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民戰(zhàn)爭又被稱為鬩墻戰(zhàn)爭,爆發(fā)于IC46年9月13日,戰(zhàn)爭的雙方分別是當時尚未加入同盟的格林尼治地上王國和同盟全體,共計77座綠島參與到戰(zhàn)爭當中,涉及能力者超過30人,軍隊25萬余。一戰(zhàn)持續(xù)15個月,4座綠島被毀,軍民死傷過300萬,是人類重返地表以來所經(jīng)歷的最大浩劫。遺民戰(zhàn)爭實現(xiàn)了人類名義上的統(tǒng)一,格林尼治歸入同盟,但事實上,全球人類同盟喪失統(tǒng)治力,綠島勢力在戰(zhàn)后蜂擁建立,社會秩序反而崩壞。
——《鬩墻戰(zhàn)爭實錄》IC55年,比.爾塞尼羅
指揮中心大門開啟,埃盧爾卷著風沙走進來,站在高高的入口平臺,居高臨下地看向艾德拉諾。
戰(zhàn)時指揮中心的設計起于第一次遺民戰(zhàn)爭期間,各勢力的設計都差不多。它是一棟臨時建筑,用固化劑捏合石英砂構成大大一個方形通間,大半位于地平線以下,內部用透明的隔音玻璃隔出一個個功能區(qū),作戰(zhàn)室、參謀室、通訊室、長官室以及位于最深處的會議室。
艾德拉諾就被安排在會議室。玻璃擦得透亮,埃盧爾進來的第一時間,兩人的眼神就透過層層玻璃交匯到一起。
傲慢……這是艾德拉諾對埃盧爾的唯一感覺,區(qū)區(qū)一名二階,卻膽敢站在那里俯視他,那雙眼睛里沒有尊重,甚至連最普遍的低階對高階的渴望和羨慕都沒有。正是這雙眼睛讓他平靜下來,只是一個志大才疏的能力者而已,和這樣一個人交鋒,有什么可擔心的呢?
“元首大人,陛下托我?guī)韱柡!卑吕Z微微欠身,單掌撫胸。
“艾德拉諾閣下,一路辛苦!卑1R爾回禮,笑如春風。
“只要能夠達成盟約,這一路就稱不上辛苦!睍h室的門才剛關閉,艾德拉諾就發(fā)動了攻擊,其直截了當打了埃盧爾一個措手不及。雖然他猜到了艾德拉諾的來意,但格林尼治和美洲聯(lián)盟素來沒有交集,按照外交禮節(jié),這應該是個寒暄、試探、再試探的過程,在試探中,也許他們能夠獲得對方的一些底線,知道雙方都覺得足夠才會攤牌。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或者說,這本該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他下意識地回頭,想要把屋外所有人都看透,墻外有很多雙耳朵,他想要利益,但絕不想在利益到手前惹上一聲的騷。
“放心吧,這間屋子的確有竊聽器,不過顯然,它們對低溫缺乏防護力!彪S著艾德拉諾的話,墻面、家具、玻璃,不算大的會議室結出十幾枚冰晶,每一枚都凍結著一個微型設備,其中4個是埃盧爾自己設置的,而其他……
埃盧爾感受到一種徹骨的侮辱,不止來自于艾德拉諾,也來自于那各色各樣的探測器以及設置它們的組織。
“看來美洲聯(lián)盟的保密工作很一般。”艾德拉諾冷冷地揮手,冰晶柱應聲碎裂,散落一地,“說實話,我很為雙方合作的前景擔憂!
艾德拉諾句句緊逼,字里行間,似乎雙方早已是多年的盟友一般。
“閣下多慮了,你我雙方本來就沒什么合作的項目,即使美洲聯(lián)盟的內政向全世界公開,應該也影響不到格林尼治的利益。”顧不得思考那些竊聽器的由來,埃盧爾必須首先集中精力應對這個不走尋常路的斯蒂格艾德拉諾。
“是嗎?”艾德拉諾笑的有些嘲弄。
“我是個很貪婪的人,對貪婪的人而言,小恩小惠沒有價值。”埃盧爾深吸一口氣,他決定反守為攻。
“王國、美洲、非洲三方結盟,共同進退!
“一個口頭盟約,阿納波姆會答應?”埃盧爾冷笑搖頭。
“這是王國的事,不勞貴盟操心。”艾德拉諾淡淡地回答。
“我的確不操心阿納波姆,我只在意美洲聯(lián)盟的利益!卑1R爾攤開手,“和貴方結盟,我們就等于站到同盟和大義的對立面,閣下不覺得僅憑一句共同進退的空口盟約,太便宜了嗎?”
“同盟和大義?”艾德拉諾笑起來,“您連說出方舟的膽量都沒有,居然還想奢求更大的利益?”他的眼神陡然凌厲起來,“我怎么敢相信大戰(zhàn)一起,您不會背叛盟約!”
“閣下跑到這戰(zhàn)火紛飛的諾威奇來可不是為了我的誠信!卑1R爾若有所指地笑,“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們根本不在乎我或者阿納波姆是否背叛盟約,你們只想要盟約簽訂,公開地簽訂。這樣一來,同盟和格林尼治之間的戰(zhàn)爭就變成了勢力間的爭奪,哪怕同樣發(fā)生世界大戰(zhàn),至少不會是又一場格林尼治和全世界的戰(zhàn)爭!彼叫υ介_心,“盟約比忠誠更重要。所以,你們愿意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來換取這份盟約呢,尊敬的艾德拉諾閣下”
“美洲聯(lián)盟將獲得高加索聯(lián)盟全境,格林尼治出兵協(xié)助,不取分毫!卑吕Z冷冷地說。
埃盧爾點開地圖,美洲聯(lián)盟、高加索聯(lián)盟、格林尼治,整個世界出現(xiàn)在空氣中,疆域清晰。在地圖中,美洲聯(lián)盟的艷紅色隨著埃盧爾的手指越過常年冰封的白令海峽,染紅西伯利亞,一路向西,直到中歐,和格林尼治交界。
“我猜,你們答應交給阿納波姆的一定是地中海聯(lián)盟。”埃盧爾的手指轉向非洲,覆蓋地中海聯(lián)盟的轄界,在中歐和美洲聯(lián)盟新的疆域相連,將格林尼治和方舟徹底割裂開來。
“戰(zhàn)場不會設在格林尼治,也不在美洲或者非洲聯(lián)盟的傳統(tǒng)疆域,你們作出選擇,順便在勝利之后獲得利益,這很公平!
“勝利之后……”埃盧爾拉開椅子坐下,“的確,這很公平!
……
外線的交火基本已經(jīng)結束。
伊阿突入核心工事,憑一己之力端掉了分裂勢力大半指揮所后,其軍隊運轉開始遲滯。非洲聯(lián)盟的部隊在短時間內突破防線,追剿殘敵,一個團的精銳更是已經(jīng)突入到工事內部。
隨著部隊的推進,弗拉迪諾也陪同著阿納波姆來到前線。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其實誰都沒有聊天的興致,但又不得不聊。這就是外交會晤,試探、再試探,了解對手,確認底線。
“主席的軍隊寬容大度,實在有些出乎我的預料!备ダ现Z掛著笑,語似恭維。
“閣下是諷刺我嗜殺?”阿納波姆皺眉,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弗拉迪諾不像那種喜歡冷嘲熱諷的人。
“您誤會了,只是看到您的軍隊收容大量戰(zhàn)俘,心有所感,真的不是諷刺!备ダ现Z抬手指向阿納波姆身后。
他的身后,一組組士兵押送著俘虜從坑道走出來,那些俘虜很奇怪,大多是鼻青臉腫或者手腳斷折的外傷,鮮少有受槍傷的。
“真有這么多俘虜?”阿納波姆很好奇,手下軍隊的德性他是知道的,難道轉性了?隨手招過來一個營長,阿納波姆中氣十足,“少校!下面情況怎么樣!”
少校營長立正敬禮,一字一句有一種吼破蒼穹的氣勢:“報告主席!核心攻勢抵抗很弱,部隊已經(jīng)突入三層!預計20分鐘內可以結束戰(zhàn)斗!”
“很弱?”布置在那里的可都是分裂勢力的死忠,“伊阿呢?”
“侍衛(wèi)長完成了前兩層的清理,正與敵酋卡索里在三層激戰(zhàn)!鄙傩;貓螅皩α,就是侍衛(wèi)長要求不許殺人的。”
“伊阿?”原來不是手下的部隊轉性了,是伊阿轉性了?
……
咻!咻!咻!
鋪天蓋地的能量刺猶如狙擊槍彈,碎金裂石,卡索里占據(jù)了有利地形,一道窄門限制了伊阿突進的路線,已經(jīng)過去1分多鐘了,他始終無法做到近身。
卡索里的能量刺很麻煩,模擬出來的神經(jīng)毒素對普通人而言稱得上見血封喉,武者和能力者的抵抗力或許強些,可一旦受傷,伊阿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堅持到手刃對手。
“伊阿!為什么要死忠阿納波姆!”伊阿不好受,卡索里也不舒服。二階能力者能量有限,即使只有一個方向需要防守,一刻不停地發(fā)射能量針也堅持不了幾分鐘。伊阿不沖動,不撤退,像只烏龜一樣縮在墻后面。他的退路也被阿納波姆封死,攻難贏,守難逃,前一刻還豪言壯語要讓伊阿不得好死,這一刻,他卻不得不打起精神以期說動伊阿投誠,“阿納波姆阻塞民意,倒行逆施!毀掉一個弗朗斯維爾,又在開羅狂轟濫炸,這樣的主席,難道還值得你效忠嗎!”
“義父做事,總是對的!币涟⒖恐鴫,心里默數(shù)能量刺擊中墻壁的鈍響,雖然細微,但伊阿分辨出卡索里的攻擊頻率已經(jīng)開始降低,也不知道是累了還是因為說話分心。不管是哪種……伊阿眼神一凝,攻擊,中斷了。
腳尖蹬地,伊阿身體幾乎貼著地面沖向大門。
“你終于上當了!”卡索里狂笑,雙臂平舉凝聚出兩枚巨大的能量錐,一上一下,幾乎封鎖了伊阿閃避的空間。
哈!伊阿大喝,腳尖猛地扎入地面,身體拉起來,匪夷所思地扭出一個C型,堪堪避開能量錐。
不等新的能量刺成型,伊阿就像一枚擠壓到極致的彈簧被釋放,合身彈出。
“別小看我!”仙人掌的幻像在卡索里身前形成,密密麻麻的刺從巨大的仙人掌里冒出來,這是他代號的由來,也是他最強的一擊。
“你輸了。”伊阿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抬腳蹬地再次加速,就像他沖進坑道那次一樣速度陡增,一閃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卡索里身后。
“噗!”鮮血涌出,兩道深深的刀痕形成X的形狀,頭顱,連著整個脖頸和半個胸腔飛起來,幻想逐漸消散,露出他揉和著訝異和難以置信的神情。
……
IC64年7月18日,格林尼治地上王國新任外長伊思胡德與美洲、非洲兩大聯(lián)盟駐格林尼治大使聚首漢堡,在戰(zhàn)爭爆發(fā)前夕簽訂攻守互助協(xié)定,史稱漢堡協(xié)約。
7月20日,全球人類同盟、方舟、高加索聯(lián)盟與地中海聯(lián)盟在全球人類同盟“希望光”大廳簽署共進盟約,他們自稱希望同盟。
陣營已定,戰(zhàn)爭的腳步越走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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