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慎言。”度云緩步而進,對大妻抱拳一禮,對眾女致歉后,道:“漢匈馬上就是一家人了,林夫人的揣測之詞恐怕不妥。別忘了,這一次當公主嫁妝送來的糧食,救活了多少饑餓的匈奴人。”
林夫人先是被度云的美色驚了一跳,而后又無力駁斥度云的話,一時呆在當眾。度云也不理她,而是對李小四道:“其他人也就罷了,可大妻和林夫人與蒙夫人向來要好,就讓她們進去看一眼蒙夫人吧,不打緊的。”
李小四溫順的點頭,一副小鳥依人模樣:“好,大人做主就是。”
李小四側身讓過,大妻帶著林夫人走進房間。屋里一股子血腥味沖鼻,蒙夫人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整個人顯然已在昏迷當中。
林夫人走過去,輕喚:“蒙夫人……”趁著靠近,偽裝著不小心身子半歪,手掌對著傷口用力。
蒙夫人昏迷中痛的冷哼一聲,傷口崩開,血流不止。
林夫人扶著蒙夫人肩頭,搖晃:“蒙夫人,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林夫人的小動作全在李小四眼里:這個女人,夠狠!
一把推開林夫人,李小四惡狠狠的道:“看夠了吧,看夠了就出去。”
林夫人對著大妻點頭,兩個人這才安心的退出房間。
一出房門,大妻立馬一副垂淚欲泣的模樣,拉著度云,哭到:“大人救救蒙夫人,救救我匈奴。”
“大妻言重了,蒙夫人雖為刺客所傷,可到底是在公主廂房出事,我們一定會治好她的。”
大妻以袖拭淚,道:“蒙夫人是我匈奴神醫,如今傷重,我匈奴子民又遇疫病橫行,這可怎么辦,還請大人力挽狂瀾。”
度云也不推辭:“大妻放心,漢匈一家,本官定盡全力。不管是蒙夫人,還是疫病,公主和我都責無旁貸。”
大妻破涕為笑,道:“好,如此有就勞公主,辛苦大人了。”
度云再一禮,風度翩翩:“大妻客氣,這本就是公主份內之事,也就是本官份內之事。”
尤籟全程閉目裝死,絕不主動多說一個字。哼!是不是高人大師都一副鳥樣子,這里是八廟,您的地盤,想作壁上觀,沒門!
李小四呵呵一笑,對尤籟,道:“這里是八廟,刺客一事就有勞大師調查一二咯。”
尤籟睜眼,一臉慈祥:“好說,好說,理當如此。”
李小四冷笑不語:全都揣著明白裝糊涂,有意思嗎?
沒意思,不好玩,走人,打道回府!
“夫人小心,昨夜春雨,石階濕滑,為夫扶著你走。”度云一臉溫柔繾綣。
李小四仰臉,笑望的她心中白月光,梨渦淺淺道:“嗯,多謝夫君。”
有這兩個秀恩愛的,八廟里的閑人紛紛坐上轎攆,一路跑的飛快。
“有傷風化。”
“不知檢點。”
“好羨慕。”
“董大人太好看了。”
對于這些閑話,李小四才不在乎呢。能牽著度云的手,一步一步拾階而下,這就就血雨腥風中,最唯美的浪漫,最溫馨的幸福。
沒走多遠,身后傳來小喇嘛的呼喚:“大人,董大人請留步。”
李小四厭惡的皺眉:“討厭。”
度云含笑,握著她的手放到唇邊偷偷親吻:“別生氣了,看看是何事情吧。”
李小四嘟嘴,腳尖墊起來一頓,嘟囔:“能有什么事情,這種人都沒有什么正經事。”
“呃……”度云突然詞窮。
小喇嘛委身一禮:“大人,請留步,尤籟大師請您禪房一敘。”
手指如勾,度云挽過李小四的發絲,對小喇嘛笑笑:“請小法師帶路。”
還用帶路嗎,去禪房的路,李小四門清。
主殿之后有個小魚塘,魚塘旁邊有幾窩翠竹,翠竹旁有一溜僧房,東當頭一個獨門小院,那就是。
尤籟此時全無剛才的萎靡,一臉紅光的樣子就像一直備戰的斗雞。“大人,快請。”
李小四不悅的撇了尤籟一眼,道:“有多少殘局全都擺出來吧,我們大人很忙的。”
李小四這句話實在托大,可度云也沒有反駁的意思,依舊笑得清雅,問道:“大師喜歡對弈?”
尤籟點頭,伸手做請:“本來尤籟應該親自登門求教的,可剛才聽到大人對大妻說的話。尤籟想董大人下山之后,只怕要忙疫病的事,再不得閑。這才冒昧相邀,讓大人去而復返。”
李小四癟嘴:“就知道會這樣,還真是棋癡。”
尤籟笑著從懷里掏出一本藥典遞給李小四:“夫人曾說本法師為虎作倀,不救民疾苦,如今把這本書給你了,是不是下次就可以不用背著罵名了?”
李小四眼睛一亮,伸手去接:“這本書能治疫病?”
“這本書是一位老朋友所著,我受他托付而代為保管,我不知道上面有沒有對付疫病的方子,但應該有幫助才對。”尤籟大師補充道:“蒙夫人正是我那朋友的徒弟。”
李小四“哦”了一聲:“那這本書就一定有用。”
尤籟聽李小四所言,并不見開懷,反而愁眉不展:“我答應過這位朋友,人在書在,此書絕不能離開八廟禪房,我的這間屋子。”
“……”嘛意思?
李小四一看,度云和尤籟已經擺開陣勢,這老家伙還真不客氣,一來就是三張棋桌,弄了三副殘局給度云。
李小四犯怵,她對聲音,顏色,味道都能做到過目不忘,唯獨……書,這種文字類的,她怎么都記不住。
看尤籟的意思是,這書不準帶走,記住多少算多少。天啦,這可是要命的活,她不行的。
李小四氣的牙癢癢,腹誹:叫什么尤籟,叫無賴好了,度云倒是能過目不忘,可偏偏被他拉著下棋。書給了李小四,卻不讓帶走,簡直……耍詐!
度云捻子而笑:“夫人不讀出來,我如何能背的了。”
尤籟眼睛放光,看著度云饒有興味:“大人好本事,同時對弈三局殘棋,還能耳聽心背藥典?”
“我并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不過大師即已言明一切,我又不愿難為大師,那么我就只能勉力一試了。”度云的笑意淡如渺煙。
三副殘局本就是世間難得一見的棋局難題,現在額外再分心背書,度云支應起來也很辛苦,越是往后拖延,越是吃力。
可越是吃力,度云越是表現的不驕不躁,不驚不慌。尤籟不得不嘆服,難怪國師如此盛贊此人。
難得!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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