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漢城,出生于松原,成名于獅城。在獅城的地下拳壇當中他是一個傳奇,3年417戰,全勝,722個對手殞命,47人殘疾,只有3個人在和他對戰以后還能憑著自己的雙腿重新站起來。IC60年,金漢城受木下秀夫相邀加入環太平洋聯盟,銜至中校。IC64年8月1日于萬象佛像公園被圍,力戰后梟首而亡。金漢城的武學宗派是跆拳道,其勢堂皇,但因為“踏天”這個天賦的存在,在戰斗方式上他更像一個刺客,一擊遠遁,高效殘忍卻不耐久戰,或許這也是他最終死在一群低階武者手中的原因之一。
——《亡靈戰爭群俠.金漢城》IC90年,朗力.博努斯
環太平洋聯盟的二次內戰有些像是一次內戰的翻版,又有些不像。8月10日,政府軍第一次進攻所羅門,孔猜與達圖.奧恩聯袂出擊,然而在陣前,裝備了霸王的洛川一回合連劈孔猜24掌,將一個三階武者生生打成肉末;米倫.托爾斯泰則以驚天一箭擊穿政府軍戰陣,達圖.奧恩懼不敢出。開戰27秒,政府軍潰退,遠征軍沒有追擊。8月12日,以伯加索斯二團和12支武裝小隊組成的輪替部隊開赴所羅門,高端戰力僅保留呂承淵和德爾利兩人,戰損嚴重的遠征軍終于得以撤回修整。
IC64年,8月,10日,科學之城,伊甸。
作為第二次遺民戰爭的策劃者,亞瑟.法諾爾出人意料地悠閑。構建聯軍的事情有全球人類同盟操作,確切一點說,是凌佟和托倫為了爭奪聯軍主導權而毫不惜力地操作,整體戰略亦如是。
更何況在法諾爾心里,失去了普羅迪.埃塞爾的格林尼治早就輸掉了這場戰爭,現在的種種作為,更像是一個小丑的垂死掙扎。
這是他一手操作的結果,是他苦心經營的回報,而這份回報,最終將化成深埋20年的驚天一擊,所謂命運的戒律再也限制不住他了,他將踩著格林尼治的尸首踏出來,向世人宣告青衛時代的來臨。
“你很悠閑。”沒有腳步聲,又是出現在背后,李大江總是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他,雖然除了巴別塔頂法諾爾也確實無處可去。
“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我不該悠閑嗎?”法諾爾饒有趣味地回應。
“確實,只是幾個電話,你就讓毛利徹底失掉了主導權。”
“他們沒有失掉主導權,只是他們還沒能適應這個時代的變化,一個環太平洋聯盟擋不住他們,甚至連扯一扯他們的后腿都做不到,我只是給了他們一個觀望的合適理由,他們自己做出了選擇。”
“一個軍心不穩的假象讓保守的華夏聯盟不得擅動,一個周邊不穩讓年輕的毛利作壁上觀,你總是在給人選擇,但選項永遠都是你給的。”即使戴著假面,還是能夠聽出李大江的贊嘆。
“這就是青衛終將獲勝的明證了,不是嗎?”法爾諾霍然起立,俯視著伊甸的大地,“偉大意志的理想即將實現了,現在只差最后一步。”
“你還不滿足?”
“不是不滿足,老朋友,只是有一個人已經失蹤很久了,我有些不安。”法諾爾抑制不住地苦笑。
……
伊甸之外,白沙漫天。一個十余人的小隊徒步行走在沙海之間,拉出細長的隊列,刻印在沙地里的長串腳印是他們經過的唯一證據,而這證據,也會在一場沙暴后消散無蹤。
“大人,前面就是伊甸了。”打頭的一人突然停下來,淺野摘下斗篷的罩帽,回眸嫣然。
一個多月的沙海旅行并沒有在她臉上留下風霜,反而因為日日隨侍在普羅迪身邊,淺野變得越來越美,連笑也多了起來。
“你們休息一下,我馬上就回來。”普羅迪解開搭扣,任由肥大的斗篷和身上的細沙一起滑落,隨后,挺拔的身軀緩緩漂浮,由慢及快,轉瞬消散天邊。
“啊!累死了累死了!”隊伍末尾,林瑤四肢大張地仰面躺倒。封神之路是不近人煙的,從踏出格林尼治開始,他們吃的是來襲的變異生物,喝的大多是未經過濾的輻射雨水,這種生活對一個二階的能力者來說確實有些超出負荷。但普羅迪似乎是有計劃的,每次他們無法承受的時候,普羅迪總能把他們帶到一個未開發的微小綠島,也許是幾平米的一個水洼,又或是百余平米的一片林蔭,恍如生命奇跡,待到他們恢復健康,路途又將繼續。
短短一月,迪已經跨出了數十年沒能跨出的關鍵一步,成為隊伍里的第三個三階能力者,林瑤開始相信,他們終有到達百慕大的那一天,他們將親眼見證信仰成神的那一刻。不過,那都是以后的事情,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八卦。
“真惠姐,大人去伊甸干嘛?告別嗎?”墊著斗篷,滾燙的沙地暖洋洋的,說不上舒服,但四肢百骸被烤的酥軟,讓林瑤連脖子都懶得動。
“沒錯呢,告別。”淺野溫柔地望著普羅迪消失的方向,輕聲回應,“他去踐行身為人類的最后一個承諾,今天以后,他就不再是人了。”
……
伊甸是沒有磁能護罩的。得益于巴別塔的影響,伊甸的面積每天都在擴大,預計再有50年左右,就能到達1萬平方公里,變成人類親手凈化的第一座大型綠島。當然,也只能是唯一一座,因為巴別塔……是獨一無二的。
普羅迪飛的不疾不徐,緩緩掠過防沙林,穿過中心,向著高聳入云的雙螺旋,每個抬頭的人都可以看到他。漸漸地,有人認出了他,普羅迪.埃塞爾,格林尼治的主宰,人類的最強者,一人毀島的人形怪獸,來到了伊甸的上空。
恐慌,開始擴散。
“現在插播緊急新聞。IC64年8月10日上午9時47分,普羅迪.埃塞爾飛臨伊甸上空,方舟獨立電視臺已經派出無人機,不知道為什么,他沒有作出任何舉動來中斷我們的拍攝,也沒有降落,我們無法對他進行采訪!我臺將持續為您帶來現場報道!”
整個方舟的屏幕都被獨立電視臺的緊急新聞占據,很快,信號傳遞到世界,全世界都知道普羅迪來到了伊甸。幾乎整個世界都聚集到屏幕前,人們都在猜測,這會是戰爭的開端嗎?
巴別塔,自從法諾爾獲得絕對權威后,第一次有人破除了他的禁令,輪值的巴別塔警衛團長倉皇沖上天臺,甚至于被樓梯絆倒,打著滾撞開門,他的手里始終捧著一塊影像板,牢牢保護著,下意識地不敢讓他有任何損壞。
“法……法諾爾大人……主宰……主宰,普羅迪.埃塞爾……”
“我看到了。”
警衛團長終于站起來,看到亞瑟.法諾爾和常年戴著鬼面的李大江并肩站著,雙腳懸空。千米之遙,是環繞著數臺無人機的普羅迪埃塞爾,他們的高度一模一樣,正在……對視。
“我去找他談。”沒有征得法諾爾的允許,李大江破空而去。法諾爾似乎有什么想說,但手指微微抽動著,終于沒有說出口。
千米距離,轉瞬即逝。
李大江懸停在法諾爾和埃塞爾之間,熔巖,從他的領口、袖口噴涌,在身遭流轉。
“普羅迪.埃塞爾。”
“我不是來找你的。”普羅迪眉頭微皺,似乎很不滿意李大江遮擋視線。
“這里是伊甸,你不該來這里。”李大江寸步不讓。
“早該死去的人卻一直在假面下茍活,我不喜歡。”普羅迪空蕩的左袖揮起,李大江突然發現身邊的空間塌陷下來,無窮無盡的力量擠壓著他,要把他碾碎。
“大江死了,你今天就白來了。”法諾爾的聲音遙遙傳來,清晰地透過直播,傳到全世界人的耳朵里。
“是嗎?”普羅迪不置可否,但塌陷的立場還是露出了空隙,李大江像炮彈似得從空隙中被擠出來,如同流星,接連撞斷兩座大樓,在市中心轟然爆炸。
火警,慘叫,悲鳴,從此刻起成為了這場直播的背景音。
“謝謝你手下留情。”法諾爾遠遠地向著普羅迪鞠躬。
“我不懂手下留情,他的命一直硬,20年前就是如此。”
“無論如何,大江是我唯一的朋友。”法諾爾堅持鞠完一躬,“你來的目的,是希望得到我的承諾。”
“我不需要你的承諾。”普羅迪的目光向下移動,落在蘇執的墓地上,“你如果在格林尼治出手,你,你的朋友,你的部下,你的合作者,我會全部殺掉,這并不難。”
“確實如此。”法諾爾面無表情。
“我只是來看看蘇執,我喜歡他。”普羅迪理所當然地說道,“他死在伊甸,你們把他葬在這兒,卻忘了樹碑。”
法諾爾面色大變,或許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嘶吼:“快,讓所有人撤出巴別塔!什么都別管!快!”
法諾爾的命令還是遲了,更何況警衛團長根本不明白他命令的意義。
光線以普羅迪為中心扭曲,首當其中的是那些衛星般飛旋的無人機,它們毫無征兆地碎成粒子,消散在空間當中,信號中斷了一下,瞬間又切換到地面的攝像鏡頭。
整個伊甸都在顫抖,如同地震。馬路一寸寸龜裂,水管破裂,水霧噴灑出來,燃氣也在無聲無息間擴散,遭遇電光火花,到處都在爆炸。在爆炸的煙塵和水霧中,沖天的巴別塔一寸,一寸地拔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垂直升空,恍如紀錄片中的火箭,伴隨著電火和跳窗墜落的工作人員。
另一個鏡頭里,普羅迪從衣袖里伸出左手,修長的五指張開,翻轉,白皙的手如新生,沒有一絲褶皺。
巴別塔開始翻轉了。一邊翻轉,一邊繼續抬升,地面的震動停止,但誰也說不出是什么時候停止的,人們的眼里只有巴別塔,在空中橫置的巴別塔,像普羅迪手里的劍。
劍客出劍,巴別塔整個倒立過來,斜斜插入地面近百米,就在蘇執墓地的正后方不足300米的位置。那片墓地,從頭至尾連一片草葉都沒發生過抖動,沒有一絲煙塵落下,靜逸,安寧。
“這是墓碑該待的位置,我看過老師的墓,就是這樣的。”普羅迪放下左臂,骨肉飛散,空蕩蕩的衣袖回復到之前的樣子,“這座塔是全人類送給蘇執的禮物,給他做墓碑,恰如其時。”
格林尼治,這也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后的事,恰如……其時。
普羅迪走了,一如他過來時那樣不疾不徐,伊甸滿目瘡痍,法諾爾面無表情地懸浮在空中,手上拎著完全嚇傻了的警衛團長。
“我說過,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踏上天臺。”法諾爾自言自語著,松開手,警衛團長慘叫著墜落,刺中幾根裸露的鋼筋,死的毫無尊嚴。
“你遷怒了。”李大江傷痕累累地飛近,恰好看到這一幕。
“我只是個凡人,你看,連半神都會為自己做的事情找理由,不管這個理由有多蹩腳。”
“沒有人能搞懂他在想什么,至少現在沒有。”
“也許以后也不會有了。”法諾爾嘆氣,“只是要麻煩你盡快養傷,我們猜不透普羅迪埃塞爾的想法,但有一點,他是說到做到的人。”
“盡力而為。”李大江肅然點頭,兩人的眼神撞到一起,苦笑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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