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島勘探是發現綠島以后的必經過程,充滿血色。野獸的嗅覺總是強于人類的,而綠島的生活環境又要遠遠好于沙海,所以每一個未開發綠島完全可以被看成大量變異沙獸的巢穴集成體,不進行清剿,綠島開發無從談起。IC初年,這份工作基本由全球人類同盟協調各綠島勢力共同執行,但隨著全球人類同盟在一戰中權威喪盡,綠島勘探也轉而由屬地勢力自行組織。綠島勘探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同時也會付出巨大的犧牲,完成勘探的綠島會在短期內被開發出來,防止新的沙獸重新筑巢。
——《活在IC初年的人們》IC67年,泰倫.戈藍
IC63年12月29日午后,瑪雅,叢林深處。
一只獅身人面懸浮在空中,徒勞地掙扎。這是第7只,對普羅迪來說,前面6只似乎有些……脆弱。
“爺爺,這只怎么樣?”陶淘趴在淺野身上好奇地問。
“似乎不完整。”普羅迪皺著眉頭,居然讓其他人感受到他的失望。他招招手,獅身人面懸浮著靠上來,一直湊到近前,“有智慧,會憤怒,很像一種全新的生命。”他伸出指尖,輕點在獅身人面的額頭,掙扎停止,在金屬扭曲的吱呀聲中,它被粗暴地分解開來。
“又壞了。”陶淘嘆口氣,認命地跳下來,“嗯,1公里外,東北方,3只。”陶少爺做人形雷達向來稱職。
巨大的爆炸聲連續不斷地從南邊傳過來,普羅迪皺皺眉,那是毛利人所在的方向。
他很不習慣現在的狀態,自從在墨西哥城和法諾爾見面以后,他一直困在奇怪的感覺里,說不清道不明。
一種名為情緒的東西在無時無刻干擾者他的判斷,寵溺、渴求、歡喜、失望,以及現在想到毛利特遣隊時的忌憚。這些情緒對他而言是陌生的,他并不擅長處理它們。
但他還是得自己處理,不知道為什么,他不打算分享,也不希望自己的信徒發現這種情況,隱隱地,他覺得這是他的弱點。
為什么會忌憚呢?普羅迪思索良久。是了,他們可能會找到這些土著的創造者,然后在我搞明白一些事情以前,殺掉他。
“要加快速度了。”普羅迪喃喃自語。
“大人,陶淘又發現3個目標。”淺野輕輕地提醒。
“迪,除了淺野和陶淘,你帶其他人去毛利人那里。”普羅迪說道,“遲滯他們,阻礙他們,你可以使用任何方法。”
“大人,如果有機會,能殺掉他們嗎?”肖恩急切地插嘴。
“你不是狼牙的對手,不必去嘗試。”普羅迪毫不婉轉,“迪,你們也一樣,回避狼牙。我需要你們打亂他們的節奏,而不是為了肖恩的算計去無意義地送死。”
“知道了。”迪聳聳肩,“我們去做搗蛋鬼。”
肖恩最終還是服從了普羅迪的安排,盡管并不滿意。安迪近在眼前,可是能夠對抗四階的只有普羅迪,他的報復遙不可及。
“大人,我們怎么辦?”待所有人走遠,淺野又抱起陶淘,站到普羅迪身后。
“還有一些問題需要搞清楚,沒到找正主的時候。”普羅迪搖搖頭,邁步走向東北。
……
墨西哥城。
埃盧爾坐在客房的沙發上翻書,祖魯奧巴就躺在床上。他的傷口已經縫合,整個背上隆起紫紅色的肉疤,猙獰恐怖。
他已經在能力者間的對話中,放棄了墨西哥城和巴拿馬,但美洲聯盟還有議會這層遮羞布在,所以實際任命,至少需要半個月才會從洛杉磯下達,那時他就要放棄在這里的一切,只帶自己的警衛師前往馬瑙斯,并在那座狹小的綠島負責瑪雅開發的后續工作,這就是協議的全部。
“我知道你醒了。怎么?不想和你的新上司好好聊聊?”埃盧爾放下書,略帶嘲笑地和祖魯奧巴搭話。
啪!床上人影一閃,祖魯奧巴飛閃到他頭頂,但鷹爪般的手卻怎么也拍不下去。
“啊!”埃盧爾只是皺皺眉,攻擊者已經慘叫著從空中跌落,身體挺直,不住抽搐。
“似乎你還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埃盧爾捏了捏眉心,“我在你的脊椎外側附上了我的武裝,一條機械小蜈蚣。它不能完全控制你的行為,但卻可以限制。比如剛才,那就是護主程序,你不能攻擊我,我卻可以在一個念頭之間,讓你生不如死。”埃盧爾站起來,抬腳踩在祖魯奧巴的臉上,“所以老實點,好好學習怎么做一個稱職的下屬。”
“如果注定失去自由,你怎么保證我不自殺?”祖魯奧巴很快從疼痛中恢復過來,慘笑著,“難道你的小蜈蚣還可以告訴你,我打算殺掉自己?”
“因為你不會自殺。”埃盧爾自信地說,“你還是有解脫的可能的。只要有那么一個人在0.2秒內殺掉我,或者控制住我的思維。當然,那個人不能是你,你根本不能做出對我不利的行為。”
“期待一個也許根本不存在的救世主?”祖魯奧巴幾乎要笑出來。
“沒錯。”埃盧爾腳下用力,嘭地把祖魯奧巴踢開,讓出走道,“我了解過你,你不是那種剛烈的人,只要有一線生機,你就不會選擇自殺。”
“我會等到救世主的!”祖魯奧巴大叫,“那時候無論你是死是活,我都會把你全家吊起來,一點一點撕碎!”
“是嗎?我陪你一起等著。”埃盧爾一笑,轉身走出大門。大門關閉,里面傳出祖魯奧巴抑制不住的慘叫,“還有,你現在是我的貼身衛士,記得帶上我為你準備的面具,我不希望別人看到偉大的埃盧爾主席,正在庇護一個江洋大盜的安全。”
……
側翼出擊。
能力者們等這個訊號已經等得太久,眼見伯加索斯的戰士們一次次的出擊,又在不久以后扛著戰友的尸體,滿身鮮血的回來,對這些年輕人而言,就像是一種煎熬。
現在終于等到了。
執行側翼任務的能力者們從指揮中心魚貫而出,一個個和安迪夫婦擁抱,連飛賊們也不例外。不管隸屬哪里,這一刻他們為同一個目標戰斗。
“白癡小子,別死在路上。”秦鈺揚揚手里的槍,翻身搭上蒼喆的飛毯。
“切,白癡女人。”墨離韻緊了緊腰帶。他現在只穿了一件迷彩背心,下身是寬大的作戰褲,系著腰帶,騎士刀和直匕掛在腰帶上,裸露的皮膚涂滿了黃、綠、黑相間的油彩,看上去不像個能力者,反倒像個特種兵。
“小韻,我怎么覺得那個小賊婆挺喜歡你的?”茉兒緊張兮兮地盯著墨離韻。
“你這么看著我,難道你也喜歡我?”臭小子抹抹鼻頭,一臉臭屁。
“你怎么不去死!當著柯蘭哥哥的面說這種話!”茉兒張牙舞爪,“我是幫小秋看住你!”
“放心,我很專一。”如果是當著小秋的面,臭小子絕不會承認,不過小丫頭不在的話又另當別論。
“蘇勒,你如果再不大膽點,我會很困擾。”柯蘭捅捅蘇勒的腰,滿眼笑意。
“我大膽什么?”蘇勒冷著臉,檢查身上的器具,武裝、單兵、食物、藥品,沒人知道這次作戰要持續多久,所以反倒是離陣地較遠地能力者要準備這些耗材。
“沒事。”柯蘭攤手,向著菲尼克斯一揚手,“菲姨,我們出發了。”
菲尼克斯在指揮臺上回禮:“保持聯絡,我在這里等你們回來。”
“出發了。”柯蘭神色一正,“茉兒前出,呂老殿后,蘇勒和小韻兩翼,十字隊形。”
……
因為任務是扯動防御,所以能力者分隊的路線會遠離伯加索斯防區,深入叢林,然后穿插接近金字塔,盡可能挑動土著的神經,逼迫他們派出更多的精銳。
菲尼克斯有個猜測,瑪雅里有五階能力者創造生命的奧秘。如果是這樣,那所謂的扯動精銳真的有意義嗎?造物殺得光嗎?
沒人知道是否有五階能力者的存在,也沒人知道所謂的創造生命是什么意思,這一個個不知道組成怪圈,讓整個作戰充滿不確定性,但不管怎么樣,清剿土著對于最終決戰總是有益的,無論這個幫助有多大。
柯蘭叫停隊伍,攤開地圖:“我們要沿著這條曲線前進,5小時內接近金字塔進行一次突擊,行進路程會超過150公里。節約體力,能量,采集關于金字塔的信息,然后根據當時情況決定下一步計劃。”
“5小時?”茉兒大驚小怪,“那不是要到半夜?”
“是啊,你怕黑?”臭小子怪模怪樣地笑。
“切,黑怕姐!”茉兒揚了揚弓,轉頭就變得愁眉苦臉,“早知道剛才就多睡覺了。”
“戰斗會持續很長時間,如果有安全的地方,我們會適當安排休息的。”柯蘭安慰了一下,雖然連他自己都覺得沒什么用。能力者不善久戰,這么長時間的作戰,似乎對所有人來說都是第一次,“呂老,你有長時間作戰的經驗嗎?”
“鬩墻戰爭。”呂承淵嘆口氣,“我只能說比想象中艱難得多。”
“現在放心了吧?”柯蘭拍拍茉兒的腦袋,“出發吧。”
茉兒目瞪口呆:“哪兒就放心了?”
于是隊伍啟程。
即使因為擔心羽蛇和其他未知的飛行類土著生物,咯咯雞沒有帶出來參與偵查,但茉兒搭配隊伍里兩個能夠飛起來的能力者,還是可以很輕松地完成高速行進中的探路任務。
沒有伏擊,一路碰上的7個土著都被蘇勒和墨離韻從側后摸上去輕松解決,隊伍始終沒有減速,一直入夜。
夜晚的叢林比白天更具有迷惑性,隊伍的間距拉近,速度開始減慢。
茉兒在枝丫間跳躍,槲寄生握在左手,虛引著箭:“安全。”
蘇勒和墨離韻很快從他兩側跑過去,兩翼散開,大約15米后,兩人同時發出安全警訓,茉兒再動。
還有10公里有一條叫作烏拉里奎拉的大河,河面寬闊,他們繞不過去,必須橫渡。雖然這一路算得上風平浪靜,但不知道為什么,柯蘭總覺得,有什么就在那條河那兒等著他們。
起源,那些人在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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