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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調(diào) 正文 第兩百二十六章荷塘月色

作者/灝漫七七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寧氏被大長老打發(fā)走了。

    其他幾位長老也離開了。

    大長老將凌飛喚到內(nèi)室說了盞茶功夫,凌飛出來朝穆清沈霓裳二人示意,三人遂一道出來。

    凌飛的面色沉郁,竭力朝沈霓裳歉意低聲:“對不住了。”

    沈霓裳道“無事”。

    三人出了會事堂,凌飛躊躇片刻,道:“我想再去看看大哥。”

    先前他已經(jīng)去過一趟,但凌陽并未見他,只凌越出來見了一面,自然沒什么好話。

    沈霓裳同穆清交匯一眼,朝他點點頭。

    三人一道去了。

    這一回出來見他們的卻是徐夫人。

    凌飛眼中透出一抹黯然。

    “二少爺不必多想,二少爺是什么樣的人,妾身還是知曉的。”徐夫人面色依然蒼白,“要怪就只能怪妾身母子命不好。阿陽他們兩兄弟若是不投身到妾身肚子了,興許就不會遭此大難。”

    凌飛的唇動了動,終究說不出寬慰的話來。

    “先前越兒同二少爺說的話,二少爺可信?”徐夫人看著凌飛。

    凌飛垂眸不語,面色僵硬之極,衣袖中十指卻攥緊。

    徐夫人轉(zhuǎn)首不看凌飛,低聲送客:“時辰不早了,二少爺還要回別院,妾身就不耽擱二少爺了。”

    “大哥還有十個月才滿二十二,還有時間,我問過大長老了。”凌飛輕聲道,“大長老說行功時輔以香楠會有用,我已經(jīng)同大長老說了,此番得來的那三塊香楠都給大哥用,以后我還會再多尋些回來,還望夫人莫要推辭。”

    凌飛說罷轉(zhuǎn)身而行。

    “二少爺——”

    徐夫人忽地喚住凌飛。

    凌飛回過身形。

    徐夫人走近兩步,站在凌飛面前低聲快速說了一句。

    徐夫人說:“你同你娘真的很像,幼蘭也是個極良善的性子,不過二少爺這么多年只孝敬養(yǎng)母卻從未祭奠過生母……可是發(fā)生這樣多事,二少爺還覺得侯夫人是一個好人么?”

    徐夫人說完,深深看他一眼,轉(zhuǎn)身走了。

    凌飛驀地怔住。

    怔然回神之后,凌飛抬首尋找徐夫人的身影,但院中只剩他一人形單影只。

    在原地站了會兒,凌飛才走出院子。

    三人行到二門,寧氏房里的一個丫鬟正在門前候著,道寧氏讓凌飛過去一趟。

    凌飛沉默須臾還是拒絕了:“天色晚了,今日就不去了。”

    三人出了恩侯府,孔祥的馬車正在府門外候著。

    穆清問了一句。

    “張少東家讓屬下過來的。”孔祥道。

    張少寒心細(xì)如發(fā)。

    不過也正好,沈霓裳穆清來的時候坐的是恩侯府的馬車,回去的話雖然也能讓恩侯府派車,但能有選擇,沈霓裳此時還真不想再用恩侯府的馬車。

    凌飛上車之后就闔目靠在車壁上,穆清用目光示意,指了下凌飛,沈霓裳搖搖首,兩人遂也不再說話。

    一路寂靜地回了別院。

    沈霓裳同穆清都看出凌飛心情十分不好,陪著他一道回到院子,張少寒得了信,正在院門前佇立等候。

    見得三人齊齊返還,張少寒含笑溫和:“回來了。”

    凌飛勉力笑了笑,望著三人:“今日……連累你們是我的不是。”

    “是挺連累人的。”沈霓裳淡淡道,凌飛面色一僵,沈霓裳繼而挑眉莞爾,“不如罰你今晚陪我們好好喝上一杯,如何?”

    凌飛聞言先是一愣,旋即眉眼展開,語聲利落:“好,不醉不歸!”

    酒席設(shè)在了流觴院的荷池邊。

    夜涼如水,碧波幽幽,月色淺淡溫柔,絲絨般的天幕上,繁星如織,明滅璀璨。

    碧綠的蓮葉宛如碧玉雕成,朵朵粉荷綽約多姿,或含苞或綻放,姿態(tài)動人各異。

    夜風(fēng)中,暗香浮動人心暖。

    四人也不說話,舉杯一邀,靜靜飲酒。

    喝了一盞酒,凌飛的神情放松了下來。

    “多謝。”凌飛輕輕道了句。

    話不必多,一切盡在不言中。

    穆清替凌飛斟酒:“明日我要進宮,一同去?”

    凌飛點點頭,問:“你打算何時出發(fā)?”

    “明日進宮之后再說,不過我想盡快些。”穆清已經(jīng)想好,又看向沈霓裳,“霓裳你覺著如何?”

    沈霓裳想了想:“雪風(fēng)的傷也養(yǎng)差不多,我明日開始學(xué)騎馬,應(yīng)該不用多少日子吧。”

    雪風(fēng)是赤血馬,靈性非常,又認(rèn)了主,駕馭起來應(yīng)該比普通馬更容易。

    “學(xué)騎馬可沒那么容易。”凌飛笑望。

    沈霓裳抬眉:“我學(xué)東西快。少寒明日有空么?你教我。”

    張少寒頷首而笑:“好,我教你。”

    凌飛輕輕一笑,也朝沈霓裳挑挑眉:“行啊,且拭目以待。”

    沈霓裳笑而不語。

    凌飛舉起酒杯,其他三人也舉杯,三人一飲而盡,沈霓裳也慢慢將酒喝完。

    凌飛不說話,替三人依次斟酒。

    一連飲了三杯,放下酒盞,凌飛俊臉泛紅,將酒盞放下,又伸手去拿酒壺,穆清伸手按住他的手:“子洵——”

    凌飛臉上的笑意緩緩斂起,眸光垂落不語。

    席間一時安靜。

    有些話始終避不過,沈霓裳偏首看了看荷池,輕聲道:“人一生有很多選擇,但獨獨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非己之過,何必難過?就如同這荷花,即便生于臟污淤泥之中,尚能高潔綻放,與人芬芳。我們身為人,難道連這草木之靈也及不上?”

    沈霓裳轉(zhuǎn)回首,眸光認(rèn)真看向凌飛:“我的親身母親是歌女,還是我父親的外室,可那又如何?只要自己不覺得比人低一等,那就行了。”

    “我出身商賈,按我的身份,原本是沒有資格與你們同桌共飲。”張少寒也笑道。

    “……你們不懂。”凌飛低低道,“我娘她……”

    凌飛沒能說下去。

    這一日間發(fā)生的事,于他而言,著實太過艱難。

    他一直知曉寧氏個性強硬,但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到寧氏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更讓他痛苦的是,寧氏做出這些事是為他。

    凌越的怒言聲聲猶在耳,那怨毒之極的目光似乎還在眼前晃動,凌飛放在桌上的五指慢慢收緊,指節(jié)根根發(fā)白。

    “你娘是你娘,你是你,無論她做了何事,都與你無干。”穆清忽地開口,頓了須臾,“其實我原先也難過。我娘很疼我,可她身子不好,早些年一年中還能有幾個月清醒,可如今,她已經(jīng)三年多未曾醒過了。而我爹……他很不喜歡我。”

    三人皆側(cè)目而望。

    穆清垂了垂眸光,沉默了一會兒繼續(xù)說:“其實我也知道,我娘是為了生我才傷了元氣,我爹不喜歡我也在理。可有時心里還是會不好受,也不知道自個兒該如何做,我爹才能不這般討厭我。而這回出來后,我慢慢想通了些。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咱們誰都改變不了,咱們只能做自個兒能做到的,不違天理,不違己心,只要這般就行了。”

    張少寒看了沈霓裳一眼,沈霓裳面色平靜。

    “還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凌飛低聲而笑,“說了不醉不歸,不說了,來,喝酒!”

    凌飛面上雖是在笑,但眉間眼底依舊郁色沉沉,沈霓裳深深看了他一眼,心中略有些怪異,總覺著他有些話還未說出。

    “不如一人一句祝酒辭,誰先來?”凌飛斟好酒,笑看三人,“霓裳你先來?”

    “我先來。”沈霓裳站起舉杯一迎,略想了想,“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活在當(dāng)下,與諸君共勉!”

    “說得好!”

    “好!”

    “好詩!”

    三人分別叫了聲好,遂舉杯共飲。

    “活在當(dāng)下……”凌飛放下酒盞,細(xì)細(xì)品味了下,看向沈霓裳偏首噙笑,“霓裳,你總是這般冷靜清醒么?”

    沈霓裳笑了笑:“有么?”

    凌飛掃了一眼穆清張少寒,斜睨沈霓裳,指著兩人問:“你問他們。”

    穆清和張少寒只是笑。

    沈霓裳抿唇,看向兩人:“該你們了。”

    穆清提壺斟酒,站起身:“我讀書不成,只記得一句,千金易得,知己難求,我穆清這輩子能識得你們這些朋友,怎么都值了!從今往后,一日兄弟,一世兄弟,我敬諸位!”

    月色星光下,穆清神情分外誠摯,令人動容。

    “一日兄弟,一世兄弟!”凌飛率先起身,點了點頭,低低重復(fù)了一遍。

    “一日兄弟,一世兄弟!”張少寒也含笑站起輕聲道了一遍。

    沈霓裳笑了笑,最后站起,舉起酒杯同三人虛虛一碰,四人將酒飲盡,再相視一笑。

    張少寒搖了搖首,嘆笑道:“話都被你們說完了,我還真說不出什么新鮮的。”也不坐下,直接拿了酒壺替四人斟酒,斟完后,他站直身子,看著三人笑道,“我是個生意人,就說些俗話吧。旁的方面也幫不上什么忙,只望日后能多賺些銀子,不負(fù)諸位這一番知遇之恩。就祝咱們?nèi)蘸蠖噘嵭┿y子吧!”

    三人聞言都笑了起來,氣氛頓時和樂幾分。

    “到我了。”將酒飲完,凌飛再替幾人斟酒:“愿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我凌飛敬諸位!”

    三人靜默須臾,齊齊一笑,也不說話,舉杯一口而盡。

    “少寒,我身邊有六個暗衛(wèi),我分兩人給你,該交待的我已交待好了。這兩人皆是跟了我十來年,你只管放心用。接下來生意上的事,就要你多費心了。”凌飛偏首看向穆清沈霓裳,挑了挑眉,懶懶一笑,問道,“此番南行算我一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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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正值休沐,穆清凌飛兩人用過了早膳就準(zhǔn)備入宮。

    臨出發(fā)前,穆清取出三樣?xùn)|西交給沈霓裳。

    沈霓裳詫異相向。

    凌飛抱著胳膊在一旁:“冰樨玉、清風(fēng)匕、雪蠶衣——都是好東西。”

    玉春幾個丫鬟湊上來看,只覺滿目新奇。

    “冰樨玉有異香,且能滋潤體膚。清風(fēng)匕是巴國送的國禮,乃是百煉精鋼所制,據(jù)說還加了天外隕石,可吹毛斷發(fā),形制短小正合女子攜帶。”凌飛走近幾步,指著大皇子送的那木盒中小小的一疊紗樣織物,“至于這個雪蠶衣便更是難得,莫要看著輕薄,穿在身上似若無物,非但水火不侵,還能刀劍不摧。只要不遇上內(nèi)力八層以上的高手都能護心脈不失。”

    三件東西一樣比一樣珍貴,幾個丫鬟聽得又驚又喜。

    凌飛一件一件的說明,穆清只眼神晶亮地望著沈霓裳,眼中期待顯而易見。

    沈霓裳皺了皺眉:“這……”

    “霓裳不喜歡么?”穆清眼中的光亮瞬間黯淡下來,滿目失望之色。

    “清風(fēng)匕同雪蠶衣是兩位皇子送你的,你還是自己收起來吧。”沈霓裳道,“這冰樨玉好是好,但我也不合用。”

    她要制香,身上并不方便染上其他異香,會妨礙嗅覺分辨。

    穆清垂下首,只不說話。

    幾個丫鬟看著穆清的模樣都覺有些不忍,妙真看著沈霓裳欲言又止。

    “冰樨玉是女子所用,清風(fēng)匕也不合男子所用,至于雪蠶衣,你沒有內(nèi)力,此番遠(yuǎn)行正當(dāng)合用。”凌飛瞥了一樣穆清,“兩位皇子既然送了東西出來就不會有旁的話,收下吧。”

    沈霓裳沉吟一下,看向穆清道:“我先收下,你今日入宮也問問。兩位皇子待你一番好意,也莫要讓人不快。”

    “好好,我問。”穆清抬首已是滿臉笑意生花,連連點頭,一面點頭一面心想,無論如何也得說服兩個表弟不能有意見才是。

    幾個丫鬟抿嘴忍笑。

    凌飛輕瞟了一眼,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兩人離開后不久,府中下人前來稟報,道有客來。

    來的客人是凌珍,沈霓裳有些意外。

    妙真前去將人接了進來,沈霓裳站在廊下迎客。

    凌珍一見沈霓裳就露出大大笑臉:“沈姐姐。”

    沈霓裳雖是意外,也含笑頷首,將人帶了進去,桌上已經(jīng)擺好點心茶水,沈霓裳招呼人入座。

    凌珍雖是性子活潑但也十分守禮,讓身后丫鬟奉上禮物,說話十分直白坦蕩:“這是我給沈姐姐帶了禮物,都是些吃的用的,沈姐姐要是喜歡就自個兒留下,若不喜歡,留著送人也行,我不會生氣的。”

    沈霓裳倒是喜歡凌珍的這種直接,輕笑頷首:“好。”

    “對了,明日還玉郡主生辰,聽說也請了穆哥哥,沈姐姐會去么?”凌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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