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錫而唱著,一遍又一遍。
她好像明白了,為什么只有她自己不覺得外面那棵樹奇怪。她像是想要確認心中所想一般,緩緩走到床邊的鏡子前,看著鏡子里猩紅的雙眼,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雖說是發覺到了奇怪感覺,但是她仍然是不知道那棵樹會怎么樣,如果那棵樹沒了,她又會怎么樣?她那個所謂的外婆,明顯知道的比她多,或許她外婆能夠知道那棵樹到底是有什么玄機。
她此時想到了一件事,招魂。
要這樣做嗎?還是再等等呢?可是滿天星現在,一天天的慢慢飄零,那棵樹的狀態也一直這樣不見生長不見衰落,但是花瓣卻在一片片落下。
就如她的生命一般,一些些的被抽掉。
她感覺到手掌心有什么動了動,這種感覺果然還是很惡心,她想了想還是張開了自己的手掌,血眼睛不出所料的猛然睜開,盯住了她。
“叩叩叩———”看著房間的門,嘆了口氣,“進來。”
看見進來的人她有點意外,“許蘇琴?”對面精致的美人笑了笑,很是迷人,“你可以叫我蘇琴的。”錫而點點頭,然后示意她坐過來她旁邊,見她坐下之后,她開口問道,“蘇琴,你有話要說?”
許蘇琴看著她一會,“明天你有空嗎?”黎錫而疑惑的點點頭,“有重要的事情?”
許蘇琴點了點頭,嚴肅地看著她,“我們明天一起去找個人,趕在趙瑩想起來之前。”黎錫而面露疑惑,“你這字里行間,你該不會很久之前就存在了吧?”
看著黎錫而,她認真的說道,“的確。但是比起這個,我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決定告訴你。”
“嗯,你說,我聽著呢。”
只見許蘇琴放松的往后一躺,躺在了錫而的床上,瞄了眼黎錫而,啟唇,“你還能想起來溫志忠和高子龍這倆人嗎?”看著疑惑的黎錫而她明了的繼續,“沒關系,我記得父親跟我說過,他之前的兩次看到溫志忠的時候,兩次的初次見面說的話是有點不一樣的,而這個不一樣跟穿梭時間沒有半點關系。這個得明天我們倆去弄清楚。”
黎錫而看著她,“他說了什么不一樣?還有,我,為什么要相信你呢?”蘇琴坐起來看著她,“你看著我的眼睛,熟悉嗎這感覺?”
閃著紫色的雙眼緊盯著黎錫而,黎錫而有點覺得喘不過氣來,她捂了捂鎖骨的位置,鎖骨怎么那么疼。
怎么回事啊。
然后,更令她害怕的是,蝶骨的位置,她的額頭,也漸漸開始疼痛不已。
她捂住自己的額頭,喊道,“停!”許蘇琴收回紫色的瞳眸,錫而晃了晃自己的腦袋,看著許蘇琴,“你這是威脅我?還是想幫我?”
看著錫而勾起的冷冷的嘴角,她怔楞了一下,解釋道,“你誤會了,我就是想告訴你,趙瑩的眼睛也是跟我一樣的。但是她明顯是活了千年不止。我能感覺到她的靈魂碎片的無盡生命與污濁。”
黎錫而沒好氣的躺在床上,扯走被子,“回正題!那個溫志忠兩次的初次見面說的話,哪里不一樣?”
想了想許一繁說的話,她回答,“第一次,也就是正軌上的時間,說自己是盤古市的市警察局局長。而第二次,我們大家明明也都是身在盤古市,他卻說的是……利狩市市警察局局長。”
黎錫而看著她,“你的意思是,溫志忠有可能也穿梭了時間?但是,也不見我們穿梭了時間就忘記身在盤古市啊。”
蘇琴點點頭,“的確,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有的是骨人有的是靈魂有的是帶著前世記憶的人,還有一個神鳥轉世的月酌。可是溫志忠,他只是個人類而已。”
黎錫而低下頭,撓了撓頭,“不可能吧。人類因為穿梭時間過后產生了記憶混亂……是這意思吧?”蘇琴點點頭,無奈的問道,“很煩吧?”
許蘇琴想起之前自己變成過怪物的事情,也想起了自己變過一次惡魔屠殺掉了十幾二十個學生,轟動一時。
黎錫而想起剛剛蘇琴所說的話,繼續問,“那為什么要在趙瑩想起來之前?她也忘掉了什么嗎?”許蘇琴點點頭,“雖然不知道今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是我好像是偶爾能夠看到趙瑩所看到的東西,感覺到的情緒變換的。”
黎錫而冷靜下來想了一兩秒,想起來趙瑩今天那難掩的微笑很是得意,肯定的說道,“你感覺不到羬的存在了,對吧。”
看著蘇琴點點頭,她無奈搖搖頭,像是故意唱反調一般,倆人此時顯得有點滑稽。
黎錫而轉過頭看了眼身旁的位置,斜著看了看蘇琴,“躺過來這里。”
如果猜得沒錯的話,那首無盡怨里的意思,應該是這樣做吧。剛半躺半坐好的蘇琴突然看著面前的人臉放大了好多倍,但是雙手都被鉗制住無法動彈。
親了好一會,許蘇琴被放開后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唇,偷偷的舔了一下,“你這是干嘛?”這黎錫而難不成喜歡她?有點惡寒……
黎錫而不好意思的看著她,“不好意思,但是如果提前告訴你你肯定不愿意被我親。”隨后又很是正經地看著她,“既然你今天感覺到趙瑩,那你肯定也聽到了她唱的無盡怨吧?”
許蘇琴想著也突然開口哼道,“采得懺花百,初夏成靈。采得骨中純,蝶破成淵。明日天浮繁,初秋成異。冬日不再來啊,廝殺已成軌。血染參天樹啊,魔與鬼降臨。白枝血花飄啊,骨已成怨靈。最終永是秋啊,骨已怨神兮。”
黎錫而不得不佩服,下意識拍了拍手,“記得真清楚啊,我也就記得最后的兩三句。”許蘇琴無奈,“沒辦法,這就是趙瑩寫的,我的頭,慢慢記起這些東西。我感覺趙瑩就是我。”
黎錫而摸了摸她腦袋,“我再問你最后一個問題我們就睡覺。”許蘇琴挑眉,“問。”
“趙瑩和高子龍的關系。”
許蘇琴愣了愣,想起她上一次被趙瑩控制住的事情,在高子龍家里讓錫而看到的床頭柜里的頭顱,還有招魂的時候那顆頭顱。她臉色有點發白,“你……的確是不記得未來的事情了吧?”
黎錫而敲了敲她腦袋,“不記得,還不能讓我猜猜了?”許蘇琴佩服,“這也能猜?怎么猜到的你告訴我。”
黎錫而看著蘇琴,摸了摸她發頂,就像是打完又給顆糖吃一般,“你進來的時候,說了什么?”蘇琴疑惑,她說了什么嗎?
看著滿臉不明覺厲的人,她說道,“你進來的時候說的是,‘明天我們一起去找個人,趕在趙瑩想起來之前’,對吧?”蘇琴點點頭,她繼續解疑,“那我問了你這么多,溫志忠明顯就和趙瑩關系不大了不是嗎?那不就是代表著高子龍和趙瑩有著某種關系或者是聯系嗎?”
“那我也沒提他啊。”
“你有,你之后便問了我記不記得溫志忠和高子龍兩個人。我的確是不記得了,可是你這樣問我,再加上后面我倆所談的話,高子龍也是個警察吧?所有的結合起來,趙瑩和高子龍之間的關聯不得了啊。”
說完還挑了挑眉,整個人倒了倒過去許蘇琴那邊,“還有,我剛剛一問你他倆的關系你就臉色發白,該不會你是做過什么對不起別人的事吧。”眼睛笑成瞇瞇眼。
許蘇琴推開身上的人,回答道,“他們兩個好像有一種很病態的關系,我也不能肯定。但是隨著我之前還能感覺到羬的存在的時候,我知道了趙瑩的爸媽關系分裂了。趙瑩的媽媽在外面有人,還是班里以前經常欺負趙瑩的女孩子,她的爸爸。”
錫而分析了一下,問道,“趙瑩是不是干了什么?”蘇琴點點頭,“那個女孩子的媽媽好像不是她爸爸的妻子,是個小三的身份。她爸爸好像是叫,林學育吧……”
愣了下之后,錫而有點訝異,“林學育?!”蘇琴疑惑,“怎么了嗎?”
錫而感嘆著這有意思的劇情,嘲諷的笑了笑,“林學育的話,報紙上有他很多消息的。而且昨天報紙頭條……”說著便拉開柜子,拿出報紙遞給她,“你看看這個,不是趙瑩和高子龍有著病態的關系,而是趙瑩打算玩高子龍呢。”
報紙上的標題是:著名某某公司董事長林學育,竟然是同志。
被拍到了這樣的性取向,一般來說這種假不了了,許蘇琴默默地替高子龍默哀一下。不過想想,難道趙瑩是利用了錫而玩弄死高子龍?
或許有這可能……
蘇琴和錫而一大早便不見人影,月酌打開錫而房間的時候很無奈,“這倆人去哪了?”王格亦搖搖頭,也不看月酌,反正他離不開這個地方。唉。
跟著記憶蘇琴來到本市警察總局,她們爬窗戶悄悄進到一個辦公室內,錫而拿起向外擺著的名牌,向許蘇琴點點頭,“溫志忠的名字,沒弄錯就行。”
許蘇琴坐著舒服的辦公椅,錫而則坐在了招待客人的長沙發上,然后又躺下。
黎錫而想了想,“蘇琴你說,高子龍現在應該只有17歲吧?林學育都快奔五了,這都什么眼神啊,呵。”許蘇琴看著躺在沙發上的人,聳了聳肩,“不過……林學育的確是老了也是帥哥的人啊。”
說著便走進來一個人,黎錫而訝異了一下,隨后笑道,“本來還打算找完他再找你的,居然自己先送上門來了。”許蘇琴也是笑了笑,看著眼前的高子龍。
高子龍警惕的看著面前兩個坐著躺著舒舒服服的人,“你們誰啊!?”
許蘇琴則是看著他調戲一般的眨眨眼,問道,“高子龍吧?林學育的味道,好吃嗎?”然后便笑開了花。
黎錫而則是走過去,拿出事先畫好的眼睛圖案,遞給他看,只見他一把搶過,“這是什么東西?!”打開來之后,不出她們所料的筆直的向后倒去。
黎錫而手快扶住了高子龍的腦袋,將他整個人平放在長沙發上。開門聲突然闖進她們耳里,許蘇琴笑了,嚴肅又犀利的看著面前的溫志忠慌張的臉,“錫而啊,演員終于都到齊了。”
剛說完,錫而便像是回應一般直起了身子抬起頭看著溫志忠邪邪的一笑,許蘇琴也是邪邪的一笑。
然后,兩人的瞳眸看著他,同時也一起閃過了不同的顏色。溫志忠的腳像是被釘在了地板上一樣,不發動彈。內心的恐懼被掩藏在眼底。
他還沒瞎,況且,現在這無法動彈的身子表示著剛剛他看見的不是眼花所致。
紫色與猩紅色的兩雙眼睛,就這么劃開了他的心臟,恐懼的味道被割了出來一般,快要蹦出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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