花了不少力氣才搞到接竹渡賊兵換防的情報。錯過半月后的機會,等他們換防完了,想攻下接竹渡不知還要等到哪年哪月!”
“但陳州王……”
“鄧兄,這事你還是別太上心的好。”老魏打了個哈欠道,“朝廷啥時候?qū)ξ覀冞@么關(guān)心過?我覺得也就做做樣子,等那個什么王走了,一切肯定還是照舊!
“對對,為這事耽擱了攻破接竹渡太不值當!
鄧山猛地站起身來,又拍桌子,“不就是接竹渡嗎?若我現(xiàn)在就幫你們拿下此地,你們馬上跟我去都昌?”
絡(luò)腮胡子和老魏相視一笑,“鄧兄,你有這份心就行了!
“不是我說啊,就你鐵山營那些單眼快銃,怕都打不到賊寨寨墻的高度!
也不怪他們言語奚落,鐵山營的軍器之差在饒州義軍中是出了名的。若非鄧山的人打仗有股不怕死的勁頭,鐵山營在諸義軍中根本排不上名號。
“單眼快銃?哼哼,”鄧山眉毛一挑,“就今天了,走!讓你們看看我鐵山營怎么攻下接竹渡!”
隨著一聲震天轟響,接竹渡外那木竹搭建的寨墻上頓時出現(xiàn)了一個井口大小的破洞。伴隨漫天的碎木屑,一顆鐵球從嚇得目瞪口呆的清兵眼前飛過,將他們架在火堆上的湯鍋砸翻,嘭地鉆入一間營房里,滾水和炭火濺得到處都是。
其后又是接連不斷的炮聲,只片刻工夫,接竹渡的寨墻便已被轟得千瘡百孔。
眼看寨墻就要被轟倒,駐守接竹渡的清軍如同被捅了窩的馬蜂,慘號著從渡口北側(cè)逃了出來。
早已埋伏于此的老魏眼睛都要瞪出來了——難怪鄧山敢夸口說定能攻下接竹渡,原來他竟然有大炮!而且聽這響動好像還是重炮!
他和留絡(luò)腮胡子的石秦前后打了大半年都沒拿下的接竹渡,這才多會兒工夫就已被轟破。
他隨即大吼一聲:“都給我上!”
四下里義軍伏兵立刻蜂擁而出,手起刀落,將眾賊兵接連砍翻在地。
接竹渡正面,兩名龍衛(wèi)軍炮兵正手把手指導著鐵山營的人,擦凈炮膛,濕布給炮管降溫,換子銃,點火。他們完全將這當做實戰(zhàn)演練了。
又是一發(fā)鐵彈飛入清軍營寨。
從正面寨門冒死沖出來的清兵卻驚訝地看到眼前是大片整齊的狼筅叢。
在狼筅的間隙里,早已準備好的鐵山營銃手隨即就是一排銃。雖然銃放得非常凌亂,但依靠數(shù)量的優(yōu)勢,清兵紛紛中彈倒地,沒有一個能沖到二十步之內(nèi)。
老魏和石秦從沒打過這么痛快的勝仗,義軍幾乎沒什么損失便全殲了接竹渡的近四百賊兵。
戰(zhàn)斗很快宣告結(jié)束,兩人一左一右將鄧山夾在中間,滿臉堆笑,“鄧兄,你是哪兒搞來的這些炮?”
“我剛才還看到你換了新的鳥銃?”
鄧山一副趾高氣揚的表情,“說了去都昌你們還婆婆媽媽。告訴你們,這些軍器都是陳州王殿下隨手劃拉給我的。”
“隨手?”
“就給大炮?”
兩人頓覺天旋地轉(zhuǎn),片刻后,幾乎異口同聲道:“去都昌,現(xiàn)在就走!”
余干縣郊外。
一間草棚之下,兩名三十來歲的男子正對坐而茗。
灰袍之人向北望去,“這陳州王殿下著實不凡,須臾間便做了下官多時未靖之舉。”
“大人過謙了!卑咨绖γ夹悄康哪凶咏拥溃瓣愔萃醯钕麓_是集義軍大成者。但若非大人您一直為義軍穿針引線,提供情報并從旁指導,贛北義軍亦當無此盛勢!
“哪里哪里!被遗廴诵χ鴶[了擺手,又道,“亭軒,依你看此次這都昌,我是去還是不去?”
被叫做亭軒的男子立刻正色道:“大人自是要去,這贛北義軍有誰能比您更熟悉的?陳州王殿下舉此大事,若遇波折或還需您從旁襄助。
“再者,忠義軍也只遵您號令不是?”
“亭軒言之有理!被遗廴它c了點頭,“如此,我顧某今日便去都昌,也見見這名動江西的陳州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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