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涵笑王林,“沒話說了吧!”,
王林也笑,“這丫頭機(jī)靈,鬼!”
云溪屈身施禮,笑道:“謝先生夸獎!”
哈哈……
笑罷,云溪道:“我是來給兩位先生換花瓶的,不知道周先生是想要哪一個?”
周涵看看圓圓手里的兩個籃子,“差不多吧。”
“是花籃或者樹枝。”云溪很淡定地說道。
周涵看看門口葉福抱著的一米多高的槐樹枝,啞然一笑,就知道這丫頭是個膽子大的。
“就那個樹枝吧。”
“好的,先生。”云溪應(yīng)了一聲,將花瓶拿到外邊,將里面的枯樹枝和已經(jīng)有點蔫的綠枝取出,換了新水,又讓葉福用斧頭將枝條的底部砸碎了一點,以增加吸水面積,延長它的保鮮期。然后就將其插起瓶里,讓葉福捧著進(jìn)屋放在了先生的書案上。
然后云溪有上前調(diào)整了下角度方位,好讓其有更好的觀賞效果。
不過,很不幸……
“咣當(dāng)!嘩啦!噼啪!”
云溪長大了嘴巴,傻眼了,“……”
圓圓:“哦!天啊!”
剛插上新枝的花瓶在云溪的左搖右晃中先“咣當(dāng)”倒在桌子上,“嘩啦”出了水,然后又滾落到地上,“噼啪”一聲作了古。
“哈哈哈……,哈哈哈……”
兩個先生哈哈大笑,云溪臉蛋迅速滾燙起來,太尷尬,好想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剛才還淡定地裝自信,轉(zhuǎn)眼就被打臉了,這摔的不是花瓶是她的臉面啊!
“喂,小丫頭,不是嚇傻了吧!”周涵喊道。
云溪這才醒過神,自己真夠笨了,那么高一根樹枝,非要往那么小一花瓶里面塞。剛福伯還花瓶的時候,她還納悶,怎么放個花瓶放那么長時間,原來是為了找平衡。頭重腳輕,能站穩(wěn)就不容易了,自己還上去來回轉(zhuǎn),不倒才怪呢!
鎮(zhèn)定,深呼吸,反正已經(jīng)丟臉了,盡力挽回吧。“圓圓,快,清理清理。”
“哦,好!”
云溪又向兩位先生尷尬一笑,“學(xué)生魯莽,對不住先生了。”
“既然你自稱學(xué)生,我就教教你吧!”周涵捻著胡須,笑瞇瞇道,“你這槐樹枝重,花瓶輕,造成上沉下浮,自然就立不住。這樣的大枝,自當(dāng)配一大粗肚大瓶,厚重一點,才能壓得住枝條。你自己想想,就像一棵大樹,沒有粗壯的樹干,怎么能有茂密的枝條,就算一時長了,也經(jīng)不過風(fēng)吹雨打,終究還是要折斷的。對不對啊,丫頭?”
“謝先生教導(dǎo),云溪明白了!”云溪上前一步,施禮謝過周涵。他這意思看似說的是插瓶的方法,其實何嘗不是說自己根基淺薄,不可得意賣巧,看來先生不吃拍馬屁這一套啊!
“還有這個花籃。”王林也開頭道,“花器選的很漂亮,花兒也有幾分野趣,但看著不免有些雜亂,你下去重新整理一下,做到色彩繽紛,雜而不亂再拿過來吧!”
“是,先生!”云溪乖乖地答應(yīng),帶著圓圓和葉福出了前院。
粗肚大瓶好找,沒一會就在庫房找了個出來,插上果然不一樣,剛還顯得十分沉重的枝條居然變得輕盈起來。再修掉剛維持平衡的那個枝條,所有的枝葉都朝著一個方向之后,普通的枝條瞬間就有了旁逸斜出之勢。黑色的枝干,加上暗綠色的羽狀復(fù)葉,峻秀而不失飄逸,效果竟出奇的好。
就連葉福這個看熱鬧的人也忍不住贊嘆,“先生不虧是先生,這樣比剛才不知道強(qiáng)多少倍!”
圓圓也連聲道,“對對,雖然說不出好看在那,不過就是好看!”
云溪也是心里后悔,就算是倚小賣小,也不能不動腦筋啊,這和破罐子破摔有什么區(qū)別,再說自己也不是那破罐子啊!不過就自己這懶樣子,不是也快差不多。
不過這花瓶好找,這花籃想要做到色彩繽紛,雜而不亂卻是有點難。云溪看看眼前的兩個花籃,里面的花足足有七種,每種的顏色都不一樣,確實是雜亂無章要是只留一種兩種的話,估計就不會雜亂了,不過那樣也就沒有色彩繽紛了。
“雜而不亂,雜而不亂……”云溪嘴里念叨著這幾個詞,在地上轉(zhuǎn)起圈來。突然就想起一句話來,“雜而不亂,歸于大同。”
世間萬事萬物都有所不同,可最終形成的世界卻不是雜亂無序的。就如這大地上的水,有小溪小河,有大江大河。條條道道,大小不同,流向不同,東西西北,南北北南,各個流向的河流都不稀罕,這都是“雜”。可雜歸雜,卻不會亂,只因為不管是怎樣的流向,都遵循著一個規(guī)律,那就是“水往低處流”。
還有一個地方,軍隊,人不可謂不多,不可謂不雜,卻并不會讓人感覺的亂,這是為什么呢,是鐵一般的紀(jì)律,是具體的制度。每一個士兵都有自己的位置,都有自己服從的領(lǐng)導(dǎo),所以才能做到雜而不亂。
這就不難看出,要想做到雜而不亂,那就需要一個秩序,一個規(guī)定,就像水往低處流,就是水的秩序,水的統(tǒng)一。想要讓多種顏色的花材做到不雜亂,那就必須給它們找個一個統(tǒng)一的地方。
這樣問題就簡單多了,花材不能統(tǒng)一,那就做到顏色統(tǒng)一,也是可以的嗎?
云溪將花籃中同樣的花材都一一抽出,統(tǒng)一起來,隨后將其修剪到同一高度,再一簇一簇地放進(jìn)籃子。還注意顏色相近的放在一起,顏色明度大剪的高點放后面,明度小的剪低點放前面,就如同節(jié)目匯演一般,一個個的方隊,又如排隊照相,低的在前,高的在后。如此重新一弄,再看果然就雜而不亂,整整齊齊了。
可是難道就只有這一種方法了嗎?云溪繼續(xù)開動腦筋,將同一花材放在一起,固然是做到了雜而不亂,可也將其固定限制起來,野花該有的野趣卻也蕩然無存了,那么,怎么才能在保留野趣的同時做到不亂呢?
云溪盯著這些野花想了又想,突然發(fā)現(xiàn)這些野花只有兩種是分枝較多且較為細(xì)小的花朵,剩下都是如同非洲菊一般的面狀花材,那是不是說只要做到面的統(tǒng)一也算是一種統(tǒng)一呢?
說干就干,云溪將剩下的花枝重新打亂,請圓圓幫忙扶住,將其一一插到花籃里,使其花朵的朝向一致向外,再修剪花枝使其形成弧度,讓總體也形成一個平滑的形狀。如此再看,果然也達(dá)到了雜而不亂,且色彩上也比上一種更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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