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賦異稟是代表專屬于能力者的一種特殊狀態的名詞,這種能力者的大腦對某種特定物質極為敏感,可以依靠物質攝入持續使用能力而不受總量限制,這使他們擁有了堪比四階的持久戰能力。可以這么說,每一位天賦異稟的能力者都是本階中最巔峰的存在。
——《考證神明》IC94年,古銘
蘇勒飛奔著沖出樹林,雙腳已經踏上了草地。呂承淵跟在身后保持著近3米的距離不急不徐,這是在重霾中看清前人的最遠距離。見慣世事的他知道蘇勒在著急,在犯錯,不過他不打算阻止,只想以一個老人的身份護佑年輕人成長,尤其是蘇勒這樣黃皮膚的年輕人。
近五分鐘的疾奔沒有任何發現,或者說在濃重的土霾中原本就很難發現什么,但無氧運動也不是沒有好處的,吸了一鼻子土氣,至少蘇勒開始冷靜下來了。
“呂老。”他停下腳步微微喘息,臉上都是黃一道白一道的泥漿子,那是沾了汗留下的。
“清醒了?”
“哼!我一直都清醒。”
“是是,我口誤。”呂承淵哈哈大笑,慢悠悠地提起一個紫砂壺嘬了口茶。
“您連茶壺都帶了?”
“可惜沒法帶杯子,我看你挺渴。”
“我們是來戰斗的!戰斗!”蘇勒眉角直跳,“一個偵察兵能把自己弄丟,一個戰士出門帶茶壺?”
“那……不喝了?人老了,少了茶總提不起精神。”呂承淵嘟嘟囔囔,作勢要把茶壺丟掉。
“算了,您喝吧。”
“這才對嘛,心急也不能亂了方寸。”
“再說一次,我很清醒。”
“清醒就好,就好啊。我們走慢點,人老了腿腳不利索,不比你們年輕人。”
“信你才怪,三階,哼!”蘇勒看著老頭一臉紅潤,慢條斯理的步子一竄滑出三五米,眉角忍不住又是一顫,“呂老,這霾不正常。”
“正常啊,通訊失聯,視野受限,正好各個擊破。”
“各個擊破?就怕他們牙口不行吃不下。”蘇勒下意識地撫摸著腰間的鐵鞭,一臉冷意。
“團戰的話更吃不下。主場嘛,總要營造點優勢,再說各個擊破本來就是對面那個女娃兒慣用的伎倆。”
“女娃兒?”
“淺野真惠,或者叫影子,反正都是她。”
“指揮不是主宰?”
“以前不是,這場也不可能。”呂承淵笑著搖頭,“那個人很怪。說句不好聽的,我們這些人還沒放在他的眼睛里。”
蘇勒一揚眉,緊緊手上鞭子冷冷地說,“我會讓他后悔。”
一句話似乎攪動了空氣,土霾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動起來。
“哪兒來的傻小子狂吹大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云端上一個聲音傳下來,遣詞老氣橫秋,偏偏嗓音卻是奶聲奶氣的。
傻小子!蘇勒眉角一跳:“大人說話,小孩兒少插嘴!”
“小孩?”聲音似乎特別地憤怒,霎時間云開霧散土霾退走,現出一個頂天立地的人像。二十四五米高,黃土構成,眉眼須發就是那雕塑里的阿喀琉斯渾身充滿力量感。現在巨人正怒發沖冠,真的是怒發沖冠,頭發一綹一綹地根根直立,惡狠狠地瞪著蘇勒,“傻小子!你見過這么大只的小孩?”
風吹過鳴沙山的草場發出沙沙的聲音。蘇勒和阿喀琉斯對立,大眼瞪小眼。
也許是阿喀琉斯的出場方式太過驚駭,也許是和奶聲奶氣的聲音相差太遠,蘇勒有些發懵,眼看就要輸了場面,呂承淵及時救場。
“真不錯,看來你就是那個今年從起源學院畢業的陶淘了。8歲的畢業生,世界第一例,天賦異稟,世界第四例。說起來這次上山我最好奇的就是你。”
阿喀琉斯就像真人一樣眉開眼笑起來,豎立的頭發軟化一根根地貼成個流里流氣的大背頭。它叉著腿一蹲,雙手拄膝帶起一股狂風,“你這老頭消息倒是靈通,連小爺都知道。”
“不算靈通,機緣巧合接觸了一下情報看到過你的消息。可惜消息太簡單,早知你的天賦異稟強到能操作整座鳴沙山,我們也不會吃那些暗虧。”
“那是,小爺我只要接觸到土,就不存在距離限制,哈哈。”
“不存在?”
阿喀琉斯笑臉一僵:“好吧,爺爺說不能撒謊的,距離限制還是有一點的,直線500米范圍130米不到,已經很厲害了吧?”
“小白癡,被人套話了還不知道。”蘇勒復活了。
“傻小子!我警告你,再說我小,我捏死你!”阿喀琉斯的腦袋轉過100多度,鷹視狼顧兇神惡煞,頭發又豎了起來。
“白癡。”蘇勒撇撇嘴,抖開長鞭。
“還有白癡也不許說!”阿喀琉斯龐大的身體居然蹦著起身,一手托天一手指向蘇勒。
結果不太好,狂風也沒能封住蘇勒的嘴:“果然是個小白癡。”蘇勒一臉冷酷,像撲克里的杰克。
“小爺捏死你!”阿喀琉斯真的伸著一根手指朝著蘇勒摁了下來,蘇勒不閃不避反沖騰空,輕巧地閃過手指跳上手背,長鞭一抖,緊密的鞭節分裂成十幾段,細索相連,一下從2米延長成10米。
鞭身靈蛇一般繞在阿喀琉斯粗壯的小臂上,蘇勒拉緊了大喝一聲:“斷!”就像熱刀切上黃油,細長的鞭索毫無阻滯地沒進阿喀琉斯的小臂。
啪!手腕一抖鞭節回縮纏繞在手上,那截小臂斷開,砸向地面。
“什什……什么鬼!這就斷了?”阿喀琉斯很吃驚,抬起殘臂只見那里切口平滑,一點切割的鋸齒都沒有,仿佛一刀兩斷。
“滾,我不打小孩。”蘇勒背對著巨人,挺腰直立身如青松,好一派俠之大者風范。
“你才是小孩!你們全家都是小孩!”阿喀琉斯又暴怒了,它大喊著弓步直拳,比蘇勒整個人都大的左拳鋪天蓋地地砸下來。
“小鬼,冥頑不靈就莫要怪我。”武俠中毒癥患者啊,蘇勒一個直身后翻躲過直拳又站在小臂上,長索纏繞在腳下仿佛情景重現。
“斷!”又一截小臂被切斷,蘇勒踩著斷臂落地,傲然看向巨人。
“蘇勒!小心背后!”一直在旁邊看戲的呂承淵突然面色大變,可還沒等他作出任何反應殘臂上就已經長出一截短而有力的胳膊,重重一拳打在蘇勒背上。蘇勒毫無準備,身體在空中一個明顯的扭曲,噴出一口血飛了出去,人在空中前面的草地便一陣涌動,伸出一條長腿橫掃劈出。
“結界,墻。”呂承淵凌空一指,掃腿撞在蘇勒身邊不到5厘米處不得寸進,蘇勒這才安然落了地。
“真當你逗的是狗熊呢,傻小子!”巨人抱著胸一臉嘲笑,斷掉的雙臂已然恢復如初,看不出接駁的痕跡,“聽好了,小爺陶淘,代號,泰坦,你們兩個,小爺包圓了。”
蘇勒魚挺起身抬手抹掉嘴角的血,冷冷地說:“包包看。”
……
銀色的溶洞里戰況正熾。
霍克肥壯的身影迅如疾風,閃身沖到艾迪面前一個膝撞擊打在面門,隨后落地,側踢,艾迪高高飛起重重落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的胸口有一塊不正常的凹陷,整個頭像被拍扁的杮子。
“不會吧,這么不經打?”扎克從霍克身后探出臉袋,這太意外了。
“哥……活……”
“他還活著?怎么看都不像啊,都打成杮餅了。”
“危……”霍克全神戒備地盯著地上的艾迪,他說不清楚,但是剛才的打擊感根本不像打在人體上,反而像打在一只裝滿黏土的沙袋上。
“敏銳的感覺。”杮餅突然開口了,艾迪的身體像水銀一樣流動,凹陷處膨脹起來恢復原狀。艾迪站起來扭了扭脖子,銀色的眼睛轉動著,非人地移向兩側,分別鎖定麥哲倫兄弟,“強壯敏銳的弟弟和一無是處的哥哥,真是奇怪的組合。”
“當著面這么評價人,過份了啊!”扎克擠開霍克,瞪著艾迪。
“我不撒謊,也不奉承。覺得過份就展現力量。”艾迪金屬質感的聲音摩擦著地面,讓人耳窩生疼。
“激將!”扎克面紅耳赤,擼袖子挽胳膊,惡狠狠地說:“我不上當!弟弟,上!”
霍克當即啟動,騰身飛踢,艾迪抬臂格擋。重腿像撞城錘一樣踢斷小臂印在他胸口,他又飛了起來,摔在一根石筍上,石筍的尖端在他腹部穿出一個大洞,洞口隨筍身擴大,把他攔腰截斷。
“巨大的力量。”對常人來說足以致命的傷害對他似乎一點兒用都沒有,艾迪躺在地上,脖子獨立地抬起來,眼球依然鎖定在兩人身上,“不過對我無效。”
他斷裂的下半身溶化了,像水一樣流動聚合到上半身的傷處,然后凝固結出新的肢體。艾迪站起來,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浮灰:“如果你沒有別的殺法,就死吧。”
話音剛落,大量的金屬刺從麥哲倫兄弟四周冒出來,霍克神色一緊,一把揪住扎克的脖子飛退。金屬刺如影隨行讓霍克不能停留。艾迪好整以暇地踱著步子,雙手銀光流轉化成兩柄長刀,眼球隨著兩人轉動毫無協同感。
霍克奔跑著不停轉向,四周都有鋼刺襲來,讓他連向著一個方向加速都做不到。折轉會減速,帶人也會減速,帶著一個大呼小叫的扎胖子,他的速度根本快不起來,只能邊跑邊清理鋼刺。
“霍克,撒手!”扎克突然大叫,縮著脖子一掙,霍克沒防備,只揪住一片領子呲啦扯破。
“哥……”
一道銀色匹練從天而降劈在兩人中間。艾迪站起來,挽了一個刀花,腳尖輕點追著扎克再斬。
扎克正手忙腳亂地躲避鋼刺,對身后全然沒有防備。噗!銀刀從后心刺入扎穿胸口。扎克身子一顫,幾十枚鋼刺從周身刺入把他掛在半空。
“還剩一個。”艾迪慢條斯理地抽出刀放在嘴邊。舌頭輕輕地舔掉上面的血,眼珠轉動著,雙雙鎖定霍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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