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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清竭力維持住屹然不動的神情，視線一掃，卻見沈霓裳一雙黑黝黝的杏眸正眸光澄凈清澈地看著他，穆清頓感身體又是一僵！

    穆清心中幾分羞愧。

    其實(shí)說是齷齪，但畫面其實(shí)極模糊，念頭也很是朦朧。

    身體的萌動讓穆清隱約地感覺到了某種沖動和渴望，但究竟該如何，在腦海中并沒有具體的概念。

    前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的武道上，再有其他的，也是對長公主病情的擔(dān)憂和記掛。

    而這一世，初識情滋味。

    穆清明了了自個兒的心，卻從未涉及過男女之事。

    唯一的一回，便是十萬大山那此，碰見彩鶯同她那相好在林間茍合，但只是耳聞，并未親見，羞赧鄙夷之余，穆清也是經(jīng)此，才對男女之事有了懵懂的了解。

    可他從不敢將這樣的幻想用在沈霓裳身上。

    即便是最想念的夢中，也不過是他將沈霓裳緊攬入懷。

    就是這樣的夢，也足以讓他醒來后激動萬分，久久回味。

    今日這般，實(shí)屬頭回。

    愈是同沈霓裳的眸光相接，身體便愈是燥熱，甚至皮膚自動憶起方才沈霓裳用指腹輕輕撫過肌膚的觸感，身體不自覺的涌出一種難以抑制的舒服和渴望。

    可究竟為何會燥熱，究竟在渴望什么，穆清卻說不上來。

    穆清耳垂紅得幾欲滴血。

    沈霓裳終于察覺了不對，蹙起秀眉：“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說著便欲用手去碰觸他的額頭，穆清哪里還敢讓沈霓裳碰觸，神情僵直，喉頭發(fā)緊：“我沒事，霓裳你先出去。”

    沈霓裳一怔。

    下一刻，上下打量了一番，沈霓裳有些明白了。

    心里本有些話說，此際也被攪得失笑。

    “那我先出去了。”沈霓裳“嗯”了一聲，走出兩步忽地回頭，“功力還沒達(dá)六層，不能泄身。”

    聞言，穆清的一張俊容“唰”地火燒一般！

    穆清含混地“唔”了一聲，不敢抬首對視。

    待沈霓裳出去，穆清先凝神定心，心靜下來后，垂首低笑了笑，遂打起精神開始運(yùn)行周天。

    外間已是月上中天。

    沈霓裳步出房門，抬首望了望，站在廊下。

    玉春挨過來：“小姐，穆少爺沒事兒吧？”

    “沒事。”沈霓裳偏首，“累了吧？回去歇著，呆會兒我自個兒回去便是。”

    宅子一共三進(jìn)。

    穆清獨(dú)自住第三進(jìn)，沈霓裳同司夫人一道住在第二進(jìn)。

    宅子本就不大，前后進(jìn)之間也挨得不遠(yuǎn)。

    玉春搖了下首：“方才已經(jīng)讓二丫小翠回去了，奴婢不累，奴婢陪著小姐。”

    夜風(fēng)如水，主仆二人伴著偶爾翻飛的衣袂，靜靜佇立廊下。

    不知多久，院門口傳來腳步聲。

    沈霓裳抬首望去，正是早前出去的羅才孔祥小扇子三人。

    正當(dāng)準(zhǔn)備說話，內(nèi)間便傳來動靜。

    “少爺別動啊，傷還沒好呢！”走到門前的小扇子一聽響動便叫了起來，說著便沖了進(jìn)去。

    屋中已經(jīng)穿好衣裳，正在搬動浴桶的穆清停下動作。

    孔祥幾個健步過去，雙手一撈將浴桶穩(wěn)穩(wěn)提了出去。

    小扇子忙過去將穆清往床上扶：“少爺你動什么啊，萬一傷口又裂了怎辦？放在那兒也不礙事啊，怎就急成這樣？趕緊上床，該上藥了，上了藥，少爺就趕緊歇著。這一日可夠累的。”

    “烏歌怎樣了？”穆清坐在床邊問。

    “沒事了，有些瘀傷。方才我們已經(jīng)去看過了，也留了藥了，少爺放心就是。”小扇子道，“我同她說了，讓她好好歇著，少爺這兒有我呢。”

    小扇子一扭頭，沖著羅才：“羅大夫，方才配的藥呢？”

    沈霓裳同玉春也行了進(jìn)來。

    羅才慢吞吞地從袖中將一個瓷瓶掏了出來，小扇子才接過，驀地一眼掃到正在走來的沈霓裳，眼珠倏然一轉(zhuǎn)：“唉呀——差點(diǎn)忘了，這幾日不曉得咋回事，手腕有些疼……”

    小扇子一面說著，還一面皺著眉毛甩了甩自個兒的手腕。

    “把藥給孔祥吧。”穆清道。

    “祥哥也受傷了，少爺你忘了么？”小扇子一步過去，指了指孔祥傷臂的位置，一本正經(jīng)地?fù)u首，“少爺，祥哥不好使力。”

    這臭小子！

    “我來吧。”羅才白了一眼小扇子，擼袖子上前。

    “哪兒能勞動羅爺爺？方才替烏歌看了傷，又給祥哥治傷，還配了半天的藥——祥哥快來，咱們伺候羅爺爺下去歇著。”小扇子賠著笑臉半拉半推地將羅才拉到門口，孔祥緊隨其后，走出門口了，小扇子才驀地想起一般扭頭朝沈霓裳嘻嘻笑，“就勞煩沈姑娘照看我家少爺了。”

    沈霓裳似笑非笑看著小扇子。

    小扇子干笑著縮回了腦袋。

    “玉春你也回去吧。”沈霓裳走到桌邊拿起藥瓶，同玉春道了一句。

    玉春看了看沈霓裳，又看了眼床邊的穆清，猜出沈霓裳應(yīng)是有話要同穆清說，遂不再堅(jiān)持，退了出去將門掩上。

    門扇輕輕“嘎吱”一聲闔攏，帶起的風(fēng)聲讓床尾的十字落地紗燈中的燭火猛地?fù)u曳了數(shù)下，但很快又穩(wěn)定下來，透過白紗滲出融融暖色。

    沈霓裳拿著瓷瓶走到床邊，穆清此際心神已寧，靜靜望著她一步步走近。

    “看著我作甚？”沈霓裳抬了抬眉梢，“脫衣裳上藥。”

    穆清不動，還是定定望住她：“霓裳，你是真的么？”

    沈霓裳一愣，下一秒明白過來。

    穆清這是在問，早前走火入魔間發(fā)生的事，她所說的那些話，是否出自真心。

    “真是又如何？假的又如何？”沈霓裳似笑非笑反問。

    穆清坐在床邊，沈霓裳站在床前。

    兩人相距不過半尺。

    穆清一手便抓起沈霓裳空著那只手，修長有力的五指緩緩收攏，將那一只柔若無骨的嬌小手掌緊緊包裹在掌心中，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深幽湛然的眸光如同生根一般定在沈霓裳清麗的面容上。

    “真的，不放手。假的……也不放了。”

    穆清一字一頓。

    沈霓裳靜靜同他對視，須臾后，語聲輕問：“即便我有可能不能生養(yǎng)？”手機(jī)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yōu)質(zhì)的閱讀體驗(y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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