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城分內外兩城,她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座城市。不同于外城的擁擠、逼仄,墨西哥城的掌權者和富人們,把內城完全經營成了一個田園氣派的超大型城鎮。從面積來講,內城以磁能罩保護,占地4400平方公里,總人口不足200萬,是真正的地廣人稀。因為能種植出完全沒有輻射污染的糧食和蔬菜,所以內城開墾了大量田地和牧場,自給自足,人口近140萬的軍屬就是最好的農夫和牧民。而除去30萬職業軍人和他們的家屬,內城剩余的居民就是墨西哥城最有權勢和最富有的人們了,他們愜意地居住在豪華別墅和廣闊庭院中間,享受外城的財富和內城的供養,哀嘆人生坎坷,年華易老。可以說,墨西哥城是IC初年階級社會最具代表性的產物,也是社會黑暗最直觀的體現。
——《活在IC初年的人們》IC67年,泰倫.戈藍
離開高速公路,呂承淵等人乘坐的大巴就進入了內城的限制區范圍。外城的車輛是不允許開進磁能罩的,就連呂承淵等經外城而來的客人,也必須穿過一條長長的消毒走廊,穿上特別的斗篷才能進入,好像外城是無所不在的病毒,沾染一點,就會讓內城毀于一旦。
“美洲聯盟都這樣?”呂承淵被包的嚴嚴實實,連從不離身的紫砂壺都被謝絕入內,大爺氣的胡子直翹,只覺得以前的修養放在這匪夷所思的墨西哥城,實在是不夠瞧的。
“不知道。”扎克看了眼被包的好像一坨粽子似的霍克,就知道自己的樣子,“德克薩斯只是中型綠島,雖然也有內城,但做不到自給自足,所以我們這些平民和那些老爺之間,還是有些交流的,不像……”他手舞足蹈地跳了半天,最終也沒找到個適合的詞匯。
“這個時代居然還有這么腐敗的政府,哼哼!”呂承淵氣性很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紫砂壺的原因。
不過呂老畢竟人老成精,扎克隨遇而安,霍克隨扎克而安,祖魯奧巴面癱看不出表情,伯加索斯根本不被允許入內……反正走出消毒通道時。一行人已經看不出丁點兒不滿,而墨西哥城的實際領導者,軍事委員會主席,奧克塔維奧.埃盧爾就等在通道出口。
“毛利的諸位,墨西哥城歡迎你們。”埃盧爾張開雙臂,呂承淵以為他要行擁抱禮,還在糾結要不要給他這個面子,只見對面已經走前兩步,深深鞠躬。
表錯情的呂承淵絲毫不顯尷尬,倨傲地點頭,老頭有脾氣,就算發不出來,也能恰到好處地表現出來。
埃盧爾一愣,似乎是反應了過來:“副官!毛利是高貴的地方,你怎么能安排尊貴的客人穿防化服!”
副官很配合,啪地立正行禮:“卑職知錯!來人!”
盧利爾烏泱泱的親衛中走出三個人,手腳利索地除掉三人的外包裝,居然還有人遞給呂承淵一個紫砂壺,泡著茶,呂承淵嘬了一口,恰恰是他喜歡的鐵觀音。這讓老頭瞬間看高了這個獨裁三座綠島的能力者政客。
“這位就是我們墨西哥城的豪杰,祖魯奧巴是吧?”盧利爾拍拍手,引導眾人在附近一個涼棚就坐,顯然,對方沒打算讓他們這些人深入內城。
“根據引渡條例,祖魯奧巴交給你們了。”呂承淵點點頭,霍克像拎小雞一樣,拎著祖魯奧巴走過去,丟給盧利爾的副官,祖魯奧巴本來就穿了厚厚的拘束服,現在又套上更厚的防化服,根本走不動道。
“根據引渡條例,祖魯奧巴應該在去年12月以前,就交給我們了吧?”盧利爾在笑,眼神卻很銳利。
“沒辦法,祖魯奧巴是個三階能力者,我們擔心美洲聯盟控制不住他,只能讓他先在毛利,接受一些基礎的囚徒教育。”呂承淵面不改色心不跳。
“是嗎?那還真是感謝毛利的好意。”盧利爾接過副官遞過來的引渡文件,簽上名字,“不過美洲聯盟也有三階能力者,我們有信心給予他公正的審判,并且執行審判結果。”
“那位可是在安大略呢。”呂承淵咂咂嘴,“而且你們好像沒有四階吧?”
盧利爾故作驚訝道:“毛利也沒有四階吧?據我所知,托爾斯泰先生的籍貫,可不在毛利。”
呂承淵哈哈大笑:“老板嘛,可不會關心員工是哪里人,只要肯幫老板賺錢就行了。”
“有道理。”盧利爾點點頭,“可惜啊,不是自己的,終歸不是自己的。”
話不投機半句多,談話到這里就算結束了。呂承淵起身,退開兩步對盧利爾微微鞠躬:“關于另一個問題,既然貴方幾天前已經嘗試入島,我們希望獲得貴方行動的詳細資料,這有助于瑪雅的探索,不是嗎?”
“雖然是這個道理……”盧利爾連身都沒有起,翹著腿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過我以為,我們聘請毛利協助清理瑪雅的費用,這一年時間早就結清了,不送。”
……
墨西哥城商業區的一棟普通建筑內,秦鈺看著緩緩下沉的幾個密碼箱,百無聊賴。
“哥,鑒定出來沒有?是真貨嗎?”
“你不是早知道了嗎?”秦峰摘掉微觀鏡,隨手把書稿丟到一邊,“不過另外三件都是真的,那幅畫是墨西哥城一個畫家畫的,只在美洲聯盟有些名氣,剩下一對陶罐倒是不錯,居然是公元前的文物,也不算空手而歸。”
四個箱子,三套展品,最貴的是贗品,剩下兩套,估價在1億零20萬,那幅畫就是零頭。
“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大小姐嘟著嘴,拿手指恨恨地戳著書稿。
“本來就沒有西瓜。”胡佩遞了杯咖啡過來,慣例的安慰咖啡,“而且墨西哥城的行動就是順手一做,沒什么可遺憾的。”
“也是。”大小姐汲了口咖啡,只覺得精神一振,“還是貝拉姐的咖啡好喝。哥,接下來就要去瑪雅了吧?”
“有些麻煩。”秦峰揉揉眉心,“和蒼喆剛通過話,軍隊的人封鎖了野戰公路,要是不從那里走,我們的給養損失就會很大,老爺子們的清單可能不好完成。”
“啊?”秦鈺一下跳起來,“連路都不讓走了?”
“理由冠冕堂皇,說瑪雅存在未知危險,禁止私人勘探什么的。”秦峰攤開手,一臉無奈。
“不對啊,那白癡小子怎么進去?回歸那些人總不會打算強沖吧?”秦鈺有些疑惑了。
“回歸?關他們什么事?”胡佩插嘴。
“我沒說嗎?回來的路上,我碰上那個白癡小子了,就是炸斷我槍那個。”秦鈺站起來,比了比身高,做了個臭臭的表情。
“回歸也來了嗎?毛利奉行孤立,從不介入其他綠島開發,這么說他們只能是被邀請的。”秦峰的手指敲打著桌面,“邀請他們的是美洲聯盟?或是拾荒者聯盟?不管是誰,他們肯定有通行許可,也許可以從他們那里想想辦法。”
“偷渡嗎?”秦鈺躍躍欲試。
“直接搭便車就好了,他們的王女總長還是挺好說話的。”秦峰微笑。
……
“爺爺!”皇家方舟的車廂里,陶淘從淺野的懷里跳出來,朝著普羅迪一個虎撲。
可惜還沒撲到,普羅迪已經伸手一點,小胖子僵在半空。
“長大一點了。”普羅迪皺著眉頭,似乎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我們要去瑪雅,學習禮儀的事情就暫時中止。”
陶淘在半空中乖乖點頭。剛才太興奮,爺爺不會以為我的禮儀還不過關吧?以前他才懶得管我是不是掛在他懷里呢。
“爺爺,那個手套和襪子……”
“知道了。”普羅迪翻了一頁書,車廂的燈光似乎閃了一下,陶淘的手套和襪子從內向外撐開,瞬間炸裂,連鞋子都撐破了,“淺野,去幫陶淘換雙鞋子,我知道你一直都帶著。”
淺野詫異地抬頭,大人,似乎有些不一樣。
“準備好了,我們就出發吧。”不等淺野回答,普羅迪揮揮手,結束了談話。
“是,大人。”淺野跪下,行禮。
“爺爺,我還沒和他們道別呢。”
“可以寫封信,讓你淺野阿姨送到他們車上。”普羅迪不置可否地說。
皇家方舟號起行,前后停靠不超過1小時,以至于,回歸外務處沒有一個人知道它曾經也來過,就停靠在劍魚號旁邊,而守衛的伯加索斯們倒是覺得有些問題,可是周圍晃來晃的小賊太多,戰士們分身乏術。
15分鐘后,墨離韻第一個回到劍魚號,然后是菲尼克斯幾人,再然后是茉兒他們。
“小混蛋!你出來!”茉兒大呼小叫地沖進車廂,發現菲尼克斯等人似乎在談事情,墨離韻就靠在自己的座位上睡覺,陶淘不見蹤影,“哥,小混蛋呢?”
“小混蛋?”安迪完全搞不清狀況。
“陶淘啊。”茉兒說。
“他不是在毛利嗎?”安迪還是搞不清狀況,安娜笑得不行,趕緊和他們普及了陶淘偷渡的事情。
“一直沒見呢。”菲尼克斯笑著說。
“難道是躲起來了?”茉兒嘟嘟囔囔地回到寢室,為了節約車廂,四位女士在劍魚號是公用一個寢室的,然后……她就發現了陶淘的信。
“爺爺來接我了,我們瑪雅見。”
“哥!蘇木頭!”茉兒跌跌撞撞地跑出來,“陶淘走了!”
菲尼克斯接過信掃了一眼,皺著眉頭,自言自語:“普羅迪,你也來了嗎?”
約1個小時以后,呂承淵他們也回來了,劍魚號全員聚齊,便不打算繼續修整,就在這時,執行警戒的伯加索斯戰士跑進車廂。
“總長,外面有人找您,說是您的朋友。”
“朋友?”菲尼克斯想了半天,也沒想起自己在美洲聯盟有什么朋友,不過對方言之鑿鑿,她還是打算見一面。
秦峰帶著秦鈺和胡佩,被戰士引了進來,就在外務處的車廂。
“秦峰?”是茉兒和蘇勒。
“飛賊?”是柯蘭。
“白癡女人?”是臭小子。
“老朋友真多。”秦峰云淡風輕地一笑,“殿下,第一次見面,我是秦峰,飛賊團的團長。”
“團長大人來找我們,難道也想去瑪雅?”菲尼克斯微微頷首,羽扇一指示意請坐。
“殿下的預言還是一如既往得準確。”秦峰拉開座位,胡佩和秦鈺也跟著坐下,秦鈺老老實實的,一點也沒有囂張跋扈的樣子,在R機關的老巢,背上還背著從人家手里偷來的東西,這讓小賊婆很不安。
“有些事情不需要預言也可以看到。”菲尼克斯指指腦子,“我們算不上朋友,您能屈尊肯定有所求。”
“的確。”秦峰攤開手,平放在桌子上輕輕敲擊,“我們打算去瑪雅找些特別的小魚,作為回報,我們可以作為你們的戰力補充,您知道,飛賊們的戰斗力還是挺可靠的。”
“難道現在小魚也值錢起來了?”菲尼克斯掩住嘴,吃吃地笑。
“個人愛好而已。”秦峰回答。
“那就這樣吧。”菲尼克斯起身,“呂老招呼一下客人,通知伯加索斯,劍魚號出發。”
瑪雅……到底有什么秘密呢?拾荒者、飛賊,還有普羅迪……
菲尼克斯回到房間,一種深深的疲憊感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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