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虎不在,白虎貿易有限公司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情,就全部交到了黑子的身上。
回到白虎貿易有限公司的云笑天,和黑子打了聲招呼,疲憊的坐在院子中那顆大樹下的石凳上。
陰冷的天氣,雖然沒有多少風雨,但仍舊遺留著絲絲的寒意。
狗爺最近很少走出它的狗窩,它告訴自己要慫一點,努力的當一只普通狗。
雖然包括云笑天和林虎在內,在所有人眼里,它就是一只好吃懶做,只知道整天吃飽了就睡大覺的又蠢又懶的大黑狗。
但自命不凡的狗爺,仍舊津津有味的努力假裝自己是一只普通狗。
此時的它,就做著普通狗最該做的事情,一邊黑黑的狗嘴流著哈利子,一邊睡著懶覺。
在白虎貿易有限公司,除了林虎之外,其他人最信服的就是黑子了。
此時看著忙忙碌碌著的黑子,云笑天不由好奇到他究竟叫什么名字,所有人不是直接叫他黑子,就是叫他黑子哥哥,但這怎么也不像是一個人真正的名字。
云笑天走到他跟前,說道:“喂,黑子,有點事想問你!”
黑子抬頭,看著莫名其妙的云笑天,微微笑道:“天哥,有什么事嗎?直說就行!”
“也沒有什么事。”
“就是,認識你這樣久了,也不知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挺不好意思的,想問你問你!”
云笑天,面露赧色,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身前的黑子。
“哦,這又不算什么事,沒關系的,叫我黑子就好了。”
“名字什么的,也不重要。”
黑子雖是這樣說著,可是略顯失落的面容,還是讓云笑天知道了他的言不由衷。
此時的黑子,心中回想著過去的種種,感慨萬千,他曾經有過不少的代號外號,這些或者也許可以算得上是名字。
但是,可是他究竟是姓甚名誰,又有幾個人會在意關心。
對于他認識的絕大數的人而言,就是他有著所謂姓名,那也不過是個代號而已。
至于這個代號究竟是什么?
是他的姓名,還是外號?
一點也不重要。
就連他自己,也有很久沒有再想起這個問題了。
大家都叫他黑子,那他就叫做黑子好了。
一直沉默著黑子,搖頭苦笑,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叫什么名字。”
黑子的身子,靠在旁邊的墻面上,強顏歡笑的對云笑天說道:“從來都沒有過父母,即使有過,也許,他們也不會在意,不曾幫我取過姓名吧!”
靠在墻的黑子,看似青澀的面容,透露著一種無奈的堅強,同時又讓人感到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寞蕭瑟。
努力掩飾著自己真實的情感。
黑子,好似真的一點也不在乎。
云笑天,此時不由后悔。
心道,自己一時沖動,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
跟著黑子,走到院子中的大樹下,和他對面而坐。
云笑天,開口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會是這樣。”
黑子是真的不在意,隨口答道:“沒事,我知道,這是我自己的問題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
“你等我一下,我進去拿點東西!”
當黑子回來時,手里拿著一個白瓷酒壺,還有兩個小小的酒杯。
不光是星都,還是海蓮星,整個人族聯邦都是嗜酒如瘋,無酒不歡。
來到這里,這么久,直到現在他才細心地留意黑子的模樣。
他看起來的年齡不比云笑天大,可稚嫩青澀的面容卻又掛滿了與之不符的滄桑,眉間深深凹陷,好似留下一道智慧之目。
黑子好像很喜歡黑色的東西,自烏黑的短發而下,一身穿著俱是黑色。
還好他的臉不算太黑,否則夜晚走在路上,哪里有人看得見。
他的長相,是那么平平常常,既談不上好看,也沒有什么太多的異于常人之處,一點也不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
更何況,在云笑天看來,他好像刻意如此。
和這個世界,總有一股難言的疏離之感。
像今天這樣,拉著云笑天在這里喝酒,實在是太過反常了,一點也不像他平時的風格。
也許,是因為云笑天無意中的話,讓他感到受到了特別的關注。
又或者,觸動了他心中難言的情感和秘密。
喝了口酒,黑子開口,講述著自己的過往,從他記事開始。
黑子一口一口的喝著酒,一點點的說著。
云笑天,不知道他喝醉了沒有,坐在他對面,靜靜地聽著。
平時悶不做聲的黑子,一點也看不出來,會是現在這樣敞開心扉,滔滔不止的人。
越是聽著黑子訴說著自己的過往,云笑天越是敬佩,越是覺得自己已經是太幸運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其貌不揚的黑子,竟然有著這樣多的故事,有著這樣多的苦難。
還好,他遇到了林虎。
否者帶著一群小孩子,也不知道會在那個街角漂流。
只有經歷過真正的苦難過后,才會明白,簡單平凡的能夠這樣一天又一天的過,是多么的幸福和幸運。
看得出,黑子很珍惜在這里來之不易的安穩的生活,對林虎更是發自內心的感激和崇拜,絕對是會毫不猶疑的,為他舍命相陪。
云笑天卻是知道,若不是為了,帶著那些他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孤兒幼童,黑子是不會這么艱難困苦。
只能說是,什么樣的人,自然會和什么樣的人在一起。
在云笑天看來,黑子和林虎,就是一樣的人。
雖然口口聲聲的說著,要白虎貿易有限公司的孤兒們,長大后,幫他賺錢打工。
但是,以林虎家在溫克爾頓和維斯商業聯邦的威勢,又怎么會真的缺這一點錢呢?
忙忙碌碌的,在這旁邊開辟異獸的鮮肉交易中心,也是為了以后他們長大以后,能夠有個安穩工作的場所,能夠在星都,自食自立。
其他的人,也許不明白其中的意義所在,但在德魯區摸爬滾打,漸漸長大。
黑子,當然明白,一個平凡的普通人,要在這里找一份安穩的工作都是那么的不容易。
更何況這里的小孩,有那么多人,身患一些先天疾病。
若不是有林虎的幫助,黑子明白,他們中許多的人,是等不到長大成年的。
他們是不能生病的。
生病,也許就意味著,從此一病不起。
他已經見過太多這樣的孤兒了,有一些,他甚至很熟悉,是他曾經的朋友。
而現在,他連他們的模樣都已經想不太起。
想到這里,黑子又是仰頭,狠狠地灌了一口。
祭奠著,那些消失在他的生活和記憶中的過去與朋友。
雖有淚花瑩瑩,可是黑子又怎么可能會哭出聲來。
他早就已經流夠了淚,忘記了該如何哭泣。
云笑天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也不知道黑子是否需要他的安慰。
他也許只是壓抑了太久,想找一個人傾訴。
可這個人不能是林虎,因為面對林虎,他是說不出這些東西的。
夜風漸起,涼意愈深,頭頂有樹葉聲簌簌,吹動樹下少年的衣衫。
狗爺被吵醒了,沒有辦法,只好躲在自己的狗窩里,偷聽八卦。
它只是一直普通狗。
反正不會有人知道,它能夠明白人類世界那些亂七八糟的勾勾當當。
聽著黑子的故事,狗爺只是覺得他也太過矯情了。
這些事,和它狗爺過往的經歷相比,又算得上什么呢?
不過,這人類的娃子中,這家伙也算是不容易了。
否則,它又怎么會帶他,找到這個姓林的他家中,還算是有點良心的林虎小娃娃呢?
所以,這一切,還不是都多虧了本狗大爺。
但本狗爺,就是告訴你們。
這世界哪里來的那么多無端的幸運。
有果,自然有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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