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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船——明末海內(nèi)外的那些事 正文 第三部暗戰(zhàn) 44、千慮有一失

作者/浩瀚唐風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拉維扎列斯總督以消滅林風海盜團伙為誘餌,試圖叩開大明帝國海關的大門,嘗試了半年毫無結(jié)果,但基本上摸清了明朝的態(tài)度,明帝國并無海外拓疆的野心,對于盤踞在呂宋的海盜睜只眼、閉只眼,只要他們不再侵擾大陸沿海,也就隨他去了。【無彈窗.】

    但盤踞在玳瑁港的林風集團,對馬尼拉當局來說,確實是一個極大的威脅,因此,拉維扎列斯總督逐漸失去了耐心。

    林風集團在玳瑁港安頓下來之后,精準地把握住了馬尼拉當局和朝廷的脈搏,經(jīng)玳瑁港的華人神父從中調(diào)解,贏得了休養(yǎng)生息的機會,在羅阿敏的帶領下,逃難的眾鄉(xiāng)親勵精圖治、苦心經(jīng)營,與當?shù)厝撕湍老嗵,僅用了半年多的時間,就把這座荒涼的海灣,變成了一座繁華的港口。

    由于隆慶年間明朝放開了海禁,盡管對商船的總體規(guī)模加以限制,但商人們可以在國內(nèi)自由貿(mào)易,因此人心思變,沒人輕易去當海盜,林風很難在大陸沿海招兵買馬,為了和西洋人對抗,他一方面要挾朝廷,想恢復其錦衣衛(wèi)的身份,以便名正言順地擴張隊伍,試圖在趕走西洋人之后,讓朝廷封他為呂宋總督,但他自己也十分清楚,這個愿望是很難實現(xiàn)的。

    另一方面,林風始終沒有放棄聯(lián)合猴子秀吉,剛剛立足玳瑁港,迫于羅阿敏的壓力,決定釋放許靈兒、馬五夫婦及林邵琦等人,派遣李成懷和蔡德以護送許靈兒為名回國,想借此機會要挾龐尚鵬;與此同時,暗中派心腹之人前往日本,準備出重金收買日本浪人,組建一支龐大的艦隊前來支援,再次攻打馬尼拉。

    在福建漳州月港,林風的Y謀被許靈兒所識破,抓了七澳主李成懷和九澳主蔡德,殲滅了那些倭寇水手,切斷了林風與倭寇之間的聯(lián)系,許靈兒知道,玳瑁港的將士多是因為被倭寇毀掉家園,而被迫落草為寇,馬志善、李成懷和蔡德等人也不例外,故此,她對兩個被抓的澳主曉以大義,釋放他們返回了玳瑁港。

    李成懷和蔡德回來后,暗中在玳瑁港展開了一場清洗,以至于大家談“倭”色變。但林風仍沒有放棄收買浪人的打算,當傳教士馬克再次來到玳瑁港時,他企圖收買馬克幫他往日本送信,遭到了拒絕,這時,織田信長已經(jīng)和西門阿爾梅達神父之間,達成了長期購買火繩槍的協(xié)議。

    由于織田信長付不起現(xiàn)款,這份協(xié)議遭到了堺町眾合會的排斥,沒人愿意接手這宗生意,盡管小西隆佐很主動,但織田信長對他信不過,況且小西隆佐對南洋、琉球等地也不熟,迫于無奈,西門阿爾梅達神父把弟子馬克召回了馬尼拉,委派他來負責。

    馬克在第二次往日本販運火繩槍時,在釣魚列島附近,被臺灣駐軍守將馮安所抓獲,他主動投降,沒有對外傳遞任何消息,因此,無論是織田信長、羽柴秀吉、還是堺町眾合會及馬尼拉當局,都不知道馬克失蹤的真正原因。

    為了調(diào)查事件的真相,堺町眾合會長老派修女露易絲前往馬尼拉,猴子秀吉在眾合會的代理人小西隆佐,及時抓住了機會,暗中找到了露易絲,花重金請她幫忙尋找林風。

    在郭奕和許靈兒抵達玳瑁港之前不久,露易絲以修女的身份從馬尼拉而來,受到了神父的熱情接待,她暗中聯(lián)絡到了林風,并被其傳奇經(jīng)歷及“雄心壯志”所吸引,二人一見如故,如**般的就好上了,于是,林風趁熱打鐵,表示將來占領呂宋之后,讓她成為總督夫人,致使這個天真的露易絲,恨不得為其赴湯蹈火而在所不惜。

    但林風萬沒有想到,通過露易絲傳遞的這封書信,會落在佩雷斯大主教之手。

    得知林風企圖引日本浪人前來攻打馬尼拉,馬尼拉當局的容忍終于到了極限,恰巧這時平息了民都洛島的暴動,又獲悉明朝派使者去了玳瑁港,盡管拉維扎列斯總督對明朝使者不摸底,但堅信他們不可能幫助海盜,正好可以借剪除林風之機,給明朝一個下馬威,因此,讓騰出手來的撒施洛將軍,立刻集結(jié)群島各地的武裝力量,要一舉剿滅玳瑁港。

    一場激烈的海上遭遇戰(zhàn),讓西洋人領教了明軍海上巨無霸的厲害,馬尼拉當局的海上行動失敗后,馬上組織一支近兩千人的陸軍,沿著仁牙因河攻打玳瑁港,遭到李成懷所部及二百名明軍精銳的伏擊,最不可思議的是,殖民軍打下玳瑁港之后,居然還是中了林風之計,導致西班牙軍人全軍覆沒,撒施洛將軍到死也沒想明白,明朝使者的超級戰(zhàn)艦為何會支持林風?

    撒施洛將軍死后,拉維扎列斯總督開始慌了,正在宿務島圍剿尼德蘭海上乞丐游擊隊的費爾南多將軍,被緊急召回馬尼拉。

    此時,馬尼拉近乎是一座空城,林風當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當他對玳瑁港的神父一番懺悔之后,表示要遣散自己的隊伍,暗中卻把這五百名士兵,分成了五十個小分隊,通過李瑞奇飼養(yǎng)的信鴿來聯(lián)絡,化整為零、分頭開赴馬尼拉。

    西班牙人占據(jù)了馬尼拉之后,在蘇萊曼原來城堡的基礎上,擴建了高墻城池,被稱為“王城”,根據(jù)西班牙的法律規(guī)定,唯有合法的”白種人”(西班牙語:blancs),才能在王城區(qū)內(nèi)居住。

    “白種人”包括西班牙裔菲律賓人(在菲律賓出生的西班牙人),半島西班牙人(在西班牙出生的西班牙人),西班牙-馬來裔-漢人混血兒(西班牙語:trnatrás)和西班牙-馬來裔混血兒(西班牙語:mestizs)。

    法律之外,還有約定成俗的種族歧視:男“白種人”可以和非白種女人結(jié)婚;對于女“白種人”,決不允許嫁給非白種人,但凡和男西班牙人結(jié)婚的非白種女人,她們就自動合法地被歸為“白種人”,自然,她們也可以和丈夫居住在王城區(qū)內(nèi)。

    但無論是什么人,也離不開務農(nóng)、打漁、搬運、縫紉、餐飲、工匠等生計,從事這些生計的大多數(shù)是華人,因此,馬尼拉城離開了華人,基本上就無法運行,當然,殖民者也無法過上舒適的生活。

    因此,殖民當局迫于無奈,允許華人因工作的原因進入王城區(qū),但必須得在日落時分,回到他們在王城區(qū)外的賓諾多(bind)社區(qū)的居所。

    這就給了林風等人可乘之機,短短幾天的時間,就有近百人混進了王城,正當他們準備里應外合暴動之際,費爾南多將軍已經(jīng)把宿務島的軍隊,全部調(diào)回了馬尼拉,為了防止不測之禍,采取了一刀切的措施,把務工的華人、華僑全部清理出賓諾多。

    林風的小分隊當然都在被清理之列,在沒有充分把握的情況下,這支近百人的武裝倉促起義,雖然贏得了不少當?shù)赝林说闹С,最終以失敗而告終,全部遭到了屠殺。

    這次暴動再次激怒了馬尼拉當局,于是,拉維扎列斯總督下達命令,在所有的村莊、街市、客棧、酒坊、港口碼頭等地,到處抓捕華人、華僑,連過往的商船也不放過。

    當時,馬尼拉當局使用一種叫做雷阿爾的銀幣,而明朝則使用銀錠,銀幣無法流通,因此,無論是商人、還是海盜,前往明朝做買賣都得進行兌換,但官方的兌換價格極不合理,基本上全是私下交易,暗中從事這項兌換業(yè)務的,正是費爾南多將軍及手下的將士,因此,拉維扎列斯總督滅絕華人、華僑的命令,在執(zhí)行當中打了很大的折扣。

    這又給了林風集團可乘之機,以兌換銀元為誘餌,精心設計作戰(zhàn)方案,殺掉不少貪財?shù)奈靼嘌朗勘,連續(xù)打了十幾個漂亮的大勝仗,讓馬尼拉當局極為震驚。

    費爾南多將軍手下的士兵本來就不多,對于本地土著武裝的力量又信不過,迫不得已,他只好放下身段,主動與尼德蘭“海上乞丐游擊隊”媾和,企圖利用這支武裝力量來對付林風。

    (尼德蘭,荷蘭語“低地”的意思,包括現(xiàn)在的荷蘭、比利時等國。)

    關于尼德蘭“海上乞丐游擊隊”的來歷,需要做個簡單介紹,十年前(公元1566年)的歐洲,在信奉新教的尼德蘭地區(qū),爆發(fā)了一場反對天主教會的“圣像破壞運動”,遭到了信仰天主教的西班牙帝國無情鎮(zhèn)壓,菲利普二世委派阿爾發(fā)為尼德蘭總督,強行推廣新稅制,拼命地搜刮勒索,并頒布一系列詔令,對于傳播新教、或者接觸新教書籍者,男的殺頭,女的活埋,甚至將其綁在十字架上活活燒死。

    無論尼德蘭人的貴族,還是普通市民及廣大的勞苦大眾,終于忍無可忍,紛紛組織起來砸教堂、沖監(jiān)獄,掀起了一場聲勢浩大的起義。

    當西班牙貴族則辱罵起義者為“乞丐”時,起義者則喊出了“乞丐萬歲”的口號,對西班牙統(tǒng)治者表示嘲諷,他們在南方密林中,組成“森林乞丐游擊隊”,在北方沿海地區(qū),組成“海上乞丐游擊隊”,奮起反抗西班牙人的殘暴統(tǒng)治。

    其中一支由水手、漁夫和碼頭工人組成的“海上乞丐”,在首領亨得利的帶領下,駕著輕便的小船,竟然在大西洋攔截了一支西班牙運輸船隊,取得了一次輝煌的勝利,有了錢財和艦隊之后,亨得利充滿了野心,開始在歐洲招兵買馬擴充隊伍,最后漂洋過海來到了菲律賓群島,盤踞在宿務島附近的孤島之上,繼續(xù)和西班牙帝國殖民者為敵。

    這支海上游擊隊極為強悍,控住了從宿務島至棉蘭老島的三寶顏一線,在這片海域,不斷地襲擊西班牙人的商船,令拉維扎列斯總督非常頭疼。

    對于費爾南多將軍的建議,拉維扎列斯總督欣然接納,倘若能讓兩大海盜集團相互火并,馬尼拉當局將坐享漁翁之利。

    于是,費爾南多將軍不顧生命危險,親自找亨得利談判,對于亨得利提出的任何條件,連一點折扣也不打,很快就達成了協(xié)定:只要尼德蘭人協(xié)助當局消滅林風海盜集團,西班牙國王菲利普二世將加封亨得利為勛爵,將來允許他們在菲律賓群島任何地方定居。

    就這樣,海盜頭目亨得利被招安,尼德蘭人來到呂宋島參與鎮(zhèn)壓林風集團,他們采取比西班牙殖民者更加恐怖的手段,除了針對對華人、華僑之外,擴展到了安南人、琉球人、日本人和朝鮮人,甚至連馬來人、印度人也都在抓捕之列,白色恐怖籠罩了整個呂宋島。

    在這種形勢下,林風集團放棄了武裝襲擊馬尼拉的計劃,化整為零分布到了呂宋各地,和白種人武裝勢力玩起了游擊戰(zhàn),在此過程中,逐漸壯大了隊伍,特別對尼德蘭海盜,給予了沉重的打擊,因此,亨得利和林風算是結(jié)下了深仇大恨,有關他們之間的故事,將在第五卷《海盜傳奇》中繼續(xù)演繹,敬請大家的關注。

    殖民當局明白,不可能把華人、華僑全部趕出呂宋島,更不可能把他們?nèi)繗⒔^,當尼德蘭海盜勢力被極大削弱之后,費爾南多將軍發(fā)現(xiàn),林風集團的活動漸漸消停了下來,于是,他調(diào)轉(zhuǎn)槍口對準了尼德蘭海盜……

    亨得利發(fā)現(xiàn)自己上了當,帶領他的“海上乞丐游擊隊”,再次逃亡到了南部群島,繼續(xù)與西班牙帝國為敵,自此以后,他和費爾南多將軍結(jié)下了私仇,有關他們二人的結(jié)局,將會在本書的第五卷《海盜傳奇》中祥加描述。

    林風集團為了保存實力,把小分隊全部潛伏在最偏僻的村莊,彼此之間用信鴿聯(lián)絡。

    這些村莊的神父,一般都是由會讀書識字的華僑擔任,他們對那些被鎮(zhèn)壓的同胞,當然持同情的態(tài)度。

    小分隊成員從事漁獵耕織、手工作坊,與當?shù)厝讼嗵幍檬秩谇,由于殖民軍人?shù)有限,很難深入到這些偏僻的鄉(xiāng)村做調(diào)查,但經(jīng)常派人到各地區(qū)搜捕、威脅和恐嚇,在當?shù)赝林撕腿A僑神父的掩護下,他們總能化險為夷。

    局勢暫時穩(wěn)定了下來,化妝之后的林風,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巴石河口岸碼頭,試圖聯(lián)絡來自日本的商船,但是,當局對商船的盤查仍沒結(jié)束,繼續(xù)扣押來自明朝、琉球等地的商船,一者為了斷絕林風的貿(mào)易渠道,二者為了對明朝施加壓力,企圖換取大陸沿海開放口岸,允許西班牙大帆船自由貿(mào)易。

    佛郎機人占據(jù)了廣東澳門,廣州幾乎成了佛郎機人的天下,讓西班牙人羨慕不已,因此,馬尼拉當局把目光盯向了福建漳州月港,經(jīng)常派出使者到福州去找龐尚鵬談判,龐尚鵬則以福州市舶司沒有多余的商船引票為由,婉言拒絕了拉維扎列斯總督的使者。

    與此同時,遠在日本的織田信長,其官位由四品權(quán)大納言,升任為從二品的右近衛(wèi)大將,他把家督之位,名義上交給了嫡長子織田信忠,計劃在琵琶湖畔親自修筑安土城,作為他實現(xiàn)“天下布武”之路的開始。

    由于西門阿爾梅達不能繼續(xù)交付新式火繩槍,織田信長為此大為惱火,派人到堺町對眾合會發(fā)出威脅。

    堺町眾合會不敢得罪織田信長,由于傳教士馬克和修女露易絲相繼“失蹤”,西門阿爾梅達決定到馬尼拉去一趟,猴子秀吉再次抓住機會,密令小西隆佐暗中陪同,以便將來把控這個火槍購置渠道。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在巴石河口岸見到了日本商船,林風很快就和小西隆佐接上了頭,二人經(jīng)過一番密謀,充分利用了西洋人對基督徒的信任,制定了一套“天衣無縫”的行動方案,關于這套方案的細節(jié),將在本書第四卷《海上絲路》中祥加描述,為此,把遠在北大年的林道乾,介紹給了小西隆佐。

    一些安排就緒,小西隆佐率商船去了北大年,林風集團又開始活躍了起來,只等著再次激怒馬尼拉當局,以便實施他與小西隆佐制定的行動方案。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讓林風沒能預料的是,那艘大福船不可能再回到呂宋,因為它根本就沒去北大年,而是返回了臺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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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外話

    關于當時殖民地的劃分:哥倫布發(fā)現(xiàn)美洲之后,鑒于橫跨大西洋發(fā)現(xiàn)了新土地,1493年教皇宣布西班牙享有西經(jīng)46度以西的每一塊新發(fā)現(xiàn)土地,而葡萄牙則享有該線以東的土地。其他所有歐洲國家對新發(fā)現(xiàn)地區(qū)不享有管轄權(quán)或貿(mào)易權(quán)。1494年,西葡兩國重新修訂《托德西利亞斯條約》(treatyftrdesillas),將分界線再向西移270里格(1里格約合5.556公里),巴西即根據(jù)這個條約被劃入葡萄牙的勢力范圍。在“教皇子午線”確定后,葡萄牙和西班牙在周游全球的大事業(yè)中選擇了相反的方向,葡萄牙通過印度洋,西班牙則通過太平洋。他們都知道中國就在地球的另一邊,并自以為誰捷足先登,誰就能發(fā)達致富。

    題外話

    關于當時殖民地的劃分:哥倫布發(fā)現(xiàn)美洲之后,鑒于橫跨大西洋發(fā)現(xiàn)了新土地,1493年教皇宣布西班牙享有西經(jīng)46度以西的每一塊新發(fā)現(xiàn)土地,而葡萄牙則享有該線以東的土地。其他所有歐洲國家對新發(fā)現(xiàn)地區(qū)不享有管轄權(quán)或貿(mào)易權(quán)。1494年,西葡兩國重新修訂《托德西利亞斯條約》(treatyftrdesillas),將分界線再向西移270里格(1里格約合5.556公里),巴西即根據(jù)這個條約被劃入葡萄牙的勢力范圍。在“教皇子午線”確定后,葡萄牙和西班牙在周游全球的大事業(yè)中選擇了相反的方向,葡萄牙通過印度洋,西班牙則通過太平洋。他們都知道中國就在地球的另一邊,并自以為誰捷足先登,誰就能發(fā)達致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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