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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cbd區(qū)的小小咖啡店,今天生意依然紅火。
黎幽與小柯兩人忙得腳不沾地,云姐把家里的小寶貝送到幼兒園之后便趕過來,專心致志站在吧臺后制作一杯又一杯咖啡。
一直等到人潮散去,三人才得以稍作休息。
小柯軟綿綿地趴在吧臺上唉唉叫:“云姐,最近客流量越來越大,真的hld不住了,再招個工讀生好不好?我?guī)湍阍谖覀儗W校里宣傳一下!”
啪地一聲,云姐把紙巾盒扔了過去,語氣很涼:“當初是誰說自己一人能頂兩人用,吃苦耐操?我看是得再招個工讀生,然后把你給踢出去。”
抱著紙巾盒,小柯嘴角抽搐大聲求饒:“云姐我錯了,求求你不要放qì
我,我覺得自己還可以搶救一下!”
黎幽站在收銀臺后笑不可抑,大家正歡聲笑語氣氛輕松,一伙人推門而入,不住打量咖啡店內(nèi)精致溫馨的擺設(shè)。
見狀,三人迅速恢復職業(yè)笑容。
“您好,請問你們需yà
點什么?”
他們注意到進來的這一群人明顯與cbd商業(yè)區(qū)的氣氛大相徑庭。
這些人無論是衣著打扮或者是臉上的表情,低聲快速交談的反應(yīng),不太像是往日常見的那類精明干練白領(lǐng)。
為首的短發(fā)女郎快步走過來,遞上名片開門見山:“你們好,我是《嫁雞隨雞》劇組的副導演,我們想借用這間咖啡店作為拍戲場景,不知dà
你們哪位能做得了主?”
黎幽與小柯同時轉(zhuǎn)頭望著云姐,短發(fā)女郎立kè
向云姐露出笑容。
回頭看了一眼滿臉興奮圍著劇組人員打轉(zhuǎn)的小柯,又瞥向一臉緊張站在副導演身邊的云姐,黎幽暗自嘆氣。
一名看起來像助理的人拉開車門,恭敬地提醒:“黎小姐,請您上車。”
上車后,很快車便發(fā)動,匯入車流。
黎幽有些拘謹,垂眸不發(fā)一言。
保養(yǎng)良好儀表堂堂的男人微微一笑:“小黎對吧?你不用這么緊張,來,放松點。前些天剛見過,頭次會面你可沒這么怯生生的,怎么,伯父長得很嚇人嗎?”
所以現(xiàn)在這是什么狀況,未來公公特地前來考察準兒媳?
黎幽忍住吐槽的沖動,裝出乖巧的樣子,搖搖頭假扮羞澀。
略一沉吟,黎幽主動詢問:“您今天過來是……”
王父笑容不變,若有所指:“剛投資了一部戲,帶劇組四處轉(zhuǎn)轉(zhuǎn)找合適的外景拍攝地。”
黎幽不知dà
該說什么才好。
她知dà
眼前這個男人是沖著自己來的,可是看云姐跟小柯忐忑與驚喜交加的表情,如果真能上一次電視,對宣傳咖啡店大有好處,叫她怎么忍心拒絕?
這份人情分量太重,不好還吶!
“不用跟我客套,”王父似乎猜到黎幽想說什么,一擺手,打斷她接下去的話,“工作歸工作,我一向公私分明。你們這間咖啡店地段好,很適合拍攝。劇組那邊得先試拍幾次,恐怕會影響你們的生意,這一點我也吩咐導演他們了,會給你們適當?shù)难a償。”
“謝謝您。”
“那天晚上匆促見了一面,小捷這孩子從小跟我不親,有什么事情很少與我們溝通。有些話恐怕不方便當著他的面提,希望你可以理解。”
王父話題一轉(zhuǎn),笑容淡了幾分。
有些驚訝,黎幽抬眼望過去,發(fā)xiàn
王父用一種奇怪的目光審視自己。
“那天之后,我找人打聽了一下你的事情。你在a校念研究生,平時到咖啡店打工,現(xiàn)在像你這樣勤工儉學的孩子不多了,你……是個好姑娘!”王父似乎想到了什么,語氣頗為感慨。他平靜地注視著黎幽不施粉黛清清爽爽的模樣,在心中暗嘆一聲,將來意道出:“請你離開小捷,其他方面我都可以補償你,但是……我不能讓你們在一起。”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黎幽劈得險些蹦起來。
轉(zhuǎn)眼間,劇情登時直轉(zhuǎn)而下,從溫馨走向狗血八點檔,惡公公逼走準兒媳,下一句臺詞是不是準bèi
甩支票?
黎幽很頭疼,她現(xiàn)在可謂是騎虎難下。
她或多或少猜到,王新捷利用自己試圖報復父親。只是她沒料到,王父相當認真,不僅找人查了自己的底細,甚至不惜大費周章找上門來,親自勸她同意分手。
不是不想說出真相,只是黎幽有自己的職業(yè)操守。
她接受王新捷的委托,答yīng
陪他演一出戲,假扮情侶哄騙家人。
除非委托人同意,否則她不能擅自泄露秘密。
一個謊言需yà
更多謊言來圓。所以她必須繼xù
扮下去,把這出八點檔好好演完。
“……新捷他知dà
您的來意嗎?”垂著頭,黎幽輕聲問。
王父搖頭,笑容苦澀,眼角的細紋流露出幾分符合他年紀的疲態(tài)。
“我知dà
那孩子骨子里一貫執(zhí)拗,他把你帶到我面前,足以表明他非你不娶的態(tài)度。可是……盡管我很清楚,自己是個失職的父親,然而我還是不得不為自己兒子和這個家考lǜ
。”
“我一天一天老了,眼睜睜看著小捷從那么一丁點長成了大人。我……我不能害了他,不能毀了他未來的幸福……小黎啊,好孩子,請你答yīng
伯父這個自私的請求……只有你提出分手,小捷才有可能同意……”
黎幽閉了閉眼。
再睜開時,她眼中隱帶悲色:“伯父,是我哪里不夠好,我可以改!我……我真的不想跟新捷分開,求求您……”
王父望著黎幽的目光一時間變得恍惚。
片刻后,他眼神恢復清明,狠了狠心:“不行,你們必須分手!”
車內(nèi),氣氛凝重。
車外,不知何時,一輛摘了牌照的車輛偷偷尾隨在前面的房車后頭,趁著車流漸少,抓住轉(zhuǎn)彎機會忽然提速,狠狠撞向房車。
巨大的沖撞力之下,房車車輪打滑,橫著撞向車道內(nèi)側(cè)隔離帶!
“小何,怎么回事!”王父驚慌喝問。
司機忙亂中想要把住方向盤,肇事車輛再次追上,發(fā)狠用車身別住房車,車體不住受到摩擦,發(fā)出刺耳銳鳴。
慣性作用下,黎幽一下子被甩出座位。她低叫一聲,趴在地上,伸出手緊緊攥住座椅邊緣。玻璃碎裂聲中,似乎車窗被什么東西貫穿,聽得駕駛室內(nèi)司機發(fā)出一聲痛叫,黎幽瞪大雙眼,房車徹底失去控zhì
!
撞上隔離帶之后,房車沉重的車體搖搖晃晃朝側(cè)面翻倒。
肇事車輛踩油門加速,竟然不是準bèi
逃離現(xiàn)場,而是瞄準了房車,打算再次撞上去!
緊急關(guān)頭,一輛通體烏黑的流線型轎車加速駛來,如一支離弦的箭,又如一把劃破空氣的長刀,漂亮的一個甩尾,擋在肇事車輛與房車中間。
車上迅速下來兩人,沖上前強行拉開肇事車輛車門,駕駛座上赫然是一名妝容精致,眼神怨毒的貴婦。
她顫抖的手指握在方向盤上,嘴里無意識地重復同樣的話語:“賤人……殺了那個該死的小賤人……讓狗男女一起下地獄……”
保養(yǎng)良好儀表堂堂的知名男演員,好不容易踹開車門,他連滾帶爬地沖下車,腳下一個踉蹌,男人跪倒在地。
顧不得自己一身狼狽,男人啞聲求助:“來人……快來人啊!好多血!出人命了!”
……
……
意識仿佛被無形的手一路往下拖拽。
昏沉中,黎幽這樣想著。
痛,全身都痛,實在是太痛了,恨不得能夠立kè
失去知覺才好。
有人在喊,還有匆促奔近的腳步聲。
好吵……黎幽動了動嘴唇,想要說話,卻擠不出聲音。
兵荒馬亂之中,隱約聽得警笛聲、救護車聲,還有很多或遠或近的交談聲。
朦朧間,黎幽仿佛又回到了當年那片深不可測的江水之中。
狂風暴雨,浪濤洶涌。
冰冷的江水將她包圍,她想要前進,失控的水元素反過來想要將她卷入江底。
眼皮傳來刺痛,壓力令她睜不開雙眼,吸入肺部的空氣越來越少,窒息的痛苦讓人本能想要掙脫,越是用力,越是無法逃離,水從口鼻倒灌進氣管。
仿若無數(shù)根細針貫穿神經(jīng),耳膜嗡嗡作響,手腳似乎綁上千鈞巨石,緩慢往下墜落。
渾渾噩噩,隨波漂浮,她腦海里只剩下唯一的執(zhí)念。
軒轅……軒轅狄……他在那兒……
她要去……要去把他帶回來……
晶瑩淚花自眼角蜿蜒流淌。
蒼白的嘴唇逸出破碎呻|吟。
“……狄……”
“傷者意識恢復了,醫(yī)生!”
“測血壓,準bèi
送進檢測室,注意觀察病人顱內(nèi)情況!”
“醫(yī)生,傷者情況有些不對……她身體無意識抽搐,拒絕人靠近,這……”
“試著安撫她情緒,恐怕是創(chuàng)傷應(yīng)激反應(yīng)。準bèi
鎮(zhèn)定劑!”
模糊中,黎幽不安地掙扎起來。
她很害pà
,無邊無際的黑暗將她吞噬,失去軒轅狄的痛苦卷土重來,如一道巨浪狠狠拍打她靈魂。
就像是某種詛咒,如附骨之疽般將她纏繞。
她愛的人終會離她遠去。
……幼年時遠走他鄉(xiāng)的父親母親……總是冷漠寡言的奶奶……
還有……軒轅狄……那個笑容永遠明凈,目光澄澈的少年……
一雙大手撥開迷霧,用力抓緊她手掌,似乎聽見她內(nèi)心卑微的渴求。
那雙手沉穩(wěn)有力。
溫暖而干燥。
撒發(fā)出撫慰人心的力量,直達黎幽心底。
不安、悲傷隨著迷霧漸漸散去。
黎幽不再掙扎反抗,嘴角泛起一抹微笑,在鎮(zhèn)靜劑的作用下昏沉睡去。
三●五●中●文●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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